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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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院之后，少正倥已经不知在何时回到了主厅，而且就坐在华辰做过的位置上。

少正倥好像没看到华辰进来了一般依旧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中的“杯具”。华辰没觉得少正倥这种“于礼不合”的举动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径自做到右排的客椅上说道：“你不打算回少正府看看？”

“嗯，回去。刚刚和父亲说了一下，今天晚上就回去，说起来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吃过母亲做的饭了。”少正倥本来还想好好给华辰上上课，可仔细想想自己现在好像是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地位上还存在先天性劣势，最终只能作罢。放下杯子后少正倥说道：“我母亲的做饭的手艺可是一绝，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算了吧，还吃饭，伯母见了我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我可不敢去。”

“怎么了？”少正倥有些好奇地问道：“我母亲的脾性很温婉的，倒是和清寒差不多。”

“你想啊，我把她儿子给拐跑了，而且一跑就是一年多，她再好的脾气也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的。所以呢，等你这宝贝儿子回去先让她老人家开心开心我再登门拜访，到时候应该就没事了。”

少正倥一脸不屑地说道：“歪理。”

“我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怎么滴？”

看到华辰那副欠打的模样少正倥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真拿你没办法，对了你和阳瑞是什么时候达成一致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就在刚刚我第一次说出这个想法，阳瑞和你一样也是第一次听到你信吗？”

“不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费城这一股势力交给孟孙氏或叔孙氏都不是我愿意看到了，阳瑞是最好的选择。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小枝也和我说过阳瑞的性格，还都不错，而且上次和小枝一起回来时他就表示想要为我效力。”

“你不觉得这样太草率了吗？”

“一股新兴的势力，哪怕它是一只猛虎，也架不住群狼环伺，拥有了费城那股势力的阳瑞就是那只虎，各大世家就是那群狼，尤其是有着孟孙氏和叔孙氏这两只饿狼的存在，虎只能向猎人求助，依附于猎人存活。

看似不可理喻，但我们现在的关系就是这样。所以无论是从理性上还是感性上，我乐意看到这一切，阳瑞也愿意接受这一切，我俩一拍即合，留下你和那群老头们懵逼至今，哈哈！”

“……”看着傻乐呵的华辰，少正倥摆摆手说道：“我先走了，你自己在这里乐呵吧。”

“你才自己乐呵呢”，华辰反驳道：“子渝和清寒肯定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晚饭，伯母的手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子渝和清寒的手艺都不错。”

少正倥有些疑惑地问道：“清寒？”他今日才刚回到曲阜，一些大事他是有所了解的，但更多详细的事情显然不是三两句就能说清楚的，所以子渝和清寒在孟孙府外与华辰死生相随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是啊，我受伤这几天都是她们两个在照顾我的，想想以后身边能一直有这么两个小丫鬟也不错。”

“小丫鬟？”少正倥瞪大双眼说道：“孟孙氏和叔孙氏的大小姐在你华辰公子口中竟然成了两个小丫鬟？”

“反正都是用来照顾人的嘛，和小丫鬟没什么区别，对，以后回姑苏后人前称她们‘夫人’，人后就叫她们‘小丫鬟’。”

“回到姑苏”，少正倥的表情为之一窒，苦笑道：“所以我是彻底没戏了是吗？清寒都快成为我的弟媳了。”

华辰嬉笑着说道：“靠！你本来就没戏，所以不要摆出这幅生无可恋的样子好不好？搞得我像个第三者似的。”

“行，行，我没戏。你就压迫我吧，当初在离开姑苏的时候跟我说绝不会和清寒发生什么，现在跟我说这些。”少正倥一脸嫌弃地说道：“你就等着吧，下次再有好女孩，我一定比你先下手，让你像我现在一样。”

“哥哥，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听起来是不错，可我现在家里插着的可不是一支红旗，而是好几支，所以外边那些小彩旗我可不敢多作染指了。呃~话说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为什么要让我向你现在一样？”

“我现在很伤心，回家吃饭去！”少正倥笑骂着走出了主厅。

望着少正倥离去的背影，华辰脸上的笑意缓缓散去，有些烦躁地坐回椅子上。少正倥对清寒的情谊是青梅竹马十几年的积累，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并不单单是时间所能决定的，有句话说的很好：感觉来了挡都挡不住。

孟孙府外清寒向自己跑来的情景华辰至今记忆犹新，也让他真正意识到还有个温婉如水的女子一直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他，守望着他。

少正倥已经离开了华辰的视线，华辰轻声叹道：“希望我们不会因为清寒而产生什么隔阂吧~”

……

少正府坐落于曲阜内城西侧，甚至靠近外城，单说地脚的话实在是谈不上显眼。今日少正府久违地热闹了起来，因为外出一年多的大少爷回来了。

从少正倥进府进府的那一刻起，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就没有停止过。

“大少爷回来了”、“快去禀告夫人”……

少正府内院和外院之间的一片小花园里，一个五十多岁的宫装女人在众多丫鬟的陪同下看向不远处那座拱门，在拱门前站着一个英俊挺拔的男子。

“娘！”少正倥快步走向女人说道：“孩儿回来了。”

“回来就好”，女人眼角含泪，双手颤颤巍巍地摸上少正倥的脸，柔声说道：“让娘好好看看……”

夜晚的少正府灯火通明，快有半个宣泰殿大的大厅中坐满了人，整个少正家族的直系和旁系成员大半都在场，前些天在叔孙府上差点被华辰“教育一番”的小胖子少正坦也一脸兴奋地站在他的父亲身后。

如今少正倥位及吴国大将军，而之情如少正卯已经家族高层都知道吴国、华辰公子已经在鲁国政界、军界都留下了短时间内不可磨灭的印记，所以少正倥这个吴国大将军对整个家族的作用要远远大于一般的别国贵族。

无论是父辈还是同辈都有许多人向少正倥敬酒，甚至还有两个爷爷辈的老者也对着少正倥遥遥举杯，看着周围亲族们向自己投来的崇敬的目光，少正倥突然觉地这样也挺好，往昔那愤世嫉俗的想法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曾几何时，那个被剥夺军衔的落魄少年，在仕途上受到打击后又被家族中人冷嘲热讽，他曾立誓，有朝一日定要以万人敬仰之姿再次出现在这些人面前，要他们忏悔，要他们朝拜，要不看好自己未来的父亲说一句“我错了”，要为自己愁眉不展、日夜担忧的母亲脸上重现笑颜……

现在自己达到了家族数百年来从未有人达到的高度，少正倥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再看看主位上的父母、列坐的亲族，他想要的也只是父母健康，看自己越来越好；亲族和睦，少一些明争暗斗罢了。

……

少正倥醉了，在亲族轮番地敬酒之后，他醉得一塌糊涂，在两个家仆的搀扶下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母亲尹夫人也紧随其后走了进来。分别一年多，尹夫人如同天下间所有的母亲一样，不想错过任何照顾孩子的机会。

招呼两个家仆下去之后尹夫人轻轻为少正倥褪去外衣，用湿布为他擦拭了一下面部和脖子后轻轻地盖上了被子。

在尹夫人准备离去的时候，醉眼朦胧的少正倥忽然拉住了尹夫人的手，眼睛半闭微张地看着尹夫人说道：“清~清寒，我喜欢你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你说这句话了，无论如何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快乐就好。

从今以后你既是我的妹妹，又是我最好的兄弟的妻子。清寒你记住，只要华辰这小子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大哥，看大哥不打断他的腿！”说着说着少正倥的眼角淌下了两行泪痕，没有人知道这眼泪代表的是什么，留恋？不舍？亦或是真正的释然了吧。

尹夫人就这么站着，直到少正倥睡着后才缓缓抽出手掌，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傻孩子，清寒那丫头至始至终都只是将你当成是大哥哥罢了，你若是能早些这么想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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