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食心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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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天字二号间里主位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太子赵启光，他来仙客居是等自己年幼时的伴读——晏柏泽。太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被扔进来的源真小道士，和外面花九娘摇曳的身姿，半晌才问了一句：

“您真的是无为道长的高徒？”

源真小道士思考了半晌，才斟酌着对面前的人说道：“师父说这天下本就有一颗灾星为祸人间，如今这灾星越来越强，还隐隐有了突破的机会，所以派贫道下山历练，帮助化解这次危机。其余的，贫道却不能多说了。”

太子听后心里猛地一惊，相信了这小道士的话，但脸上却是一片平静：“道长请坐。道长乃是高人，有些事情不可多说，这也能理解。只是这件事情关系到国家社稷，可那漫香阁人多嘴杂，这件事情让花妈妈知道了，恐怕会生事端啊。”

太子还未说完，源真小道士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师父让贫道下山来到京城找的第一个人就是花九娘。下山之前，师父再三叮嘱贫道，要像听他老人家的话一样听花九娘的话。虽然贫道原先不知花九娘是漫香阁的妈妈，但是师父的话，不敢不从。”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走来一个穿着身姿挺拔，浓眉大眼的象山书院学子，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等的晏柏泽。他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源真小道士，吊儿郎当地坐下，对太子说：“赵修能，你这太子是当够了么？宫里面不是不让跟道士有接触吗？你从哪儿弄来的穷酸小道士？”

“绍荣，不得无礼！这位是无为道长的高徒，源真道长。道长，这位是我幼年时的伴读，晏柏泽。”太子对这二人做了介绍之后刚要说什么话，就听到外面隐隐传来一阵喧哗声。

奇怪，明明天字号的包间隔音效果不差啊！三人走出门去，之间周围一群人围着一位说书先生，旁边还有不少人急不可耐：

“风林先生终于来了！风林先生赶紧再讲一讲昨天的故事吧！”

“风林先生快点开始啊。”

那被唤作风林先生的老者，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开始了。

“据说咱们大雍王朝的高祖皇帝，在前朝的时候，是一位手握重兵的大将军。那个时候，小皇帝才只有九岁，主少臣强，底下的人个个想要造反，但都谁没有有明说。毕竟造反这种事情嘛！当然是谁沉得住气，谁能笑到最后了。

然而事情终于发生了诡异的转机，有野心的人全部一个个离奇死去，只留下当时的大将军赵显君，大将军的部下发动兵变，要拥立他，小皇帝压不住大将军的嚣张气焰，只好让位。

在我看过的那本元德秘录里，高祖皇帝就是这么登基的，可不怎么光彩啊！幸好高祖皇帝登基之后仁德，在政绩方面大有成就成就，盖过了这桩阴谋嫌疑带来的影响，否则他就真成了历史上不折不扣的奸臣贼子了。

但是，那些离奇死去的前朝大臣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据一本被知道内情的前朝大监与家人的书信中所说，这些大臣，无一不是被高祖皇帝供奉的食心鬼所杀······”

“竟然是食心鬼？那不是只有传说中才会出现的怪物吗？！”人群中出现了一阵嘈杂的讨论声。

“就是食心鬼！”那说书先生压低了声音肯定地说道，“我这些秘闻，全都是上次从元德秘录里面看见的。据宫里的人说，那食心鬼现在还在宫里游荡呢！每个月十五，都要吃一颗活人的心脏。这个是高祖皇帝跟食心鬼签下的契约，食心鬼帮助高祖皇帝夺得江山，高祖皇帝的后人就要供奉他。”

“天哪！竟然还有有这样的事情？！前段时间还有个人来我家说做宫里的宫女有银子赚，比前朝好多了，让我家姑娘报上呢！万一被那食心鬼看上了，可怎么办啊！”

“可不是，怪不得年年宫里都会选那么多宫女呢！”

晏柏泽听到这些话，刚想要上前阻止，却被眼圈微红的太子挡住了。他诧异地看着太子，想要说什么，太子却把食指放在最前面，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只听那说书先生继续说道：“元德秘录里面还有杀死食心鬼的方法，只是我刚看到那一页，那本元德秘录就被书的主人抽走了。还真是可惜。哎！”

外面突然出现了一群巡城的官兵。太子一个眼神，身边的一个蒙面黑衣暗卫从楼上跳下去，抓起那说书先生就藏到了天字二号。

“什么人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还不快散开？！”巡城的官兵走了进来，“听说这里有人在散布高祖皇帝的谣言？人呢？！”

“刚刚还在这里，然后就被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抓走了。”周围的人纷纷说道。

“搜！”带头的小队长说道。

三人看到这情形，回到了天字二号，守在里面的侍卫已经将那说书先生的假胡子和人、皮、面、具，团成一团扔在了对面天字一号的窗户外面。而那说书先生也把自己外面的衣裳脱了，露出里面的另一件外衣。

太子看了一眼那说书先生，皱了皱眉头说道：“外面的人已经要抓你了，我不知道你这几天这么卖力地在这里诋毁高祖皇帝是为了什么，但是你被我抓住了，就绝不会轻饶。”

“这位爷说这些话，是要把我交送与那些巡查的士兵么？”说书先生微微一笑，“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早在我一开始说书的时候，您就把我抓起来了，我看您这情形，不像是抓我，倒像是救我了。”

“哪来这么多废话！这位是太子殿下，你的生死可全在太子殿下的一句话，还不赶快行礼？！”

外面巡查小队长已经要搜过来了，刚进门就看见太子坐在正位上，旁边站着刚回来的礼部尚书之子晏柏泽，还有一位道士，底下跪着一个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正在喊冤：

“太子殿下，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就是这道士，他骗了我们家的银子。太子殿下，求求您了！”

太子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巡查队长：“底下发生了什么事？这么乱？”

那巡查队长单膝跪地：“回禀太子殿下，这两天有人在这里妖言惑众，诋毁高祖，刚刚巡查队听见有人说他在仙客居，特来捉拿。只是现下这人不知道逃到了哪里，所以只能搜楼。惊扰了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无妨，我的暗卫在这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进来，你接着去搜吧。”

“是！”巡查队长刚刚出去。天子二号里面的众人就听见外面的士兵报告：“天子一号间发现了易容用的人、皮、面、具！”

“人已经从这边逃了，追！”

“我说，赵修能，你不会是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特意让我来看这场好戏吧？”

“是。”太子淡定的回答道。

“这给巡查队透漏消息的也是你的人吧？”晏柏泽站起来，在桌子前面来回走着。

“是。”太子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唇，继续答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晏柏泽叉着腰，站到了太子面前，“可别拉我下水啊！我得准备明年的会试！”

“查案子，曹美人死了。知道这件事情的宫人们都死了。”

“我说赵修能，你可别坑我啊！我得好好温书。我爹还指望我考个功名回去呢！考不上就打断我的腿。我不掺和这件事儿，我走了。”晏柏泽说着就要往外走。

“以你的本事，还需要温书？别逗我玩了！这件事你都知道了，跟我查下去，活。查不出案子，我们都得死。”太子也站起来，看着晏柏泽的后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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