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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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在香江那天晚上差不多，卢利睡得死猪似的，根本不知道王万重是几点回来的，清晨睁开眼睛，旁边床上，王万重呼声震天，这还不算，卢利愕然发现，两张床中间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正是赵文阁！

赵文阁也是同样的酒气熏人，而且脸色蜡黄，身体呈现一个极难看的姿势，也不知道他怎么能睡着的，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卢利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但就是这无声的动作，居然还是把王万重吵醒了：“对不起，是不是吵醒你了？”

“不，没事，也该起床了，几点了？”

“刚过9点。”卢利随便的答应一声，忽然问道：“你睡觉这么轻，在家怎么办？”

“那是两回事。”

王万重答得晦暗不明，卢利却明白了，在家里他可以全身心的放松，自然能够不受影响的睡着，在外面他是有工作的，职业的特殊性决定了的。一个人的心理居然能够对他的反应起到这么强烈的支配作用，说起来简直有点玄幻色彩，但这是事实，这是无数次艰苦环境的磨炼造就的，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赵文阁也被吵醒了，痛苦的呻吟一声，身体自然躺倒在地毯上，总算恢复了正常的姿势，他不停的揉着脖颈，这一宿睡得他腰酸背痛，简直比跑一场马拉松还痛苦！

“几点回来的？”

“快3点了吧？”

卢利呵呵一笑，“见识到了吧？”

赵文阁蜡黄的脸色微微泛起红晕，昨夜今晨的经历，真的是让他大大的开了眼界！一贯以翩翩君子形象示人的松井国夫，喝酒之后竟是如此的放浪形骸？抱着上酒的女招待，……，赵文阁突然用力摇摇头，他不允许这种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带有一点羡慕的情绪再在自己脑海中存在下去了！太危险了，赵文阁，你可是d员啊，怎么能羡慕那样的人呢？

卢利不知道他为什么变得这么沉默了，即便不会讽刺，也该鄙视几句吧？怎么不说话了？

正在想着，电话突然响起，王万重一把拿过，听了一句就递给卢利：“说英语的，可能是找你。”

卢利接过电话，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卢桑，我看到你在记者招待会上的话了。”

“柳生桑？”卢利叫了一声：“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向您表示感谢。我应该亲自登门的！”

“不不不，”柳生风泰的声音中带着笑意：“有很多客户，也曾经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向我表示感谢，但小卢桑的做法，是我见过的最有创意的！我今天来银行上班，很多人都和我说，要我介绍小卢桑给他们认识呢。毕竟，一个知道感恩的人，总不会是坏人，是不是？”

卢利赔笑几声，说道：“那么，您认为可不可以免除这个知道感恩的好人的5万日元的债务呢？”

柳生风泰哈哈大笑起来！

说笑了一阵，柳生风泰正式说明来意，他希望在最近几天，有时间到酒店来拜会卢利一行人，被卢利拒绝了：“应该是我到富士银行去拜会您和银行诸君才是的，哪有让您登门的道理？”

柳生风泰也不坚持，两个人商定，一切顺利的话，今天下午，卢利就去富士银行！

他们两个人的交流是用英语进行的，王万重不懂，赵文阁是懂的，给同伴翻译了几句，实际上，经过这近三个月来的时间，王万重也能听懂几个最简单的英语单词了，不过也仅限于此，距离能够听懂且和别人交流，还差得远呢：“怎么，要去银行？”

“下午。哦，赵同志，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

“关于那个自行车生产线的事情，你昨天也听见了，我想请你将这个消息传回国内，最好能够告诉一轻局方面的同志，看看有没有操作的空间。”

赵文阁的脸色依旧很不好看，也不知道是酒意未消，还是因为卢利关于自行车的突发奇想，沉默的点点头：“我会尽快把消息送回去。”

“今天还有什么安排？”

“暂时没有，我想去公司那边看一看。昨天和野添幸平商定好了的。”卢利淡淡的说道：“王叔，我看，您和卢叔、马叔他们休息一天吧，今天不必和我一起去了。”

“那怎么行？”不等王万重说话，赵文阁先表态了：“卢利同学，你还是孩子，是未成年人，和外国友人接触，没有大人在身边陪伴可不行！如果万重同志不愿意出席，我代替他出席就是了。”

王万重埋怨的白了他一眼，我几时说不愿意了？用得着你代我出席吗？卢利没说错，这个人真是不会说话！

卢利懒得理会，拨通了野添幸平的电话，告知他自己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先生，有个好消息！”

“嗯？是什么？”

“您的那部小说，我已经和角川书库联系过了，他们非常感兴趣！”

“这么快？他们应该还没有看到作品吧？”

“这应该不是问题，只是有您的名字在上面，就足以让角川书库打起十二分精神了！”野添幸平的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笑呵呵的说道：“对方说了，他们会带一位翻译过来，当场诵读一遍。如果可以，马上就可以签约！然后，翻译之类的工作，也会由他们全盘接手！先生，您也一起参加，怎么样？”

“也好，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叫计程车过去。”

野添报上地址，卢利先叫通客房服务，让对方给自己准备计程车，然后再度拨通了一个号码：“嘟嘟、嘟嘟、嘟嘟，喂？找谁？”

“哎，是津门机械厂销售科吧？我找卢建国。”

“等一等啊，小卢，电话！”

几秒钟之后，电话被人接起，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喂？”

卢利眼眶微微有些发热，强笑道：“爸，是我，小小。”

“小小？”卢建国万万没想到，会听到儿子的声音，激动得说话都结巴了：“你……，你这是在哪儿呢？回来了？”

“不，我现在在泥轰给您打电话，嗯，是在东京的酒店里。我刚刚起床。”

“哈哈！”卢建国怪笑一声，“哎，你们听见了吗？我儿子给我打电话来了，他现在在泥轰东京的酒店里呢！”

卢利忍不住好笑，真是一秒钟也等不了啊！“哦，那个，小小，家里都好，都挺好的，对了，你在香江那边怎么样？几时到泥轰的？”

卢利逐一说了，又说道：“我从香江订了点东西，比较特殊，是希尔顿酒店的浴袍和睡袍，都是挺高级的，一共有20套、40件，已经托人寄回去了，可能得到南站去取，您自己在单位找辆车吧。拿回家之后，选两套大小合适的给俞老师和李冰，您也选一套，给姥姥他们也各拿一套过去。剩下的放在家里，等我回去再分。”

卢建国一边听一边嗯嗯嗯的点头，还不忘埋怨：“买什么浴袍？有什么用？又乱花钱！”

“不是乱花钱，那种浴袍我穿过，特别是洗完澡之后，特别舒服。”

卢建国应了几声，忽然说道：“小小，还有个事，你姥姥家的房子，初步谈下来了。左奶奶要1，500，楼上的两家，一个要700，一个要800。”

卢利讷讷的骂了一声，以82年的收入状况，像他们父子现在居住的房子，最多只能卖400块，而现在，对方居然好几倍的要价？不用问，一定是知道自己赚钱了，想趁这个机会捞一笔！“给，都给！爸爸，您回头给姥姥拿钱，不过才3，000块，相比于让姥姥和舅舅他们住上舒服的房子，这不算什么！”

“那行，明天我去取钱，回头给送过去。”卢建国说道：“还有，小小，自己一个人在国外，出来进去要小心，有事……，嗯，要是没事的话，就早点回来吧。对了，你几号回来？”

“可能得中旬了。”卢利说道：“对了爸爸，周日你把小冰也带单位去吧，我还给你们打电话，和她说说话。”

卢建国笑骂一声，“你心里就惦记着小冰，是吧？”

卢利干笑几声，没有说话，在国内的时候感觉不出来，这一次出来，愕然发现，那个娇憨可爱的姑娘，总是出现在他脑海中，他知道，李冰已经走进他的心里去了！说给外人听可能会感觉荒谬，你才11岁，就知道喜欢异性了？但他可是40多岁的大叔了啊！比卢建国现在的年龄都要大呢！

“你想给她打电话，直接打到长征中学不就行了？她每天中午去她妈妈单位吃饭的。”

卢建国的话立刻给他提了醒，可不是吗！家里没有电话，长征中学是一定有的：“那，您手里有俞老师的电话吗？”

“有，xxxxx。”卢建国立刻报出五位数的电话号码，卢利随手记下，爷俩聊了几句，放下了电话；等中断通话，卢利愕然发现，老爸对俞老师的电话很熟悉啊？似乎……太熟悉了！嗯，这样看来，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的进展很快嘛！

胡思乱想中，电话再度响起，是酒店方面打来的，通知他：计程车已经安排好了，他们随时可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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