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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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辰与孟获率军全速行军的过程中，越女等人也全神戒备，连续几夜来都是如此的谨慎仔细，毕竟当初太阳族就是在夜间被九黎族突袭才全线溃败。

一夜安宁被震天的吼声打破，烛黎率领九黎族三千勇士来了，比他自己原来打算的还早了几天。烛庸迟迟未归让他心有不安，为了防止出现变故，烛黎才下令提前出兵，致使许多九黎战士旧伤未愈，一路奔波再添新伤。当然，受伤的人还是占少数，大多数九黎战士还是勇猛如常。

泰生部落外，两军战士对垒。云峰。越女和扎昆并肩而立，对面的烛黎则是眼神阴翳，事情果然和他想的一样，烛庸在吉纳族的行动出现了差池，好在有穷族那老糊涂和他想的一样，只会鬼缩不出，否则今日对九黎来说，就真是一场胜负未知的生死战了。

烛黎走出军阵，对着对面的两族战士们喊道：“太阴、太阳两族冥顽不化，公开对抗我九黎族，所以都被我灭掉了。你们不一样，只要肯投降的，以后就是我九黎族的一员，对比今日战死沙场，你们好好想想吧。”

云峰同样走出军阵，回应道：“烛黎，今日站在这里的都是我两族自愿留下与你九黎族决一死战的勇士，就不必浪费口舌了。”

见对面战士的确都对他所的话不为所动，烛黎心中暗暗骂娘，这些九黎战士可都是他的本钱，要是在这里拼掉大半，将来还能指望他们为自己安定整个南越甚至北上讨伐越国，报百年前祖辈之仇吗？

心中着急，烛黎脸上却不为所动，冷声说道：“既然你们也都如此固执，那就别怪本王不念及邻邦之情了。九黎勇士们听着，杀光对面这些家伙，整个南越就是我们的了，给我杀！”

烛黎一声令下，九黎族三千战士眼中满含狂热地冲了出去，泰生、吉纳两族近两千人也听从云峰和扎昆的号令迎了上去，越女更是冲在了最前边。随着越女一剑挑飞一名九黎战，双方彻底厮杀在一起，你一戈扎进我的肩膀，我一戟刺穿你的胸膛。

古往今来，战争永远都是绞肉机一般的存在，冷兵器时代尤为残酷。

裴擒虎在云峰喊道“发起进攻后”，紧随着越女就冲了出去，不是他想在越女后边，而是速度实在跟不上。

长戟在手，裴擒虎一戟将一名九黎战士挑飞，而后重重砸了下来。如果不算越女的话，裴擒虎就是整个泰生族的战神，一身蛮力即使面对数名壮汉也丝毫不落下风。

越女挥动着长剑，拿下“一血”后，直接扎进人群，长剑挥舞如风，剑出必见血，以越女为中心的战圈片刻就多出十几具九黎战士的尸体。

随着两军战士杀红了眼，九黎族勇士的强势逐渐显现出来，本就在人数不占优的两族联军节节败退。随着云峰和扎昆亲自率领最后几百人加入战圈，他们已经陷入了溃败的边缘。

正如华辰想的那样，越女在身陷重围之后，很难将越女剑法完全发挥，受到数十九黎战士的围攻之后，越女陷入了苦战，疲于应对四面八方的来敌。

一剑斩断前方敌人持戟的右手，越女的身后数支长矛携带着劲风骤然刺来，感受到背后的危险，越女双脚蹬地，原地旋转，而后伸手一览，将几支长矛夹于臂弯处，挥剑斩断了木制矛身。再次击退周围的敌人，死在越女手上的九黎战士已有数十人，可同样她也无多少再战之力了。

越女左手握剑撑在地上，右臂的伤口还在流血。又是两名九黎战士持戟刺来，越女纵身跃起，一剑挡下左边一人，同时因为体力不支，越女剑也被随之挑飞，看着另一支长戟离自己的胸口越来越近，越女有些绝望了。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裴擒虎扑倒了向越女刺来的士兵，此时的裴擒虎只剩下一条胳膊，左肩以一下空落落的好像从来就不曾有过手臂。

看着裴擒虎与敌军扭打在地上，越女贴地翻身一跃，重拾越女剑刺向将裴擒虎压在身下的九黎士兵。翻起尸体，裴擒虎那张原本胡子拉碴的黑脸竟产生了一丝苍白，再看看他那项间的勒痕，越女不禁伸手捂住口鼻，一行清泪留下，顺着食指流向手腕……

裴擒虎死了，越女随着残余的两军族战士退回原地。此时，剩下的两族战士已不足千人且大多身上有伤，再看对面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片，众人不禁产生一种深陷绝境的悲凉。

不只是云峰和扎昆，就连烛黎也加入了之前的战斗。九黎军前，头发凌乱、满脸是血的烛黎状若疯狂地喊道：“越女，当年你的先辈连弱小的越人都抵御不了，如今你还妄想以一己之力击败我整个九黎族吗？哈哈，事到如今，你们连投降的资格都没有了。所有人听令，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如果说烛黎第一次说杀光两族战士还只是一句口号的话，那这次就是真真正正的指令了。以不足千人的伤兵对抗还有近两千人战力强势的九黎战士，赢面几乎为零。

是的，九黎方面剩下的都是状态良好至少没有受重伤的士兵，这种现象是由他们的族风决定的，九黎人性格狂野，打起仗来命搏命，其结果就是伤势越重，打得越凶，最后伤员往往会在拉上一个垫背的一起结束生命。

面对九黎最后一波的进攻，越女、扎昆等人毫无选择，只能提起稍微恢复一些的体力，率领众将士迎接九黎暴风骤雨般的冲击。

所有人都是一脸决绝，他们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多杀一人将来就少一人虐待他们的父母，凌辱他们的妻儿，唯独扎昆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虽说只有短短几日的相处，但是扎昆对华辰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他没告诉任何人，但他相信华辰会来，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到华辰到来。

有了鲜血作为燃料，战争的绞肉机再次转动起来，九黎的士兵们如同没有知觉的生化人一般，机械的挥动着武器，简单粗暴却也令伤者众多的两族战士难以招架。

越女作为整个泰生族最后的精神支撑，因为她神乎其技的剑术甚至也改变了吉纳族战士的看法，成为他们心中的战神以及希望。

战神是不能倒下的，越女再一次冲在队伍的最前方，同第一次战斗一样的出剑，一样的置对方于死地，只是动作早已不复流畅，甚至还被对方的临死一击划伤手腕。

再杀一人，越女的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握剑的手颤抖不止，剑尖插地都无法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砰！越女倒下了，她身上只有寥寥几处小伤口，流血不多，但高强度透支生命的战斗让她无力再保持清醒。

杀红了眼的九黎士兵竟然忽视了这个已一己之力斩杀他们百名勇士的女孩。倒地的越女以一种卑微的姿态仰视着眼前的杀戮，她无法看清谁是谁，只能看到不断有人倒下。

后来，因为两族战士节节败退，九黎士兵穷追猛打，越女从她的位置看不到任何人。再后来，越女的眼前出现了黑乎乎的一片雾，黑雾逐渐清晰，竟是一群人，一群从九黎族后方冒出来的人，为首之人的模糊身影让越女感到熟悉，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临死都还在想着他，可惜他却不会知道了，也不怪他，就连自己在回族之前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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