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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在下。
哪怕是对坐落在江南省的清水市而言,还是超出了平均降雨量。显然,这将会是一场愈演愈烈的暴雨。
江云庭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因此他撤去护体罡气,直接感受着这场暴雨。
也就造成了眼前这副狼狈样。
映红衣停在原地,默默打量着眼前少年,依然没能发现什么古怪之处,仿佛这就是个普通人。
但她的心中却逐渐紧张起来。
江云庭呵呵笑道:“这就走了?”
映红衣一愣,不明白为何有此一问,不过很快她就明白过来。
“我姓江。”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江宗师,竟然如此年轻。”映红衣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我今日有事,先行告辞。”
江云庭往前踏了一步。
映红衣扬眉,眼神渐冷。
江云庭笑道:“凡阻我路者,杀无赦。”
映红衣冷笑道:“既然你想找死,就别怪我了。”
话音一落,一袭红袍闪身而出,眨眼就到了江云庭的背后,出拳如电,轰向少年。
少年三丈之外,一缕细线在雨中急速穿梭。
铛!
一声撞钟般的沉闷响声传出,映红衣退了两步,有些不敢置信。
江云庭摇摇头,“周清留下,你可以走。”
任清呆愣在原地,如此戏剧化的一幕,她却说道:“谢谢,不过我还是和她走吧,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映红衣也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阁下也听到了,这是她的选择。”
江云庭没理她,只是问道:“其实你有更好的选择,她不是我的对手,你大可以留在这里照顾张丰,为什么还要去趟浑水?”
任清垂下眼睑,沉默了一会,方才反问道:“如果你喜欢的人为你受伤,甚至赴死,你该怎么做?”
任清抬起脸,深深看了眼少年。
江云庭叹了口气,摆摆手道:“我明白了,这是你的选择。”
映红衣听了,悄悄松了口气,江云庭却又忽然补充了一句,“不过在此之前,她打伤了张丰,这笔账需要算一算。”
“接我一剑不死,你就可以走。”
映红衣听罢,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不由得心中一颤,对方明明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为何做起事来却像个世事洞明的老头子。
她沉默了一会,暗自握紧拳头,道:“好,我接你一剑,活下来你就放我走。”
“好。”
暗处。
视线都聚集到了江云庭身上。
“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宗师?”有人疑惑不解道。
“传闻江宗师的确很年轻,而且只出过两次手,第一次弹指击毙金陵齐家的齐天佑,随后又一次出手一剑击败徐开山。其战力可见一斑,可要说是这位俊俏的少年郎,我却有些不信了……”有人出声道。
“不错,我看此人身上毫无波动,体内似乎一缕真气都没有,就是个平凡少年,怎么会是江宗师?”
“或许江宗师只是个噱头,暗中有高人出手,却又不想公开露面,因此才推出这么一个年轻人?”
乱云飞并未参与到这场讨论中,只是心中也在思索,之前眼见着任清要被带走,他正犹豫是否借这个机会拉拢张丰,眼下看来,倒是不急于出手。
紧接着,他们便听见了少年算账之类的话语,而且听得清清楚楚,众人之间又炸开了锅。
“哈哈,不知天高地厚,映红衣乃是化境宗师,这小子是找死吗?”
“映红衣竟然配合着演戏,有意思?”
暗处嗤笑声颇多。
“这映红衣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化境宗师,如此戏耍普通人,啧啧!”
这话一出,引来不少附和,映红衣先前无缘无故打杀江北武馆已经让某些世家门派不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不是映红衣乃是化境,否则早就被他们给攻讦排挤了。
“嘘,慎言,映红衣杀心太重,别为了一时痛快白白送了性命。”有人出声提醒。
立马就有人不屑道:“化境宗师上窥天地,庇佑一方,映红衣此等滥杀无辜之辈,纵然有了修为,也是邪魔外道,算什么宗师?”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静默,因为说这话的人大伙都知晓,背靠江北第一门派三空山,门内化境宗师足足有三位,据说还隐匿着超越化境的绝巅高手。他敢说这话还不是靠山够硬,换做他们小门小派,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那人嗤笑一声,不再言语。
众人心中不快,不过很快按捺下去。毕竟对方的来头太大,惹不起还躲不起?
唯有乱云飞眉目紧蹙,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古怪感觉愈加强烈。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自从这个江姓少年出现后,他心中就有了这股感觉,莫非,此人真的是弹指击毙齐天佑,剑败徐开山的江宗师?
念头一起,乱云飞赶紧摇头,这不可能,这个少年怎么看都是个普通人,别说真气,连内劲都感应不到。
忽然间,他的脑袋里灵光一闪。
除非……
他极为擅长隐匿气息,或者是,他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在场所有人!
真是疯狂的想法!
乱云飞不敢置信,他最不相信的是,他的心中竟然会冒出这种想法,难道是千峰阁内忧外患,让他过于不安了吗……
一栋楼顶,王立红着眼眶,但脸上难掩兴奋,那些武林世家子弟的传音交流,他也听不见,压根不知道在他们眼中,江宗师只是个普通人。
在他心里,江宗师就是无敌的存在。
先前在猎庄张丰一拳击退岭南刀宗的司渔野,这场面足够震撼了吧,可是张丰是江宗师教导出来的。
更别说更强的徐开山了,被江宗师两剑击败。
王立想不到还有谁,能比江宗师更强。况且或许有人比江宗师强,但像江宗师这般气质超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气度,逆天的修炼天赋,还有谁能与他比肩?
没有!
王立心中坚定不移。
与他相同想法的,还有郑庄。相比于那些来到清水市作威作福的世家门派,郑庄心中愈加钦佩江宗师。
一个人拥有强大的力量后,哪怕不会生出炫耀的心思,也会觉得高人一等。郑庄在这两天感受深切。
江云庭却真的和王立说的一样,从不参加所谓的上层交际会,只在最需要出现的时候出手,若不是扶龙帮和王鼎老爷子几次提点,把江宗师的威名扬了出去,可能现在江宗师还是默默无闻吧。
他看的出来,江宗师是个真人,既不会故意卖弄,也不会虚与委蛇。
若是一个人真的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不会瞻前顾后,谁都会报以尊敬。
更何况江宗师这等天赋才情绝世罕有,实力强绝的人物呢?
“郑哥,你觉得江宗师几剑击败映红衣?”王立脸上扬起一丝笑意。
郑庄嘴角微翘,“三剑?”
“我也觉得是三剑!”王立哈哈笑了起来,“江宗师击败徐宗师用了两剑,映红衣比徐宗师强,那三剑也够了!”
“大言不惭!”
一道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王立转眼望去,却是一个羽扇纶巾,古人打扮的年轻人嗤笑他,此人是江北省三空山弟子,先天真气境宗师。
不过此人高傲得很,除了在同来的两位同门面前表现的温顺些外,在其余时间大多都是这副高傲做派。
以至于到现在,还没人知道这个来头挺大的年轻人姓甚名谁,倒是听到过他的师兄师姐唤他绿苔,想必也不会是本名。
王立赔了个笑脸。
年轻人神色未变,讥笑两声后压根连开口讲话的意思都没有,抬脚一跺,身形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划过一个抛物线,越至另一座楼顶,转眼就消失不见。
王立眯眼打量了两眼对方离开的方向,确保对方离得够远后,方才骂了一句。
“他娘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王立又砸吧了两下嘴,“穿的人模狗样的,真是可惜了上好的料子。要说这么好看的袍子,也得江宗师穿上才有那个味道,这袍子明珠蒙尘,可惜,可惜啊!”
郑庄笑而不语,任由王立在一旁说胡话。而他作为清水市地头蛇,扶龙帮新龙头,对于那三空山年轻人敬而远之的态度,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暗处,郑庄王立二人与隐匿的武林人士各自交流着场中的状况。
明处,任清捡起雨伞跪坐在张丰旁边,却也观察着映红衣的奇怪反应。
不知为何,从未谋面的江姓少年让她产生一种无形的信赖,或许是张丰每每回家都会聊起这位天赋绝伦的江尊主的缘故?
不过她很清楚,四方正有无数人盯着这一场战斗,王立早早就上门请罪,并将情况一一理清楚,那些武林人士只将张丰视为砧板上的咸鱼,偶尔翻个身最终也逃不过被拍死的命运。
她能做的,只有妥协。只有妥协,她才有可能保住张丰,她相信张丰口中钦佩无比的江尊主不会坐视不管,在她的预想中,映红衣带走她后,武林人士对张丰群起攻之,再由江尊主保下。
她绝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画面。
但她已经想到这一战,江尊主输了之后的场景。
阿
丰……他也会……
任清秀丽的脸颊闪过莫名的感伤,她俯下身,摸着张丰昏迷的脸庞,覆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句话。
映红衣面无表情,江云庭神色微动,张丰一动不动。
“听到了吗?”映红衣突然问道。
江云庭微微一愣,点头道:“听到了。”
“似乎都猜我会直接败在你的手上。”
映红衣神色古怪,旋即说道:“有两人是你的忠实拥泵,认为你能三剑败我。”
江云庭笑了笑。
“他们说的不对。”
“怎么不对?”映红衣神色紧绷。
“一剑足矣。”
淡淡的话音落下,一缕无比凝练的剑气冲出丹田,汹涌澎湃。
江云庭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方圆天地。
大雨忽然飘荡起来。
如同雪落人间,随之荡起的还有江云庭身上的练功服,本来有些宽大的练功服像充气的气球,往外膨胀,眨眼又迅速坍塌下去。
一呼,一吸。
这是一种奇妙的韵律。雨依然在下,雨水却配合着呼吸荡出一个细微的弧度。
这一幕神奇的画面只限于江云庭周身三丈天地,任清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映红衣神色僵硬,眼中惊恐。
她蓦地大喊:“天地有呼吸!不可能,你不是化境?不,你不是……武夫!”
映红衣张了张嘴,以为自己喊出话来,却一点声音都没有,方才的话只在心底回荡,久久不绝。
吐气声止。
江云庭右手虚握,一道紫金色的狭长细线落在掌面,这缕细线温度高的吓人,眨眼便将他的袖子烧穿,裸露的右臂逐渐红润。
无数视线目瞪口呆。
江云庭眼中微微有些惘然,昔年初到修真界,便进了个三流宗门决定了此残生,没想到遇到了十三,让他领悟到炼气的极境。
十三的命运也让他彻底叛出宗门,落难到偏僻的乡野王国,那里有一个人,带领他进入了兵家修行。
这一剑,承前启后,既是对昔日炼气的总结,也是初入兵家悟到的第一剑。
那时,这是他最强的一剑。
时光如水,今天他又使出了这一剑。
他的剑道领悟还在,但修为难继,这一剑依然是他最强的一剑。真是奇妙的相似境况。
映红衣很强,甚至于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强大,但不足以他使出这一剑。
暗处窥探的武夫也有不少强者,但他不放在心上。
唯有冥冥中自那呼吸中捕捉到的意念,足够让他使出这一剑。
“天地无穷极……”
江云庭惘然念叨了一句。
一剑既出。
红袍在雨中飘荡,坠落地面。
在场无人能形容这一剑。这一剑似乎和开山一样勇往直前,却又不同,杀意浓烈足以让人胆颤,但看映红衣踉跄的姿态,也未伤及性命。
到底哪里不同,看得出来,却说不出来。
这一剑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
或许齐宝珠在场,能够看出来,甚至能够有所悟。
“我输了……”
输得彻底,败得干脆,这一剑起势之时,她就知道已经输了,因为这不是剑术。
映红衣神色颓败,“杀了我。”
江云庭摇摇头,“你走吧,带任清暂时离开这场纷争。”
“什么?”映红衣有些不解,“于家昔日于我有恩,虽然于三作为令人不齿,但他是于家下代家主,这次我带周清回去,便是了结这场恩怨。”
江云庭只是道:“去吧,将周清送到于家后,你就去奇阳山。”
映红衣思索一番,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点头道:“刚才你手下留情,我欠你一条命,放心,我会尽力保她周全。”
说罢,映红衣转头看了眼任清。对方已经站了起来,她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新的困境。
真是个聪明姑娘。映红衣暗自赞赏了一声。
映红衣提着任清的肩膀,快步前冲,红袍在雨中飞舞,眨眼就消失在长街上。
江云庭揉了揉火红的右臂,仰头淋了一会儿大雨。
他大喊道:“散场啦!”
尽管是淋成落汤鸡的狼狈模样,倒是没人出声讥笑,默默作鸟兽散。
还有零星几个身影隐匿下来,不知在想什么。江云庭也不管他们,提起张丰纵身一掠,手中捏着隐身术,消失在视野中。
张丰这次伤势太重,必须及早医治才行。
另一边,乱云飞却是找上了郑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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