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百四十六章 归于尘土,公诉先锋,乌衣,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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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起云涌,张睿明此时却波澜不惊,还在坐冷板凳的他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只能做好自己的本分事而已,这天他才刚回到家,脱完鞋还没往里面走,竟惊喜的发现有一双路易威登的德比鞋放在谢柜上,他心里一喜,知道这是父亲张擎苍的写,老张看来破天荒的回家吃饭了。
“爸,爸?”
张睿明往里面边走边喊,正巧碰到老张急匆匆的往外走,手里夹着一筒油纸包住的包裹,不用看都知道那是一副画,他一下奇怪,这刚好是饭点了,怎么父亲还没吃饭就往外赶,难道有什么急事?
“爸,怎么这个时候出去?有事吗?”
张睿明说话声音不大,张擎苍几乎是走到他面前了才听到似的,此时,听到儿子的声音,他猛然一抬头,愣了两秒,一脸惶恐神情,张睿明这才发现,以往那个雷厉风行的父亲,此时居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一下紧张起来,一手握住张擎苍的臂膀,轻晃两下。
“爸!没事吧?”
“你来的正好!赶紧换下衣服,和我出去一趟。”
张擎苍被张睿明这样一摇,他才从恍惚中反应过来,对儿子急促说道。
“换衣服?……爸,我要换什么衣服?”
“你先别问了,赶紧去换件黑色正装,我在车上等你!”
张睿明一愣,张擎苍却只是又催促了一下他,便火急火燎的冲出了家门,此时张母走了过来,张睿明赶紧抓着母亲问道:“我爸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母叹了口气,语气幽幽道:“你高伯伯今天死了,你爸这是赶过去替他料理后事去。”
张睿明闻言一癝,但也更糊涂了,他一下都没想起母亲说的这个高伯是谁。
“高伯,哪个高伯?”
“哎呀!就是以前去香港那个高云翔,和你爸从小玩到大的,去香港混了一圈,回来发了财,可是今天却……算了,你估计也没什么印象了,这老高你虽然不是很熟,但你出生时候,包括后面你读书,人家都帮过很多忙的,没他你都进不了津港一中,现在人也走了,算了,你别问了,赶紧听你爸的话,赶紧去吧。”
张母说了几句,张睿明这才想起,这高伯,叫高云翔,同王英雄一样,也是张擎苍的老友了,年少时遇到冲击,没怎么读书,家里成分也不好,在津港活不下去了,就偷渡到了香港,没想到在那边反而杀出了一片天。后面这十几二十年,他见国家形势变化,政策也不错,就回到津港,专心做实业,做机械加工,有段时间听说做的非常大,规模好像都接近王英雄的津药化工了,而且人也挺豪爽的,帮张擎苍,帮张家出了不少力,张睿明对他的印象不多,最多的就是逢年过节,偶尔碰到了,逼着张睿明灌酒,让他对这位江湖气颇重的高伯有了不少的阴影。
印象中,这高伯身体
极好,60多的人了,动不动就能在荆沙河游个来回的,喝酒都是半斤起步,可今天居然……就没了?
张睿明心里乱想,但脚上动作没停,知道父亲就在外面等自己,便马上上楼换了一套正装,接着便飞快下楼,来的张父的卡宴前,他拉开后座门坐了进去,张擎苍马上指示司机小姜,“先往殡仪馆去吧!”
一路上,张擎苍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心思明显不在这里,张睿明见父亲情绪不好,也没怎么多问,他见老张怀里还夹着那卷密封的事物,坐在车上了还这样僵硬夹住,他顺手一扯,想帮这卷包裹放到车后挡风架上。
可他这一扯之下,张擎苍瞬间反应过来,一手将张睿明挥开,“不用你管。”
张睿明见父亲对这卷包裹珍之若重,也不好说什么,一车三人就在这冷冽的氛围里向津港市殡仪馆快速驶去。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事实如此,这条从津港市区通往郊区殡仪馆的县道显得格外幽冷,沿途两边都种满了张睿明叫不出名字的茂密景观树,将阳光隔绝的严实,阴阴森森,在车里都感到一阵发冷,张睿明不觉得扣紧了上衣领扣。
卡宴在殡仪馆大门旁的一排祭品店停了下来,张擎苍走下车,张睿明只好默默跟着,老张走进一家店里,选了些花烛纸钱,又问老板最大的花圈是哪种,那老板问他要写什么祭词的,张擎苍摆了摆手,说要空白的,他要自己写。
那祭品店老板估计也是一下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水平的香客,他花了一会儿功夫,才从里面调好了墨水出来,张擎苍运一口气,扎好步伐,挥笔刷刷刷几下,便一气而就。
张睿明举起两张祭词条幅,等墨水干透后糊在花圈上,拾掇好后,他后退两步,只见这时两句“流亡霸主晋文公,可叹酬恩须梦中”。
张擎苍气宇不凡,这手字是他多年的功力,这点来说,张睿明是完全没捡到一丝丝遗传,此时只能暗自赞同,连那店老板看到这位老香客的手笔后,都连番感叹,对三人说道:“你们是市里领导吧,还是省里过来的大官?”
张擎苍也不答话,他示意司机会了钱,便将香烛祭品搬上了车,三人便开进了津港市殡仪馆,往松柏交盖的大门往里开,是越开越感到幽静,接着到深处的盘山路上开了一段,远远的看到山顶上一阵香火燃起,张睿明知道那便是高伯的遗留之处了。
车子在这殡仪馆最高处的山顶停车区停好,下车后,张睿明帮着拿了祭品,张擎苍领着他和司机小姜,便往那香火旺盛处走去。
只见这应该是这整个馆区、葬区最高档的堂馆了,这座办理仪式丧馆在小山顶上,三层高的巨大建筑,白墙黑瓦的庄重气氛,恢宏肃静的气势。加上高伯家人的跪拜迎客,这整个是张睿明看过最为庄重的一场丧事了。
只是奇怪的是,在纪念堂门口,有一行人拦下了某位前往的香客,一一核实了来客身份,看他们的
态度,却又颇为生硬,不像是死者的家属,反而像检查的看守者。
他们拦下张擎苍三人时,张擎苍说了两句,是普通朋友,这些人还要看张擎苍的身份证,张睿明这下就更觉得奇怪了,他本想挺身拒绝,可张擎苍却一把拦住了儿子,他倒还算比较配合,而在登记过后,才将三人放入。
虽然被无礼对待了一下,但张擎苍也不多说话,他领着张睿明往里面走去,向家属致哀,然后摆上祭品,便带着张睿明往高云翔的骨灰前三拜敬香。
整个过程中,张擎苍不发一言,张睿明也没多话,只是跟着父亲动作,说实话,虽然知道高云翔与张擎苍关系非同一般,但张睿明对这黑白相框上男人的印象却远没有当年王英雄来的那么深,感情也与那位王伯不可同日而语。只是现在情况特殊,加上死者为大,张睿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做好自己该尽的礼仪,送老人最后一程。
俯身跪拜后,他站起身来,看着面前那小小的一个骨灰盒,心里却是疑窦丛生,怎么这高伯刚过世,还没过头七,就火化了?按津港的习俗,一般不是起码要摆三天的吗,怎么这……
他低头看了一眼张擎苍,父亲倒好像对这一切泰然处之,他在行礼默哀过后,将那写着挽联的花圈敬送到堂上,接着,就在这高云翔的灵相面前,拿出他前面一直抱在怀着的那卷层层包裹的事物。
他右手用力一撕,这卷事物的外壳油纸便被撕开了一口子,这时外面那些个守门检查的几个黑衣人,此时一下反应过来,快步走进这灵堂,一手拦住张擎苍接下来的动作,神情紧张的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张擎苍姜桂之性,早就有些按耐不住了,他一抬手,竟将那拦下他的黑衣男子甩开。
“你这是!?”见这老人居然突然发难,那几名黑衣男子一下紧张起来,仿佛害怕张擎苍带了什么不能带进来的事物,一团围住他,张睿明见状不好,冲上前,护在父亲面前,挡住这几个气势嚣张的男子。
“干什么!?干什么?”
两方见状就要动手,张擎苍却只是冷冷一笑,将那卷事物的外壳油纸撕开,展开里面事物,果然,如张睿明所料,只是一副山水画卷而已。
张擎苍双手高捧画卷,这下突兀变化中,全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连那些个紧张的不得了的黑衣人,这下也安静下来,张擎苍将画卷完全铺开,张睿明还没看清楚,只是看了寥寥数笔,就看出这是一副工笔精美,意蕴不凡的作品。
而那几名黑衣人,见真只是画卷而已,他们这次悻悻罢手,几人便无事一般,退出了灵堂。
举着这副画卷的张擎苍,接下来的动作更是令人惊叹,只见他手一抬,一把拿过一支燃烧着的香烛,接着便在这副画卷的一角处点上,火焰渐渐蔓延开来,画卷中的江山河流,山水风景便在这团火焰中尽归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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