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百年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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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默南一直担心青鸾，等到一觉睡醒后的烟.狻猊提议再去拼酒时，聂默南提出到初识的那家酒坊。

木槡知道聂默南的心思在一旁翘边。

烟.狻猊摇晃着脑袋在屋内转了两圈，喃喃道，“祭祀开始后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黑院。按理来说祭祀开始不得任何外人进出，但是，谁让我遇到两位酒中好友才私自破个例。这事，若是让上面的大人知道我会受罚的。两位兄弟委屈一下，还有三天，结束后我一定陪你们在那里喝个痛快。”

聂默南暗自盘思，这黑院是由一圈又一圈的屋子组成的，他想出去并不难，只是若想再进来而不被这里的人盘查有些困难。

木槡打哈的笑着拍着烟.狻猊的肩道，“还有这种规矩？我们来自小族小户，没举办过百年祭不知道。你上面的是哪位大人？他真的会罚你，要不我们现在就离开，免得你受罚？”

烟.狻猊立刻回道，“没事没事，你们不用走，你一们走了我找谁喝酒去。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们的二少子为人十分和善的。走走走，去喝酒。“说完拉着两人再去老地方。

连来两天聂默南留意四周的情况，白天黑院里的各个屋子里比较安静，但是，从屋子里散发出来的气息还是不容小觑。

期间木槡用眼神让聂默南少安毋躁。

把醉后的烟.狻猊安顿好后，木槡拉着聂默南来到门前。今天是阴天且风很大，灰蒙蒙的天空看似在下雪。

“你出去还想进来？小子，这里若是没有其它事你的事还是另找时间吧。今晚在祭祀开始后你就离开吧。不要让那样的小美人担心了。”木槡仰头看着天空，叹息道，“我的事成与不成先谢谢你。”

聂默南心里十分矛盾，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杀了真·百草·月，而且经过两天来对月族祭祀队伍的观察。可以说在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可以看到真·百草·月，这样有利的条件对于杀手出身的他来说要刺杀目标太容易了。杀了真·百草·月他立刻撤离，想来月族的人不会因为一人之死而放弃带祭祀。所以，他有把握安全离开。

聂默南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他的内心彷徨起来。

“没事吧？今天你喝的多些，你去休息会吧。”木槡的地洞已挖了出几十米，挖出来的土快把一个房间给填满。

聂默南看着像他心情一样的天空幽幽问，“木槡，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木槡一怔，良久才道，“我已过四十，人已经老了，还要什么人生目标，活一天算一天罢了。”

四十岁就是老了，聂默南忽然觉得和他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

“你呢？我看到你十分同情那些被选中祭祀的人，就如当初在圣山上的一样，你情愿火烧圣山触怒神灵也想救下那些人。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思考你的行为，你所说过的话。”木槡回想到三年前聂默南拼命想唤醒麻木的人祭时情景，好一会目光坚定的继续道，“只到这次我的儿子被他们选中为祭品，我才体会这种肉被挖了一样疼痛，思良许久我才下定决心，哪怕是得罪了神灵我也要把他救出来。”

“如果你所在的国家或是家族选中你的儿子作为祭祀品，你还会反抗吗？”聂默南突然问道。

木槡眼神猛的一颤，他一直回避着这个问题。他敢反抗神就是因为他儿子是被兽国人的神选中的。如果……他不敢想,也不想想.

“木槡,他是人的儿子,你费了多少心血才把你儿子

从呱呱落地养育到独挡一面的男子汉.而这样的一个男子汉却因为一个谁也没见过的所谓的神的意志就得断送生命,这是何等残忍的事.被祭祀的每一个人都有他们的父母,他们的父母心疼到什么程度又有谁能知晓.”聂默南感叹万分,这个时代的太愚昧了,不过,转念又一想,就算是在文明的现代,拿活人祭祀行来也还在个别的地方存在.为什么神喜欢活人祭祀呢？！

木槡久久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据我所知这里只有昼照国与夜翼大陆，你既然不属于他们任何一方，你是哪个国家的？”聂默南话题一转问，他想到三年前木槡提到过什么人预言他终会成为恶魔的事。

木槡眼神闪烁几下避开聂默南的目光看向远处风中的神花树。他没有国家，他们没有国家，只是一群被迫流浪的可怜虫！

聂默南也没有勉强木槡，岔开话题道，“想来再有半天一个晚上你的事应该完成了，你自己小心些。”

“谢谢你蓝目，以后若有需要的地方，我木槡万死不辞。”木槡右拳放在心脏位置发誓道。

聂默南却摆摆手进了屋，推开门他猛的一愣，看到烟.狻猊坐在床沿上盯着大门。

聂默南立刻暗叫不好，他俩的对话都被他听去了，看来只能杀了他灭口了。

想着他气化出匕首扑向烟.狻猊身边。

在离他有两步远时，烟.狻猊却又轰的一声倒了下去，随即呼噜声响彻整个屋子。

聂默南上前把匕首放在他的眼睛上试探一下他是真睡还是装的，只见他的眼球一动不动，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聂默南吁了口气。

傍晚时分一位半兽人过来敲门传话。

聂默南躺在隔壁屋内装睡，听到烟.狻猊起身开门。

“三少子让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我立刻过去。” 烟.狻猊舌头还有些不灵光的回道。

在烟.狻猊离开后，木槡不再小心翼翼的，放开手挖地没事，聂默南帮着运土。

烟.狻猊不敢耽搁，大步来到北边的一座小院门口，见他过来院门口的护卫立刻回院里通报，不一会出来让他进去。

烟.狻猊恭敬的站在正屋的门口，态度极为恭敬，说话清楚没有一点含糊道，“三少子。”

“知道他的目的了吗？”屋内传来带有少许笑意的悦耳声音。

“他确实是有目的进来的，但是，具体什么目的小的还没探听到。那个黄胡子的目的倒是知道了，他的儿子是被选中的人，他想救他儿子。至于是用什么方法，小的还没探听到。” 烟.狻猊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道。

屋内久久没有回音，烟.狻猊不敢造次默默的站着。

良久，屋内人又说话，“我知道了，你回去了，和平时一样不要多事。”

“是，三少子。” 烟.狻猊犹豫片刻小心的问，“族主那里小的要不要……”

“说了让你不要多事.父亲那里,我自会去说的.你回去吧.”屋内人道.

烟.狻猊躬身退了院子,满腹的不解却又不敢问.

此时的屋内方桌前坐着一位年少俊美的人正是弦·利山·月,一头华发散落在腰间,他放下手中的兽皮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喃喃道,“蓝目，是什么让你的胆子这么大，敢独身闯黑院的？呵呵，真是个有意思的少年人。不知把你送给蓝焰，他会是什么表情！真有趣。”

接下来两天祭祀平平淡淡，唯一让聂默南郁闷的是木槡挖的地道不知弯到哪去了。后来又修正了两次，眼看也就竣工的，幸运的是他儿子一直没有被送上场。

第五个晚上，天空居然飘起了白雪。这一夜注定了不平凡，这一夜也决定了很多人的命运。

号角声幽长，这种声音聂默南太熟悉了。月族的队伍再次出现了。

号角声开道，灯笼者次之，随后近两百名的白袍华发者鱼贯走来，手里拿着鲜红的龙爪花念叨着听不懂的祝词。

当真·百草·月再次经过聂默南身边时，他挑衅的抬手作为抹脖子的动作，然后带着诡异一笑。

聂默南冷冷的看着他身影远去。这两天来他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他没有暗杀了真·百草·月。他的潜意识里在等，等最后一夜王室的人到来，传闻来的是脃王妃与朏王子。杀真·百草·月有的是机会，但是，见那位和他母亲一样有着一头红发的女子机会却不多。

神树下面，最后的二十人已经被绑在三角架上。聂默南惊疑的看着被祭祀的人，他是知道木槡的地道已通，早在月族队伍到来前他就钻进地道里去救他儿子呢。为什么还有二十人？

不容聂默南细想，踩踏的节奏声开始，凄惨的号叫声被风雪一吹，散到空气中。二十条人命就在一遍又一遍众人游走杀害中一点一点的消耗掉。

当最后一人断气后，祭祀才算结束。以往这里众人应该散去，但是，今晚没有。木槡也说过，今晚才是祭祀的重点。

聂默南在人群后面静静的看着，这时听得一人高唱道，“朏王子，脃王妃到。”

场中的月族人以及围观的守卫们个个恭敬面北肃立。

先中呼到一声沉闷的吼声，聂默南微微抬眼，暗中一惊，只见一只六七米的大猩猩四肢着地缓缓的走过来。

大猩猩在空地上坐定仰天发出一声长啸，用一双暗黄的眼睛扫视着每一个人。

随后一辆人头马身的半兽人拉着一车装饰华贵的车子进了场，车上坐着的正是高大的朏王与清冷的脃王妃。

聂默南远远的傻傻的看着火红的长发在风雪中飞扬，对于从小缺少母爱的他来说，脃王妃与他母亲的那一点点神似足以让他渴望拥有。

朏王子摔先下了车，伸出右手牵起脃王妃的手。

脃王妃优雅的下了车，两人走到准备好的高台宝座上。

胐王子扫视一眼，这一眼无形中带着凌厉之势，场中寂静无声。聂默南能听到旁边的人因为恐惧而心脏狂跳的声音。

“今天是月族百年来向神献祭的日子，神已收到你们的诚心，在将来的百年来神会庇护你们月族昌盛繁荣下去。”朏王子以一副王者之口吻说道。

“感恩伟大的夜翼。”在一位华发老者的带头下众人齐声唱道。

“好了，开始吧。”朏王子说着，有随从把大猩猩拉到神树中间后快速退回去。

聂默南不解的看着场中，大猩猩狂暴的双手捶着发达的胸脯仰天嚎叫，声音刺得耳膜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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