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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陌生
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夜晚,大雪纷落于橘黄色的路灯下,散落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散落在每一具被白布遮掩的尸体上面。空气中,本该充满了寒冷、清新的味道,但是血腥味,强势的凝结在这里面,混杂着硝烟,弥漫在整个街道上。
方华睁开眼睛,浑浑噩噩间,看向四周。
这是一间四面白墙,没有窗户的房间,大约60平米,如果不是格局非常不一样,他几乎以为这还是他自己的房间。
他几乎以为。
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但很显然,这个陌生风格的地方不是他的家,不是他住了20年,自己亲手装修出来的风格,亲手摆放的房间。
更重要的是,他在家里不会出现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
“这...是哪、你是谁?”方华勉强抬起头,看向自己床前这个身材高大,戴着眼镜,没有多余表情的男人。
“ccg总部,有马贵将。”
方华费力的在自己的脑海中搜索着有马贵将所说的这些名词,虽然有些熟悉,但是还不足以让他分辨出他来到了哪里,甚至于,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世界。
有那么一丝惶恐,弥漫在他的心头。
“还记得你是谁吗。”
有马贵将平静的看向方华。
“我是……”
方华刚想说话,忽然眼前一暗,整个世界变成了黑白格局的无限地狱。在他的不远处,坐着一个黑衣白发的男人,低着头,坐在一张椅子上,似乎是在哭,又似乎是在微笑。
这熟悉的一幕,这诡异的气氛,以及男人身上那种悲哀的感觉,让他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了。
“从今天起,你叫佐佐木琲世。”
“什么...”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有马贵将从方华醒来之后就一直在看着他,恍惚的神情,看来是真的已经遗忘了过往。他说完之后,走出这个房间,关上,房间里唯一颜色不一的那扇黑色大门。
方华坐在病床上,望着那扇关上的黑色大门,恍惚间,仿佛觉得那是地狱的入口。
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尽在别人掌握中,这种感觉真的不是很舒服,甚至有一些,从心底产生的不愿意承认的恐惧感。因为未知,便是最大的恐惧。
“这到底是哪里......”
微弱的白色光芒,从黑色大门的缝隙里缓缓流淌进这间屋子,方华苍白的面孔上,一双茫然的眼眸里,仿佛搁浅着一个黑衣白发的背影,幽幽的望着黑色的大门。
4、库因克斯
半个月后,站在窗口,天色有些灰暗。
“今天天气看来有些不好啊,出门得带雨衣喽。”方华笑着转身,看向桌子后面的医生,“老头,今天过来到底什么事儿啊,我问老姐她也不告诉我。”
“下一个,六月透。”
医生翻动手里的表格,方华坐在旁边,好奇的问道:“这都是什么人啊,今天上午进来好多个了,体检吗?”
“小子,我说你烦不烦,你乖乖坐好,一会就轮到你了。”医生十分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小子在局里整天瞎胡闹,不着调的程度几乎可以媲美以前的铃屋什造了。
方华还想说点什么,忽然之间,一道有些惊讶的声音传了进来。
“诶,老师。”
“你是...”
方华挠了挠头,看着面前皮肤微黑,有些羞涩的男孩。他怎么会叫他老师呢?哦对了,这几天去学校讲过库因克的应用。
“你是,前两天听课的同学对吧!”
“嗯嗯!”
“好了好了,赶快去检查,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聊。你小子也是,来这边让你工作的,是让你聊聊天的吗?”医生不耐烦的把方华驱赶到一边,接过六月透递给他的表,挥手让他进去。
“你们又不告诉我来这边工作到底是什么?我无聊啊。”方华百无聊赖的搂住后脑勺,倚靠在窗边,望着已经下起朦胧细雨的地面。
“说起来今天的天气,还真是让人伤感。以往这样的天气,我都在家里写东西,没想到现在......”
“你说什么?”医生没太听清方华的话。
“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
方华笑了笑,把曾经的过往挥出脑海之外,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再想的话,也是徒添烦恼罢了。
“好了,到你去体检。”医生挥手,让方华走过去。
“脱衣服。”穿着制服的美女护士,十分淡定的让方华脱衣服。
方华瞬间就有点儿不知所措了,关于脱衣服,这个范围实在是有点儿可大可小,脱衣服可以是脱上衣,脱手套,脱鞋子,也可以是全脱。
“楞在那干嘛?”
护士瞅了方华一眼,挺帅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有点智障呢?这年头,果然是颜值和智商不成正比。
方华丝毫不知道自己被一个制服诱惑的护士姐姐给鄙视了,他呐呐的问道:“全脱吗?”
砰!
护士姐姐非常淡定的吹了吹自己的黑色恨天高。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小姐姐你也太暴力了吧。”方华捂着头苦笑。
“对于你这样的流氓,老娘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护士姐姐说着,有点手痒的再次举起了黑色恨天高。
闲极无聊,趾高气扬的进去,垂头丧气的出来,这就是方华现在的现状。
“老师你怎么了?”
在外面一堆年轻人中,六月透看到方华垂头丧气的出来,关心道。
方华看着六月透,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被黑色恨天高折磨了20分钟的他能够活着出来,已经很满意了。不过好歹是当过老师的人,这么丢人的话,大庭广众之下,还真是不好说出口。
“对了,你们来这边到底是为了做什么检查?”方华随口问道。
“老师你不知道吗?这是局里新出的政策,叫库因克斯,是为了测试我们的rc值是否能够接受实验。”说着,六月透的脸色微微有些黯淡,这毕竟是要接受实验,让自己转换类似喰种的实验体。
“做实验?什么实验?”方华有些愕然。
“我来解释吧,你解释不清楚。”医生做完手里的事情,走过来听到两人的对话,接口道,“就是通过手术,将rc值稳定的人添加框架,便可以拥有和喰种一样的能力。”
“人体实验?将人变成喰种?”
方华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放下手里的报表,直直的冲出了门外。这本来就是一个坏掉的世界,人类和喰种的悲剧已经无法改变,现在还要人工制造这种悲剧?
砰!
黑色的门被巨大的力量踢开,在白色的墙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记。
“琲世,你做什么。”女人皱眉。
啪的一声,方华的双手砸在桌子上,看着最后的真户晓,一字一句的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去医院的目的?为什么明知道要做这种惨无人道的计划,还要无条件的支持。姐!你告诉我。”
“这是局里的命令,佐佐木一等官,你有什么意见。”
沉默的对视了一会儿,方华扭头,正要走出去的时候,真户晓的声音响起。
“这一次的库因克斯计划会成立库因克斯班,你将是他们的导师。”
方华再度沉默了很久,点头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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