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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骆涯在心里面刚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人给打了一下,立即头疼欲裂,忙不迭龇牙咧嘴起来。
白袍道士对此也不以为意,只是探手从棋盒里捻了枚黑子,盯着棋盘做深思状。
孙骆涯倒吸两口冷气,心中疑虑万分。
刚才他挨的那一下并不是很重,可不知为何他所感受到的痛楚却是十分强烈的。比起他与赵魁,或是邢丹涛厮杀时,所受到的痛楚都要来的强烈一些,只不过比起他被孙希平在锻炼体魄时要来得痛楚稍微轻上一些。不过好在他提起了一口武夫真气,后脑传来的痛楚才减轻许多。
对于今晚发生的这一连串古怪事情,孙骆涯被人无缘无故打了一下脑袋,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在白袍道士的对面坐下,石墩上所传来的冰凉感觉让孙骆涯的精神为之一怔,紧接着,他便听对面的白袍道士开口问道:“你说……黑子应该落在哪里会好一些?”
孙骆涯抬头看去,只见这位眉心有枚枣红印记的白袍道士早已双目凝视着自己。孙骆涯平静地从这位横空出世的白袍道士身上挪开视线,然后低头看向棋盘,道:“金角银边草肚皮,既然前辈是自己与自己下,那么结局无非是两种,要么是一场无解局,要么就是前辈宁愿自己骗自己,想让黑白中的某一方胜,故意对希望获胜的那一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前辈的下一手,无论是走哪里,其实意义都是一样的。”
“嗯……”白袍道士轻声应了一声,然后道:“你小子这话说的有些道理,不过贫道刚才是问你下哪里,而不是问贫道自己下哪里,所以,你说贫道这手黑子应该落在哪里?”
孙骆涯再次抬头,看向这位已经从神情平静,到了如今面带笑意的白袍道士。
虽说白袍道士的笑脸会让人觉得很是温柔和煦,可是此情此景,却是让孙骆涯的内心感到十分的不安。
可即便如此,孙骆涯仍是故意展露出了一个笑脸,道:“如果前辈是想让我执黑子陪前辈下一局,那晚辈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看起来年纪与孙骆涯相差无二的白袍道士,依旧笑脸相迎,不过他的那对眼眸已经弯眯成缝,“贫道只问你黑子应该下在哪里,而不是说要让你执黑子同贫道下棋。”
“哦,原来是这样啊。”孙骆涯笑意不减,丝毫没有要与白袍道士撕破脸皮的意思。因为如今他已经隐约察觉到,自己今夜之所以会遇见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或许最大的原因就是眼前这位白袍道士了。
这世上越是不寻常的事,就越是与不寻常的人或物有关。
白袍道士笑呵呵道:“所以,黑子下一步应该落在哪里?”
孙骆涯笑着道:“在咱们大唐王朝的市井坊间,有先手禁三三的说法,当然,在国手以上的段位则没这个禁项。既然前辈执白子落三三,那黑子可以落在四四,毕竟四四在市井坊间也是先行禁手。”
白袍道士蹙了蹙眉,然后点头道:“在理、在理,没想到你小子的棋艺竟有贫道十分之一的厉害。”
对于白袍道士的喃喃自语,孙骆涯也不过是一笑置之。
白袍道士将黑子落在了“四四”上,接着探手入了棋盒,从棋盒中捻起了一颗白子,沉思片刻,这才抬头看向对面的黑衫年轻人,道:“小子,你觉着贫道的这手白子落在哪里好些?”
孙骆涯哭笑不得,道:“前辈的棋盘上才不过两子,而且白子占了四分之一的三三,黑子占了四分之一的四四,既然如此,那前辈的白子,不妨先将三三占尽,或是抢占四四(星位),至于三四、三五、四五也都可以考虑。毕竟前辈是国手之间的常规三三开局,没有用无厘手第一子落在天元,那就按照正常的套路来,先占角和星位。在晚辈看来,自己同自己下棋,睁一只眼和闭一只眼什么的,才是最无趣的,最有趣的则是明知道对方的下一步棋将要走在哪里,而自己就要费尽心思的去拦截,不让对方的棋子能够成势。一直到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时候,棋盘上的大势走向才是最值得惊喜的地方。”
白袍道士瞪了孙骆涯一眼,道:“你知道贫道是谁吗?贫道怎么下棋还用得着你来教啊?你要知道,贫道问你下一步走哪,是看得起你,是给你机会让贫道看到你的棋艺漏洞,好替你查漏补缺。你要懂得感恩,要感激贫道,知道不?”
孙骆涯没有与这位看似道士实则更像是无赖的白袍道士较真,他笑着朝这位白袍道士抱了抱拳,道:“多谢前辈教授棋艺。”
白袍道士一脸不悦地摆摆手,道:“算了算了,贫道不与你小子一般见识。”
白袍道士话虽这么说,可他仍是执白子落在了三三上,这让一旁观棋的孙骆涯只觉有趣。
之后,白袍道士罕见的没有盯着棋盘考虑,而是在一连串的噼啪声响下,下子如飞,将棋盘上的四个星位,以及四个三三、四五、大目、小目全给占了,黑白两子各占一半。
之后,白袍道士终于是执子凝视着棋盘犹豫了起来,他盯着棋盘思忖了许久,然后道:“接着呢?接着贫道应该下子在哪里?”
孙骆涯一副早已做好了白袍道士会在占完角之后提问的准备,“占完了角之后是挂角和守角,在市井坊间守角要比挂角重要,实则两者同样重要,我观前辈的落子,怎么是黑白互不侵犯的?”
白袍道士白了孙骆涯一眼,道:“贫道喜欢,不行啊?”
孙骆涯一阵无语,苦笑着道:“不是不行,只是前辈这样下,最终的结果只会是平局。那这下与不下,又有何区别?”
白袍道士摇了摇头,道:“你不懂。”
孙骆涯好奇道:“前辈,此话怎讲?”
白袍道士先是没有开口解释,而是将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盒中,然后双眼扫了一遍棋盘上的棋子,这才抬起头看向正对面的黑衫年轻人,“小子,不瞒你说,贫道东郭九墨曾与棋圣季老头手谈过一局,你猜怎么着?”
孙骆涯惊讶万分道,“你说谁?!”
白袍道士对于年轻人的惊讶神情颇为受用,他点了点头,以一副很是欣慰的表情说道:“你没有听错,就是当代所有国手都崇拜万分的棋圣——季佑!”
孙骆涯激动地身体前倾,两手更是支撑在了石桌边缘,他急迫地想知道答案,“前辈,你和棋圣手谈过?怎么样,是赢了还是输了?”
白袍道士摇摇头,道:“这是贫道之前问你的问题,你要先回答了,贫道才能告诉你。”
孙骆涯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试探性地说道:“你……输了?”
白袍道士一巴掌拍在空气上,可对面的孙骆涯立即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像是被人给打了一巴掌一样,疼痛的不行。
“小子,贫道看上去就是那种与季佑手谈一局,必定会输的人?”自称是东郭九墨的年轻道士有些郁闷的问道。
孙骆涯委屈地点点头。
由此可见,先前他在心里面腹诽的那句,打他后脑勺的人应该也是这位白袍道士了。
在孙骆涯点头默认了之后,东郭九墨便有些气急败坏地一掌拍在了石桌上,使得桌上的棋盘与棋盘上的棋子都为之一颤,挪离了原有的位置。
孙骆涯下意识地身体后仰。
东郭九墨突然抬起手,然后四指弯曲、大拇指朝向他自己的脸,高傲道:“我——
东郭九墨!是和棋圣季佑五五开的男人!棋圣季佑只能和我平局!!”
孙骆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到了一些,不过在他听到白袍道士说他曾与棋圣季佑手谈并以平局收场时,他的内心是极其震撼的。
要知道,如今这世上能让棋圣季老先生让子少于三颗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当然,两颗半可不算。
或者说,在当今的棋坛上,还未曾有人听说过有那么一号能够与棋圣的棋艺不相上下的人物存在。
不过,当孙骆涯回想起之前见到的这位白袍道士落子又反悔收子时的场景,他突然就感觉这位道士所说的言语失去了十之六七的信服力。
不过孙骆涯也不能断定这名白袍道士就不是在故意藏拙了。
可当他见到这位白袍道士将棋盘上动乱的棋子进行复盘时的错漏百出,他就已经对白袍道士所说的能够与棋圣老先生五五开的言语失去了十之八九的信服力。一位棋手,连最基本的占角复盘都不会,这样的人,就连挑战国手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是那位能够让国手十子的棋圣老先生了。
不过也并不是说这位白袍道士就不是那十分之一的特殊棋手,在棋坛界,就曾出现过一位连最基本的金角银边草肚皮也不知道的棋手,而且他也是与白袍道士一样连最基本的占角复盘也不会,可他却是能够在先手落子在天元,连胜了大唐与大宋加起来共三十四位棋坛国手,棋艺之高,超乎想象。就连孙骆涯的那位小姨,在当初提起这个人时,也满是感慨与唏嘘。
他的小姨李玉婵感慨的是大唐王朝的棋坛界能出现这样一位围棋天才,实在是大唐之幸。可她唏嘘的是,这位被国手们称之为最有望能够与棋圣季老先生真正不让一子便能一较高下的天才棋手,竟然在连赢了三十四位棋坛国手之后,便彻底在两座王朝之中销声匿迹了,就好像这座人间从未出现过他一样。
大唐与大宋两座王朝的市井坊间,都有传闻,是说这位天才棋手在连战了三十四位棋坛国手之后,七窍流血至死。也有人说他是季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可季老先生后来出面澄清了,说他完全不认识这个人。这就使得此人的身份变的更加扑朔迷离。后来,有人猜测这位天才棋手是天上的棋仙下凡,来与人间的棋手手谈较量。比起这个仙人之说,当代棋坛的棋手们倒是更有意的去相信是这位天才棋手七窍流血至死。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对于这位天才棋手的消失之谜至今没有一个准确的消息。
如今孙骆涯因为遇见了这样一个白袍道士,而且还因为白袍道士的身上与传闻中的那位天才棋手许多地方的共同之处大致相同,这才让孙骆涯有些怀疑,这位自称是东郭九墨的年轻道士,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那位连胜大唐、大宋两大王朝共计三十四位国手的天才棋手?
不过很快,他便否定了。
因为在传闻中,这位天才棋手从未与棋圣季老先生见过面,更别提是手谈过了。
而这位自称是东郭九墨的白袍道士,口口声声说他与棋圣老先生五五开还下了盘平局,这就更加证实了白袍道士不是那位天才棋手。
东郭九墨见孙骆涯没有什么反应,心情没来由的糟糕透顶。
孙骆涯突然问道:“前辈,你可听说过一位曾连胜唐宋两国三十四位国手的天才棋手吗?”
东郭九墨一听到这个,脸上就满是傲气道:“贫道何止听说过,你说的这位天才棋手,贫道也曾和他手谈过一局,你猜怎么着?”
孙骆涯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道:“前辈难道与这位天才棋手下了盘平局?”
东郭九墨摇了摇头。
孙骆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东郭九墨没好气地瞪了孙骆涯一眼,脸色不自然道:“你怕是个傻子吧?他怎么可能和我下成平局,如果是平局,那他岂不是跟棋圣季老头一般厉害了?”
孙骆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扯了扯嘴角,道:“前辈,其实你没能和棋圣季老前辈手谈吧?”
东郭九墨突然伸手一拍桌面,怒喝道:“屁话!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能和季老头手谈了?小子,我告诉你,这话说可以乱说,我呸,这饭可以乱说,话可不能乱吃!”
孙骆涯伸手捂了捂额头,道:“前辈,是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东郭九墨勃然大怒,朝着孙骆涯一甩衣袖,坐在他对面的孙骆涯,立即便感到有一股巨力迎面袭来,只是一瞬间便将他给打翻在地,在空中翻转了数圈才摔落在地的孙骆涯直接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顿时间,斗转星移,日月颠倒。
孙骆涯伸手抹去嘴角的鲜红血迹,目不斜视地盯着那位年纪与自己相仿,眉心留有一枚枣红印记的白袍道士,如临大敌。
悬崖边,身穿一件背心处绘有阴阳鱼图案的白袍道士,双手负在身后,浮空而立,神态说不出的肃穆庄严。
“你到底是谁?!”被打翻在地,浑身剧痛的孙骆涯大吼出声。
在悬崖上空悬浮而立的白袍道士语气平静道:“贫道东郭九墨,自西域太离观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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