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雨中霁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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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非低头一看，只见银发下一张羞红的脸颊，抿着嘴唇，向别处张望。

她不会是害羞了吧，她也会害羞的吗？

古厉茵小声地说：“怕你冷，凑在一起暖和暖和。不领情算了。”

明非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女孩是如此温暖，他怎么会不领情呢。

明非也小声地说：“其实，这样，挺好的……”

明非默认。古厉茵无语。二人心领神会，却都不肯说破。两人手贴手，肩靠肩，在雨中望着天空中的电闪雷鸣。

古厉茵：“你这小贼，吃我豆腐。”

明非：“天地良心，是你先凑上来的。”

古厉茵：“我不管，就是你不对。”

明非：“好吧，你说是就是喽……”

两人四目相对，又避开，望向四周，目光又相遇，再避开。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沉默持续了将近五分钟，空气几乎凝固。

古厉茵：“你好笨啊，都不知道说点什么。”

明非：“你要我说什么？”

古厉茵：“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非我要告诉你啊。”

明非并不是傻子，可他不想说那些温情脉脉的话，他脑中挥之不去是泷川可爱的面容。他岔开话题：“额，这雨真大呀。”

古厉茵：“啊？”

明非也觉得话题转移得有点生硬。

古厉茵不敢相信，居然有人会这么木讷：“你说啥？”

明非：“我说……雨真大。”

古厉茵颇为失望，没精打采地说：“哦。”

明非：“你知道为什么会下雨吗？”

古厉茵：“为什么啊？”

听她的语气，还是无精打采。

明非：“因为地面上的水受到太阳光的照射后，就变成水蒸气被蒸发到天上。”

古厉茵：“水蒸气？是什么？”

明非：“你平时喝热水的时候，飘出来的热气就是水蒸气啊。”

古厉茵：“这和下雨有什么关系？”

明非一听，便知道这是一个没有科学的世界，连古厉茵这样的聪明女孩都不知道雨的形成。他娓娓道来，把小时候学到的自然知识如数家珍：“水蒸汽在天空遇到冷空气就会凝聚成小水滴。这些水滴都很小，被空气中的风托起来。你猜这些小水滴汇聚成了什么？”

古厉茵从没听过这些，也来了兴趣，她好奇地问：“成了什么？”

明非：“成了云啊。”

古厉茵满脸质疑，显然不信。

明非：“你不相信啊，那我再说，你听听有没有道理。”

古厉茵非常感兴趣，听的特别认真。

明非继续说：“这些云平时挂在天上，遇到冷空气就会变成雨。你信不信？”

古厉茵：“你胡说八道！云明明就是天空主神织出来的，雨是由神族圣泽门掌管施降的，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

明非：“这些神才是胡说八道的。你想啊，如果那些雨真是天上的神降下的，和我说的循环无关，地上的水岂不是越积越多，天上的水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古厉茵低着头，若有所思。琢磨着其中的道理。

明非：“地上的水受热蒸发到天上，变成云，云受冷又变成雨，多么合理，和那些所谓的神有什么关系。”

古厉茵：“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

明非：“当然是……”刚想说小时候学到的，可一想，这么说未免太没面子，也没办法自圆其说，他忙说：“当然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

装13的感觉就是这么爽。

古厉茵：“看你傻头傻脑的，不像啊。”

明非：“我才不傻呢，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傻才对。”

古厉茵：“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说我傻呢。”

明非：“那我是第一个喽……”

……

两人有说有笑半天，全然感受不到雨天的寒冷。忘记了时间，雨下了一下午，两人就聊了一下午。

一直到傍晚，雨才渐渐停了。

雨虽停了，古厉茵却意犹未尽，她宁愿这雨再多下一会，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一时也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雨过天晴，人们纷纷又出来。本来冷清的滥赌一条街马上有热闹起来。

明非：“雨停了，我们走吧！”

古厉茵：“啊？这就，走了……”

明非：“不走干嘛，我要回家吃饭了。”

古厉茵：“我怎么听说你只在饭店吃，从不回家吃饭的……”

明非一想，这一定是原来的明非干的好事：“一定是谣言！我都只吃泷川做饭的。”

古厉茵听到泷川的名字，脸色变得奇怪，表情也不自然：“泷川，做饭，很好吃吗？”

被问到这个问题，明非想起了那曾经的黑暗料理，只是这些日子才稍有改善：“额，还凑合吧……”

说出凑合，也是需要勇气的。

古厉茵：“是不是男孩都喜欢会做菜的女孩啊？”

明非：“也许吧，毕竟有句俗话，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

古厉茵：“又骗我，我怎么没听过这俗话。”

明非：“这很正常啊，那个男人不希望回到家，就有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摆在桌上。而且啊，男人都喜欢持家，勤劳，又贤惠的女孩。”

古厉茵：“那不成了保姆了，我才不会去做这样的女孩呢。”

明非：“因人而异吧，只是大部分男生都喜欢这样的……”

古厉茵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虽然不知道她明白，不过今天的古厉茵实在是她可爱了，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明非：“那先这样，我得回去了，回晚了泷川会不开心的。”

古厉茵：“哦，这样啊……”

明非：“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古厉茵沉浸在片刻的失落中，根本不会注意忘了什么。

明非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被古厉茵反穿的那件大衣服。

古厉茵：“不给……我衣服还没干呢。”

明非：“恩，好吧，我就先回去，你披着吧，明天我回来取。”

古厉茵：“谢谢你噢……”

明非：“客气啥，不就一件衣服吗。”

一天听她说两次谢谢，还真是不容易。

“你看！”

明非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古厉茵一声清脆叫了回去。

“你看！彩虹！”

古厉茵无比幸福的指着天空，好像一个小女孩般天真。

明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天空中架起一座虹桥。人们纷纷出来观看，发出阵阵惊呼，甚至还有不少人下跪。

明非：“他们干嘛呢？”

古厉茵：“彩虹是神迹，他们当然要膜拜了。”

明非：“什么神迹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神迹。”

古厉茵：“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理论了。”

明非：“当太阳光照射到空气中的水滴时，光线被折射及反射，在天空上形成拱形的七彩光谱。”

身为一个学过物理的理科生，对这个还是清楚地。

古厉茵忙捂住明非的嘴：“你可小点声，被这帮家伙听见要去举报你亵渎神明了。”

明非：“我才不怕呢，让他们随便举报。”

古厉茵笑呵呵地看着明非：“你怎么突然胆子变大了？”

明非：“我胆子一直很大的，你不知道而已。”

古厉茵：“你啊，就嘴硬吧。”

明非：“我先走了，明天再见吧。”

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明非回家了。穿着那件t恤。

古厉茵望着这个远去的背影，说不清心中的感受。她只觉得赌街很小，适合偶遇，适合在一个屋檐下避雨。看了看身上这件满是污渍和补丁的大衣服，越想越觉得有趣。

含笑低语：“真是个傻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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