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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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有光？看错了吗？还是反光什么的？

钱绍仔细确认了一下，发现确确实实是下水道中有光。

这就很有意思了，正常来说，c国下水道是不带灯光的啊。

“怎么了？诶？有光？？”

赵火凑近，立时被光震惊了。

“喂！有人吗？”

钱绍往下叫了一句，半晌，没有反应。

“我下去看看，你等一下。”

钱绍是绝对的行动派，说着就收起手机，跃跃欲试准备沿着钢梯下去了。

“停停停。好歹你是女的，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你等着，我去看看。”

讲真，赵火是个正面意义的绅士，真有不正常，需要查看了，他就不会放任钱绍不管了。

“哦，好，记得拍照发给我。”

然后，钱绍一点不客气，迅速闪开，给赵火让了路。

......又一次，赵火心中浮起了被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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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该说不愧是下水道吗？确实一股屎尿垃圾味......

下行过程中，赵火闻到了气味，然后瞬间感到了极大的悔意。还好他把外套脱在外头了，不然更要疯。

如果下水道有些东西那还罢了，如果到时候出现在赵火面前的是一个听着耳机一脸懵逼的查水表的，赵火可能会当场去世。

早知道就让那女的下来算了……诶？

爬了一半，赵火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这感觉......

不是吧？

赵火立刻拿出手机，点开手电，也不管脏不脏了，边照光边往四边摸。

很快，他同时照到摸到了一张纸。

......靠。

不，不会吧～只是普通的装神弄鬼的鬼画符吧？对吧～

他咽了口口水，仔细看起那张纸。

货真价实的祛妖符。

所谓祛妖符，是一种比较基本的符，主要用于镇宅，可以令家宅规避大多数妖的侵袭，是安居乐业，享受生活的不二选择，联会总部除了不能有半点闪失的地方用了缚命式的高级符纸，基本都用了这种符，赵火家用的也是这个。

这种符相对来说很常见，但不可能常见到随便一个下水道就能在墙上扒一张下来的地步，更何况这一带的半泉人只有那么几个。

如果说，见到此符之前，赵火还心存侥幸，一切都是暂时的，很快钱绍就会走投无路，只能放弃追踪，自己也能赶紧回去，减小乌晴拆家的风险，一切都只是一般的，非他领域的社会事件。

看到此符之后，赵火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谁设了这张符？为什么设？设了多久？他（她）是否会对本地半泉人有什么企图？难道......

赵火真心是汗毛倒立了。

他咬着牙，凑近符纸仔细看起来。

纸张材质应该是一般的宣纸，墨水不明，大小和赵火家的差不多，手掌大小的长方形片。

在自己没有检验指纹之类的高级手段的前提下，并没有什么可以寻求蛛丝马迹的细节。

“喂！你干嘛停了？太臭了不肯下了吗？要么还是换我去看？”

钱绍不知道赵火看到了什么，催促着。

“不用不用，我缓一下而已。已经习惯了！”

赵火连忙制止了钱绍，然后赶紧动了起来，并随时注意四周有没有新的符纸，不过直到到底，他都没看到别的符纸。

赵火站定后，看向了光源——一个放在木桌上的手电。

诶？

这里......不是下水道。

这里是......

有床，有桌椅，还有门。

一间地下室？？而且有模有样啊我去！那为什么会有屎尿味啊？！？

赵火一时间混乱了。

“呜呜——”

直到一声低吼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声音仿佛直接震颤灵魂一般，根本没有触动正常的人体器官，似乎是直接生成在大脑中一样。这样的体验其实不怎么令人排斥，只要它代表的意义不那么残酷的话。

已经对此深有心得的赵火刚反应过来这声音的实质，便立即转身蹲下，用左手从兜里一把掏出一张符，同时右手持军刀，迅速翻出刀刃，在将符用力按在地上的瞬间，一把刺穿了左手手背。

常人是看不出什么变化的，但在赵火眼中，一层发光的物质在刹那间浮现在他面前。

“呜哦哦哦哦——”

然后，光花四溅，响起一阵宛如败犬般刺耳的悲鸣。

制壁符！

赵火无视几乎飙血的左手，死死盯着对他发动袭击的元凶。

和一般狐狸一般的轮廓，只有血红的眼珠和异常数量的尾巴表示了它的不寻常。

九尾妖狐......中级微型，和照片中一致，只有半人高，但足以致命。

在一击失败后，受挫的妖狐缩起尾巴，微微后退了些。

双方之间陷入僵局。

......靠，不小心扎得太狠了。

局势稳定后，赵火才有空感受一下自残的后果。上次这样被迫自残，他差点废了右手，这次怕不是要彻底废了左手吧？不要啊！

不过这些不是他最先考虑的，他稍稍感受了一下疼痛，就将之抛于脑后了。

为什么照片上的妖狐会出现在这？是同一只吗？为何它能无视自己身上的隐匿符定位到自己？下行通道中的那张祛妖符是为了它而设吗？那就是说......它被人关在这里了？

赵火借着手电光观察了地下室周围的布置，并成功发现了几张和通道里一样的祛妖符。

这布置......是比较基本的锁妖符局，因为太弱，并不常用，不过对这种强度的妖倒是绰绰有余。

对妖的危险度，斗妖师有一句口诀：品级为前提，微型不用避。无论何种等级，体型小了，都不足为惧。

关这样一只妖......有什么意义吗？

“喂——情况怎么样？”

没等赵火想出个所以然来，上方钱绍的问候就生生打断了赵火的思路。

“有点复杂！你别动！原地等着！”

赵火扯着嗓子吼道。

“然后......”

赵火左手带刀按符，右手伸向兜里，又取出了一张符。

虽然前因后果什么的不大了解，但既然撞上了，无论是何方神圣，在自己的管辖地里关妖，这不反击一下，自己也太无能了吧。

“定！”

赵火向妖狐举起那张符，同时大喊一声。

然而，在他喊出那一声的同时，原本固定在四周的祛妖符不约而同地烧了起来，原本开始飘向妖狐的赵火的符也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什么？

赵火嘴角抽了抽。

糟了——

“哦哦哦——”

妖狐瞬间伸长身子，像是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低吼一阵，猛然跃起，穿过了上方的水泥，消失了。

......被摆了一道。

看来设下符局的人预想过，有人会试图抓住这只狐狸，便把符局崩解的咒语设成了“定”，符局崩解时原本汇聚的妖气消散，顺便带偏了定妖符。

难道是传说中简单的心理学吗？

诶等等，妖狐跳上去了.......

不好！

“诶......你自残干什么啊？”

在赵火担心起钱绍的时候，本尊悄然出现在了他身后，拿着那个放在桌子上的手电，照着他说。

“......呼。”

赵火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就一阵恼火。

“不是让你别动吗？？”

“我确实没准备动。”

钱绍眨眨眼。

“但我被人推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