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魔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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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万万不可，子轩可是三弟现在唯一的子嗣啊！”

见父亲莫厉神色之中似乎有些意动，莫天辰不由惊呼道，生怕莫厉一个冲动答应下来，没事还好，若是莫子轩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恐怕这辈子都不得安心，也没有脸面在去面对三弟莫天行了。

“二弟，你这样说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我们不能因为莫子轩是三弟的唯一的儿子，就如此骄纵于他，年轻人就当多历练一番，不经苦痛又怎能拨开云雾见青天呢？”这时莫天衡却插话道，脸色之中露出了丝丝的幸灾乐祸，显然这样的结果让他心底也是十分的满意。

“莫天衡，你……”莫天辰闻言顿时火气上来了，拍桌而起。

“莫天辰，你不要和我大呼小叫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没有强迫他。”

莫天衡被莫天辰如此喊叫，顿时之间火气也上来了，直接翻脸对着莫天辰就是破口大骂。

“都给我闭嘴！”莫厉见二人又是如此之态，脸色刹那间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哼！”只见二人冷哼一声，将头低了下去，不在言语。

“子轩，那魔林……”莫厉有些犹豫的看向莫子轩开口道，不过还未等其说完，便被莫子轩淡漠的声音打断了。

“不用多说了，我自己的决定，结果我也会自己去承担！”

莫厉闻言顿时眼神之中传出了一阵的暗淡之色，莫子轩之言虽然没有说太多的话，但是那种距离感却是宛如天堑一般，不可逾越，这道天堑将爷孙二人死死的隔绝开来。

又像是一道疤痕，即使愈合也会有着一道难以磨灭的印记，死死的刻着心头之上。

莫厉不由的想起了曾经爷孙的美好时光，莫子轩总是像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围绕在自己的身旁，嘴里不停的喊着爷爷，问着自己一些莫须有的事情，而自己也是无比宠溺的将其拦在怀中，絮絮叨叨的说着。

然而这一切在五年前都变了，彻底的变了，莫子轩天赋一朝散尽，宛若烟花一般，只是美丽了刹那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所有的努力却都如泡沫一般，态度在这潜移默化之间便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自己不再关注这个已经废掉的孙子，甚至仍由其在这莫家之中孤独的飘零，任由他人的欺凌，不再理会。

时间就这样无情的划过，五年的光景将少年的棱角磨平，变得无比的光滑，心智也变得极其的坚韧，不再将情绪表达出来，就像是一个经历了一生的暮年老者一般。

良久之后莫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不知是对莫子轩产生了愧疚，亦或是仅仅是感叹这世事无常，古波不惊的内心再起波澜，再也无法平静下去，只得将其化作一声叹息声。

“既然你已作出决定，爷爷我也没有阻止你的理由，去吧！”

“多谢家主！”莫子轩闻言轻笑一声，随即在莫天辰还未反应过来便行了一个晚辈的礼数便退了下去。

众人只觉的莫子轩此时此刻的背影多了些什么，似乎是曾经的那一份傲气，一份自当凌天的气势，不过转而想到这五年来的状况，心里暗骂自己异想天开。

“家主，我不知道您为何做出如此决定，我也不便在多说，但是子轩现在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仅仅刚满十三岁的孩子，他从小没有父母的疼爱，只有爷爷伯伯的陪伴，曾经的事情我不想在多计较，但是子轩没事也就罢了，若是子轩出了个三长两短，我很您一辈子！”

莫天辰此时似乎平静了很多，起身缓缓开口道，说完也不在理会众人便转头走去，背影之中满是沧桑，还有那无尽的落寞以及失望。

莫天衡见此嘴角却暗暗一扬，心里不屑的轻笑一声，暗道：“看来离我掌控莫家的日子已经不远了，三弟，任你天赋绝伦，最终莫家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上吗？现在唯一的儿子也踏上了黄泉之路，希望现在你还活着，回来看看你大哥我如何让莫家称霸正阳城的！”

莫天辰的话宛若一把利剑一样，狠狠的插在了莫厉的心头之上，呼吸也刹那间紊乱了起来，心绪彻底的乱了起来，甚至心底生出了丝丝的悔意，沉默不语，莫天衡极其剩下四位长老也很识趣的默默的退了下去，偌大的会议厅刹那间便只剩下了莫厉一人。

“天行，难道父亲我真的错了吗？若是你知晓这多年来的事迹，会恨父亲我吗？”只听见莫厉喃喃道，声音虽小，但却在会议厅之中传响开来，阵阵回荡之声似乎也在告诉他自己错了。

至于会议厅之后发生的一切，莫子轩自然不知，但是大概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二伯，让您担心了，子轩现在能修炼了，待我重归之日，便是我再次扬名之时，到时候子轩在回报您多年来的恩情。”

看着偌大的莫家，大门之上的莫府显得别样的刺眼，莫子轩出去之后也未曾有丝毫的停滞，茅屋已毁，自己的东西也化作了飞灰，唯一的念想恐怕也就手中这柄不知去向的父亲留下的轻钢剑了，看着漆黑色的长剑莫子轩苦涩的笑出了声，一种名为孤寂的情绪在心头之上蔓延，如同蔓藤一般包裹着自己这颗尘封已久的心。

莫子轩苦笑的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甩开，对于接下来的征途充满了期待。

去魔林其实他早在斩杀孙元之前便已经有了，莫家的惩治也是顺意而为，此时此刻自己已经觉醒了魂灵，魂灵更是有着逆天的能力，在吞噬了火焰虎之后，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一直倒退的修为增长了一大截，距离灵者境六重天也仅仅是一线之隔，这让他怎能不欣喜若狂呢？

而魔林无疑是自己最好的修炼之地，在那片充满着机遇与杀戮的地方，是强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狱，自己现在修为虽然不高，但是凭借着噬魂的逆天能力，崛起也不在仅仅是期待，前路变得也愈发的清晰了起来。

莫子轩的看了一眼莫家便也不在犹豫，趁着天黑向北袭去，直指魔林，不出片刻间便离开了正阳城，看着威严的城门，莫子轩心里也是莫名的复杂，这座小城见证了自己太多太多的过往。

“待我归来日，再次扬名时！”

今夜月亮仅仅露出弯弯的一角，暗淡的月光映衬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凄凉，古道之旁的杂草杂树也显得有些的低迷。

黑夜之中，一道身形卖力的奔跑着，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般。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边渐渐的弥漫开缕缕微光，冲破了夜晚的幽寂，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只见少年停下了脚步，喃喃道：“不知不觉之中，一晚上居然就这样过去了，时间还真是无情，想来再有一个时辰左右便可到达魔林了，也不知道魔林到底有多么的恐怖，居然让人谈之色变。”

少年正是莫子轩无疑，一夜的时间，仅仅灵者境五重天的他却足足赶了五十里的路途，这让旁人知晓恐怕也会暗暗震惊吧。

“想着多干嘛，继续赶路！”只见莫子轩微微一笑叹道，随即刚刚停下的脚步再起，向魔林赶去。

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莫子轩再次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密林，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长时间的奔波即使是他也不免感觉到疲惫。

“魔林，我莫子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