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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主,这位,我们要不要——”待洛汐音与曲长歌离开后,一个透着机灵劲儿的家奴凑至上官秉之面前,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洛卿宁,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杀了?”上官家主似笑非笑。
家奴却误以为家主内心早有此意,眼神晶亮,疯狂点头,“奴才愿为家主效劳,莫要脏了主儿的手!”
“杀……杀你个头!”上官秉之抬脚就是一踹,直中那家奴心口。
“这是咱们上官氏的贵人!”
“可……可是,汐音公主的意思是——”
“呵?洛汐音,她算个屁!”上官秉之气狠了,来自己的亲外甥女都骂。
“这里是上官府,不是皇宫,还沦不到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来说话!”
她什么意思,在上官府安插探子,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许了,怎么着,如今还想拿他们上官氏当枪使,休想!
他既然答应了曲丫头,断没有食言之理。
世家重诺,一诺胜千金。
“还不快把人给本家主安置好了,再去把府上那几个庸医带过去,替贵人诊病!”
上官家主的狮吼功,那可是大齐一绝,家奴只觉耳膜都快要震破了,连连应是,小心翼翼地扛起洛卿宁,拔腿就跑!
上官府别院内,竹叶葱郁,一名青衣婢女捧着汤药行走其间,尽显袅娜。
但仔细一看,便会发现,她的下盘极稳,是个练家子。
她轻推房门,看似目视前方,实则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动向,确认无异样后,她才进入这座静谧寥落的书室。
果然,男子几乎全身被绷带所缚,呼吸沉沉,显然还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天光漾竹影,斑驳于他挺直的鼻间,来回跃动,更显得一张谪仙貌宛如古画一般雅致清韵。
婢女一丝怔然,竟是为他容颜所惑,心中泛起一丝不忍。
可想起自家的亲人都被牢牢掌控的公主手里,婢女的心肠硬了硬,她将汤药置于案上,拔下鬓中银簪,对准了洛卿宁脆弱的喉骨。
婢女咬了咬嘴唇,似是想缓解一下第一次杀人的紧张。
从被公主抓到把柄却没有被处置时,她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了。
别怪她,乱世人命如草芥,不由自己,她也不过是一个卑微如尘,受制于人的小婢女。
“所以,只好委屈您——”婢女银簪高举,“先去地狱走上一遭了!”
当那银簪距喉骨只有一寸之遥时,一块碎石子破空而来,与那银簪相撞,发出极清脆的一声。
糟了,她被发现了!完不成公主的任务,她的家人都会死,那婢女眼中划过一丝狠辣,准备用手,直接掐死洛卿宁!
“够了,扶菱!”这是一道极为熟悉的女声,面前也横隔了一双极为白晳的手掌。
而且,她怎么会晓得,她的名字。
婢女一抬头,见那人长眉秀目,玉面朱唇,脑中轰然一声巨响,“二……二小姐,你怎会在此?”
……
“曲神医,怎么杵在门口不动了,请——”洛汐音美眸如樱,皓齿轻露,宛中倒映于水中的繁花。
迷人而虚幻。
她一路将曲长歌领至了太极殿门口,可曲长歌却在此时停了下来,分明不欲进殿。
哪怕她身后是一群手持佩剑的侍卫,正持剑直指她,她也丝毫没有要迈步的意思。
“民女只是有些好奇,陛下要求民女入宫,究竟所谓何事?”曲长歌叹气地摸了摸身上从未离身的医药箱,“民女这人吧,不瞒公主殿下说,一直有个小嗜好,对于好奇的事呢,一定要弄明白——”
“不然呢?”曲长歌笑了笑,一口白牙在曦光里格外显眼,“这腿啊,就容易不听使唤!”
洛汐音似乎没看穿曲长歌那拙劣的借口一般,盈盈立于白玉阶上,粉黛两色,夺尽天下风华,但鬓上那朵牡丹,红似鲜血,让曲长歌感到格外不适。
她笑着挽起曲长歌的手,“曲神医,父皇见你,自然是一步登天的好事!”
当然,一步下地狱的风险更大哦。
不过,洛汐音可没这个善心,提示她。
曲长歌默默拂开了洛汐音宛如毒蛇一般缠绕于她臂上的手指,“不瞒公主殿下,民女福薄,享受不来,这什么一步登天的好事,余生只愿寄情乡野之间,悬壶济世。”
“曲长歌。”洛汐音声线压低,透着入骨的寒凉,“你别给脸不要脸!”
“别想着在这儿耍嘴皮子同我拖延时间,你觉得,如今儿还有谁会来救你么?”
“来人啊,曲神医累了,还不赶紧帮本公主送曲神医一程!”洛汐音衣袖一扫,曲长歌便发现周身气力尽失,等等,这个感觉……是媚杀的毒!
“没错哦,媚杀阁下让本公主务必好好招待曲神医哦。”
等等!媚杀不是江湖魔宫之人么?如何会同大齐公主扯上关系。
可不待曲长歌细想,她便被几个侍卫一把扛起,扔进了太极殿。
殿门紧紧阖上,黑暗在一瞬间席卷了曲长歌的眼眸。整个大殿竟一盏明灯亦未点,四周空荡荡的,诡异到叫人心底直发毛!
洛汐音也进了大殿,其余人皆候在殿外。
她一地拽起曲长歌的头发,将人向后扯仰,欣赏了一会儿,曲长歌因头皮撕扯的疼痛而皱缩在一起的惨白小脸,洛汐音笑了笑,将人拖拽着往殿内拾步而去。
“父皇,汐音不负所望,已将慕枫之徒,曲长歌带至。”
“哦?”层层叠叠的帷幕之间,传来宣帝老迈却仍显苍浑的一声。
“慕枫的徒儿啊,那……咳,朕可真要看看,究竟有何本事了?毕竟,你的师父,可教大齐无数权贵……咳咳,爱恨不得啊!”
宣帝长长的一段话说完,似乎瞬间疲乏了下来,因为曲长歌能听见,环绕于整个空旷大殿之上的,深重的,剧烈的喘息声。
她心中十分怪异,摸了摸疼痛的头皮,一言一句斟酌道,“陛……陛下认识民女的师父?”
毕竟,她也不傻,自然也听得出,宣帝与她师父就算认识,也定不会是什么好交情,结仇的可能性反倒更大。
“认识,如何不认识……咳咳,朕今日这模样,全拜他慕枫所赐!”
宣帝那一张苍老的如同枯树皮一般丑陋的面容,从帷幕中探出头来。
曲长歌骇得直倒吸一口凉气,若她没有记错,宣帝不过刚逾天命之年而已,如何就,成了今儿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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