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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润德连忙一脸献媚道:“薇儿姑娘且不要听这小子胡言乱语,一个小小的衙役能懂什么叫音律琴艺,恐怕是想得姑娘注意才口出狂言,方才在下闻姑娘一曲天籁曲调悠扬,听得是如痴如醉,古琴弹得更是灵动洒脱,乃是其中大家也。”
沈薇儿自是早已听惯了这种奉承之言,仅仅是颔首微笑,反倒是奇怪的看了高易一眼,笑道;”高公子,不知您方才听到薇儿曲里哪里有不足之处,烦请公子指正一二。
高易就知道这沈薇儿这种女子表面一副与世无争、风轻云淡的样子,其内心却是骄傲的很,尤其是平日被人捧在手心里,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种人自是容不得听见半点反对她的话。
他拱手笑道:“薇儿姑娘太过自谦了,方才一曲唱的确实恰到好处,娓娓动人,可是正所谓金无赤足,人不完人,或许是姑娘太过于精益求精追求唱功和音准了,反倒是有些地方成了瑕疵。”
“哦?这音律本是一门博深学问,难道精益求精不好吗?”沈薇儿心中不服,面含微笑道:“薇儿不明所以,还望公子赐教。”
高易嘿嘿笑道:“工匠精神精益求精自是没错,但是所有的东西都有个度,适度方唯美,过度则为废,若是在下没有听错的,姑娘方才所吟唱的乃是前朝南唐李后主的《虞美人》,而这《虞美人》又分两首,一首为《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一首为《虞美人·风回小院庭芜绿》,薇儿姑娘将这两首词合二为一,唱法独特可谓是婉转悠扬,既然姑娘唱的如此丝丝入扣,可知这词牌名中的虞美人为何人?”
沈薇儿美目流转,掩嘴轻笑道:“高公子这是在考小女子吗?本词牌名原为唐教坊曲,初咏项羽宠姬虞美人因以为名,虞美人自是讲的西楚霸王的宠姬虞姬。”
高易笑了笑,拍手道:“薇儿姑娘好文采,既然姑娘知道词牌名的出处,那么可知这全词的深意何在?”
沈薇儿面露骄色,娇声道:“自是写了对故国已失的悲怆,与从前时光的怀念与不舍。”
高易摇头笑道:“可惜,实在可惜啊,看来薇儿姑娘是只知其意却不知其深意,恐怕这便是姑娘方才曲中彰显的不足之一。”
“哦?有何不足之处?薇儿不明白。”沈薇儿眉头紧锁,不明道。
高易故作高深,笑道:“姑娘既知这虞美人的出处,可曾想过那时的李煜已是亡国之君,作为往日的君王,今日的阶下之囚,李煜为何要以虞美人为名而不是相见欢,江城子,卜算子这类词牌名?是别有深意还是随机造就?”
沈薇儿秀眉颦蹙,摇头道:“薇儿才疏学浅不知何故,还请公子指教。”
高易嘿嘿一笑,胡诌道:“因为虞美人象征着生死离别,悲歌——”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作为有个亡国之君是何等的凄凉,身居牢狱却思念故国,这无疑是一首绝命词。”
“绝命词?”沈薇儿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什么,点头道:“公子说的没错,确是一首绝命词。”
高易见她沉思,继续道:“薇儿姑娘如此聪慧定能明白在下的意思,既然是绝命,那么所有的词牌名都不如虞美人来的凄凉,楚汉之争浓丽凄艳,又有悲壮婉转,仿佛只是看到这个词牌名,眼前才会涌现出血红的虞美人大片大片燃烧了整片天空,燃烧了那凤阁龙楼的过往和深院梧桐的如今。从故国君王燃烧至牢狱阶下囚,刺痛了双目、灼伤了心扉。”
沈薇儿略有深意的点点头,道:“公子高才,小女子受教了,没想到一首《虞美人》竟让公子解的如此透彻,确是小女子才情粗浅,不能与之相提。”
高易嘿嘿一下,心道,不是老子厉害,这还得得感谢我的语文老师。
沈薇儿见他一脸邪笑,娇声道:“既然公子如此高才,那可否说一下小女子曲中哪里出了瑕疵?”
“薇儿姑娘,方才在下已经讲过,既是明了全词之意,那么再稍加留姑娘曲中的音调,那便不难听出瑕疵。”
“还请林公子赐教。”沈薇儿略施一礼道。
“赐教不敢当,薇儿小姐的技艺精湛,自是没话说,但就单论音律而言还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高易露出一丝坏笑,道:“薇儿姑娘想要在下点出姑娘琴艺的不足自是简单,只不过我这人喜欢交换条件,既然我帮了姑娘,那么薇儿姑娘可否能帮在下一个忙?”
“公子是要与我谈条件?”沈薇儿美目微张,惊讶的张张小嘴,有点不敢相信。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居然还敢与姑娘谈条件。”侯润德大声说道:“薇儿姑娘乃神仙般的人物,肯屈身与你请教已是你三世修来的福分,你这奴才居然还想有非分之想!”
高易看见他怒目圆睁,一副要咬人的样子,瞬时明白为何这侯公子如此激动了。
连忙说道:“薇儿姑娘别误会,怪在下没说明白,我说的条件并非侯公子脑中的那些龌龊之事。”
沈薇儿“扑哧”一声妩媚的笑了出来,轻掩红唇,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既然薇儿向公子讨教学问,那么自是不能怠慢了公子,只是不知公子想要什么条件?只要能让薇儿心服口服,薇儿便如公子所愿。”
沈薇儿此话一出,顿时惊呆在场所有人,没想到自持清高,艳绝群芳的薇儿姑娘居然会答应一个小小衙役的条件,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莫不是这些花魁,头牌的口味都变了?
林氏突然有些担心起来,道:“高公子,沈薇儿的琴艺在青崖县乃是一绝,你真的听出她琴中的瑕疵了吗?”
高易看她就恼火,气道;“还不都是你害的,只要是人就没有十全十美的,再说了老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就凭这些年听过的那么多流行歌曲,便是忽悠也能把她忽悠瘸了。”
高易见沈薇儿美目流转、顾盼生莲,朗声笑道:“好,那咱们便一言为定,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薇儿洗耳恭听——”沈薇儿面含微笑的说道。
高易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起身朗声道:“方才听过姑娘弹琴,在下至少听出四处不足,其一便是这词意与这音律。”
“在下方才已说过《虞美人》是一首绝命词,讲的是往事的繁华与现实的悲壮以及对故国的思念,如此一首绝命之作,曲谱定是以悲壮,温婉,缠绵悲切为主,而姑娘方才所弹曲子虽有温情却多是热情奔放,而且姑娘声线也过于清亮,以如此嗓音和音律来陪衬这首绝命词,薇儿姑娘觉得可是妥当?”
沈薇儿思索良久,方才点头道:“公子所言极是,谱不对词无异于文不对题,薇儿只想语调优美却无顾及到词意实在是不该,薇儿受教了。”
“其二便是这古筝——”
高易指了指台上的古筝,道:“古筝的琴声十分优美,有时像小溪泉水叮咚般欢快,有时又好似那山谷的幽兰般忧伤,当然也少不了像英雄豪杰慷慨激昂,而且古筝的琴声多变,若是弄琴者认真弹奏,通过发出的声音便能听得出弹琴人的心情和感觉,方才在下薇儿姑娘抚琴吟唱时,不知为何听到的曲调全是无病呻吟,毫无半点感情的投入,想必姑娘多半心中定是有挂念之事吧?”
“这——”沈薇儿顿时哑口无言,为了今日的花魁大赛,这首曲子她已经演绎了上百遍,可谓是烂熟于心,方才弹奏确实有些走神,没想到竟被他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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