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半夏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087章 外婆如果走了,她怎么办,撕心烈爱:周少请克制,茯苓半夏,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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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歆端了半杯咖啡回到办公室,脑海里翻腾,忍不住,还是拨了周勀的号码,可是忙音响了好久那边都没人接听,之后她又发了几条微信过去,照样石沉大海。

那几天周歆也很忙,前段时间病了一场,在家休养了几天,过来上班手里已经积了一堆事,加上泸旸湖项目方案需要重新调整,整个星河都在没日没夜地忙。

虽然周歆性格奔放,但是工作方面她却很谨慎,所以周勀的事她暂时搁在了一边。

中午休息时间,她没出去吃饭,只让下属给她捎了个三明治。

思来想去,又把方如珊发给她的照片拿出来看了眼,光线不亮,但是照片里的人还是能够分辨得出来。或许是女人的敏感,周歆隐约觉出一丝不对劲。

她从抽屉里拿了名片本出来,翻了几页,找到一条手机号码。

“嗨bella,最近怎么样……是啊,好久没联系了……我啊,我回内地啦,还是老样子……没问题,空了我去香港找你,哦对了,你上回跟我提的那家私人侦探,上海的对吧,还做不做,给我个联系方式?”

……

常安一夜未睡,所以飞机起飞后便问空乘要了杯红酒,喝完裹着毯子睡觉,但是睡得并不安稳,各种断断续续的梦,梦到了薛冰,梦到了小时候一家人生活在家属大院里,还梦到了陈灏东。

那年他才9岁,被常望德领进门。

“小安,过来,这是灏东,以后就是你的哥哥。”

常安抱着洋娃娃从房里出来,只看到院门口站了个男孩,个头精瘦,理了平头,皮肤黑得几乎发亮。

她乖巧地喊了一声:“哥哥!”

常望德甚是满意,可是男孩却是酷酷的,抬了下下巴,没理常安。

常安小心灵受到了伤害,依她的性格应该要不喜欢这个“从天而降”的哥哥,但很奇怪,她缠他缠得更凶。

“哥哥,你在干什么呀?”

“哥哥,你陪我玩一会儿行不行?”

“哥哥,你晚上一个人睡害怕吗,我把我的洋娃娃借给你抱着要不要?”

常安就像小尾巴似地跟在他身后,起初陈灏东真是神烦她,但时间久了,甩也甩不掉,慢慢也就开始习惯,而让他们感情“突飞猛进”的便是薛冰的死。

妈妈没了,且是毫无任何先兆的暴毙,这对于当时只有7岁的常安来说简直是毁灭性打击,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喜欢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不愿意见人,也不愿意说话,是陈灏东每天变着花样逗她开心。

两个同样失去亲人的孩子,或者可以感同身受,彼此在孤独又痛苦的环境中互相取暖。

常安那时候就觉得,有哥哥真好,可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心里贪念变得多起来?

常安有时候觉得,自己内心应该住了一个女巫,小小年纪竟然喜欢上自己的哥哥。

她根本不是好姑娘!

至于周勀,常安从未把这个男人规划在自己的人生中,即使数月前,“周勀”两个字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人名而已,如果当初不是周家来“求亲”,换成李家顾家,或许她也会嫁,所以周勀只是刚好在适合的时间出现,给了她一个适合的契机而已。

但是现在情况好像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常安从梦中醒过来,只身在三万英尺的高空,整个机舱内安安静静,她戴了眼罩,没人可以看到眼罩后面那双已经湿掉的眼睛。

你看,她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梦里梦着一个,醒过来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

常安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

十四个小时的航程,飞机降落罗顿希思罗国际机场,当地时间傍晚时分,常安取了行李出关。

而云凌这边,正值深夜。

周歆洗完澡回到床上,摸了手机,那个人依旧毫无回信,已经一整天了。

她干脆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徐南那里,直截了当,“我哥呢?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徐南倒没什么特殊反应,老实回答,“没有啊,今天周总都没去公司。”

“没去公司?”

“对,早晨给我发了信息,好像是有点不舒服。”

这点倒出乎了周歆的意料,这么多年了,工作狂周勀居然会因为身体原因旷工。

“知道了,谢谢!”

周歆挂断电话,又抽了根烟点上,吞云吐雾间,心里某个想法渐渐清晰。

她向来很会拿主意,并不是犹豫不决的人,而此时手机又震了震,一串陌生号码的短信:“周小姐,您早晨让我这边查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传到了您的邮箱!”

几乎同一时间,床头打开的笔记本叮了下,右下角提示收到新邮件。

周歆把烟咬嘴里,拉过电脑打开,三四个附件,有照片,也有整理成档的资料,她一份份看过去。

其实也并非什么重大机密,之前只是没人关注,现在找了专业的侦探公司查,短短十几个小时就已经把林林总总归档成案,包括陈灏东父母的资料,他几时进常家,常安几时移民去伦敦,甚至两人当年私奔短住的地方都被查得一清二楚。

周歆快速浏览完,捏着指端小半截烟蒂,隔了好久才笑出声来。

真可谓人生处处是戏啊,她与周勀,常安与陈灏东,纠纠缠缠,暧昧糜乱。

哥哥…都是哥哥呐!

刘舒兰和老同学出去聚餐,吃完之后又找了地方喝茶,回来挺晚了,到家已经过了十一点,结果开门刚好见周歆从前厅跑出来。

“诶你这么晚还去哪儿?”刘舒兰急喊。

“我出去办点事!”周歆回,可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跳上了车,发动,引擎轰鸣,一辆白色牧马人在空旷的停车位上转了半个圈就冲了出去。

刘舒兰气得跺了一下,“这孩子!”

周勀下午吃过药之后在家浑浑噩噩睡了半天,天黑之后才醒,不能再睡了,去书房开了电脑,邮件一封封进来,才一天没去公司,居然已经上百封。

他筛选了一下,挑了比较紧急处理了,一晃又到了凌晨,正准备去冲个澡,门铃响。

当时他整颗心跳都明显停了停,吸着拖鞋去前厅,结果打开可视视频,小小屏幕上出现的却不是那张脸。

也对,她知道大门密码,就算要回来也不会按门铃。

“哥,开门啊!”

周歆在门口喊,周勀过去开了门,冷风呼呼地灌进来。

“我在外面都冻死了,你怎么回事,耽搁这么久才开门!”周歆边抱怨边缩着膀子挤进屋,又回头阖了门。

屋里要暖和很多,她抖了一下,脱了靴子和外套。

周勀往下瞄了一眼,中长款的卫衣下面只穿了条勉强包住臀的小皮裙,裸腿,没穿袜子。

“你们女人都不怕冷?”

周歆猛一个激灵,回头看他。

周勀脸色沉了沉,“怎么了?”

“你声音怎么哑成这样?”

“……”

周勀没理,兀自往客厅那边走。

周歆弓身打来旁边的柜子,里面一排女士拖鞋,但都是粉蓝白的色系,上面各色毛茸茸的卡通图案,这是常安的风格。

周歆心里嫌弃,但没得选,只能随便抽了双浅粉带兔耳朵的棉拖踩到脚下,又追过去。

“给你打电话不接,给你发微信也不回,我是问了徐南才知道你病了,以为只是普通感冒,结果…你看看你这颓废的样子…”她急吼吼跑过去要摸周勀的头。

周勀一手挡掉,“干什么?”

这动作倒有些刺伤周歆,“怎么,现在连额头都不能给我碰一下了?”

周勀也没力气跟她斗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过去!”

周歆:“……”

她站着愣了下,但还是乖乖扔了车钥匙坐到了对面沙发上。

周勀就那么半瘫着,脸色铁青,下巴都已经冒了胡渣出来,他抬手搓了下半边脸,问:“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来看你啊!”

“我有什么好看?”

“生病了,好歹还是兄妹吧,来探下病也不行?”

周勀也没说话,他看上去精神极差,好像多说半句话都嫌烦。

周歆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似乎很少见他这样。

“怎么,跟她吵架了?”

周勀看过来,周歆嗤了一声,“别用这种眼神瞪我,你这德性满脸写着老子不爽,还不是吵架了?”

周勀:“……”

他继续不吭声。

周歆苦笑,“以前你对付我的那些本事呢,怎么到她那就全部歇菜了?”

周勀:“……”

周歆:“还是说你压根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周勀:“……”

周歆:“看你这出息样,要真不舍得就去追回来啊,不就一趟伦敦么,来回也就二十多个小时。”她还在说风凉话,可是周勀眼神一寒,“什么伦敦?”总算给了点反应。

周歆却一愣,“你不知道?她上午已经回英国了!”

周勀的眼神当即沉得像要吃人。

她飞英国了?就这么一声不吭回英国了?

周歆慢慢回味他眼中的变化,问:“要不我帮你订机票?现在手机上直接可以订,说不定今晚还有航班,要不要……”

结果话还没说完,沙发上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往楼上走。

周歆吓了一跳,“你去哪儿?”但根本得不到任何回应,周勀直接上楼,很快听到楼上房门一声狠撞,震得屋子好像都抖了抖。

周歆嘴角扯了下,呵…想当年自己连夜飞去香港,两年时间他也就有次出差在香港转机的时候去看了她一次,现在常安一声不吭飞去伦敦,周歆肯定,他断然不会追过去。

她太了解这男人的脾气了,霸道,大男子主义,感情里锱铢必较,寸步不让,简直自私得可怕。

……

何兆熊接到消息后连夜从国外往回赶,航班降落他也没回去,直接从机场奔医院。

何灵已经醒了,也从icu搬去了普通病房,一整天几乎以泪洗面,见到父亲进来自然又是抱着哭了一通。

孩子没了,腿断了,身上脸上还有不同程度被玻璃碎渣割开的伤。

何兆熊看了也是心疼得不行,他一向宝贝这个女儿,不断拍着何灵的肩膀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再哭伤口发炎以后就不漂亮了,放心,爸会替你作主,听话……”他跟哄孩子似的,好不容易把人哄住,又陪了一会儿,等何灵吃完药睡了才松口气。

这边陈灏东走近,“伯父!”

“嗯!”

何兆熊转过来,脸色沉着,“跟我出来一趟!”

两人一路下楼,上了车。

司机被遣走了,何兆熊摸了烟,陈灏东掏了打火机替他点上,一时也没说话,等半根烟下去,何兆熊才开口:“事故处理好了?”

“差不多了,交警大队已经打过招呼,当一般交通事故来办。”

何兆熊点了下头,表示赞同,又问:“那小畜生人呢?”

“不清楚,今天我一天都在医院,灵子情绪不稳定,我也走不开,不过昨晚他在,我没忍住,训了一顿!”他所谓的“训”就是把何宾几乎打了个半死。

何兆熊脸色微恙,但也没责备,只拍了下他的肩头说,“这小子混账,你训他也是应该,这件事上算是他又欠了你一份人情,这段时间你暂时不用去公司了,留在医院多陪陪灵灵,等她身体休养好了,宾宾手里那块你也接过来,我对这小畜生已经没什么指望。”

陈灏东轻舔牙,但脸上无恙,“谢谢伯父!”

“谢什么谢,都快是一家人!”何兆熊也对他表现出了极度的信任,又抽了一口烟,眸光变深,问,“泸旸湖那个项目,后期你要盯紧一点。”

“明白,目前一切进展顺利。”

“好,孙老那边也给了准信,银行没问题,他可以让李美玉一手搞定,顶多一个月吧,一个月后就能见分晓,到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出面和荣邦谈。”

陈灏东顿了顿,假意问,“常书记那边会不会有问题?”

“你是说常望德?”车内掠过一声细微的冷笑,“只要不威胁他的利益,他一向明哲保身,所以这方面他不会去多事。”

意思点到为止,陈灏东嘴角也轻轻扯出一丝不易觉出的笑,但稍纵即逝,“好,我会提前开始叫人准备方案。”又顿了顿,补充问,“还是半山?”

何兆熊意会不明,眸光氲了下,转而突然问:“方如珊那个女人,最近宾宾是不是跟她走得比较近?”

陈灏东刻意停顿了一下,假装不确定地回,“好像听人提过两句,但我没多留意。”

何兆熊:“她以前是星河的人,还跟周勀有过一腿。”

陈灏东留意到何兆熊用的是肯定句,脑中迅速转了一下,“您的意思是,换一家?”

何兆熊却笑,“当然不是,相反,她最合适!”

……

第二日清晨,钟点工阿姨照理来长河打扫卫生,进门却听到厨房传出动静。

她了解常安的作息规律,这么早肯定起不了床的,那就意味着此时厨房里的肯定不是常安,而是另有其人。

“周先生,您今天怎么……”结果话音未落,一个陌生女人端着平底锅回头,短发,高挑,宽大类似于男款的卫衣下面两条又直又白的裸腿,脚上却吸了双粉色兔耳朵拖鞋。

那双拖鞋王阿姨当然认识,是常安平时在家一直穿的。

这变故…王阿姨吓得当即出不了声,周歆却大方打招呼,“hi~早啊,你就是王阿姨吧?”

王阿姨干张着嘴,“诶……诶您好……请问您是……”结果问一半又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该多嘴,立马禁声。

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周歆立马把平底锅里的煎蛋装进盘子。

“哥,我做了早饭!”

周勀听到动静沉住脚步,很快见周歆端着煎蛋跑出来。

这下周勀脑仁更疼了,寒着脸,问:“你怎么还在这?”

“我昨晚没走啊!”

“你…”话刚出口,又见一脸探究的王阿姨跟着走出厨房,周勀别过头去舔了下牙槽,他不想在外人跟前多争执,下了楼梯,直接把周歆拎到一楼客房。

门又“嘭”地关上。

王阿姨一脸见鬼似的,之后嘴里啧啧出声,“哎哟居然直接把女人带到家里来过夜,有钱人这关系可真够乱的!”

这边客房,周勀沉吼,“你做什么?为什么留在这过夜?”

周歆皱眉,“干嘛这么凶,我又不是没跟你过过夜,再说小时候睡都一起睡过了,怎么,现在…”

“闭嘴!”

“……”

“赶紧滚蛋!”周勀嘶了一下,牵扯到喉咙便开始咳起来。

周歆见他咳得厉害,要去拍他背,周勀抬手挡掉。

她又取笑,“行了,你都病成这样了,我知道你要避嫌,但总得有个人留在这照顾你吧,我只不过是……”

“不需要!”

“哥……”周歆试图纠缠。

周勀眸光寒涔涔地扫了眼,她瞥了下嘴,“知道了,你要避嫌,不过是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再说她又不在这,都回英国了,我留下来照顾你两天又有什么问题!”

周勀懒得再听她说下去,直接扫开肩开门,结果门边“咚”一声,王阿姨拿着拖把假装埋头干活,“哎哟这里怎么这么脏,拖也拖不干净!”

周勀舔了下牙根,一脚踢翻了旁边洗拖把的桶,王阿姨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周歆却在后面朝她偷偷扮了个鬼脸,“别理他,他神经病!”

薛文琇刚查出肝癌的时候也在医院里住过一阵子,找了专家会诊,给了几个方案,一,做手术,二,化疗以控制癌细胞转移,三,姑息治疗。

方案出来之后找常安商量。

那时候常安还在学校,得知消息后没有直接去见医生,而是先回病房与外婆聊了聊。

老太太当时已经103岁高龄,却依旧一袭手工对襟长衫,银发盘成髻,脸上尽管蜡白无气色,但仍旧没忘了描上眉画了口红。

她讲究了一辈子,到哪都得把自己收拾得妥妥当当,然后坐轮椅上跟常安说,“囡囡,手术我肯定是做不了了,估计上了手术台就没机会再下来,外婆还没看到你成家,去了地下怎么跟冰冰交代,所以还不能这么快就走,化疗呢应该会疼,还要脱头发,反正横竖都要走的,我总不能让自己走得太难看。”

常安心里塞着一团气,却要佯装微笑,“是啊,那咱就保守治疗!”

保守治疗即只吃药,好在国外靶向药疗效好,又有团队专家制定方案,配合护工和家庭医生的精心护理,薛文琇的癌细胞控制了一年有余,直至大约两年前才有转移恶化的迹象。

医生建议住院治疗,但薛文琇还是没同意。

“你外公走了三十多年,你舅舅也走了二十多年,就连你妈都走了十四年,我到这岁数早就已经活够了,所以往后的日子哪都不想去,养养花弹弹琴听听戏,挺好……不过唯一遗憾的就是你,冰冰托梦给我,一定要看着你成家,囡囡,要不外婆找人给你看看?”

后来就有了她回国与周勀“相亲”,闪婚,成为夫妻。

差不多两年时间,薛文琇的病已经到了膏肓,最近几个月几乎只能靠安眠药和吗啡来强撑着入眠。

油尽灯枯,谁都知道这个道理,大概薛文琇自己也知道,好在她心态好,疼是疼,挺过那阵痛劲,她总还能让佣人推着去花园里坐坐,看看天,看看鸟。

常安回到伦敦住处已经天黑了,佣人和护工见了她都吓了一跳。

“怎么突然回来了?”说话的是华人护工。

常安笑,“想外婆了,回来看看,她人呢?”

护工张姐嘘了声,“刚睡下。”

“那我进去瞧一眼。”

薛文琇的房间早就搬到了一楼,朝南,常安推门进去,药味里面掺了一点花香。

老太太果然睡了,小小一团缩床上。

常安走近看了眼,比上回回来又瘦了很多,她咽了一口气转身,示意护工出去。

到了门外才问:“最近情况怎么样?”

“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晚上都能喝小半碗粥,差的时候试过两天都没进食,就上周,dr.lee过来给她挂了几瓶营养液,又打了球蛋白,吓得我差点打电话叫你回来。”张姐已经服侍薛文琇快三年,自然有了感情。

常安低头埋口气,“辛苦了,我这次回来可能会住一段时间。”她简单交代几句,拎了行李箱上楼,卧室门一关,铺天盖地的眼泪便涌出眶。

她总是最听话的,所以薛文琇重病期间不准她留在伦敦,她便乖乖在云凌呆着。

可是七岁的时候母亲突然去世,对于亲人的死亡她心里一直带着刻骨的恐惧,她无法想象,如果连外婆也走了,她会怎样,但是离别在即,她眼睁睁看着死神一点点逼近,却又是另外一种窒息的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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