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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灵国的江湖整体而言是动荡不安的,各地的地头蛇帮派之间经常爆发群战,并没有形成一种良好规矩来约束,可以看到的是到处都在抢地盘。
在齐悦国是武馆最多,乃基础练武,之后的各大帮派,门派,则算是正式修炼,在江湖上有了山门,挂得上号,报的出名。但在玄灵国,朝廷势衰,民风彪悍,其境内的山头,盗匪,才是数不胜数。
在玄灵境内,城池之间的辗转风险,已经比得上在齐悦国的边境戈壁地区那种情况了。
这一点,从平民持兵,就可以知其情况。
周杨踏上道路,经过了几地,亲身观察感受到了诸多奇异之处。
两国之别,换了地方,也是换了人间。玄灵自有风貌。
玄灵国尚武,但武道并不昌盛。风气走偏,导致局势崩坏,纷纷扰扰的,宛如乱世。
在齐悦国的话,商人,农户,都各安其职,过着自己的安生日子,摸兵器的机会都少,何况练武。可是在玄灵国,一个小摊贩,也藏着一把长刀,会两招武功路数,一种暴戾深入人心。似乎不这样的话,看着街上行人多是这样,自己反而会没有安全感。
但是尚武,和武道昌盛是两个概念。虽然有这样的风气,但真的修炼气血,完整武道秘籍,成为武者的人却十分稀少。
没有实际武者晋升,再多的人拿起兵器也没用。
一个气血境第三层武者,战斗能力碾压一群乌合之众。实际的意义和气象也有根本差别。是基础数量再多也弥补不了的。
而且武者修炼,需要的是庞大的气血资源,这种东西的稀缺程度,拖垮朝廷国库那是轻轻松松,因为这东西只能获取,不能生产。如果把目光放在境外兽族的身上,就是拿武去夺,用命去争,没有真正本事,只能空耗人口,拖垮国力。
在境外,是妖兽的地盘,其奉行,维系法统都是妖神的生存为本,实力至少,是浑身带刺,不是谁都能去碰两下。两族死敌,也根本无有贸易之说,人族的千变万化,那都无用。这处薄弱,更加放大了。
真的感受过后,周杨觉得一个国家,全民皆兵,不会强盛。有一种虚弱,怎样都掩饰不了。似乎国力透劲了,只是表面的裱糊画景,外强中干。
看过这些,周扬觉得以前想的四国上下,拼死对抗,现在再看就十分幼稚可笑了。从玄灵国这种情况来看,是耗不过兽族的,人族没有那样的底气。还没战,就先输了。
这种景象,任谁看了,不会认为玄灵强大。只觉得此国疲弱。跳出人族四国已经形成的平衡,从另一个侧面来说,连出征大军去境外荒野与兽族作战的国力都勉勉强强。自保有疑,进取不足,这样的国家没什么称强的,这条发展方向不行。
在大城池之中,治安环境也乱,士兵护卫的存在感简直低到没有。周杨进入一座城池停留,在偌大的一座城中没有看到巡逻士兵。商户,行商全都有自己的护卫保护财物,人不离货,兵不离手,就像防贼模样。或许是因为全民皆兵的缘故,普通的城防卫队都取消了,人影都看不到。
他从这其中看到一个拥有强大武力国家的弊端。
玄灵因武强而弱,简直是诡异。
这一日,周杨只身在一条大道上就是凭借双腿奔跑,没有骑马运用赶路工具,连续发力,每一次的踏步纵身,远去几丈。
随着他的快速奔跑,目的地越近,两旁的事物,变得越加荒凉起来。行人渐无,村庄,农田,也从稀疏到消失。一种莫名气氛,从远方飘来渗入到心中。
抬头一看,前方似乎是阴沉天气,风暴的中心圈。
在之前的时候,周杨骑着骏马赶路不时就会被人侵扰,直接来说就是遇到抢劫的。次数多了也不胜其烦,最后干脆弃马不用。
他这样高强度的身体力量,爆发速度,是武者无疑。也不需要就近感受气血波动判断。把武者身份展示出来。要还敢追,就是挑战。
武者在四国何地,都是独特存在,不是什么普通老百姓。是江湖厮杀之辈。发狠起来,招架不住。强盗之流极其忌惮。此举震慑了许多乌合之众。
骑马的时候还会被人追赶上来,但以周杨本身的速度,却难追上,速度还快。只是消耗力气有些剧烈,这样行一段路,歇息一阵,他一直在往先乾宫旧地的方向前进。
再渡过了两天时间。
风吹起,从平整官道上弥漫一阵沙尘,吹进一旁绿植群中,沙尘立即停止。
一片平原地带,是最适合人族用来耕种的肥沃土地。也该是最忙碌丰收的农田壮景。可是实际上,荒芜人烟,疯长的全是杂草野树,极目远望,绿油油一片,地力都被浪费了,已成荒野。
咔嚓!
周杨脚下传来异响,感觉不对,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具白骨,其骨已腐朽,一踩就烂。
已经走到原来先乾宫的地盘。这个场景是想象之中,意料之外。
多战之地,土地都荒废了。
“原来是这幅模样。”周杨停住脚步,自语说道。
一大片的地域,都是荒野模样,入目之处,可以看到人族的生存痕迹,散落着败破。
自然的风貌,快速恢复。那一条官道中间没有人休整,杂草丛生,再远百十步,道路痕迹都被淹没在一片绿植之中。顿生寂静。却有沙沙,风声鹤唳的声音随之飘荡。地面上一些小动物,四处乱跑。飞禽鸟类,飞起落下,不知道在地面安了多少巢穴。摇曳草木,云层开光,风清云淡,苍茫天地只有一人。露天暴露出的人族白骨,也无人收拾。草木的清爽,凉幽幽的,凉到冷,再到寒。
许久之后,从天上掉落下来一只飞禽,恰好落到周杨不远处,接着,马蹄踏踏,是有人逐渐靠近了。
周杨一看这是一只大雁,身上扎着一只利箭,是从空中被人射杀的,看来箭术不低,能猎杀高空之鸟。
此地荒芜,人少了,自然就虫,兽多了。只是不成气候,多是野兽,偶尔会有屈指可数的猛兽。有人打猎也不足为奇。
周扬还没有决定怎样面对这些人,躲不躲避,随之察觉到空气响起嗖的一声。一支箭先就而出,正好扎入周杨的面前。
“好厉害的箭术!”周杨赞叹一声,既然已经被人发现,索性就原地等待。
踏踏,踏踏,马步放缓,一行人隔着三十多步远观察着周杨。
这些人,一共十二骑,在最前头的是一个英武的少年,持弓配剑,额头上绑着一条红色发带,往后高高一飘甩,更添英气。他眉宇高挑,手猛的一提,完美的驾驭了骑坐的俊马,一瞬间把脚步停住,不再上前了。
“你是何人?”他在发问。
周杨心中一转,诡诈说道:“在下不过一江湖客,一个外来人。听闻此地的戚斗招惹浮屠宫,已经自取灭亡。来这里看看有没有机缘可取。”
这番话是掺杂而出的,经得起推敲,也合情合理。至少不是什么胡邹乱说的。
在来的路上,周扬见过好几批次的人,抱着这个想法正在赶来。也不知道他是来的快还是慢。
戚斗这一举动,把玄灵朝廷的布局打乱,也主动丢了他之前在这里打下的根基地盘。
在玄灵国江湖打地盘,和打江山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样的。
一块肉,没有人用锅碗端着,自然要被人分食。
绑着红发带的少年说道:“消息倒是传的快,不过你晚来一步!浮屠宫和朝廷的人都来问询过一次情况,也洗劫了不少东西。组成队伍,花了三天三夜抄家搬运!戚斗积累的财富宝物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取不走的地盘。如今他这一去势,让此地复乱,你还是逃避为好!”这个少年心肠不坏,把周杨当成了普通的投机取巧之辈,却没有鄙夷轻视,反而还拿话劝说。
此时,他身旁一名男子说道:“大护法,此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你看他这么气定神闲,分明是有所依仗。恐怕是个厉害人物。你那一箭,射击的这么近,就在人的身前,按照道理会有本能反应,可刚才也不见他脚下移动一步,惊吓都没有!”
“哦,对比先生起来如何?”被称呼大护法的这名少年说道。
“这不好说,在下武功又不是四国一流。眼光有限,以自身的见识判断罢了,不能识别高人如何!但也能感觉到此人比气血境第一层武者强大太多!这种气势和镇定,不是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是髓变高手隐藏的也不一定!如果可以,大护法不妨试探一下,进行招揽。”此人目光看去,眼睛集中精光一闪说道。
如此一说,这少年流露出几分兴趣。于是对周杨说道:“少侠从外地而来劳累,何不喝酒一歇!”
说到喝酒二字,其余诸人纷纷露出馋相,嘴中干咽,喉咙滚动。似乎这酒多么了不起。这大护法少年顺话也取出一个酒葫芦,微微一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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