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医疗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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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舒城城主府后，眼前的景象令华辰和段立仁大吃一惊，再一次印证了那句现在可能还没有出现的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城主府前厅里摆满了一筐一筐的药材，有的甚至一整筐是同一种药材，都不用分辨。身体恢复差不多了的叶公也在前厅。

见华辰一行人回来后，叶公先是询问了一下今日的情况如何，而后将一批数十名医者叫了上来。叶公早就想到了与时间赛跑以及人力的问题，所以他今日将前来送（卖）药的医者都留了下来，同样许之以重利，要他们学习一番之后各自携带人手及药材去往叶邑各地救治灾民。

华辰不禁感叹，叶公简直就是“实力辅助”和“神助攻”的最佳代名词啊。没有什么停歇，华辰随后从车架上拿出一个陶罐，支好架子后在前厅外边就为一众医者讲起了药材的配比、个人的服用量以及煎药的一些小细节。

累了一天，叶沧澜已经坐在厅内休息了，叶公却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与医者们站在一起认真地听，仔细地看。不知是人老心不老，对什么都充满好奇，还是准备自己也亲自出动。

第二天一早，整个虎贲营出动大半，跟随者华辰、段立仁以及数十名医者去往叶邑各地。舒城虎贲营里是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叶公手下身经百战、最精锐的战士，别说是执行一些普通的任务，就算是让他们上战场，参加有死无生的战役时他们也没有眨一下眼，皱一下眉，可这回他们怂了。

从哪些回来的城卫军那里他们得知了出去的任务后，一个个全都怂了。不是怕感染瘟疫，而是他们已经好多年没有干过这些火了。没办法，虎贲营只需要战斗，不需要自己供给后勤，也不要说失败了撤退、或者被包围了没有后勤怎么办，到目前为止，这支虎贲营还未尝败绩，几乎全是大胜，只有一次与对手战得不相上下，对手正是庆忌。

本来华辰是想直接将这些医者分散到各地，各自救治，但多年来养成严谨态度的段立仁却要所有人一起去罗村看一下，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再从罗村分散开来。华辰一想，反正罗村距离舒城不算太远，谨慎一点又没有错，也就听从了段立仁的建议。

一行人如远征军一般浩浩荡荡地从舒城出发，载着好几车药材和陶罐等直往罗村去。到达罗村之后，华辰命令虎贲营的将士们待在村子外边，毕竟他们人数太多，想进也进不去。

虎贲营的将士们听从命令，在村外停了下来，他们直接听命于叶公，叶公不在时听命于叶沧澜，今日叶沧澜没有来，不过他吩咐了虎贲营，一切关于救治的事听从华辰的就好，否则没有叶沧澜的吩咐，华辰的话，这群荆楚汉子可不会鸟他半句。

华辰和段立仁带着一众医者进入村子，偶尔出现一两个村民都会用怪异的眼神看向华辰，这让华辰很不解，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加快了脚步往村子中央走去。

华辰的不祥征兆是正确的，快步走到祈神坛下，华辰无法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跪坐在死人堆里，怀里还抱着一个毫无生机的孩子，周围几个人在劝她，还有的直接要拉她出去，可女人就坐在那里，两眼无神，拉不走也劝不动。

如果说这些都在华辰接受范围内的话，那妇女被拉起来后露出的孩子那张苍白的脸华辰就接受不了了，这分明就是昨天那个给华辰送花的那个小女孩啊！那个虽然胖嘟嘟的可是很爱笑的女孩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女人看到华辰的那一刻空洞的双眼中突然闪过一抹亮光，她挣脱扶着她的人，朝着华辰冲过来双手掐住华辰的脖子，嘴里还喊着：你这个骗子，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华辰第一时间没有推开推开他，一是女人因为伤心过度和身体虚弱根本就无法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二是华辰都感觉不到疼痛，他陷入思考，思考哪里出了问题。

终于，段立仁等人将女人拉开、拉走，华辰还愣愣地站在原地，一群医者也在后方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昨天出来主持的那名老者拄着拐杖缓缓走到华辰身前，对华辰说道：“感染瘟疫的村民都没有好转，小英昨夜更是全身发热，昏迷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不过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你为我们的村民着想，哪怕没有成功，你也努力了，或许是我们命该如此吧，哈哈。”老者最后凄然一笑，那满脸的褶皱仿佛一道道沟壑一般，看得华辰心乱如麻。

自己这是来救人吗，明明是来杀人的好吗？华辰感觉大地在旋转，自己的脑袋有些晕，他真的无法接受这一切，在医药领域，从小到大他是一个爷爷身边的医学小助手，是老师心中的优等生，是同学眼中的天才，他到目前为止治过的病人不多，但治死的病人没有。

与叶公那次不同，救叶公华辰本来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治好了，华辰开心，治不好，他心里也会不舒服，但埋掉尸体后他就会立即寻找新的解决方案。现在该怎么办？叶公服药之后明明已经有所好转了，昨晚回舒城看到叶公更是身体恢复如常人甚至都不用再服一剂“败毒散”了。

老者看华辰这幅似痛苦，似思索的神情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摇摇头走开了。

老者走后，将死去女孩的母亲脱拖开的段立仁快步走回华辰身边问道：“镇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败毒散’用在叶公身上明明是有效果的啊，会不会是我们哪里做错了什么？”段立仁不是在质疑，更不是在责怪华辰，救治叶公那一次他也参与了，叶公的痊愈也是他亲眼所见的，他只是和华辰一样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华辰声音低沉地指着女孩的尸体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她就不会死了。”再次看向女孩的尸体，她那苍白的脸看得华辰又是一阵心疼。等等，苍白的脸，苍白的脸，苍白的脸……

华辰不断地念叨着“苍白的脸”这四个字，在段立仁看来想是着魔了一般，可只有华辰自己知道，他并没有着魔，而是在寻找那个杀死女孩儿的真正恶魔。段立仁看着状若疯癫的华辰忍不住拉了他一把，可是却被华辰直接甩开。

华辰甩开段立仁的手后径自走向尸体堆了将女孩儿的尸体抱了出来放在祈神坛上，他伸手抚摸女孩的额头，脸颊，脖颈，再往下甚至将手伸进女孩的胸襟里……

因为华辰的到来，周围还是早就围拢了一群人，再加上华辰带来的几十名医者，上百人就站在或近或远的地方看着华辰的举动，在他们看来，华辰这就是将手伸进女孩的衣服里胡乱摸来摸去。

村民们忍不了了，他们一个个叫嚷着向祈神坛走来，有的人手里还拿着木耒。

祈神坛上的华辰在几个村民快靠近的时候毫无征兆地站了起来，对着众人大喊一声：“我需要一个人来试药，谁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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