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面具之下和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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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中空气就不那么新鲜了，闻着有些发霉的味道，自从进了隧道，林集就把面具摘了下来，毕竟带着这东西呼吸起来，总感觉怪怪的，嘴里突出的水汽又重新黏在口罩的内部，给人一种黏糊糊的触感。

这滋味绝对算不上好受。

这条隧道很长，七拐八扭的见不到头，也许是因为安全了，这面具人的脚步也不那么快了，说起来这面具人身高还不到林集的胸口，说起话来倒是老气横秋的一个孩子一个孩子的叫着，林集自从成年以后，还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

虽然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不过怎么判断，看面貌也不会有人怀疑他已经成年了，能用孩子这个称呼叫他，林集莫名的从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干巴巴的小老头的样子。老气横秋的拐杖指着他，说孩子你又调皮了。

想到这林集赶紧的停止了想象，免得脑子里再蹦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这隧道看起来很长……”林集打了个哈欠，这么说。

“我刚刚就在想了，你不会是那种一个人生活，没找到过组织的游荡者吧。”面具人瓮声瓮气的说：“这次算你幸运，遇上我了，不然你早晚得跟那些骨头一样被啃的只剩碎渣。”

“被你猜对了，我一直一个人，见到你我才知道还有别人活着。”林集大言不惭的直接承认了下来。

“那你还真可怜，不过你遇到我了，以后跟我混，我罩着你，吃喝不愁。”听到这话，林集心里反应是，这种对话好像从哪里见过，似曾相识。脑海里回想了一下，这不是当初红极一时古惑仔题材的漫画和电影里经常出现的台词么。

我这是不小心跟什么末世黑帮搭上线了么？林集哭笑不得。不过这也符合林集对末日世界的一种猜想，毕竟若是没了政府的统一管理，这种拉帮结派，抱团取暖的方式，才是乱世该有的姿态吧。

“好啊，老大，能吃喝不愁真是太好了。”林集的话语似乎很让眼前的面具人受用，他回过头来，虽然他带着面具，但林集感觉他似乎意味深长的在看着自己。

“你答应的这么痛快，该不会心里在盘算什么不好的事吧。”林集看着面具人，挤出来一个笑容：“我只是觉得老大人好，再加上有吃有喝，所以才答应的这么痛快。”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面具人似乎想拍拍林集的肩膀，来展示一下来自领导的关怀，可惜海拔不够，最后踮着脚跳起来拍了一下林集的肩膀。“你这孩子很不错的，我很看好你。”林集回以微笑。

然后面具人回头就来了一个平地摔。

林集感觉这个笑容是他最近最假一个了，他有点跟不上眼前之人的脑回路了，似乎假如真的混黑帮，估计跟着这人也是前途一片黑暗。真是一个活泼的老大爷，不如回头悄悄丢下他，自己一个人溜了吧，总感觉跟着这种老大有种没脸见人的感觉。

摔了这一脚以后，不知道是觉得丢了面子，还是怎么着，可能是刚收了一个小弟，就在小弟面前出了一个丑，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接下来的路也不怎么跟林集说话了。

当再次推开一个液压门口，两人进了一个很小的房间，房间对面也是一道液压门，林集看着这个房间一片白色，和外面哥特风格的隧道相比，这才让林集有了一些这个世界的确科技很发达的感觉，周围到处都是发光的白色瓷砖状的墙壁。面具人也不开门，就待在原地不动。林集刚想问这是哪时。

周围噗嗤的一下喷出很多雾气对着两人，等一会雾气散尽，面具人才带着林集走出房间。林集了然，原来是消毒间，还以为是激光通道呢。

走出房间，面具人摘下面具和兜帽，一头金色的头发漏了出来，若林集正在喝水，可能他会一口气喷出来。

这一刻面具人奇怪的举动和言行，以及身高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解释，面具下的面孔竟然是个金发小萝莉。

没了面罩对声音的影响，此刻这小萝莉的声音也变得清脆起来了，林集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刚刚自己貌似是认了一个小萝莉当老大。

这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貌似都是一种黑历史。

“怎么了你，你哪里不舒服吗？”小萝莉用一种狐疑眼光看着眼前这个傻子，心里暗道，不会真的是个连活都干不了的傻子吧，那不是说这人白救了。

“没事，我没事。只是对老大你的样貌有些惊讶…”林集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其实萝莉也挺好的，至少现在回想那一路上的情况，反而林集觉得是一种萌点。

其实不管人们怎么说做人不能只看表面，要注重内涵，但往往长得好看的人，更容易受到优待，你可以说这是外貌协会，这很肤浅，但反过来说，如果说长的赏心悦目，让人心情愉悦，给点优待也是应该的。

“没事就好。”小萝莉犹豫了一下说：“如果你真的有病，得早点医治，拖时间太久对身体不好，基地里有医生，我可以……”

林集连忙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请放心，我没事。”

“那好吧，你跟我来。”小萝莉带着林集在一段隧道走过之后，视野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溶洞出现在林集眼前，地面显然是被人为整理成的一个开阔的巨大平地。里面如同一个小型城市，各种稀奇怪怪的材料构成的形态各异的房屋散乱的分布在广场中央，向外放射性的扩散。

看到这种格局，林集就明白当初肯定是没有人做过城市规划之类的东西，应该是有人先在一处盖了屋子，后来者就跟着在附近造屋，时间久了，一层跟着一层就成了这种状态。

而房屋之间的空隙就成了所谓的街道。

街道上不时有些打扮前卫，引领时尚风格的人来来回回。林集猜测，怕是资源短缺，能有件衣服就不错了，没衣服的就用各种收集到的能当衣服的材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显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出色的服装设计师。

所以这些衣服也更加注重能穿两个字而已。谈不上追求什么美感了。

这个金发萝莉口中的基地，给林集的第一印象就是，脏乱差，再加上穷，不过林集也能够理解。毕竟这是一个末日世界。再加上幸存下来的人不一定拥有各行各业的专业知识。能够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金发小萝莉带着林奇走到了一个屋子门口。这间屋子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店铺，门口上贴了一个巨大的齿轮样的图案，在齿轮的正上方，还画了一个扳手。如果单看这个标志的话。林集得这家店应该是从事和机械有关的业务。

只见金发小萝莉进去之后，也不客气，咣当一声，一拳砸在了柜台上。这一击的力道，让柜台上的零件都来了一次短暂的腾空。

“喂，那个死老头，快点出来。你说的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零件。你快点给我一个说法。”此刻，金发小萝莉，横眉冷对，瞪眼咧牙。看起来似乎是想要表现出一股自己很愤怒的样子。但是林集能明显的感觉到她明显失败了，因为就林集自己看，反正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吵什么吵，别打扰我睡觉，有什么事儿一会儿再来说。”柜台后面的小房间里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这次林集听得清清楚楚。这次应该是一个老头了吧，金发萝莉的事儿让林集都有些不自信了。

“你出不来不出来，你不出来我就把这瓶酒直接倒在柜台上，一把火点了。”金发小萝莉说的从腰部的挎包里掏出了一瓶酒。咣当的一声砸在柜台上。看的林集心惊胆战，这丫头也不怕把这酒瓶打碎了。

“酒什么酒？你哪儿来的酒，你上次也说是瓶酒，结果是瓶汽油。还想坑我。”话虽这么说，那老头还是从那门后出来了。

林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老头。一个满是油污的围裙，满脸胡子邋遢的，灰白掺杂。头发已经秃了顶，脸上带着一个奇怪的眼镜，看起来就像是潜水镜或者防风镜上粘了两个望远镜。说话的时候还在如同相机镜头一样不断的伸缩。似乎是在对焦。

“你管它是酒还是汽油？反正点的时候是一样好烧。”金发萝莉二话不说就直接一瓶子扔过去了，林集揣测，这两人不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那老头手疾眼快，出手如电，一个闪身两只手把酒瓶抱在了怀里。看到这酒瓶真的没有打开过，心下有些激动，拿了个锥子打开酒瓶的木塞，陶醉的闻了一下，“真的是酒啊，我好久都没喝过这玩意了。”

说完就灌了一大口，一脸陶醉。

“切，一个老酒鬼。”林集这才注意到金发萝莉趁着老头陶醉的时候，在旁边的柜台里挑挑拣拣的拿了不少东西，似乎自己拿不动了，还让林集过来帮忙。

林集瞄了老头一眼，这老头看似在陶醉，其实眼神一直在往这边飘，不过似乎也没有什么制止的意思。

林集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但不是他想的那样深仇大恨，反而应该是关系相当的好才对。不然的话，若是开店的人，怎么会让别人这么乱拿东西。

“喝你的酒吧，死老头，你怕是不知道多久才能再碰到一回了。”金发萝莉招呼着林集帮忙搬东西转身就要走。

“把这个东西带上，下次多带点好东西来。”老头随手拿起一个东西啪的一声丢在金发萝莉的怀里。林集看去，是个风格很粗犷的，像是机器手套的物品，手腕下面的金属部件一直延伸到手肘部位。看大小应该是专门为小萝莉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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