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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6点,张睿明回到家里,妻子和女儿还在睡觉,怕惊醒她们,张睿明跑到书房,稍微收拾一下,准备睡几个小时,昨天一整天的工作让自己头疼,脑袋昏昏沉沉的,可是一沾床,却又不想睡了,这个习惯伴随他好多年了,一直是这样。睡眠质量极差的他,每次通宵加班完,反而却一点都睡不着,头疼是失眠的副产品,如刀锯般折磨着张睿明那日渐衰弱的神经。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拿过床头一本书来看,转移注意力是仅剩的几个有效方法之一了,现在他手里拿着的是《寂静的春天》,这本书因在《三体》中出现而走红,张睿明翻开它却不是因为跟风,而是自己做公益诉讼的话,就要强迫自己的改变学习方向,扭转自己的阅读习惯,不断吸纳这一方面的知识。学习内容随工作而改变,这是张睿明大学时期就懂得的道理。但是这本确实挺枯燥的,不停翻来覆去的讲ddt有毒啊不要用啊,通篇其实就讲了这一个环保主题,倒不像一本环保类的全面评价分析,倒挺像是一次煽情的呼吁。
而且张睿明不喜欢看这本书还有一个原因:rachelcarson在1962年这本出了《寂静的春天》,问世已经很多年了,与国内一边倒的点赞不同,但张睿明从很多国外网站得到不一样的看法,
有人指责rachelcarson杀的人比斯大林还多。
因为ddt当年是用来消灭蚊虫的,减少传播致命的疟疾。书出版后,掀起热潮,引起广泛关注,很多地方因为这本书而禁止使用ddt,但与此同时,全世界有2000万儿童死于疟疾。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想到这,张睿明又把这本放回去了,做公益诉讼已经一年多了,回想起自己这一年多做过的案子,自己在半夜惊醒时,也会问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
东江市的“镉大米”事件,自己横冲直撞,直接潜入南江集团,揭露了三河厂区直排尾矿污水的事实,以为自己在做一件好事。结果却导致南江集团市值蒸发,无数员工失去饭碗,整个案件陷入被动,自己还被顾海和张圣杰好好的上了一课,直到现在,南江集团案都还没有开庭,后续处理还没结束,影响还未可知。
而现在这个案件呢?会不会自己所作所为也是错的?陈安和老实窝囊的表象是不是也是伪装出来的?自己和陈捷冲突后才迫使陈安和拿出的那个账本会不会也是假的?还是说这个陈村长真是那个叫利宏远的人推出了的替死鬼?
这一切,张睿明现在都不得而知,在混沌中,他慢慢睡了过去。
…………
不知睡了多久,急促的铃声响起,张睿明半睡半醒间接通了电话,是民行科内勤小梅姐打过来的。
“科长,打扰了,有件事向你汇报……”
“嗯……怎么?”这小梅姐也真是的,说话吞吞吐吐,今天怎么了?张睿明刚睡醒,情绪有
点烦躁。
“有当事人到民行科来了,在办公室等你,说是来自首的……”
听到这,张睿明略微清醒了一点,当事人自首?又不是公诉科,民行科最近没什么案子要起诉啊,连这个荆沙河水污染案都移交了西江分局了,那这会是谁?
“谁啊?说是哪里的没?”,张睿明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时间,才早上10点,但还是要爬起来了,不管是谁来了,现在也要到院里去了,下午还有许多事要处理。自己没有时间多休息。
他一边穿鞋一边等电话那边的回答,可鞋穿到一半,突然掉落到地板上。张睿明神情一呆,脸上露出一丝不可置信和惊慌失措的神情。
电话那头,小梅姐紧张的语气说道。
“张检……是你父亲现在在我们科里等你……”
…………
张睿明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收拾好东西,开车直往院里奔。脑海里闪出无数个问号,父亲?我爸没什么事到检察院干什么?还自首?!路上他赶紧拨打起张擎苍的号码来,还好,电话还是打的通的,父亲没出什么事吧?听到电话那头的嘀嘀声,张睿明真的很怕突然被一下挂断了,那很可能代表自己父亲已经被采取强制措施了。
万幸,电话接通了。
“爸,什么情况?你在哪?”
电话那头,张擎苍的声音听不出异常,“我在你办公室咧。”
“什么事啊?你没事吧?”
“你到了再说!”张擎苍说完一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到父亲斩钉截铁的语气,张睿明心里稍微放心点了,听他说话还是中气十足的,应该没什么事吧……路上,张睿明在心里把父亲的产业梳理了一下,大部分都是基建工程和酒店这一块的,甚至还有一个小网络公司。但再怎么看,应该也与自己民行科扯不上关系啊。父亲不会是遇到什么刑事案子吧?他是老检察院出身,应该也不至于啊?
这个念头更加让张睿明紧张,他一路狂飙,赶到院里,就看到一辆百多万的林肯领航员停在检察院停车场,车牌是张睿明很熟悉的津a01888,这个不是张家世交王叔的车吗?怎么会这里?张睿明没多想,往楼上办公室快步疾行。
推门进去,办公室气氛却很奇怪,父亲和好友王叔真坐在自己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对着进来倒水的小梅姐开着玩笑,气氛看起来很热闹祥和,哪有什么“要自首的当事人”?
王叔名叫王英雄,和父亲是从小到大的挚友,两人在生意上却没什么交流,王英雄开了一家医药化工企业,在津港做的很大,是当地的特大型企业,规模上十亿。说起来王英雄算是看着张睿明从小长大的,从张睿明小时很喜欢这个天天买美国玩具给自己的叔叔,长大后,两人关系依然非常亲近,跟真叔侄没什么区别。
张睿明一进门,王英雄就起身,轻轻拍了拍张睿明的肩膀,“睿明啊!好久不见了啊!怎么?清瘦了好多啊!”
张擎苍坐在沙发上,一脸笑意,看着当科长的儿子,虽然之前一直不太喜欢他检察官这份工作,但现在脸上还是有点面子的。
张睿明赶紧请王英雄坐下,笑容满面的说道:“王叔,怎么过来也不先给我打个电话,没怠慢你吧。”
“没、没,知道你忙,我到了这里才知道你昨天通宵办案子去了,我说下次再来,你爸硬要打电话给你,把你吵醒了,还让你这么远赶过来,这还是亲爹吗?”王英雄说完最后一句话,豪爽的笑了起来,他笑声感染了张睿明,办公室里仿佛瞬间变成愉快叙旧的会客厅,三个男人欢聚一堂。
但张睿明心里却更加阴沉了,看这样子,难道是……
张睿明坐到两位长辈对面沙发上,拿起一个水杯慢慢放到唇边,办公室门敞开的,外面人来人往,张睿明心里转了几圈,还是没有去把门带上。他决定单刀直入,放下纸杯,直接问道:“王叔,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来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王英雄此时却收敛起笑容,他嘴角一撇,脸上一丝说不出味道的神情,带着一丝嘲弄的语气说道:“侄儿,我今天可是来“自首”的。”
张睿明手里纸杯突然没捏住,落在地上,茶水溅了一些在裤腿上都毫无所觉似的,过了半响,他缓缓问道:“是这次的荆沙河污染案?”
王英雄却看起来比张睿明坦然自若的多,“和这个案子有关系,但我是被冤枉的。”
“王总,你这样讲,我就不明白了。”张睿明认真起来,坐直了身子,神色也颇为严肃。
“是这样,贤侄……”王英雄刚准备开口,却被张睿明打断了,眼前俊朗的年轻人笑道:“王总,我们谈工作时,就不要以私下关系相称了吧,毕竟是工作场合,如果有得罪的地方,中午吃饭时我再向您赔罪。”
听到这话,王英雄回头望了张擎苍一眼,张父却是一脸平常的神情。王英雄只好苦笑道:“对,对,张科长提醒的是,毕竟在你工作场合,今天特意到这里来谈,也就是为了光明正大,本来,私人感情一码归一码嘛,不要有顾虑,张检,我们依法办事就是了。”
听到这句“依法办事”张睿明心里稍安,他微笑问道:“王总,你今天说来自首,我就不太明白了,我是民行科的科长,我主要管的也就是公益诉讼,而公益诉讼里面我不知道有“自首”这个说法啊?”
“嗨,我那是气话,你听我把话说完,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们津港市检察院和西江分局这边,现在都在搞那个荆沙河污染案嘛,这个案子现在西江分局那边,好死不死的,那个卵倾倒污水的司机,居然一口咬定是我们药厂这边进的污水!这下把脏水泼到你王叔我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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