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所谓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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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电视看，没有影碟或者没歌听，童年就太过苍白，爸妈的生活会更累。

小学一个班级应该有五十多个学生，我们班是四班，年级最后一个班。那时候放学回家就看电视，把动画片、法制节目、电视剧看个遍，然后看着音乐台写作业的时候都十点多了。

一般小学生都是七八点睡的……

好在我爸不管我，我妈也不会约束我，写完作业爬上床的那一刻一本满足，感觉今天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最讨厌的事除了家里有蟑螂之外，就是三四年级左右家里电视机坏了，当时正在看《中华小当家》和《晴天小猪》，记得很清楚是00年左右的事，在播放《灌篮高手》的时候家里的电视机就坏了。

这个问题一直都在。

电视机坏了我们也没有钱直接买一个。

我只能去朋友家蹭电视看，也不知道爸妈怎么熬的。

正好今天网络故障了，就想到那时候的麻烦，00年以前没有电话、用了很久的煤炉、煤气罐，煤气罐都是我妈妈踩三轮车去换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找人换。

后来才有天然气，有天然气后，我们家天然气管道又慢慢变旧，在我离开家乡去读书的时候，都担心家里的天然气管道危险。

麻烦好像从来都如影随形，你以为一切都好了，麻烦就会突然蹦出来。都是生活里一些小麻烦就能让人抓狂。

那时候也没有空调。直到2010年才买了空调的。

没有电视看的心情就如同现在手机没有网络，前几年电脑没有网络，或者手机欠费，或者收不到到涨工资的短信，这些都经历过。就是这样的艰难感觉。

什么都比周围人更艰难。但自己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觉，可能是因为都是妈妈在扛着，爸爸也不管这些事。

还有是我比较神经大条，偶尔心思细腻，只要可以看电视听歌有网络，就没什么问题。

我上次看到推文里人家家里发大水用柴油发电机更新文章，反倒觉得人生艰难也是一种踏实，总会有更艰难的人更励志地活着，不顺能够让人颓废，也可能激发一个人上进。

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麻烦。

今天妈妈还说担心我，因为写作在周围人眼里都是不安定的工作，没有周遭人的稳定五险一金，觉得我老了以后会没有保障。

就像其他作者所说的，没有退路，我总跟朋友说以后还会更艰难，如果不愿意接受命运的随波逐流，那就要去改变，也是一种勇气。

有时候甚至你连平淡安逸的人生都不会有，就像选择攀登山峰，不如平地顺利，还可能摔伤，但就算摔伤也要继续起来，因为想看到山巅的景致就要付出代价。

电视坏掉真的是一个大灾难，借了一辆三轮车把电视推到店里去修，修了这么一次，我记得花了一百八十块，不过多久就彻底坏了。

那时候买个大屁股二十一寸彩电需要七八百块。一个学期的学费两百多块。

经常会因为穿衣服的问题跟妈妈闹，家里也没有买什么衣服穿，特别是到三四年级的时候。

所以我还是喜欢穿校服的，就不用为穿什么衣服而烦恼。

四年级到五年级小学毕业的时候是我们家比较艰难的时期。

我原来有写过十一篇左右的文字去记录爸爸在家里没什么担当，还总把问题怪到我身上，也不会保护妈妈，还有十岁多经历的不愉快，后来我觉得写得太惨或者太愤怒了，就删掉重写，但每次去回忆这些事，都是挖伤疤。

只有沉醉在读书和电视电影音乐里，才能让我喘息。

说到妈妈的艰难，就一定要说两边亲戚家的关系和我爸爸的性格。

暂且我只想说我爸爸的性格。

比如，他出去买衣服，明明是仿冒品牌，造假几十块可以了，别人告诉他是羊毛的名牌的，他就会信以为真，所以他大半辈子老老实实，懦弱，被人欺负也不会反抗，还会为欺负他的人找借口，就像被人卖了还为别人数钱。如果我告诉他实话为他好。

他反而会不听，宁愿信别人也不信我，他愿意相信谎言里美好的，却不敢面对现实，活在自己小小的角落里，没有勇气把理想变成现实，只能在自己的想象中，对这个世界充耳不闻，甚至为伤害他的人辩解。

以前我并不会在乎这些，也不去想，后来回顾整个成长经历，家庭对于性格形成占一部分成因，剩下的是天生的性格和个人的承受能力。

与其去讨论这些，不如想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觉得一些阶层的枷锁总是摆脱不掉。

总有些人不希望你好，特别是在一个人家庭条件不如他人，又很想争一口气的时候，全世界并不会来帮忙，也不会让出一条路，而是会收到很多嘲讽。

从小学高年级开始，只知道只要专心读书，就可以赢回尊严。

但后来发觉，特别是大学毕业后，周遭有些大人反而很希望看我笑话。

钱啊、地位啊、权利啊，就代表名声、人品和名誉。

只要没钱，就什么都不是，这就是我所处的环境，不是残酷，也不是现实，而是畸形。

现在我仍然纯真得像个傻子，帮朋友被骗遗传了我爸妈。再回到两千年以前，纯真年代的末尾。

还没有电脑课，电脑课的时候当时和同学一组，打字考试，一分钟打一首诗，他们完成考试以后，说要帮我打，然后把我打的两行字删了，虽然我不是个记仇的人，我不记得她们的名字了，那次电脑考试我和同班另一个同学一样零分，她也是个很老实的人。

所以我觉得我的努力不仅是要为了爸妈出一口气，还有为和我们一样活在底层，又被人欺负的人出一口气。也是为了我经历的那些事，不甘心。换做别人被这么欺负，我也看不下去。

在平时这些生活中就很容易忘记曾经受过的耻辱。

人活着就是要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