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夺天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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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叔孙伯牙和清寒送走华辰后回到了书房。清寒扶着父亲坐下，叔孙伯牙挥挥手示意她先下去，随后就趴在几按上休息。

待清寒将书房的门关上后，叔孙清寒那双因喝多了而显得有些迷离的双眼渐渐清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看着几按上华辰昨日派人送来的竹简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位吴公子是不打算和我叔孙伯牙合作了。”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他一见面就隐晦地表达了对当今鲁君的不满，不知华辰是真的没有领会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总之并没有予以回应。想了想叔孙伯牙又揉了揉眉心说道：“两家实力相当，境况相同，二选其一，他却没有选我叔孙氏，难道我叔孙伯牙的女儿就比不上孟孙氏的女子？”

坐在车厢里华辰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把去叔孙家和孟孙家的时间都定在一天呢？这可是第一次以正式身份去见家长的，身上带着酒气会影响印象分的好不好？

不得不说，杜康是个被战争耽误的灵魂车夫，不一会儿，马车就停在了孟孙府外。华辰从车上跳了下来活动了一下微微有些发麻的双腿后直接往孟孙府里走去。就在今天早晨天还没亮的时候，他才刚从这里出去，只是方式不一样，来此次来曲阜后这还是华辰第一次从正门走进孟孙府，心里那叫一个感动啊——终于进门了！

和叔孙伯牙一样，孟孙氏对华辰的到来也是早有准备，来到主厅，孟孙墨渊和孟孙墨初起身相迎。子渝并不在场，昨晚她就和华辰说了，她不会再过问孟孙氏的事情，待鲁国事了华辰向孟孙氏求亲后她就会嫁到吴国去。

“公子再次光临孟孙府，老头子在这里恭候多时了，”孟孙墨渊笑着说道：“公子请坐。”

华辰也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回道：“两位老大人先请。”

面对华辰如此生分的样子，孟孙墨渊和孟孙墨初没有任何不悅，反而心中暗含喜意，事情正向着他们期待的方向发展。正相反，华辰若是进门后就一口一句“墨渊爷爷”，那才是他们不愿看到的。

坐于案席之上，华辰双手合十说道：“两位老大人对我昨日信中所说怎么看？各方联手解决费城之乱，余下的我吴国退出，你们各家和王室重新规划鲁国的未来。”

孟孙墨初沉声说道：“恕老夫直言，公子这么热衷于我鲁国内政，真的只是因为吴鲁同盟吗？”

华辰笑道：“当然，鲁国稳定，才能保证吴鲁同盟不破。只不过武力解决并非我意，而是鲁君的意志。”

“鲁君要武力解决就由他去吧”，孟孙墨初继续说道：“季孙氏由谁执掌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那就是说墨初老大人是不打算奉王命喽？”华辰一脸无奈地感叹道：“唉~这鲁国还真是乱啊。”

“哈哈，公子不要误会”，孟孙墨渊一摆手说道：“他这人就是直来直去，老了更是如此，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不过话糙理不糙，我孟孙氏确实不能无缘无故地出手，劳民伤财的事总要给族人一个交待。”

讲真，华辰刚刚被孟孙墨初这老头给唬住了，不带这么玩的啊，上来就一口回绝，那还玩个毛线啊？直到刚刚他才反应过来，这俩老头儿是在自己面前唱双簧，孟孙墨渊唱白脸，孟孙墨渊唱红脸。

‘墨渊老大人说的是，凡是讲究出使有名，名不正则言不顺。若是勤王、清君侧的旗号不足以让两位接受的话，那~’华辰伸出双左手，用右手食指在左手心上写了一个“利”字后说道：“两位看如何？”

“不知公子具体所指为何？”

“权，过去十年间季孙氏在鲁国所能掌握的权。”

“鲁君在上，何以见得公子能够分配这份权？”

“鲁君？何为君？”华辰自问自答着说道：“君者，九五之尊，位及一国，政令所至，无不遵从。如今从两位老大人这里我并没有看到‘君’该有的样子。所以，‘君’并非是一个称呼，而是一份实力，这个实力我有，姬衍没有。”

华辰很随意地说着这一番话，丝毫不担心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后果。首先他确定孟孙墨渊和孟孙墨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正所谓子曰：“损人不利己，非老狐狸所为也。”其次就算这番话真的传出去了，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有实力的人甚至能指鹿为马，何况华辰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公子是想做这鲁国之~”

“墨初老大人慎言”，华辰一语打断了孟孙墨初的话道：“我与鲁君相知相交，先前那番话只是对他境况的一番阐述而已，别无他意。”

孟孙墨初追问道：“既然公子并无此意，那许我孟孙氏之事何以实现？”

“老大人此言差矣，华辰身为吴国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实现此事的，一切都还需孟孙氏自己去争取。”

孟孙墨渊沉声说道：“愿闻其详。”

“鲁君归国、季氏突变之前，季孙氏作为鲁国内超然的存在，几乎可以以一己之力成一国之体，其实力不言而喻。如今这股势力掌握在阳虎和公山不狃等人的手中，这是一块肉，就看吃得下还是被它噎住。

合各方之力，目的是破之而并非灭之。最终剩余的力量和财富足以建立一个超级世家，若是被孟孙氏所得，比之当年的季孙氏只会更强。鲁君势弱，需辅政之力，到时候，孟孙氏自然是独一无二之选。到那时~”华辰摊开左手，用右手食指轻轻指向左手心，说道：“孟孙氏所需，唾手可得。”

“公子也说要合各方之力破之，我孟孙家何以见得能独占大头？”

华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自信地说道：“我会帮你们，除去其余一些小势力不谈，这块肉落于你我之手的都由你们接受，王室和叔孙氏的那部分，我去给你们抢过来。”

孟孙墨渊和孟孙墨初同时沉默，华辰开出的条件已经超出他们的预估了，按照二人之前的推测，华辰会提出和孟孙氏对半瓜分，毕竟合两家之势要抢地盘、抢资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份礼太大，大到超出孟孙墨渊的想像，他声音嘶哑地说道：“公子为我孟孙氏创造如此巨大的机缘，不知~”孟孙墨渊想说问什么要对孟孙氏这么好，打死他也不信会是因为子渝一个女子。

“很简单，如我刚进这间屋子时所说，为了吴鲁同盟不破。我吴国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而不是一盘散沙。”华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这个盟友可以使叔孙家也可以是孟孙家，所以我选孟孙家，把这个决定作为迎娶子渝的聘礼，墨渊爷爷以为如何？”

华辰突然地态度转变让孟孙墨渊意识到只要他一句话，孟孙氏就会和华辰绑在一起，说什么“全力相助孟孙氏，使之一家独大”，孟孙墨渊自然是不会相信的，最好的结果就是孟孙氏成为华辰在鲁国的一个执行者，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很难拒绝——利大于弊。

作为一个政治家，孟孙墨渊不会在意自己的头顶上方是谁，如果华辰能把孟孙氏带到一个全新的高度，他不介意鲁国的掌控权易主，更何况如今姬衍根本就谈不上掌控什么。

孟孙墨渊在片刻之间思考了许多，随后坚定地说道：“好，我孟孙氏一切听凭公子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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