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本能的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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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曹操的冷嘲热讽，姬溪不以为意，输了就是输了，姬溪输的起。

姬溪话锋一转，说：“舍妹等人在许昌，叨扰孟德兄了，没给孟德兄添什么麻烦吧？”

“令妹做客许昌，乃是愚兄的荣幸，怎能谈什么麻烦？”曹操笑的龌龊。

姬溪的笑就有些意味难明了：“如此甚好，倒要劳烦孟德兄转告，外面的世界虽然新奇，但总归还是家中好，莫要贪玩，还望早日回家。”

听这话的意思，姬溪是确定姬蔓四人能够平安回到长安，曹操略微楞了一下，心中在快速的思索，最终认定姬溪实在虚张声势，便不予回答，只说一定传达。

此时，第一波刺杀已经终止，姬溪这边一点伤亡也没有，曹操那边的徐晃受了些轻伤，但无伤大雅。

继续走着，第二波刺杀到，千变一律的先是暗箭，再是近身刺杀，这一波不知是谁派来的，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片刻间便被解决掉了。

曹操莞尔笑问姬溪：“贤弟可否有兴趣猜猜，这波刺客是谁派来的。”

姬溪笑言：“定是刘璋那蠢材无疑。”

“贤弟此话说的不妥，刘璋才艺双绝，焉能说是蠢材呢。”

明智曹操说的不是真心话，姬溪也没有顺着这话谈下去的雅兴，便说：“这世间才艺双绝的多如过江之卿，孟德兄若是喜欢，来日小弟捉了那刘璋送去你府上。”

“贤弟当年西川一战，堪称绝世，愚兄心向往之，此话愚兄倒是颇为赞同。”曹操的这句赞叹倒是真心实意，继而却又道：“若不是那刘备卑鄙，只怕西川早已入贤弟之手。”

和曹操对话，一定得小心，他话中的圈套太多，比如这句话，他明里谈着刘备和刘璋，暗地里却只言姬溪的功绩而对朝廷置若罔闻，这本来也是姬溪擅长的把戏，又怎能上当，是以姬溪开口便先跳出了曹操的圈套，说：“小弟不敢贪功，全仗陛下圣明及朝公劳苦，弟只效犬马之劳而已。倒是兄长，南征北战数年，功高卓著，当心功高盖主啊。”

姬溪摆明了在挖苦曹操自立为王，乃是国贼，可曹操的脸皮之厚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直接推搡道：“贤弟此话实在令愚兄心酸，想数年来，愚兄北扛袁绍，南敌袁术和陶谦，矜矜业业，殚精竭虑，虽无功劳，也算是有点苦劳，愚兄疑心向汉，是故不辞劳苦，不要回报，本以为贤弟应知我良苦，何以如此挖苦与我啊。”

对曹操的恶化，姬溪心中嗤之以鼻，面上却不露声色，恰此时，第三波刺客袭来，一箭凌空，取度刁钻，竟越过了二人的防线，直奔曹**来。

这一瞬间，姬溪下意识的前跨一步，不是为了救曹操，而是想要封死曹操前进的步伐，只要曹操暂缓片刻，那箭矢便会稳稳当当的落在曹操的身上。不可否认的是，姬溪在内心深处是想杀掉曹操的，入了这洛阳城，与曹操并肩而行，姬溪虽没有把握生擒曹操，却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杀掉曹操，且能够全身而退，此后虽会乱上一阵，但曹操若死，对姬溪乃至关中的益处是显而易见的，这一点不仅姬溪清楚，曹操也清楚，他们还清楚的是，曹操一死，姬蔓四人绝无生还的可能。只此一点，姬溪便不得不放下对曹操的杀心。而曹操确实再用他自己的性命再度，赌的便是在姬溪的心中，姬蔓四人的性命要比他曹操的性命重要。而且，这个赌局在曹操看来，是必须要完成的，否则他无法确定姬蔓四人的重要性，只有确定了姬蔓四人在姬溪心中的地位，曹操才能对接下来的计划有的放矢。

很显然，曹操赌赢了，姬溪在有把握杀掉他的时候却一点动手的打算都没有，如此一来，曹操此行的目的已经基本上达成了。接下来，外在的威胁便是那些刺客，在曹操的心里，真不怎么看的起这些刺客，他坚信这些刺客不可能对他产生威胁。

然而，千算万算都算到了，却在这些看不起的刺客身上除了差错。当那支剑射来的时候，一个新的赌局瞬间形成，是继续相信姬溪还是不相信姬溪呢，如果相信的话，曹操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避开这冷箭，而如果不相信，曹操只有一半的把握。

正如姬溪出自本能的前跨一步一样，曹操也出自本能的选择不相信姬溪，是以见姬溪身形方动，曹操立刻认定姬溪不是在救他而是在害他，于是，他瞬间与姬溪背道而驰，选择退了一步，一步之差，死神远去。

身外，鲜血开始喷溅，圈内的二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来，一瞬之前的笑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阴狠，他们的眼神是那么的相似，碰撞在一起化作了一滩死水，足以将任何一个人湮没的无声无息。

沉默似乎持续了一个世纪，又似乎仅仅只是一瞬，曹操先开了口：“贤弟你看，愚兄命不该绝。”

姬溪叹了口气，捡起一支散落在地上的箭，看也未看便以臂为弓激射而出，寻望去，远处房顶上一人应声落下，正是那开弓射向曹操的刺客，而后平淡的对曹操说：“孟德兄洪福齐天，三两宵小，有如何能对孟德兄产生威胁。”

这一幕，令曹操不得不重新审视姬溪，以往的他，只注重姬溪的才干和功绩，却对姬溪的武艺疏忽的彻底，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原来，姬溪的武艺竟然这么高，看眼下二人之间的距离，姬溪若想杀他轻而易举。

这是实实在在的威胁，而这个威胁是曹操没有想到的，是以他虽然重新换上了笑脸，却开始本能的想要离姬溪远一些。

见状，姬溪暗笑，曹操的举动明显是害怕了，而曹操的害怕无疑证明的姬溪的胜利，虽然这胜利于大局无任何益处，但却并不妨碍姬溪心中的优越感迸发，要知道，害怕他的人是曹操，曹操是谁？是一个名垂千古的枭雄。与这样的人争锋，能取得一丝一毫的优势都是足以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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