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流氓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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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华夏的人口太多了，来zf部门办事，永远都要排队。

好在大部分人明白投诉基本无用，来此只是办理其他业务，走申诉程序的只有沈白他们。而且沈白他们很幸运，主管科室的负责人王主任今儿竟然没下去“视察”，破天荒的出现在办公室。

当科员将沈白的材料交给王主任审核后，王主任很郑重的“接见”了二人，语重深长劝道：“这件事东江大学曾向厅里报备过，我知道沈白同学的初衷是为了救一个女子，最终结果是我们谁都不想看到的，真是令人唏嘘感叹，也让我们不觉思考，遇到此类事情，该如何自处。从某些方面来将，遵纪守法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作为学生，更要遵守学校校规校纪。根据《教育法》等相关规定，对重大违纪的学生，学校有权做出开除学籍的决定。学校对沈白同学从重处理的决定并无违规之处，即便我个人持同情态度，也无法以教育厅的名义撤销东江大学对沈白同学的开除决定。”

“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了？”柳苏问道。

王主任犹豫了一会，叹道：“这样吧，我跟领导申请一下，以厅里的名义写封介绍信，建议东江大学从多方面考虑，对沈白同学的处罚重新核定，你们看如何？”

柳苏哪里见过这样有人情味的公务人员，接过介绍信后不停地道谢，甚至还红着脸说了句恭维的话。

沈白却只是在旁边冷笑。

他最近总是以最坏的恶意猜度别人，世事反常即为妖，这王主任太过好说话了，又是唏嘘、又是同情的，实际上一件有价值的事情都没做出来。他说以厅里的名义对东江大学的决定提出建议，这不是在开介绍信，这是在开玩笑，不过是把皮球重新踢回东江大学，糊弄单纯老师和单纯学生罢了。

二人重新坐上了回东江的车，柳苏已经在幻想高峰校长收到信件后态度的转变，还叮嘱沈白一定要控制好表情，要给校长个台阶，别弄得面子上不好看。

沈白不忍打破这可怜孩子的美好的幻想，便笑着应了。双手却时不时的翻转手机，他在等孙虎头的消息。

当初沈白从看守所出来后，知道学校已经将他开除，也曾有过找老师谈谈道理的想法，可紧接着又得知女友早已悄无声息的离去，这让他万念俱灰，几欲颓废下去。

等后来找到了安保工作，连续三个月高强度的封闭培训，让他重新上学的念想又淡了许多。

再到后来一件事情接着一件，生死危机时刻加身，沈白就更没心思重回校园了。哪怕他莫名其妙的认识了柳苏这个单纯得有些萌的女子，又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共同进行“复学”大业，他也没想过以后会真的回来上学。

上学于他来讲，有些奢侈了。他的时间应该放在对修行的摸索上，对梦境世界的探索上，对自身在现代世界地位的提升上，这些都是关乎生死的大事，与其相比，能否完成大学学业，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甚至在某些方面，上学都不如好好做保安这份有“钱”途的工作重要。

但小事也是事，在办事的过程中被人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沈白的火气也成功的被勾了起来。

真理也许会暂时被蒙蔽，却不会永远失其颜色。

沈白总是自诩为聪明人，实际上却是最为固执的人，固执得有些蠢。

道不行，他不会乘桴浮于海，而是千方百计的迂回而行，哪怕最后头破血流。这种性格，从沈白千方百计的不“归附”于组织就能看出一二。

此次争复学的机会也是如此，不来则以，既然来了，总要尽力去拼一拼。

下午三点，大巴驶过青龙湖，下一站就是将军岭，沈白接到了孙虎头的电话。

“铁子，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沈白发现孙虎头最近有向呆萌方向发展的趋势，说起话来总有股淡淡的装13范儿，这种不经意的的变化他孙老虎自己绝对做不来，忍不住问道：“你和萧美豺狼女豹，现在不会是已经勾搭成奸了吧！”

电话那面沉默了好一会，才传来孙虎头的声音：“艹，以后不能再好好玩耍了，你这厮已经成妖孽了。”

沈白听闻兄弟脱单了，哈哈笑道：“这么说是真勾搭了？”

“滚蛋，什么叫勾搭，俺们这是自由恋爱。”

以孙虎头的智商和情商，每次和沈白谈话都要吃瘪，他不敢再卖关子，哼道：“先说坏消息吧，我本来想着去把娄刚收拾了，没想到那小子现在风光了，一时半会还真不能动。”

“我不是让你派个人跟着他吗？我现在每天有一万双眼睛盯着，你别瞎闹给我添麻烦呀！”

沈白只想给孙虎头找些事儿做，以防好兄弟陷入他和组织之间的泥潭，可孙虎头很明显不是安分的人，总要玩些大的，他必须说得重些。

“说说，娄刚怎么风光了？”

“那小子投奔了道哥。”

沈白一惊，道哥这名字他要是没听过，就白当孙虎头的军师了。道哥的势力很大，不只在西城，而是在整个东江。如果把孙虎头的势力当作基数1，那么道哥的势力最少也在100，是名副其实的大佬。

据说，道哥乃是前飞车党的成员，因为理念不合，在飞车党一统临海地下势力，威势辐射华夏东南时，他则带人去了欧洲发展。后来飞车党失事，一朝土崩瓦解，道哥趁着东江地下动荡之机，将工作重心撤回国内，笼络了部分亡命之徒，组建起新飞车党。新飞车党虽然远不如当初的飞车党强大，但凭借国外的大规模资金优势，迅速站稳了脚跟，如今的能量在东江绝对能排入前三。

“是投入道哥门下，还是跟了某个区的大佬？”

投入门下意味着是道哥的亲传，而跟了某个区的大佬顶多算是新飞车党的帮众，二者意义有云泥之别。

“是拜入了道哥门下。要不然我也不至于不敢动他。”孙虎头叹道：“一不小心让这家伙成了气候，萧美的意见是让我找面生的越南仔砍死他，你什么意见？”

“我的意见是以后我躲着点那家伙，反正我估计道哥也不敢轻易去我家撒野，更别说娄刚了。”

沈白也是觉得有些糟心，找个工作而已，无端背了物业公司的锅，这个锅还越来越大，以后请叫我背锅侠！

“你让人盯好娄刚，那厮睚眦必报，又黏糊得跟泡泡糖似的，我打不起躲得起，真惹急了我也会借势欺人。现在说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我你们校长高峰的资料摸得清清楚楚，他老婆在市教育局工作，高等教育处处长。你们今天去市教育局吃瘪，不用想了，全在人家控制之下。”

“那个省厅的王主任呢？”

“哥，我是流氓诶，你真当我是锦衣卫呀，想查谁查谁。”孙虎头抱怨道：“我能查清高峰的资料就不错了。继续啊，他儿子今年十七岁，在三中读高二。”

“三中？你不是把手伸到学校了吧！”

“你真当我孙虎头的承诺是假的？我说过不碰学生就不会去碰！”

孙虎头解释道：“我之所以说是好消息，是因为他儿子不是个好鸟，平时人模人样的，实际是光头佬的人。你也知道光头佬的尿性，那家伙黄赌毒样样都沾，跟他混的人也绝对好不了。你现在到哪了，我的人已经盯上那小子了，一会咱俩就去耍耍。还就不信了，敢随便坑我兄弟，真当咱兄弟是吃素的！”

“你让人跟紧了，我还得一小时能到三中。”

挂了电话，大巴车已经快到将军岭了，沈白和柳苏约好明天去学校再找高峰，他则继续坐车去市区办事。

柳苏单纯得看不见世间黑暗，以为沈白是真的有事儿，到站先下了车。半个多小时后，沈白也到了三中门口，孙虎头带着郭袁等待多时了。

“人在里面打篮球，过些日子有个省级联赛，优秀球员高考加分5到10分。高世雄学习不咋地，长得傻高傻高的，篮球着实不错，凭她父母的人脉，运作一下评为优秀球员不要太简单。”

郭袁是联络人，第一时间就给沈白汇报情况。

沈白叹道：“这招牛13，我当时差一分没考上北大，要是有这路子，哪能混成这样。”

郭袁还真不知道，小白哥竟是学霸级人物，他挠头讪笑道：“这大概是有些权力的人都会做的事情吧，合情合理的比别人先走一步。”

“人比人果然得活着。不说伤心事儿了，咱们进去悄悄。”

三中是省级重点中学，三个看起来就是成年人的家伙想要从大门进入校园的难度和上访者闯政府大院的难度差不多，最佳的进入点就是学生们经常翻墙的地方。

篮球场在第三教学楼的东面，因为天气冷，高中学习又紧张，八个球场只有两队人在对战。外围稀稀拉拉站了不少人，几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不时还举着手高呼“加油”。

沈白和孙虎头走在前面，一个空灵飘逸，一个俊朗帅气，郭袁慢半步跟在后面，也是高壮英武。三个成年人气场十足，还没走到球场，就已经被一群学生注意了，更有花痴小女生眼睛锃亮，都不再去看赛场上挥洒青春的运动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