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万道皆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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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昆吾剑划出一道血线，一名大汉轰然倒地，喋血当场！至死，双目圆睁，没想到栽在了一个童生手中。

昆吾剑毕竟只是秀才战诗，威力虽大，却只够杀一人，便消散在空中。

“我我我......”

活着的那名大汉双腿抖得跟筛子似的，刚刚，自己便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两个废物！”

吕正羞恼，自己原本以为杀死李白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没想到两个手下还被反杀一个，让他在陈思存面前很丢面子。

“老子来杀了你。”

吕正直接挥笔作诗，只是一首简单的《剑客》，但是那一笔一画，远非阿八阿九可比，尤其是那起势，蕴含着雄浑的元气。

这下难办了！

李白眉头紧皱，这吕正很明显是秀才中的佼佼者，再加上他那支笔，似乎有白气缭绕，对战诗词有加成，定不是凡器，而自己道心之中元气只剩下一半，若是再施展一次《剑》，杀不了吕正，自己肯定得玩完。

“小子，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才叫做战诗！”

吕正的诗已成，一把带有寒气的霜刃飞出，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哎，这小家伙还是逃不过这一劫啊，可惜可惜！”

“老夫不得不管！”

一名白头翁说着，往前踏出半步，望向其杏牌，赫然是一名举人，不过这年纪才中举人，也算不得有什么天赋。

“老谢，你疯啦！”

白头翁身旁，他的一名朋友却是拉住他。

“你纵然能挡下这一次攻击，你挡得住吕家？”

“哎！奸臣当道，奸臣当道啊！”

那白头翁退回半步，他知道，自己不过是螳臂当车。

李白想要挥毫作诗抵御，却猛然发现，那霜刃飞来之时，自己仿佛被冻结，完全无法作出一点反抗，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是那支笔！”

李白看了看吕正手中的狼毫，还冒着白色寒气，自己难道逃不过这一劫了？

“彭！”

正当霜刃要切割李白之时，却是出现一颗黑色棋子，轻轻地撞击在霜刃之上。

“咔咔咔。”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霜刃寸寸瓦解。

“呼！”

李白终于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忙向后退出半步，心口猛地起伏着，自己离死亡从来没这么近过。

“吕家小子，京城不许动武，这条规矩你不知道么？”

李白身前突然出现一人，原来是陈文茵。

“爹爹！”

陈思存忙跑上去，亲热地喊着。

“逆女！你先到一边去，罚你回家闭门思过七日！”

陈文茵有些愠怒，他活了几十年，一眼便能看出今天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若不是自己早在附近，李白恐怕已经死在吕正手中。

以庭主的脾气，若是知道李白被杀，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恐怕陈家也没有存在下去的可能了。

“你！”

吕正瞪了陈文茵一眼，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除非陈文茵早在附近躲着。

刚刚李白杀两名仆人之时，陈文茵不曾出手，等到自己快要杀死李白之时，突然出手，摆明了和自己过不去!

“我什么？你老爹来了也不会这么跟我说话。”

陈文茵撇了撇嘴。

“好!今天的事少爷记住了！”

吕正知道今天再也没有机会，只能撂下狠话，直接走人，阿八扛着阿九的尸体，跟上去。

“大人？”

陈文茵身后的两名士兵见陈文茵就这么放吕正走了，楞了一下。

“无用，就算抓了他又能怎样？有吕丞相在，这小子能治得了？”

陈文茵却是有些无奈，两名士兵更是叹息，他们大唐，何时已经被吕家给压制？

“李白，感觉如何？”

“还行。”

李白倒是没有受伤，只是刚刚临近死亡的感觉，他再也不想体验！自己还不够强，要更加努力！

“对不起。”

陈思存弱弱地道歉，她也意识到自己差点害死李白。

李白看着那双充满雾气的大眼睛，顿时心一软，也怪罪不了她了。

“没关系。”

“这次可是来参加院试？”

李白点头。

“若是不嫌弃，到我陈府去住上几天吧，在我陈府，那吕正也不好为难你。”

李白自然是欣然同意，自己正愁这问题呢，他本就圆滑，明知现在打不过吕正，犯不着送死。大不了现在先躲着他，等到自己足够强，再报仇也不迟。

“走吧！”

陈文茵开口，两名士兵在前面开路，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

知道几人离去，人群才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

“那小家伙叫李白？”

“好像是！真是英雄出少年！”

......

不过李白却是听不到这些夸奖了，他已经跟着陈文茵父女，走过了几条巷子。

“到了，请吧。”

李白抬头望去，两扇足有五米宽，八米高的红砂大门立在眼前，大门两侧分别有一只石狮盘卧，门上还有一金色大匾，上书“陈府”二字。

这陈家，不简单！

两名士兵推开大门，站在门外，请三人入内。

“老爷午安！小姐午安！”

李白都吓了一跳，刚进门，石板路两侧，站了不下五十名仆人，纷纷弯腰行礼，这才是大户人家啊！

“不知道这陈家到底是有什么地位？高官？不过看这陈文茵才举人，也不至于有太高的地位啊!”

李白满头雾水，不过只能跟在后面，再了解了解，他觉得自己之前把陈文茵想得太简单，这府邸，可不是一名道宫监考官能拥有的。

“太老爷呢？”

陈文茵问着一名管家模样的老人。

“回老爷，太老爷在闭关。”

“行吧，你带小姐下去歇息。”

陈文茵吩咐完，又转过头看向李白。

“跟我来。”

陈文茵微笑着，李白感觉如沐春风，心情舒畅。

我是怎么了？李白猛然惊醒，跟上陈文茵。

“一个微笑就能影响我的心情？这陈大人越发了不得啊！这可不是一名举人能够拥有的能力。

陈文茵带着李白来到了茶馆模样的一间房屋，内有一张茶桌，上有围棋棋盘，桌子两侧，置放两方蒲团。

“坐。”

陈文茵先坐在一蒲团之上，招呼李白坐下。

“谢谢。”

李白直接坐在了蒲团之上。

“今天的事情，老夫代小女道歉。”

陈文茵说着，躬身。

“大人使不得！今天就算没有您女儿，若是我遇到吕正欺压他人，我也会拔刀相助。”

李白却是有些手足无措，难以应对陈文茵如此客气的态度。

“哦？”

陈文茵眼中有些光芒浮现，又对李白高看了一筹。

“大唐若是多一些如你这等年轻人，何愁不兴旺啊！”

陈文茵忍不住感慨。

“大人，这吕正是何人？”

“当朝丞相吕皓之子，这吕本身就是儒林郎，实力强悍，但是更重要的是，他乃是杂家代言人，杂家向来神秘，连庭主都要忌惮几分，所以这吕皓权倾朝野！”

陈文茵在说这些的时候，捂着胸口，简直是痛心疾首，堂堂皇室，竟然被一丞相给压制。

“这吕家还真是可恶！”

“大人，您到底是什么身份？您莫非是那个陈家？！”

李白突然站起，当朝太尉也姓陈，难道？

“是！陈太尉是家父，而我是陈家家主。”

陈文茵倒没有一丝隐瞒，道出实情。

“可是陈家如此强大，不应当......”

“哈哈，你是想说我一个举人竟然是家主？”

陈文茵面带微笑，倒是让李白有些尴尬，本来自己没打算说下去，这陈文茵却是自己说了出来，李白只好点点头。

“你须知，在这大唐，修炼之道可不止考取文位这一条路，你还年轻，不知道也正常。”

“还请先生明示。”

李白更加好奇，除了考取功名，还有其他修炼方式？自己可从未在书上见过。

“文，在广义上来说，可不仅仅限于诸圣经典，琴棋书画，刀戈剑戟，如此种种，若是修炼，皆可达到不一般的境界。不过在世人眼中，这些都是旁门左道，因为，除了文位之外，这些支路，还没有出现过圣人。”

陈文茵苦涩地摇了摇头。

“不过，这也给了不少人其他的出路，比如我，在文位一途，不过是举人，资质平庸，一生也达不到多高的境界，可是，我的围棋之道，却是达到了七境，和儒林郎等同，就算那吕皓，也得给我几分面子。”

陈文茵袖袍无风自动，棋盘之上的棋子全都漂浮在空中。

“大人应当是当世棋道第一人了吧。”

李白双目异彩连连，今日，让他大开眼界，若非陈文茵告知，自己恐怕还要很久以后才能知道这些隐秘。

“非也非也！”

陈文茵连连摇头，双目瞬间黯淡。

“还有人比大人棋道更加高深？”

李白有些难以想象。

“他不是人，是血族。”

陈文茵又摇了摇头。

“而且那厮，还是血族的一名圣人，他沉迷于我们人族的围棋，而且领悟力惊人，现在已经是棋道八境，再进一步，便可称为棋圣，到时，他双道封圣，便可成就圣人王，我人族，又有一大敌！”

李白也是有些郁结，若是如此，倒真是又多了一个大敌，就算自己不怎么了解圣人什么的，但是也知道，若是双道封圣，肯定是极强的巅峰存在！

“不知大人告诉我这些，所为何？”

“我要教你围棋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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