第三十三章崩溃与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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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对科技不熟悉，这不能怪魔女，对吧，毕竟人家才来了半天。”虽然那些常识还没给阿塔利亚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就目前来讲，她已经熟练的掌握了其中一种被称为恶意卖萌的技能。

虽然阿塔利亚的手法看起来很魔幻，但是林集依然看的懂，自从在沙瑛瑛的爷爷那里知道了当初自己爷爷的研究内容后，他似乎已经知道为何当初牛顿爵士会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就如汉语，英语，日语，都是语言，同一种事物可能发音不同，字数不同，但本质是一样的。

而林集，已经走在了寻求本质的道路上。

一会，林集皱着眉头从警局中走了出来，林荫不在这，白少琪也不在。询问几人后，只知道是局长将人提走了，至于去哪了，则是一概不知。原本林集是想先找到两人，询问事情的经过，没想到扑了个空。

为今之计，就是根据线索，去找那个所谓的警察局长，问他将两人送去哪了。

警察局长蔡霄突然从梦中惊醒，最近发生的事，不光挑战着他的神经，还拷问着他的良心，有时他想着，不如当时就死了，那还轻松一点，可自己的女儿和妻子还活着，自己又怎么能去死。

夜夜在梦里惊醒，早已成为一种常态。

不过今天蔡霄明显感觉有哪里不对，一阵嘻嘻索索，如同什么昆虫，用坚硬的肢体划过地板的声音，不时的在耳边回绕。他看向声音的来处，在床头的衣服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动。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他有些毛骨悚然。他壮着胆子把衣服掀开，顿时那衣服下面就如喷泉一般，涌出无数的独角甲虫，翁嗡嗡的挥动着翅膀在整个房间乱飞，铺天盖地，如同在虫子构成的沙尘暴中一样，各种尖锐的虫鸣和他的大脑引起共振，仿佛脑浆都要沸腾起来一样。

他头晕眼花，辨别不出方向，呼吸困难，几乎窒息。

最让他感觉诡异的是，他的妻子就在他的身旁熟睡，黑色的甲虫就在她的脸上爬过，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闭着眼，昏睡着。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密密麻麻的甲虫。

“喵～”一声尖锐的猫叫，所有的甲虫都停了下来，依附到墙上，地上，密密麻麻，厚厚一层，仿佛形成了一个由甲虫包裹的盒子。没了窗，没了墙，入眼皆是不断涌动的黑色浪潮。

“你叫蔡霄对吧。”黑猫这么问。

“呵呵，呵呵，呵呵。又是你们这种怪物。”蔡霄突然笑了，此刻黑雾形态的林集就围绕在房间中，只是普通人的视角无法发现罢了。

“他精神崩溃了？”林集心想他怎么可能这么脆弱，怎么也是身处警局领导的地位，就算意志不坚定，也不该如此不堪。而且他说了“又”字，也就是说他见到过别的怪物？

或者……他在装傻？

密密麻麻的甲虫涌动成一个人形的影子。

如同刀片划过玻璃产生的尖锐声音，震动着蔡霄的耳膜:“蔡霄，你把林荫和白少琪藏到哪去了。”

“呵呵，我不知道，呵呵，怪物。”

魔女阿塔利亚摇动猫尾，一滴滴酒液蒸发成烟气钻进了蔡霄的鼻子，眼睛，耳朵，嘴巴。然后他整个人都醉了过去，半晌后，酒雾涌动着从他的五官中流淌出来，用一支水晶杯承载，成了一杯黑红色的梦酒。

阿塔利亚把这杯酒递给林集:“把它喝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林集有些嫌弃的看着这杯酒:“这酒刚刚是从这人的五官里流出来的吧，真恶心。”

“不一定是五官，身上有孔的地方都可以。”阿塔利亚舔舔猫爪。

“你这么一说更恶心了。”林集联想到不好的东西，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一口喝了下去。味道有些苦涩。

然后林集眼前闪过一系列的画面，从意气风发的走上人生巅峰，到半夜被无法形容的怪物袭击，然后看着女儿和妻子在眼前被怪物侵犯。然后自己可耻的屈服。短短的时间干了几乎一辈子都没干过的错事。帮助李天宇打压异己，协助他暗地拐卖人口，进行人体实验。当他无比愤怒的准备揭发他时。

突然万物车祸，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自己最恨的怪物。扭曲的肉芽蠕动着修补他的身体，却悄然撕碎了他的心。他感觉自己已堕深渊，天远无边。

他放弃了揭发的想法，整个人虽说还活着，精神上早已被接二连三的刺激产生了扭曲。前不久再次帮助李天宇用下作的手段陷害了两个女孩入狱，然后送到李天宇手上那一刻，突然有种迷茫到不知自己是谁的感觉。

曾经的嫉恶如仇如今面目全非。宣誓效忠于人民，最后变成怪物的走狗。

终于在林集刻意制造的恐怖气氛下，精神终于崩溃了。

林集也没想到这人的经历这么丰富，本想吓唬吓唬他，攻破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实话实说，没想到反而一不小心将他搞得精神崩溃了。

林集思考着李天宇的身份，看来这个李天宇也不是普通人，就是不知道他跟之前镇子中遇到的恐怖分子马斯克一伙到底有没有关系。

从蔡霄的记忆中，貌似这个叫李天宇拥有一种特殊的生化技术，或者相关的超能力。而且从他的言语中，似乎他很希望有人用他的药剂，而且根据他的记忆，若林集推测不错，前段时间的京北狼妖就是李天宇的手笔。如此推理，若里面没什么阴谋，林集是万万不能相信的。

“那这人怎么处理？”阿塔利亚变得黑猫一个纵身，跳上柔软的床铺，卷起身子，打了个哈欠。

林集犹豫了一下，挥手间黑色的雾气将蔡霄唤醒:“蔡霄是吧，我有办法救你跟你家人。不过有些事需要你配合一下。”

蔡霄迷茫的眼神看着林集，眼里慢慢有了神采。

寂静的夜里，一个看起来一身痞气的年轻人满大街的晃悠，嘴里念叨着:“不是说有京北妖狼么，怎么连个影子都没有，我滴了个喵喵，浪费老子时间。”

“哎！那位小哥，听说你要找京北妖狼？我知道一些内幕哦。”突然有人跟这痞气青年搭话，大半夜的还有点吓人，不过这年轻人但是一点也没害怕，回过头来，看着来人。

回过头来，是个一脸和善的老太太，脸上带着一股心中有八卦，不吐不快之的表情。

青年:“这大婶，你知道什么内幕，快告诉我。”

老太太:“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叫什么大婶啊，叫大姐就行。”

青年:“……你这啥子大姐哩，岁数赶得上哦姥姥喽，快说快说，没得说哦就走咧。”

那老太太一听，那哪行啊，自己憋在心里说不出，得多难受。连忙说:“别走啊，孩子，来这边，我跟你说。”

那老太太把他领到一边，跟痞气青年说:“我跟你讲啊～年轻人，那个狼妖我们好多人都看到过，对了你吃饭了没？”

本来还以为这老太太要讲什么，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哎，刚吃了，你要是请我吃饭那就下次喽。”

老太闻言，微笑着说:“没事没事，吃过饭也没事，顶多一会麻烦点。”

说完一群人从角落阴影里走出来，把这痞子青年围在中心。

这青年漫不经心的看着周围这些人，说:“哦滴个喵喵，你们这群老头阿婆把老子围这个，想干啥子。”

放眼过去这群人都是些老头老太太，一个个瘦的皮包骨头，看起来就像营养不良的病人一样。

这时候那老太太原本市侩又有些滑稽的音调变得有些尖锐，听起来就给人一种黏糊糊的泥土中钻行吐信的毒蛇一般。

“年轻人～你刚吃饭了，可怜我们这些老人都没饭吃，你就行行让我们吃了吧。”说完所有人的皮肤都如同融化了一般，变得黏糊糊的，嘴巴裂开，嘴角撕裂到颧骨。完全变成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物。只余眼睛还在直勾勾的看着青年。

“嘿嘿，我滴个喵喵，老子就说天道酬勤，终于让我找到了。”青年摆出一个架势，其头上一只狰狞的猞猁露出爪牙。

“抱歉了，怪物们，今日我山猫，要打死你们。”

秘传武道-猞猁-钩牙镰爪

漆黑的巷子中，几道勾月状的白光闪过。片刻后，地上躺着一片，怪物的尸体。山猫一点，无聊的表情说：“所谓的，怪物也不过如此。真是太令人感到失望了。”

山猫说的，离开了这个漆黑的巷子。而在他身后的怪物的尸体，肉眼可见的都化作了脓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城市，已经出了，很大的问题了。只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还并没有发现。

“林小姐，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的谈一下不对吗。”李天宇，看着眼前咬牙切齿的少女。心里莫名其妙的产生出一种快感。也许自己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对方喜欢自己。只要自己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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