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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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9月22日，卢利、张耀元、王万重几个早早起床，在酒店中吃过早饭，回到房间中，打开电视，开始看新闻，当然是英文台。卢利听不懂粤语，反而是英语节目，看得津津有味的；很快的，电视里出现了所有华夏人都无比熟悉的那片广场，一个老外记者站在摄影机前，哇啦哇啦的说着。

这是bbc电视台的新闻，报道的正是铁娘子访华的内容，还不到9点，是前期的导引新闻，“……据报道，铁娘子在昨天的时候，已经和xxx进行了短暂的磋商，双方就香江问题，初步交换了意见。按照唐宁街十号发言人的话来解释，今天才是铁娘子到华夏最重要的会晤。记者正在为您带来最新的消息，请密切关注新闻进展。”

到9点钟，一溜红旗车队缓缓驶来，在门口停下，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下汽车，镜头拉近，尽可能的拍摄她的面部，女子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回头向记者们招招手，笑容可掬的走上台阶，一路进去了：“看得出来，铁娘子的心情很不错，对于今天的会晤，我们也将抱着谨慎的乐观，静观其进程——这是bbc记者xxx，在华夏首都为您带来的报道，下面请回到演播室。”

在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中，除了中方的一些级别极高的人员外，只有卢利是知道会晤进程的，铁娘子9点钟进入会堂，10点钟才正式开始双方领导人的会面，持续时间是165分钟，到12:45分，双方在会议公报上签字，而具体的内容，则作为档案封存起来。

铁娘子满是灰心丧气，失望的走出会堂，然后，就是那震惊天下的一跤了！这几乎是铁娘子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双方服务人员都没想到，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被照相机、摄影机全部记录下来，通过电波发往全世界！

卢利看着电视里那些所谓的政治专家的解读，无聊的关上电视，躺在床上：“怎么不看了？”

“没意思，都是屁话！这些人要是有用，还要那些真正的政治家干什么？”

“不是，我们看看其他的电视节目也好啊。”王万重嘀嘀咕咕的说道。

卢利奇怪的瞄了他一眼：“王叔，您不会是只想看看彩电吧？”

王万重给他说中了心事，脸色一红，干脆点点头：“就是想看带色的电视，怎么，不行啊？”

“谁说不行的？”卢利呵呵笑着，重又打开电视：“哎，王叔，您要是真的喜欢，不如这样，咱们到泥轰之后，让泥轰人帮帮忙，弄几台电视送回国内？”

“不，不行……”王万重急忙摇头，但拒绝的语气怎么听怎么觉得软弱无力：“要犯纪律的！回头让人知道了，会怎么想？老王陪小小出差，是执行任务的，现在倒好，为大家的同时，也不忘记为小家谋福利啊？”

“你要觉得过意不去，那不如这样，给国安那边也办几台彩电，嗯，你们内部嘛，抓阄决定归属，然后单独给你弄一台，给他们两个也弄一台，都是照此办理，你认为怎么样？”

“那得弄多少台？是不是太多了？”

卢利立刻知道，他已经动心了，笑着点点头：“这件事您就别管了，回头我和泥轰人说。”

王万重怔忪的点点头，忽然又问道：“钱呢？黑白电视就那么贵，彩电呢？得特别贵吧？”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由我来解决。嗯，王叔，你这样，这两天你和他们两个人合计一下，看看哪些部门需要，我来为他们解决，总不好偏了某些兄弟单位，你说呢？总数就订在200台吧，怎么样？”

“用不了、用不了，最多100台还不够？”

“这您就别管了，一切有我。您就负责归总计算就行了。说好了，给单位的，让他们原价掏钱，rmb支付就行，给职工个人的嘛，我们到时候再商量。”

“行，行。”王万重还能说什么呢？小小是自己花外汇买的，然后运回去，让国内用rmb结账，还能更贴心一点吗？当即欢天喜地的冲到隔壁房间，向两个人传达好消息去了。

这一去就是一个来小时，等他们重又回来这边，想确认一下消息，卢利已经穿戴整齐了：“小小，你去哪儿？”

“富士银行那边来电话了，让我们现在就过去，走吧。”

“哦，我换衣服。小卢、小马，换衣服，咱们的事情回头再说！”

四个人匆匆下楼，已经有富士银行派来的汽车等候在酒店门外了，几个人上了汽车，一路直奔中环的富士银行香江本部。

来到目的地，理查德亲自带领他们到了二楼的操作大厅，和影视作品中看到的不同，每一个操作员面前，都有一台电脑，一部电话，如果一定要用影视作品来形容，更像是《华尔街》中的环境。即将开盘了，操盘手们还没有入座，正在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着天。

卢利知道，最近几天时间里，香江的股市突然变得波澜不惊起来，有所起伏，其幅度也是极小，成交量和成交额都创下了历史新低；对外行人来说，这当然是很糟糕的，股市不怕震荡，不管是账还是跌，有动作总是好的；最怕的就是这种一潭死水的状态，让人摸不清头绪。

但对于理查德这样的从业者而言，这是风暴的前奏曲！而只要大盘动作起来了，不论涨跌，必定是石破天惊的！以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国际市场一片平稳来看，其胜负手，就要看铁娘子这一次华夏之行的结果了！

看看时间，快12点了，卢利即便知道进程和结果，还是忍不住心中打鼓，他倒不是怕什么蝴蝶效应，而是亲身参与到历史中的那种激动感；而且，即将开始的，是由他一手掀起的，数以亿计资本的盛宴，他两世为人，可都是破天荒的第一回啊！

富士银行很贴心的准备了午餐，居然是寿司？

卢利知道，富士银行这边，也没有心思在中午就弄什么大餐，寿司很好吃是不错，但也只是工作餐性质，如果一切顺利，晚上还会有更加盛大的安排呢！“小卢桑，这位是本多修一，他将负责您的资产的运作情况。”

本多修一的年纪不大，除了母语之外，同样会说非常流利的英语和粤语：“小卢桑，我是本多修一，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谢谢你，本多桑，这一次的操作，完全要拜托您了。”

“是的，请您放心，鄙人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完成最大利益的追求。”

“按照您的专业眼光，如果会谈进展不好，或者说没有按照预期发展，市场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这是不消说的，金融市场就是信心的体现，一旦小卢桑说的那种情况出现，必将出现大批的卖盘，恒生指数一路狂跌，将是没有任何疑问的！我个人的估计，这种不幸的情况真的出现的话，今天一天，下跌将在80—100点之间。”

“和我估计的差不多。”卢利装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如是说道。这确实是很多财经专家的估计，但他们没有料到，铁娘子会以那样一种方式，将会谈的结果告知世界！

“快一点了，好像镜头又转回现场了！”

偌大的大厅中一片安静，落针可闻，电视画面已经切换到华夏首都的会堂外，记者们显然知道了什么消息，是铁娘子要出来了，各种镜头对准前方，那个bbc的记者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不一会儿的功夫，会堂外出现一群人，为首是中英双方的工作人员，黑色的西装和草绿色的军装搭配，那叫一个难看！

但这会儿，没有人注意这些细节，人群微微退开，一条笔直的身影出现，可不就是铁娘子吗？她的表情沉静如水，根本猜不出来她的心理活动，然后走下台阶。

卢利的心砰砰乱跳，一、二、三、四、五……，他在心里默默的数着，然后，镜头中的铁娘子突然趔趄了一下，一个中方人员手疾眼快的想去扶她一下，却慢了半拍，铁娘子单膝落地，身体抢了出去！

屏幕内外一片惊呼！“bloody-hell！”

“ohmygod！”

一连串不同语言组成的呼喝响成一团，甚至电视画面也随之颤抖了起来，倒似乎这个摄影师不是身处在一片安宁的华夏首都，而是置身在炮火连天的阿富汗战斗现场似的，可知其内心是多么激烈了！

惊呼之后，就是死一般的宁静，倏然，富士银行的金融操作大厅中，一个清亮而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这可和我预计的不一样！”

一声带着调侃味道的话出口，像是拉开了演出的巨大幕布，所有人同时忙碌了起来。那个本多修一连敬语都忘记了，匆匆点点头：“我得去工作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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