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四六 左翼军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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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眼看着肉在嘴边，便想着索性就等上一等，如果能拿回汴梁，将来告慰祖宗，也能说得过去。

再者说，即便是拿不下，也没什么损失，能推进到汴梁城下，已经是他即位以来最大的突破。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没多少风险但是回报巨大的事情。

毕竟，身为天子，在没有影响到自身利益的前提下，当然还是希望继续看到节节胜利。

以前，那是因为有着二圣的存在……

此刻，也不会再让人阻挠行事，给杨椿、虞允文放开手脚，让他们放手施为，看看究竟能成什么样子。

一旦海州和徐州归建，各方面不用受到楚州和泗州束缚。

魏胜和李宝谋划已久的计划就可以施展出来，这让同样已经踌躇多年的辛弃疾心动不已。

当然，他也只是看看，目前的官位，实在是太低，并没有足够的资格参与到北进当中。

结局很是理想，虽然有过争论，但是最后的结果基本上没有变化，徐州和海州归建，再次纳入大宋版图。

于此同时，进攻归德府以及汴梁的命令正式下达，运河边堆积如山的物资，终于能够开动。

“自南渡以来，我大宋再也没有踏进汴梁，如今，终于能再见汴梁的城墙，老臣无能啊！”

陈康伯感慨万千的说道，当年，离开汴梁时，他还是个少年，如今等到风烛残年，终于再有机会踏上国都。

这是何等的激动人心！

想想便让人热血沸腾！

赵构被他这么一说，也是猛地手抖……

“陈卿，此事，怪不得你……”

由于大朝会时间过久，需要短暂的用膳，赵构便先行用膳，同时传令，召见炮舰几人。

“传曹勤、石劲翔、魏昌！”

曹石魏三个，一方面是刚立功的小将，一方面又是风口浪尖的人物。原本，并不打算召见，但是赵构不知怎的，自己提出来。

曹勤应对此类场合经验最为丰富。

赵构看看几个小子，边说，“好啊，好啊，你们功劳不小，但也都是能闯祸的。怎得，虽说位列武将，依旧是要有言行操守！”

“回陛下，火炮营和炮舰兵将并非纯粹的武人，臣下自认为，文可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说到底，臣下还是学院的文人，眼下是因为战事需要，暂时放下笔杆子，上马征战，等到下马之时，还能当个文官。”

赵构看着曹勤，“你这娃子，说话的口气，可比祖上大的多，你们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人物了，还安天下、定乾坤。”

曹勤笑道，“先生一直教导我们，读书是让我们可以好好和明白人讲理，习武则是让那些糊涂人和我们讲理。他们要是不讲理，那就用拳头把他们打服了以后，再讲理！经过此番学习，臣下不能再认同。”

赵构看看他，“哼，有辱斯文，好的不学净学乱七八糟的，你们这哪里是读书人，这是无赖，读书人何曾与人比过拳头？”

曹勤笑道，“先生说过，正因为读书人不和别人比拳头，所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大宋读书人多，不出拳头的读书人更多，一直在讲道理，从来不考虑打服了以后再讲道理的事情，事实上，很多时候，拳头反倒是最快的解决方法，等到你的拳头出了名，只需要一亮，别人就能和你讲道理……

此番我们北出山东路，一路上只要是炮舰冒头，必定会是白旗飘摇，这在过去，是极为罕见的事情。也正是如此，臣下坚定了这条路走下去的方式。

此次准备趁着天时地利人和将大宋边境彻底北推到黄河，如今炮舰在枕戈待旦，请陛下下令，臣下等人必将炮到功成！”

“命令已下，北进是必然，但是炮舰的使用，还需相公们商讨，你们先退下，朕自有决断！不过，你们的罪责，还是难逃惩治！”赵构最后在面子上扳回一城。

曹勤等叩拜之后被带出垂拱殿，出来以后，彼此发觉大概都是大汗淋漓，这才发现都是十分紧张的状态。

“走吧，回咱们的大牢里！”

“不是说只是圈禁，为何回大牢？”

“做做样子而已，再说，牢房你家里都舒服……”

几人走后，赵构说到，“怎么样？这几人如何？”

赵瑗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道，“陛下英明，想必您心中有数，只是……这些人以前，可是不敢这般跟您讲话，他们怕是一顿板子也憋不出一句完整的，就这一点，足够说明，他们所言非虚。

赵构苦笑，“你看看，当初那帮勋贵非要去掺沙子，这可倒好，一堆人被梁范教成什么样子。什么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跟文人讲道理，给武人打赢以后再讲道理，或者索性和文人比拳头。这可有半分我大宋文人的风采？除了他，学院里那些先生，哪个可能会说出这种话？”

……

垂拱殿继续议事，此番讨论的话题，是如何保证前方军力。

这个时候，陈康伯当仁不让，喝问道，“眼下，哪一支军马能支援汴梁？”

“朝阳门而今只余两营兵马，不足五千人。

“御前军如今仅有最少数目，万万是不敢动！其他成闵麾下已经有一支军马过去，不如，看看邵宏渊手上可有？他倒是兵员充足！”

朱倬回答。

听完邵宏渊，辛次膺眉头紧蹙，这可不行，“不可！邵宏渊麾下兵马，作为守城尚且难以成功！”他不等别人提出看法，直接否定这个提议，邵宏渊在建康建立防线时，差点就让金兵偏师攻破。这个可不是个让人放心的主。

汤思退并不参与，依旧是老神在在，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

辛次膺意识到，此事，还是要靠他。

“福建左翼军是否到了江南？不如由他们前往？以前曾经用过火药弹和火炮剿匪，对此熟悉，无需从头开始！”

陈康伯想了想，“是了，左翼军都统制陈敏陈元功，是个敢战之人，不如就由他配合虞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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