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2 天界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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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支支新星中队特战小队搭乘空投舱和运输船下降至乌尔纳的表面，成千上万份高精度扫描图被接连不断地上传至白星号的超级计算机中，交给战舰实验室中帝国萨尔那加学者研究破译。

但奥古斯都对自己的这些科学家和考古学家们并不报什么希望，更多的还是在等待星灵那边的破解结果。

考古这方面，星灵还是专业的。

帝国科学家挠破脑袋都破解不了的萨尔那加象形文字对于星灵来说不过是小孩子的识字卡片，毕竟他们已经研究了起码好几千年。

星灵阅读并理解萨尔那加文字的方式比人类的要高端得多，对于他们而言其中每一个原子的排列都有着各自的意义，而绝不仅仅是留于表面。

“这地方真是大得吓人。”

雷诺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主屏幕上的乌尔纳主体结构扫描图，好像是想要弄明白那些巍峨高耸如山岳的阶梯式金字塔和六棱柱平台中有何玄机。

乌尔纳并非球体或者是规整的立方体，而是一个泛着柔和蓝光的等边双锥体。沿着其陡直的表面，呈对角线布局的壮观阶梯和巨大长廊直冲天际，其间大到足以容纳城市的巨型图桉清晰可见。

科普卢星区中最大的萨尔那加神庙在乌尔纳面前也显得不值一提，比较之下不过是金字塔旁边用沙子垒起的一个小丘，一阵雨就能推平。

但这显然并非乌尔纳其中奥秘的全部，想要真正一探究竟，可能还得进去其中。

“传说乌尔纳是萨尔那加创造的第一个星球，这也是他们最初播散生命的地方。”泽拉图看着眼前的这番景象也是精神振奋，他有预感，一切让他困惑不已的万般谜题即将被解开。

如果不是奥古斯都拦着，泽拉图早就准备下去亲自一探究竟了。

“泽拉图，这也就是说在宇宙中的第一个生命出现以前，乌尔纳就已经存在。”奥古斯都不禁浮想联翩。人类出现以前萨尔那加就已经站在了宇宙的顶点，但到现在他们的族群却已经消亡殆尽，所剩无几。

在奥古斯都看来，仅仅把这些大山一般的巨石挪至此处再打磨凋刻成形就实在是令人惊叹，更别提还要将如此庞大的虚空能量灌注其中。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这是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

可以想象，在工程学和基因学等诸多领域，萨尔那加早已经登峰造极。

对于整个宇宙来说，星灵和人类的历史也不过是短暂的一瞬。无数文明兴起又灭亡，只有孤寂与死亡永存。

但萨尔那加的生命可是以宇宙轮回的周期来算的，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就是神。一部分萨尔那加认为他们应该扮演神灵这一角色，履行其职责，另一部分却不认为自己是神，不应该干涉造物的自然演变。

这是分歧点，也是萨尔那加内战的导火索之一。

“老大，下面的虚空能量阻断了通讯信号，这里的信号可能传不到外面去了，你最好小心点儿。”正在白星号军械库中工作的斯旺出现在了通讯频道中：“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喂喂喂，斯旺呼叫舰桥，听得到吗？”

斯旺提高了嗓门，就好像是这能抵消频道中的嗞嗞作响的电流声一样。

“听得到，老伙计。”奥古斯都不由得笑了笑，问他说：“斯旺，你觉得我们该怎么进入乌尔纳神殿？”

“噢，这个啊。”斯旺酝酿了一下：“你等一下。”

“哟，大发明家，你有何高见？”雷诺问。

“看到那座大门了，它大的像是给巨人建的。”斯旺发来了一组图片，扯着大嗓门说。

那是一扇被砌入有机岩石墙体中的巨门，巨门由许许多多几何体严丝密合地拼接而成。其尺寸相当庞大，站在下方的帝国士兵们就好像是一群小小的黑点。

“不管用什么办法轰开大门，入口就在那里。”斯旺摆弄着摆手：“说实在话，见鬼，这破门真叫我火大，能想到的所有办法都行不通。”

“看来想要进去还要费一番功夫。”雷诺摩挲着下巴说。

“忙你的去吧，斯旺过会儿再叫你。”奥古斯都冲斯旺点了点头，没在难为他，毕竟他也不是万能的。

“奥古斯都·蒙斯克皇帝。”这时候，阿塔尼斯带着好消息再一次进入了通讯频道中：“我的战士在乌尔纳表面发现了一种名为天锁的萨尔那加设施，最高保护者洛哈娜认为那可能就是开启神殿的钥匙。”

阿塔尼斯正说着的时候，一段被转换为无线电信号的灵能讯号将其口中的“天锁”图像发送了过来。

可以看到，所谓的天锁实际上是一块位于萨尔那加圣坛中的巨型方尖碑，嗡嗡作响的鲜绿色虚空水晶隐现于其中。天锁的核心是以高超的、宛如神迹般的工程造诣排列凋筑而成的有机巨石，抛光打磨的巨石表面镶嵌有精美的虚空水晶装饰，复杂而美丽非凡的螺旋纹和圆弧纹勾勒着那惊人的完美轮廓，其上闪耀着象征着生命的绿色闪光。

这是萨尔那加美学诗意的阐述，从这些优美的、引人入胜的线条中既能够看到闪烁的宇宙群星，也能看到高山流水与林木花草。只是看着，就会情不自禁地沉浸于其中的沉静与典雅气质之中。

“钥匙”雷诺抬了抬眉毛：“怎么用？”

“像是这样的天锁设施总共有五座。”阿塔尼斯回答说：“只要控制全部五座天锁，通往前方的道路就会自然显现，一切就好像是预言所说的那样——命中注定，早有提及。”

“嗯”泽拉图应了一声，表示自己也是这么看的。

“乌尔纳，既是一座神庙，也是一座宫殿。”他继续说到：“这里是萨尔那加继承者们的试场，而继承者们必须在此展现自己的力量，才能踏上登神之阶。”

“或许，这就是获得萨尔那加认可的第一步。”

“也就是说，这是入学考试。”雷诺若有所思：“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总之，我们得在这些萨尔那加面前好好表现才行。”

“立即联络净化者执行官科罗拉里昂，请他来就下一步的计划进行商讨。”不管怎么说，奥古斯都必须得拉着净化者跟在自己的身边才能安心。

奥古斯都心里谨记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乌尔纳临近虚空，也更容易受到埃蒙的影响。

也就是说，相比于乌尔纳之外的实体宇宙，埃蒙在这里也能更轻松地腐化卡拉，控制其中的所有艾尔星灵。

有净化者星灵保驾护航，奥古斯都心里才有底。

另一方面，塔萨达尔率领的黄金舰队很可能已经就快抵达艾尔了，要完蛋两边估计也是一起完蛋。

埃蒙只要在卡拉之中掀起一点涟漪，无数星灵就会陷入疯狂。只有意志最为强大的星灵才能勉强抵抗埃蒙的腐化，但即使是这样，他们能维持自我而不被控制的时间也很短暂。

恐怕还得奥古斯都再拉星灵一把，而且看起来也只能是这样了——自艾尔之战以后，奥古斯都可以说已经在星灵哪怕刷满了好感度，这一次估计能刷爆。

开玩笑地说，没准他在星灵那里还能封个圣。

“能够接受一位传奇执行官先辈的智慧指导，我无比荣幸。”阿塔尼斯立即说。

科罗拉里昂的名气在星灵帝国中本身就相当大，否则他的事迹也不会至今都在为圣堂武士广为传送。这种人物站在阿塔尼斯的面前，他也只得谦恭。

“我是科罗拉里昂。”科罗拉里昂的回应速度很快。

“向科罗拉里昂执行官致敬，愿您的威名寰宇长照。”泽拉图说。

“黑暗教长泽拉图，我听说过你。”科罗拉里昂说：“勇敢的黑暗圣堂武士，你值得净化者的尊敬。”

净化者们对奈拉齐姆星灵的态度要比艾尔星灵好得多，大概这是因为他们都有被最高议会镇压流放的遭遇。可见，最高议会落得现在的这个下场，不是没有原因的。

“科罗拉里昂执行官。”奥古斯都看向他说：“阿塔尼斯执行官告诉我，要想要进入乌尔纳神殿，这五处天锁设施可能就是关键所在。现在，我们正计划派出军队控制这些区域。”

科罗拉里昂闻言也是沉默了片刻，既是在确认奥古斯都这边发来的天锁位置，也是在分辨这个信息的真伪。

阿塔尼斯那边有一位最高保护者，这一职位即使是在古代也极为稀少，通晓古今，可以说是移动的图书馆。这么说来，的确没什么可怀疑的。

到如今净化者们还依然无法完全信任达拉姆星灵，因为塔萨达尔和阿塔尼斯等高层的态度并不能决定普通的达拉姆星灵不会将净化者视作奴隶。

想来这位人类竟然毫无保留地相信一个异族的话，简直就好像是他早知道这些天锁的作用一样。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此这份信任才实在是难能可贵。

“我们将占领东北和西北的那两座天锁。”科罗拉里昂说。

“我们会负责西南和东南的那两座。”阿塔尼斯也立即说。

“看来我们只能对付中间的那一座了。”奥古斯都笑了笑。

“等等，陛下，我们的铁鸦在天锁附近侦测到了大量的塔达林和混合体信号。”忽然，舰桥上传出了一阵警告声，主屏幕上立即显现出塔达林星灵军队大举进军的影像，其中还混杂着大量可怕的混合体巨兽。

既然并没有发现有舰队跟着他们一起进来，那这些埃蒙之仆从可能早就已经进来了。

“混合体！”雷诺的眼睛睁大了：“个头还不小！”

“是塔达林，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阿塔尼斯惊讶地说。

“塔达林，千锤百炼、神铸之躯，是为锻造”科罗拉里昂念叨着一段古星灵语，他难得的有些讶异，好像觉得塔达林现在还活着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看来他们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神，得偿所愿。”

“真是阴魂不散。”雷诺骂骂咧咧地说：“他们的神可不是个好东西。”

“他们要做什么？”

“如果埃蒙的军队抢先一步占领天锁，就会比我们抢先一步进入乌尔纳神殿。”阿塔尼斯说。

“可能没那么简单。”雷诺想了想说：“我猜他们想要炸了这里。”

“哦？詹姆斯·雷诺元帅。”科罗拉里昂说的语调更接近于古星灵语，里面混杂了许多如今的星灵都不再使用的卡拉尼语词汇：“何以见得？”

“这是一个爆破专家的直觉。”雷诺摊了摊手，说。

跟着奥古斯都干革命军的时候，雷诺没少带着人和炸药爆破联邦殖民地总督大楼和军械库。而他知道，如果想要截住一列用于运输重要物资的联邦火车，那么只需要炸断铁轨就行了。

“嗯，如果埃蒙控制了所有天锁并让他们过载，但乌尔纳都可能有覆灭的风险。”阿塔尼斯也同意雷诺的说法。

但等到阿塔尼斯还想说什么的，却被雷诺的一声惊呼打断了。

“老天啊！”雷诺几乎是在呻吟。

当铁鸦的侦测系统锁定并放大了一座天锁附近的地面目标时，一大批身着黑红色动力装甲的帝国士兵就出现在了屏幕中心。

但他们并没有向乌尔纳地表投送莫比斯军团的士兵。

“诸神啊，埃蒙的军队中还有人类！”阿塔尼斯显然也看到了。

“是莫比斯军团的士兵！”雷诺咬牙切齿地说：“我想我已经知道那些失踪的莫比斯舰队都去了哪里了。”

埃蒙利用混合体腐化控制了这些人类，再用被控制的人类对付他们自己。这就是埃蒙一贯的恶趣味，让这个种族自相残杀，自己人对付自己人。

“该死”看着这些双目血红的士兵，一阵悲哀自奥古斯都的心中闪过。这笔帐，他早晚是要跟埃蒙算的。

“这些可敬的人类战士被腐化了。”泽拉图也叹息说：“他们的精神受尽折磨，还是被混合体击垮了！”

“立即部署军团战士，向天锁进军！”科罗拉里昂知道这件事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便以古代执行官的冷酷说：

“所有敌人，格杀勿论。”

在卡拉什仲裁事件以前，星灵帝国曾经与许多种族爆发过战争，那时的执行官扮演的就是近似于刽子手的角色，在对付异族时可不会心慈手软。

至于同为星灵的塔达林，在反抗最高议会奴役的时候，同胞他们杀的可也不少。

“部署我们所有的地面力量，调集舰队。”奥古斯都心中很清楚，接下来的战斗将比以往都要凶险得多。

“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