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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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末端，那名仙姿出尘的女子年纪莫约在双十左右，察觉到高台间，长辈们那有些暧昧的目光投来，顿时霞飞双颊，耳根处似火辣般灼烧，当即嗔怒那搞怪不止的黑衫少年；

“嘿嘿！”

不料那黑衫少年不以为然，还在那嘿嘿傻乐，这时，女子对面的李文志忍不住“嗯哼嗯哼”的警示那正在作死的黑衫少年，前端座位的几名中年脸色憋成了猪肝色，不由看向高台。

高台上，三峰一殿之主也都看向主座，而久等无声的蓝茹长老，并未生气，反到被他那搞怪的模样给逗乐了，笑道：

“这小泼猴真是的，小小年纪竟知晓女色，若再过两年，那还了得？”

“长老说的是，此子确实顽劣了些。”

长老的戏言使得整个大殿的气氛为之一松，长辈们见蓝茹未生气，也不好出言责备那顽劣的少年，见少年还未说话，蓝茹长老笑问道：

“小泼猴！说说，你几阶源之力？”

此言一出，知晓内情的李文志不由的压低了脑袋故作品尝灵浆，末座处的女子伸手挡住明眸，不忍直视；

蓝韵俏脸似笑非笑，而不知情的长辈们则是满脸笑容，静坐不语，似乎都十分享受惊喜与意外带来的快感；

黑衫少年向前一步，学者前者见礼后，大声言道：“拜见各位前辈！晚辈乃灵药峰：季玄风，今年十四岁，源之力：三阶。”

呃？

大殿之中满是错愕，原本满怀期待笑脸盈盈的长者们，在这一瞬间面部表情全都凝固，如遭受晴天霹雳一般；

主座上之的蓝茹长老狠狠的抽了抽她那僵住的面庞，脸上笑容随即化为阴沉，而后又长长了顺了一口气，叹道：

“哎！老身真是贪得无厌，我焚天门两百年内出了一名龙女，已是得到上天眷顾，若再妄想贪图一名龙子，岂不遭天嫉吗？”

话虽如此，老妪脸上的失望之色却是毫不掩饰，这时，左边那优雅端庄的玉寒峰峰主出言宽慰道：

“老师您大可放心！年轻一辈已有两麒一龙，必能稳压两门一城，延续掌门昔日荣誉。”

“那是！”

“夜峰主说的对！”

殿内响起了一片附和之声，在在场所有人心中，都驻扎着一个不败的神话，两百年以来，整个焚天门上下都在不乏余力的维护着这个属于众人的荣誉，它就是：东荒大比！

在东荒境内，有着三宗一城四大势力，百年之中从未爆发任何冲突，反倒相处的十分融洽，而唯一令各方较劲争夺之处，全都体现在这十年举行一次的‘东荒大比’之上；

据说在两百年前，第一届大比的冠军得主就是焚天门掌门焚寂，之后以二十五岁的年龄突破皇源境，成为东荒第一人；

其后创立的焚天门在每届大比均获得第一，使得焚天门的声势日益隆盛，成为如今的东荒第一门派，两门一城早就磨刀霍霍，想尽办法想要打破这一格局；

于是三大势力联合发力，使得焚天门近年两届皆为险胜，这一举动，致使焚天门高层变得尤为警惕，如今大世开启，宗门顶层不得不提前派出一名长老出面主持大局。

在众人的安慰下，老人点了点头，重新舒展了眉头，看向厅下那一脸无知的少年，闭眼责备道：

“小小年纪不求上进，只知贪恋美色，此子怕是无可救药了，赶紧回你的灵药峰，照顾好那些灵药去吧。”

长辈们的雅兴被那黑衫少年破坏，都露出了一脸的不悦，甚至不愿多看黑衫少年一眼，厅下冷哼声不断，若不是长老在此，怕是少不了一番狠厉责言；

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黑衫少年有些不知所措，紧促的身子僵在了原地，那一道道如利刃般的眼神驱使他抬了抬右手，手提着的是一个黑色布袋，正是这个布袋令他恢复了些许意识，他道：

“长老！晚辈是来祝寿的，还准备了礼物呢。”

噗！

噗！

台上厅下，几乎都被此言呛到，距离黑衫少年较近的白衫少年憋的脸色通红，身子抖个不停，就连一直都表现的十分淡定的蓝衫少年都不由的捂住了嘴唇；

主座旁边，被誉为龙女的红裙小女孩双眼眯成了月牙，两朵小梨涡挂在脸颊上，咯咯笑个不停，露出一对洁白的小虎牙；

原来有些生气的蓝茹长老亦是被这可爱的小丫头带乐了，出于长者的威严，她正言厉色的询问道：

“你准备了什么礼物？打算给谁拜寿？”

“启禀长老！玄风特意准备了一个莲花雕刻，为夜峰主祝寿。”

话罢！黑衫少年快速打开手中布袋，取出了一个木盒，当他打开木盒，一朵巴掌大小且外观极其精美的紫色莲花显露在众人眼前。

“有源气缠绕，莫非是紫源莲？”

“紫源莲达不到如此浓郁的源气，唔！伴有淡淡的参香，倒像掌门的紫蕴灵参。”

“紫蕴灵参？那不是灵药峰上，唯一一颗的六品灵药吗？”

“天啦！他损毁了掌门的灵药。”

“什么？”

“这可如何是好？”

大殿内顿时炸开了锅，长者们的情绪变得急躁不已，夜玉寒全然不顾优雅姿态，双手不停的揉着太阳穴，蓝茹长老脸沉如深水，伸出右手将那‘礼物’摄入掌中；

浑浊的目光盯着手中‘莲花’，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左手微微一抖，石桌上的玉杯化为齑粉，当她抬头时，一股强大的威压猛扑而下，将黑衫少年压趴在地，旋即狠厉道：

“孽畜！好大的狗胆，你将是焚天门的千古罪人。”

随着这一声暴喝，大厅之下的六名中年齐声附和，厉责之声彻响整个大殿。

“长老！此人损毁灵药，当处以极刑。”

“按门规，理当废除筋脉，逐出山门。”

……

大厅下，左右两边的六名中年皆为各峰执事，执掌门规，但黑衫少年所犯此事涉及掌门，已不是他们所能管控的；刑燕身为执法殿殿主，他轻言问道：

“长老！此药关乎事大吗？”

“关乎掌门晋级突破，关乎焚天门的未来，关乎在座所有人的利益。”

嘶！

趴在地上的黑衫少年嘴角溢血，艰难的抬了抬头，那一道道想要撕裂他的目光，却是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灵，双手开始收拢……

“且慢！掌门手令在此，还请众人先行离开，三峰一殿之主有权晓缘由。”

突然！一道散发着绿色光芒的能量卷轴出现在大厅之上，黑衣少年身上的威压顿时被驱散，无地自容的他咬紧牙关，支起了重伤的身子，颠簸着伛偻的身子缓缓走向门外；

一滴滴鲜血从他的嘴角、眼角处滴落在了青石大殿上，当行至门口时，他转身对着主座上的老妪，冷漠道：

“一年内，我会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绝世天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