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猴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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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启拿起木棍，行岢抄起木棒，眼看两兽魔又要战在一起，两边族群躁动，个个盯着对方。刚才没打个痛快，有好战的早已按奈不住，摩拳擦掌，誓要分个高下。

徐承志急忙摆手叫停。苦思良久，不得其法，可也不能眼看两边再次斗上一场。

看两兽魔眼巴巴地瞅着他，心里豁然开朗：这俩老货其实也不愿真个打生打死，实是拉不下脸子说和，在逼着他给出主意，找台阶呢。

“好解决！”徐承志轻笑，“猜拳啊。”

听徐承志突兀地来上这么一句，行岢和衍启齐齐一愣。猜拳是什么鬼？两兽魔摇头，表示不会。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两位老哥暂且各回各家，明天咱们还在这里聚首，到时我给两个老哥解决这事儿。两位老哥觉的咋样？”

“看在小弟的面上。俺今天暂且放过你。”衍启扛着大棍神气道。

“哼，如果俺兄弟明天解决不了，再要你好看。”行岢毫不示弱。

有台阶可下，两兽魔罢兵，各领族群回转。

回到猴窝，行岢躺在石床上，咧嘴吸气，徐承志扒下行岢肩头兽皮，直疼得行岢吱吱乱叫。

兽皮和着血肉粘连一起，看着瘆人，行岢传音徐承志，从祖池中灌上一葫芦酒头抹在背上，很快他的背部伤口便有所好转，至少不再疼痛。徐承志大是惊叹，猴儿酒果然神奇。

到得深夜，行岢背部结痂，立刻活蹦乱跳，拉着徐承志继续喝酒。

徐承志向行岢讨了一个葫芦，掏了其内葫芦瓤，刻画一番，不大的葫芦装了足有十斤猴儿酒。行岢看着惊奇，徐承志便交葫芦给行岢使用，再要一个如法炮制，两人兽相敬对饮，悠然自得。

“行岢老哥对于明天与衍启猿魔的解决方法可有什么想法？”其间，徐承志问行岢。

“俺们两个族群打了一百多年了，怎凭三句两句就能和解？大不了，天亮了接着干。”行岢说到最后神情低落，“可惜了俺族大好儿郎，折他猿魔手里，不能为光大俺族出力。”

“是啊，两族缠斗不休，把族人俱都折损在这上面，族群只会越打越小，又怎么会有什么发展呢？”徐承志表示理解，“老哥忍心继续这无谓的战争吗？眼睁睁看着族群弱小下去，直至灭亡？”

行岢听徐承志说道他猴族灭亡之言，猴眼圆睁，瞪视徐承志，神色不善。

徐承志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忠言逆耳，兄弟说得是掏心窝子的话。老哥如果想此事有转机，就要正视族群渐弱，甚至灭族的现实。”

行岢看到徐承志坦然面对自己，面色渐缓，传音相询：“老弟可有什么好主意说给俺听听？”

“恕小弟先卖个关子，我也没有多少把握。只希望明天老哥听我安排，老哥还请放宽心，小弟绝不会做对不起老哥的事情。”

“好。明天全听老弟的。”行岢断然道。

“谢老哥信任。小弟一定不负所托。”他有七成把握能成。

天刚放亮，徐承志和行岢来到昨日战斗处，衍启独自一魔早已等候在那，看他两人猴守信来到，满面欢喜。

“衍启老哥，小弟来迟，让你久等了。”徐承志远远喊话陪不是。

“不迟不迟，俺也是刚到。”衍启回礼作答。

“两位老哥，咱们这样干站着，也不像话。给小弟个面子，今天我做东，请两位哥哥赏脸尝尝我的手艺。”

“好。”两兽魔没有意见，有好吃的谁会拒绝？没个傻的。

徐承志一通忙活，又是挖火塘，又是搭烤架，又是切禽肉，顺便亲切地邀请两兽魔帮忙，两兽魔欣然应邀。

一个时辰工夫，总算将吃前工作做完，三位之间合作融洽许多。

点燃火塘，徐承志请两兽魔围坐火塘，让他们跟自己学，禽肉切成小块，涂上盐巴，拿骨刀插了放在烤架上烤熟了来吃。不消几遍，两兽魔做的娴熟，吃个不亦乐乎，浑然忘了所为何事。

行岢吃得高兴，摸过挂在腰上酒葫芦，美美喝上两口，一番陶醉。

徐承志也拿出葫芦，递给衍启，行岢见了不喜，徐承志阻止他说话，看到衍启欲拒还迎的纠结表情，噗哧乐了。

笑道：“衍启老哥看得起我承志，便喝上几口。这可是我向行岢老哥买的，我的酒！”

许是最后一句话管用，衍启有些扭扭捏捏，终究还是接过葫芦，浅浅抿上一口，觉得好喝，忍不住又抿上两口。

便要还给徐承志，闷闷地传音：“好喝是好喝！就是葫芦忒小了。”

“小？醉不死你个老魔！”行岢见衍启不但喝了他的猴儿酒，还嫌葫芦小，不仅跳起身来张牙舞爪。

衍启受到行岢奚落，瞬间怒气勃发，也要跟着跳起。

好气氛来之不易，徐承志可不希望被两兽魔破坏殆尽。

赶紧劝住两位，微笑着取出一个大石臼，足可盛下五斤酒。放在衍启面前，拿葫芦倒酒，石臼倒得满满，晃晃葫芦里面还有不少。

看得衍启目瞪口呆，行岢得意地看着衍启出糗，一副瞧不起乡下人的嘴脸，裂的大嘴差点埋进耳朵。

“来。两个老哥，吃着烤肉喝美酒可是人生一大快事。小弟先干为净。”徐承志大大灌口猴儿酒，大口吞吃烤肉，滋味果然比单纯光吃烤肉香甜得多。

衍启朝徐承志竖起双手大拇指，传音道：“从今往后，承志小弟便是俺衍启的生死兄弟。来，我敬承志小弟。”

三位风卷残云，不肖多久，架上禽肉吃个干净，别看两兽魔个头矮小，食量却是大的惊人。徐承志将空间里所有禽肉拿出烤了，堪堪满足两兽魔胃口。

行岢将自己葫芦中猴儿酒匀给徐承志和衍启，三位吃了个肚圆朝天，喝了个兴高采烈。酒足肉饱，三个并排躺下，均已微熏。

林中繁花锦簇，一条小溪穿林而过，这就是两族的分界线。

徐承志看着河中悠闲自在的小鱼吞吐泡泡，想起自己随小华美和亚伦初次狩猎的情形，嘴角不禁露出微笑。

算一算日子，不知不觉竟是一年有余了。

他有些想念诸人，沉吟良久，问衍启：“衍启老哥，喝了酒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