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九章 男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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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少侠这是何意？”范遥不解地问道。

“这里是武当山，我武当派在此立派已有百年，而我也在武当山生活近二十余年，毫不客气地说，武当山方圆百里内的一草一木，我都了然于胸，我部既然已经决定反元，并且狠狠地得罪了汝阳王府，并弄死了王保保，囚禁了赵敏，范右使认为在下会让这些蒙元精锐逃走？蒙元的骑兵时代已经彻底过去了……”杨信说道。

杨信话音刚落，远处再次爆发出激烈的枪声，这是杨信预先安排好、截断蒙元退路的伏兵。

严格说声来杨信的话并不对，只有在重机枪普及的情况下，才终结了骑兵时代，杨信并不是造不出重机枪，问题仍然出现在子弹上，纸壳式子弹的外壳太脆，在射击过后不能做到良好的自动退壳，有时还得手动退壳，这就造成了射速缓慢，而且随着不断地射击，枪膛会过热，到时就得冷却，否则因过热而会使纸壳子弹燃烧，乃至炸膛等等。

说白了，杨信还是穷，控制的区域太小，并且没有铜矿，无法大规模地制造铜壳子弹，所以杨信并未造出重机枪。杨信为了歼灭这股蒙元骑兵，可谓全军出击，除了炮兵部队和三千步兵守卫武当山外，其余士兵全都安排至武当山外，当作伏兵。

如果大规模的伏击，即使没有重机枪，装备了火枪的步兵也能轻易地歼灭这万余左右的蒙元骑兵，更何况，杨信麾下的士兵为了歼灭这股蒙元骑兵可谓无所不用极其，为了遏制蒙元骑兵的速度，杨信麾下的士兵设置了绊马索、鹿角、挖壕沟、陷马坑、用集束手榴弹当地雷使等等手段。

蒙元骑兵的战马也没有经受过热兵器时代战争的训练，一遇到巨大的声响，便会凭本能四处乱跑，根本不受蒙元骑手的驱使。群龙无首、建制全乱、指挥系统瘫痪的蒙元骑兵引以为傲的速度也被限制住后，除了被打死或者投降之外，并无任何出路。

战斗结束，士兵们开始打扫战场并核实敌人身份，经过统计才发现，赵敏口中的两万蒙元精骑，只有王保保本部三千人才是真正的蒙古人，其余依次是色目人、汉人和南人，汉人并不是指传统的汉族人，而是指原来金帝国地盘上的人。

这让杨信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也仅仅是略微失望，张松溪等人却是欣喜异常。此战一是打破了蒙元骑兵不可战胜的神话，二是，歼敌近万，俘虏万余，这也是神州子民自崖山之战后，对蒙元作战取得的最大胜利。

至于王保保和他的本部骑兵早就在第一轮炮火的齐射中命丧黄泉。

“公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张松溪问道。

“本以为我们还可以苟个三五年，待羽翼丰满再举起反元大旗，没想到汝阳王府玩了这么一手，既然苟不住那就揭竿而起吧。来人，将这些俘虏中的蒙元人、色目人统统杀掉，其余汉人和南人编入后勤军中，然后我们直奔襄阳！”杨信大声说道。

“青书，杀俘不祥！”宋远桥连忙说道。

“杀俘不祥？如果杀俘真的不祥那铁木真怎么打下那么大的疆域？你们不会以为铁木真及其后世子孙打下的疆域仅我华夏一地吧？还有，就是你们这种迂腐的思想，才使我神州子民沦为四等之民，这种事情休要再提！”

“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张翠山、殷梨亭、莫声谷听令，自此时此刻起，你们六人严守武当，不得踏出武当山门半步。”杨信为了避免以后宋远桥等人仗着辈份对自己指手画脚，索性直接出示了掌门令，直接将除了张松溪之外的武当六侠封禁在武当派中。

宋远桥脸色一白，知道自己等人已经被软禁，但杨信手持掌门令，宋远桥等人只得服从。

“五师婶，你立刻返回天鹰教，将答应给我们的银两统统换成粮食，运往襄阳，这一来一回，花费时间必然很多，我希望你能快去快回。”杨信说道。

殷素素脸色一黑，有事求着自己时就叫人家五师婶，没事时就直呼其名……不过，殷素素不敢有任何迟疑，连忙向殷天正要来天鹰令牌，并让殷天正和殷野王亲自写信给他们远在天鹰教总坛的心腹，让他们为殷素素筹集粮草扫清一切障碍。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

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

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

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哈哈哈哈！诸君，随我去杀人，杀出一个朗朗乾坤，杀出我汉家天下！杀！”杨信仰天长笑，带着张松溪大步离开。

宋远桥的脸色一变再变，变得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因为杨信刚刚诗中的竖儒明显指的是他。

“青书，我陪你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