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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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哭。”

顾仁轻轻拍了下小甜的肩膀安慰。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小甜都长成一个大姑娘了，时间真快。呃，都忘记自己在坟里睡了五年了……

……

半响，小甜才停止哭泣，有点羞涩的从顾仁的肩膀上离开。

“妞妞，当年你和张阿姨怎么突然消失了？”

顾仁疑惑的问道。

张阿姨是他们福利院做饭阿姨，妞妞是张阿姨的亲生女儿，但和他是福利院一起长大的。就在他小学升初中那一年夏天，张阿姨和妞妞没有给预兆的离开了，自此他再也没有见过，也没有任何消息。

“我父亲那一年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事了，我和妈妈匆匆赶到省城，只见了最后一面，他就去世了。母亲接受不了父亲离去的事实，神经失常留在省医院治疗，我跟着表姐白雪加入了执法队青年班……一直到五年前毕业才以医院护理人员的身份返回黄石县，成为一名黄石维稳执法队成员。就当我打听到你的消息，准备去学校找你，黄石中学发生了突发事件，作为医护执法队员赶到现场，见到的就是你倒在血泊里面的画面……”

小甜说着说着，眼眶再次泪汪汪的。

“有些事情都是命里注定的，之后的事情你知道吗？”

顾仁问道，他想确认许锦山说的话。

“之后你就被带走了，我只知道你被埋在百阴山，至于为什么这样做也不知道，直到上次医院见到你，觉得你很像我阿仁哥了，但没法确认，直到这次在省城……才确定，你就是五年前埋在百阴山阿仁哥。阿仁哥，你知道我确认的那一刻多么高兴吗？感觉全世界最大的幸福就这样突如其来的降临到了。”

小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嗯，能再次相见是我们彼此最大的幸福。对了，张阿姨还好吗？还在省城？”

顾仁问道。

童年的记忆里，张阿姨美丽漂亮亲切和蔼，就像他们这些孩子的母亲，呵护他们，照顾他们。

“妈妈回来了，就在咱们县城新店精神病康复中心。”

小甜低声说道。

“回来就好，一会我们就去看阿姨。”

顾仁微微一笑，有点小激动。

“不行，等你的伤势彻底康复了才能去。”

小甜态度坚定。

“我真没事。不信我把纱布拆开你看……”

顾仁嘴角微微一笑。以他特殊的体质，这点小伤睡一觉的时间就完全康复，飞快解开缠在左手上的纱布。

“不要解开！”

小甜来不及阻止，顾仁已经扯开了，愣住了，手掌依旧血淋淋的，骨头清晰可见……

“怎么回事？”

顾仁半响没有反应过来，有些难以置信，这次伤势恢复的不正常呀。

“阿仁哥，你这次的伤比较严重，得一阵子才能康复。我给你包扎上吧。”

小甜叹息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再次把纱布缠好。

“唉……”

顾仁也长叹了一口气。

“阿仁哥，没事的。”

小甜安慰。

“嗯。”

顾仁点了点头。

……

三天过去了，顾仁的手掌上换了好几次药膏，基本好了。三天来，小甜几乎寸步不离，贴心照顾，顾仁心里都有点小小的感动，就像在茫茫人海中漂泊了很多年，遇到了一条可以让自己停泊靠岸的小船。

办理出院手续后，两人一起前往新店精神病康复中心看望张阿姨。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新店精神病康复中心。

这里是一个坐落在县城西南郊区的偏僻地方，冷冷清清，来这边的人很少。

“阿仁哥，你说妈妈见到你会不会很开心？”

两人提着两袋子东西下了出租车，走进了大门。

“这么多年了，不知道阿姨还能认出我不。”

顾仁说道。

“肯定能认出，我妈当初走的时候，你正好感冒，在省城也一直惦记着你，担心你的病好了没有，她说，这些孩子里面就你身体最弱，最容易生病……”

小甜挽着顾仁的胳膊，把头倚在顾仁肩膀上。

两人进了大门口，经过简单登记后，在一个护士的陪同下进了内院。

内院很大，零星坐着七八个穿着黑白条纹患者病服的男女，他们有的安静的看着天空蓝天白云，有的坐在一起聊天，有的下棋，有的拿着一个手机戴着耳机听音乐。

如果不是大门口有写了精神病康复中心几个大字的牌子，以及这些患者身上穿的病服，初次来这里的人，没有谁会把这些人当作精神病患者。

小甜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下椅子上坐着的一个中年女人身上，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注视着远处。

她正是当年福利院做饭的张阿姨，一样喜欢安静，一样漂亮，也一样气质出众，只是眼神多了些沧桑。

“妈妈……”

小甜喊了声，拉着顾仁朝那边走去，张阿姨侧过头看向这边。

“小甜你来了。”

张阿姨淡淡的说了声，目光落在小甜身边的顾仁身上。

“阿姨好。”

顾仁微笑问候。

“这孩子看着有点面熟。”

张阿姨说道。

“妈妈，你再仔细想一下，猜猜他是谁？”

小甜蹲在张阿姨身边。

“眼睛，鼻子，还有下巴和咱们福利院阿仁小时候有点像，只是那孩子……”

张阿姨思索了说道，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悲伤，侧过头。

顾仁嘴角微微一颤，眼眶不经意间湿润。这么多年过去了，能一直牵挂他的人，不是那些老同学朋友兄弟，而是这位一直把他当自己亲生孩子一样的母亲。

“阿姨，我就是阿仁。”

顾仁咬了咬牙，说道。

“你说什么？”

张阿姨猛的侧过头，死死盯着顾仁。

“妈，他就是我阿仁哥，他活了。”

小甜抓着张阿姨的胳膊认真的说道。

“你……你真的阿……仁？”

张阿姨瞪大眼睛，尽是难以置信的，手掌微微颤抖。

“嗯，我就是阿仁。”

顾仁郑重的点了点头，言语哽咽，蹲下来，正视着张阿姨。

“孩子，你真的回来了……让阿姨看看……怎么瘦成这样……”

张阿姨难掩激动之情，泪水夺眶而出，一手抓着顾仁的手，一手微颤抖着抚过顾仁的脸颊。

“阿姨，您老了……”

顾仁嘴唇微微颤抖，泪水也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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