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初次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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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拣这根兽骨，累我给他搓了整整一天的胸口。”蒙鹿口快。

连江脸红：“让兄弟们见笑。说来方坑里的水实在太寒，现在想起都禁不住后怕。”

“兽骨是三哥拿命换来的，弟弟实是承受不起。”徐承志欲喊坦布进来，要还给连江。

“五弟看我不起？”连江连称不要，徐承志执意要还，连江恼了，拿重话挤兑徐承志。

“非也，非也，三哥给的这份礼忒重，小弟受不起啊。”

“五弟不要见外了，此事打住。”连江制止徐承志推让，继续道，“我拣兽骨的时候，还有数根兽骨跟它相连，看架势此兽生前是从方坑那边爬过来。与它牵连的兽骨都在慢慢消融，只有这根没有变化、消融。所以，我认为这块兽骨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才做了傻事，还差点丢掉性命。结果，拿回来后，给大家请教一圈，除了比普通骨头硬点，没一人说它是宝贝，还惹来几番嗤笑。”连江感叹。

徐承志眉头紧皱，心底五味翻腾，犹豫良久，还是决定说实话：“谁说兽骨不是宝贝？”

看徐承志郑重其事，一脸严肃。四人大感惊异，连江眼眸异彩涟涟，露出希冀目光。谁不希望自己所中意的物事当惊世界殊！？

徐承志唤进坦布，拿回兽骨，指着兽骨繁复的纹理道：“这纹理便是兽骨宝贝之处！”

几人发懵，表示不懂。

徐承志郑重道：“我会让四位哥哥懂的，但不是现在。我需要研究，做实验，以明白它的用途。”

“五弟想要什么，想用什么尽管开口，哥哥有的，随你调用。哥哥没有的，只要别人有，一定给你换来，换不来的便是去偷，去抢，哥哥定然搞到手。”连江当即表示。

兄弟五人尽兴而散，这座院落便完全拨给徐承志使用，除了他带来的三十二人，其余众人一律调走。但有所求，无有不应。

忽忽几日，徐承志将兽骨纹理临摹于软兽皮之上，几经组合，演算，终于推算出半个符文，欣喜若狂。

这段时间，院落门庭若市，连江将盐巴献给拔石酋长，拔石酋长大悦，赐予连江不菲的宝物，一时轰动整个部落。

众牛头人多方打探，有机灵的猜出是徐承志带来的盐巴，立刻背上各色礼物前来拜访，其中不乏连江的哥哥姐姐。徐承志研究正处于紧要关头，不耐众人骚扰，又不便拒绝，他可不想将整个部落的牛头人得罪，便取出大袋盐巴交给兰心，交易全权由她处理，要求只有一个：以物易物，带纹理的禽骨兽骨优先。

兰心开始还有些畏畏缩缩，适应后却是放开胆量，很快便应付的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徐承志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惊喜地发现兰心具有优秀的商业素质。换的东西多种多样，不乏各村寨压寨精品。

部落终于要出兵对抗跺颜部落。

拔石酋长大宴各个村寨头人，徐承志当然在被邀行列。说是大宴不过是大火塘分出多个小火塘，几十个村寨的头人团团围在拔石周围，挂上足够多的兽肉，供大家吃个肚儿圆。

徐承志对此实不感冒，无奈他做为唯一的人类头人在一群粗壮的牛头人堆里实在扎眼。连江宣布徐承志是他的生死兄弟，更是让牛头人惊掉一地下巴。

其中有牛头人眼里闪过厉色，恰恰落入徐承志眼底，徐承志心眼通透，知道那是连江的哥哥。按既定方针，徐承志捧着一小袋盐巴，同时拿出一把骨刀，恭敬地走到拔石面前，弯腰致敬道：“尊敬的拔石酋长，请接受犸山村寨全体村民的一份敬意。”

拔石是部落最为雄壮的牛头人，略显苍老，仍不失威武气概。他对徐承志表现相当满意，特意站起身来，接过盐巴袋子，大声道：“你是连江的生死兄弟，便是我拔石的子侄。来，坐在我身边好了。”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坐在酋长身边的，只有那些尊贵的客人或是德高望重的长者才能得到这种礼遇。拔石让徐承志坐在这个位置，简直尊宠的不要不要的。

拔石拉徐承志坐他身边，回身又招呼连江过来挨着徐承志，连江受宠若惊，欣然就坐，心情愉快至极。

宴会在热烈的气氛中圆满结束，其间拔石与徐承志的对话最多，受到众牛头人的关注，当然是拔石问徐承志答，徐承志的回答令得拔石每每捻着胡子凝神静思，不知宴会结束拔石胡子能剩几根。

聊到对抗跺颜部落的战争，这是所有人关注的一个话题。徐承志寥寥不多的分析引得会场众多牛头人停食静听，频频颔首，各有所思。

他一时成了全场焦点所在，想低调都办不到。各个头人也加入请教行列，徐承志便拣些有代表性的问题剖析一番，众牛头人俯耳聆听，茅塞顿开，眼中敬佩之色愈浓。

直到徐承志怀里揣着一大包的各色野果准备离开，还有众多牛头人意犹未尽，对徐承志恋恋不舍，依依作别。

徐承志对众人拱手作别，终是脱离人堆，便急急回转自己的院落，牛头人热情起来能把铁给融化，令人吃不消。参加宴会收获还是蛮多的，除了赢得众牛头人的尊敬，更重要的是还能吃到这么多的美味野果。这可是徐承志的最爱。

他哼着小调踏进院落，却见三十二人，一个不少，全部穿着整齐，静坐院落，三十二双眼睛齐齐盯视，徐承志哀叹：“不是吧！你们。”

“承志小子不回来，大伙睡不着。”可力憨态可掬，话中情谊却是暖得徐承志的心都要化了。暗暗发誓，一定要带领这帮质朴的牛头人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

华美迅速破坏掉他短暂的感慨，稍稍比他还高一点点的身材扑了过来，满眼的小星星，惊喜道：“哇塞！好多好吃的！”

一把抢过皮袋，拿出一个便啃，不顾满嘴果汁乱溅，大声叫囔：“好好吃！兰心姐姐，来，帮我拿着，咱俩一块吃。”从兰心承认徐承志是她的奴隶，两人关系很快发展成铁姐妹。

“真的？”可力瞪起一对大眼，“我尝尝，我尝尝。亲亲小华美，俺只要一小口呀，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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