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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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头人瞬间全身僵直惊恐的瞪着聂默南的眼睛，他，怎么会有赤瞳？他是谁？聂默南此时感受到丹田内存有的那一股气流带着热气流入四肢百骸，顿觉身体一热。他并没有注意到豹头人神色不对，只见喷着臭气的大嘴巴向着自己有脖颈而下，他抬腿踩在树杆上，用力一登，同时双手用力分开挣脱豹头人控制。整个身体贴着地面借着落叶作为润滑，倒飞出豹头人的钳制。

豹头人猛的惊醒，他被刚才看到的赤瞳给震慑住了，此时看到聂默南已脱离他的掌握，他立马跃起后退几步问：“你是谁？”

聂默南不想与他搭话，体内的暖流气体让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活了，趁着这难得的机会，他必须把豹头人给解决了，要不然按以往经验，夜色越深，半兽人越多。聂默南反握着匕首，降低身体向他冲过去。

豹头人心中留有疑惑，见聂默南杀气盛他也不敢大意，反身跃开有意避让。聂默南却紧追不舍。两人就在密林中借着或明或暗的泄下的月光猎与反猎。

聂默南不知道豹头人为什么突然之间不在主动进攻，他也不想知道原因，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杀。

自从穿越到这里来，他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与他无关，不管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他只是一个看客，说不定哪一天他又穿回去了。现在，他们把老头吃了，虽然他与老头相处时间并不长，教给他的东西也不多，但是，想到老头以命犯险只因为可以为他多争取一天时光，他的心里有悔也有恨。悔的是他一开始就应该向蓝衣打探清楚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恨的是他的力量太弱了。如果一味的弱下去，说不定下一个被血祭的就是蓝衣，以后还会有更多他不愿意看到的人被血祭了。所以，他必须得强大起来。

他凤目一沉，眼中的那丝赤光已经退去。豹头人也没有回去的打算，这逃跑的食物抓不回去日子也不好过。何况他还没有弄明白眼前这个食物是什么来头？

两在林中偶尔有肢体碰撞，让豹头人吃惊的是食物的力量和速度都有所提升，这又是怎么回事？

两人下了山，出了林了，来到荒野中，野草茂盛，月光如昼。聂默南心里有些急了。看来豹头人有意想把他引回到官道上去，他深吸一口气一个立地旋转身，他把手中的东西甩了出去。豹头人暗惊，以为是他手中的匕首，翻身避过。没想到刚避开一个黑影，又有两个黑影飞来。从第一个黑影看来不是匕首，应该是林中果子之类的。再见两个还是果子，他也不惧了。连避的意思都没有，然后，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两个黑影暗器后面居然跟着闪着银光的匕首。因为刚才对暗器的看法让他思想有了放松，此时看到匕首再想避开已经迟了，何况两人一直平行追逐，相距不远十来米。

就算他避开迟了点，还是避开了，没让匕首击中要害。匕首锋利无比，甩过来的力量又在，整个匕身都没入他的腹部，一阵绞痛让他的脚下动作慢了一点。这时，又一个黑影暗器向着他的头打来。豹头人怒了，他没有下杀手原本是想把聂默南引回官道，让总院等人过来追查一下他到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有赤瞳。现在看来不行了，他若不下杀手，或许会被杀了的。所以，他没有避开迎面而来的暗黑色暗器，而是向着聂默南反扑而来。

黑色暗器啪的一下砸中他的脑门，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原来是林中的腐叶淤泥。豹头人臭觉一向灵敏，此时忽闻恶臭本能的鼻子皱了起来，动作慢了一拍。就慢这么一拍，聂默南已经到他面前，他抬手抓住击中豹头人的匕首，然后用力上挑。匕首带着血痕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

豹头人在最后也给了聂默南一拳，聂默南的身体斜飞了出去。此时豹头人没功夫上前追击，而是低头看着流出体外的内脏。他急忙双手捂住伤口往官道而去。聂默南岂容他因去，如果豹头人回到队伍，接下来会有十个，或是几十个半兽人来追他。聂默南脸颊中的一拳也很重，但是，他不敢耽误反身在荒草中穿行。

豹头人重伤在身，血不停的涌出来。但是，他的脚伐还是很快。聂默南追出几百米才贴到他身后，一跃而去，匕首向着他有脖颈砍去。

豹头人已觉脑后生风，身体微微半转避开，却没能躲过聂默南的虚假两重击。他第一次挥下是虚招，等豹头人半转避开时，他才用匕首扎中豹头人的脏口。

一击而中聂默南连忙后退开。

豹头人一只手握着匕首，一只手捂着腹部伤口站立在无边凄凉的荒原中。他抬头看看月亮，居然露出笑容。

聂默南紧紧的盯着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垂死挣扎才是最可怕的。

豹头人缓缓的收回目光看向聂默南问：“你到底是谁？你不是两条腿的食物？你为什么，会，会有，赤，瞳。”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弱，瞳字已发不出声了。

聂默南看到他倒了下去，整个人也像泄了气的球缓缓的躺倒在地上。身体刚一着地他一下跳了起来，因为他隐约听到吼叫声，到这里来的这些天的夜晚，都能听到半兽人因为出门猎食而对月长吼。不行，不能在这里休息。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豹头人身上，抽出匕首，把匕首上的血在豹头人身上擦了擦。定睛认准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深夜下有一支长长的队伍沿着官道而行。最后一只笼车中的男女老少像是没发现少了两个人一样闭目睡了。而走在笼车后面的寅客·山把目光放在笼车中空出的那个位置，双目一闪大步往前面跑去，来到队伍前面骑在囚上的狮头人总院道：“总院大人，派出去追食物的两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属于担心……”

“嗯？还没有回来？这般无用的人回不来就算了。”总院嗤之以鼻道。

“那，还要派人去追那个食物吗？” 寅客·山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不用了，前面就是痂罗镇了，让大家小心点。”总院吩咐道。

寅客·山应了一声停下脚步，他扭头看向聂默南逃跑的方向，能看到的仅是如黛的青山，连绵的荒野。

聂默南本就是谨慎之人，此时更不会大意。他没有像蓝衣那样选择山洞避夜。他手里拿着几朵红色的曼珠躲在一处不算高的断崖下面的凸起的大石后面。他看过地形，可攻可守。主要的是这里没什么植被，不会有半兽人喜欢的大小动物。聂默南抬头看着前方银行光华，想到早逝的父母，想到伪善的远房叔叔，莫名的有种乡愁涌上心头。良久后他长叹一声，收回思绪苦笑起来。刚才在寻找栖身地时他已经找了些果实充了饥。现在他闭目借打坐来休息。他脱去做陷阱对付牛头人的外套已被找回，但是月凉如水，静坐时间长了他还是轻轻的打了个喷嚏。他暗自想到不知独身一人的蓝衣怎么样了？想到这里，他双目一沉，必须加紧训练才是。他回忆着在对豹头人对打时身体里忽然产生的那股气带来的感觉。一遍遍摸索着，气入丹田，然后，游走奇经八脉，可是，每一次气体如星光一闪消失不见了。而他的丹田里依然是个黑洞，这让他很无语。银华西斜，各种吼叫声时远时近，渐渐的，四周变得安静起来。忽然头顶上有人话，刚开始他在用心打坐吐纳没有听清楚。当他睁开眼睛时听到人说道：“真的还要等？我们已经多等了一天一夜了。哼，不是我的说，他们一定是怕了，退缩了。不讲信誉的家伙们。哼，如果此事成功了，我到要看看他们以后还有何脸面在纶城里露脸。”

“好啦，此时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这里可是夜翼大陆，想在这里单凭你我之力就可以把东西拿到手了吗？”后说话的人声音不高却有威压感十足。

“前面是痂罗镇，如果错过了这里再动手就难了。”先说话的人带着重重的鼻音。他顿了一秒又道：“不知道这次带的会是些什么人，不要再像上次一样，来的都是草包，害人害已。真没想到黄氹这家伙如此不靠谱。”

“好了，就你话多。你看绿萝比你沉稳多了。”

上面安静下来，聂默南敛声静息，他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以他经验来看，一定不是可以正明光大的事，这种事给一个外人听到的结果只有两个，一是死，还有一就是被利用上。聂默南两个结果都不想要，所以，他希望他们尽快离开。

“我很好奇，如果他们还没到，那么，刚才那个半兽人是被谁杀了的？”一个清冷的女人声音。她问完，没听到人回答。

又过了约半个小时，聂默南感到四周有衣袂掠起之声。他立刻警惕的沉目四顾。这时听得上面有人阴侧侧的说道：“蓝无命，是不是你的年纪大了，你的五感全部退化了。在这里藏了一只小虫子你居然没发现。”发现两个字说出口时，聂默南顿觉一道疾风向他的面门而来，好在他一直戒备中，他一跃而起，脚登石壁斜飞出四五米才落下。在他下落之时看到有一篮球大小的东西向他的下盘飞来。他立刻收缩四肢增加重力快速落下。着地后立即往侧面林中奔去，他能感觉到在后身至少有三个追了过来。聂默南非常郁闷，明明是自己先在山崖下休息的，怎么后来者居上了。不爽归不爽，小命还是重要的。他在前面飞奔，后面跟着黑色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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