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正的优秀就是找回最初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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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宁跟着徐凡来到那高大的书籍前面，看着徐凡有些感慨地抚摸着彼世之门的封面，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你带我来这里除了告诉我恶魔与法则的事情，还要做什么？如果方便的话咱出去聊行不？那颗无头骑士的脑袋瞪着我呢，还有，我好像看到那边那几个女鬼围在一圈，我...有点儿发虚。”

徐凡有些失笑。

“噢，你说加椰子，榛子和楚人美啊，不用理会她们，她们欢乐斗那个地主呢，无限执事穿越无穷位面，什么东西都要见的，你这个胆量真是个大问题。”

丁宁干巴巴笑了两声，心里疯狂地吐槽道：“特么你们都有病！正常人看到这些玩意儿都要吓拉稀吧！那几位可是杀人的主！”

“好啦，该跟你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以后你自己领会吧，叫你过来还有个目的，就是帮你完成你的那个一千万的任务。”

已经对徐凡有所熟悉的丁宁眼睛里有了一丝兴奋，相比西瓜他们，徐凡简直是太靠谱了，由他出手的话，肯定能好好帮助自己吧。

“老板！你要帮我吗？你要用什么神奇的道具？对了，老板您的无限神装是什么？老板你怎么帮我？你...”

“好啦，我不是帮你，我只是陪你找回自我，带你和你自己见一面。”

徐凡轻轻敲了敲那本大书的封面，被称为彼世之门的大书缓缓打开，丁宁放眼望去只见到无尽的光明，随后一个画面展开就像打开了一扇门，门内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教室，坐满了满脸青涩的学生，教室的讲台上，一个穿着自制火影cos服的鸡窝头站在那里。

丁宁看到这个画面不由得老脸一红，那仰着脸插着腰的鸡窝头可不就是自己？！这分明是两年前自己入学自我介绍的一幕！

“老板，这...这是...这不是什么穿越位面的彼世之门吗？这不是我吗？”

“没错，这是穿越位面的彼世之门，无穷世界是由无数时间与空间的点交汇而成的，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个平行世界的你自己，它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幻觉。”

丁宁抬起头看着画面中定格的自己，下意识地将手探入其中，只感觉好像触碰到一层水幕，站在一旁的徐凡点燃了一根香烟。

“怎么，你想进去吗？”

“我能进去？”

“当然。”

“那...那...那我能不能改变这一切？”

丁宁低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问道，徐凡吞吐了一大口烟雾，缓缓说道：“十三法则里面有一条，不能改变过去，不过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平行世界，你就算走进去，改变这一切也不会影响到此世的你，不算违反法则，这样，你也想走进去改变吗？”

这样的话，眼前的这个人，只是另外一个自己了？

丁宁看着门内自己青涩的脸庞，那么陌生，那么遥远，好像另外一个人，那时的自己，飞扬，自信，充满希望，充满幻想，是如此的...让人作呕！丁宁憎恨地瞪视着画面中的自己，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你只是一个小丑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快收起你那拙劣的表演！泯然众人就好！为何一定要这么突出！

徐凡摁熄烟头，轻轻打了个响指。

“来，我们走进去看，你要是没想好怎么做就好好看看曾经的你自己，放心，我用哔数影响了感知，谁都不会看见我们的。”

徐凡拉着丁宁一步踏入门内，丁宁惊讶地看见身边的景色变幻，他真的踏足到这个时间点，这间改变他命运的教室里，原本凝滞的一切运转起来，首先便是一声巴掌拍在讲台上的巨响。

“我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讲台上的丁宁神采飞扬地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下歪歪斜斜的丁宁二字。

站在徐凡身边的丁宁噪红了脸，小声嘀咕着黑历史黑历史。

“我是丁宁！你们记住这个名字，总有一天你们会因为与我同行而骄傲，我注定不凡！因为有话直说就是我的忍道！”

（你只是个垃圾！你凭什么这么说！）

全场安静，短短几秒后，足以掀开屋顶的爆笑声响起。

“看这个家伙，一脸的蠢像！”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他小学没毕业吗？”

“火影大人，能不能安排我进暗部啊？”

“小心点说话，丁宁大人在搓螺旋丸呢！”

漫天的嘲笑声无情地冲击着丁宁的心灵，他无助地望向班主任，班主任老丁头却一脸鄙夷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件垃圾。

“丁宁同学，请你不要搞怪，那种垃圾卡通只会影响你学习，请你好好地介绍你自己，说说你的梦想是什么。“

丁宁捏着拳头深吸了一大口气。

“我，我的梦想是成为能够帮助大家，保护大家的英雄！”

（别傻了！你连自己都救不了，你想成为什么英雄？！）

笑声更热烈了，老丁头黑着脸重重地拍了拍黑板。

“不要跟我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你说说你想上哪所大学。”

”我...我想上神州大学...“

（自不量力！你真的能去神大吗？！）

“啊哈哈哈哈哈，就他那个鸟样子，还神大？”

“笑死我了，果然什么人都有啊。”

在一旁观看着这一切的现世丁宁攥着拳头浑身颤抖着，他看着讲台上手足无措的另一个丁宁忍不住大吼了起来。

“天真！幼稚！中二！你不过就是个废柴！什么火影！什么英雄！什么神大！自不量力！你怎么不去死？！”

现世丁宁的咆哮声并没有传出去，只有他身边的徐凡听在耳里，徐凡按住红着眼睛想要冲上讲台的丁宁。

“现在，你是更恨你自己还是更恨这些嘲讽你的人？现在的你和这些嘲讽你的人有什么区别？！说清楚！你是在憎恨着自己的幼稚，还是你和其他人一样在嫉妒着有着梦想，有着希望的丁宁，想把他的希望摧毁殆尽，将他拉到和你一样的地步？！”

丁宁听到徐凡的咆哮，再看向讲台上陷入茫然的另一个自己，忍不住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徐凡指着讲台上的丁宁问道：“如果我送你到更早的时候，你想阻止你自己说出这些话吗？你会告诉他什么？”

“嗯，我会告诉自己，这些都只是幻想，都只是梦，应该脚踏实地，不要...”

“不要什么？哼，这些话和这些人嘲讽你说的有什么区别？现在的你又和这些嘲讽你的人有什么区别？其实你们都在嫉妒着，嫉妒着一个坚持天真梦想的人，所以你们想把他拉入深渊罢了。”

丁宁跪在地上，看着同样失魂落魄跪坐在地上的另一个自己，亲眼看到可怜虫的诞生，一股失落和快意纠缠的复杂心情涌上心头。

“我...错了吗？”

站在丁宁身边的徐凡点燃了香烟。

“你没错...说出自己的梦想没有错，哪怕这个梦想再天真，这也不是错！你错了...你错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方式...”

徐凡打了个响指，身边的画面如走马灯一样变幻，那些是丁宁在这一天之后的经历：

在被同学嘲笑后一蹶不振；

变得猥琐退缩失去全部勇气；

行为孤僻拒绝和别人交流；

不再有希望，浑浑噩噩地混着日子；

上课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看漫画睡懒觉；

放学的时候流连网吧游戏厅；

只要一被威胁就毫无骨气地跪在地上...

徐凡回过头来看向丁宁。

“这才是错。”

丁宁看着眼前的画面喃喃自语。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身边所有的景象散去，展现出无尽的宇宙星空，徐凡揽着丁宁的肩膀回过头，在星河中溯游，轻轻推开一扇门。

门里的景象是黄敬泽和他的手下们将丁宁按倒在地，丁宁蜷缩着身体跪在地上抱头惨呼的一幕。

“大哥！别打了！我错了！您就把我当成一条狗放了吧！”

“哈哈哈哈，既然你知道自己是狗，就别说人话了，叫两声给哥听听！”

“汪汪汪汪！”

“哈哈哈哈！乖！”

站在徐凡身边的丁宁看着如此懦弱的自己不由得羞愧地低下头，徐凡指着这一幕淡淡地问道：“为什么要学狗叫？”

丁宁咬了咬牙，小声回道：“不然呢，他们这么多人，我又打不过...我只是个废物而已，我要是不顺着他们他们就会打死我...”

徐凡吐出一道烟圈。

“可是你不反抗的话，他们就会打你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永永远远，无穷无尽！”

“那我该怎么办！我的属性你也知道！我根本打不过！我没有办法！谁叫我是个废物！”

徐凡将烟头弹到地上。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只有你自己认为自己是废物你才真的成了废物，我来教你该怎么做吧...”

徐凡拉着身边的丁宁，两人的身影化作了一束光，钻进了抱头哀求的可怜虫身体里面。

下一刻，像一条卑劣的野狗一样跪在地上的丁宁浑身一震。

手掌按住大地，缓缓站起身子，弯曲的脊梁慢慢挺直，眼睛里再没有退缩和畏惧。

丁宁感觉自己控制住了这个身体，又感觉身体不完全属于自己，他能呼吸，能运动，能眨眼，只是还有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是胸口熊熊燃烧的火焰，绷紧的膝盖，笔直的脊梁，攥紧的拳头，还有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睛。

黄敬泽看到丁宁的变化，忍不住甩出一个耳光。

“你这条狗竟然敢这样看着老子！”

黄敬泽的大手在半空中被一只苍白的手掌狠狠扇了下去。

“你说...谁是狗？”

那是丁宁的声音，却不是出自丁宁的意愿，丁宁心里再清楚不过，那是徐凡在借着他的口说出这句话，丁宁连忙在心里默默哀求了起来。

“老板！别！他会打死我的！不能这样啊！只要...跪下就好了...就相安无事了...”

“怎么可能相安无事？怎么可能相安无事！你难道没有跪下过吗？！”

黄敬泽被愤怒的眼神惊慑，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小鸡崽儿！你要造反吗？！给我打！”

拳头如雨点般砸下，黄敬泽的小弟们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以丁宁的身体素质哪里敌得过这些不良少年，一记重脚将丁宁的身体踹倒，几个不良少年就要抓住丁宁的胳膊。

丁宁的脑海里掠过一个画面，那是自己毫无尊严地跪在地上，一边扇着自己耳光一边告饶，耳边是黄静泽的哈哈大笑。

“这才是你啊！懦夫！像一条野狗一样毫无尊严地活下去吧！垃圾！”

徐凡的声音再一次响彻在心头。

“这就是跪下的结果，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甘心吗？！”

轰！

那是心中一道名为屈辱的大坝坍塌的声音，无边无际的愤怒如洪水一般直欲冲出胸口。

“我不甘心！”

丁宁发出一声咆哮，奋力挣扎了起来，他毫无章法地挥舞着手臂，一时间状如疯魔，驱散了围上来的不良少年，紧接着，丁宁的身子扑上了黄敬泽。

丁宁的意识里传来了徐凡的声音。

“揍他！削死他！只要撂倒他！你就不会再挨打！像个男人一样！身体交给你！去吧！”

丁宁只感觉身体完全地属于了自己，徐凡已经不再插手，只是那燃烧的热血和眼神的愤怒并未散去，丁宁看着黄敬泽的脸，脑海中划过他曾经遭遇的一切：被同学们瞧不起，被大家孤立，被恶棍霸陵，这些境遇早就成为了丁宁的魔障，光是黄敬泽就带给过他无尽的痛苦。

“你就像一条狗！”

混蛋！混蛋！混蛋！

只要一拳！这一拳！！

脑中闪过不久前听到的

一句话：

“第二个办法，就是让所有人知道，本座不好惹，都给老子擦亮招子看清楚了！谁哔哔老子灭了谁！”

“啊啊啊啊啊啊！去你吗的！你才是狗！”

丁宁就像一条疯狗一样扑向了黄敬泽，黄敬泽的小弟们连忙冲过来对丁宁拳打脚踢，想要拉住丁宁，丁宁却不管不顾，任由拳脚砸在身上，他的眼里只有黄敬泽！

一只只手臂伸出阻挡，丁宁的身子被不良少年们拉住，再无法移动半分，黄敬泽忍不住退后一步，看着疯狂的丁宁，露出一丝惊恐的神色。

黄敬泽！黄敬泽！

无数的拳脚砸落，体力已经流尽，意识开始模糊...

眼前是好像黄敬泽，也好像是怯懦卑微的那个可怜虫丁宁他自己。

“草！你！吗！”

丁宁咆哮了一声，身体的深处涌出一股力量，下一刻，他狠狠地用脑袋砸在了黄敬泽目瞪口呆的脸上！

献血顺着额角流下，丁宁跌倒在地，看着满脸鼻血的黄敬泽，任由不良少年们的拳脚砸落，一抹快意化为笑容从心底升起挂在了嘴角。

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黄静泽捂着鼻子，愤怒地大吼道：“你这个混蛋！我的鼻子！给我打死他！”

“来啊！打死我啊！来啊！”

丁宁用尽全身力气死死瞪着黄静泽大声咆哮了起来，疯狂的丁宁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隐隐浮现出了一双通红的恐怖眼睛，和一根明灭的烟头。

在那冰冷恐怖的视线下，黄静泽和那些不良少年浑身打起了摆子，嚎叫了一声扭头逃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才是狗！哈哈哈哈哈哈！”

丁宁看着逃走的黄静泽哈哈大笑了起来，眼泪混着鲜血啪嗒啪嗒地落在了地上。

眼前的场景变幻，丁宁和徐凡又回到了那无边星河之中，只是丁宁依然趴在地上，满脸泪水。

“老板，刚刚那一切，都是真的吗？”

“那是一个平行世界，那个你也确实是你，你刚刚所做的一切也真实发生。”

“那...之后呢...”

“你想观测命运长河吗？那涉及到命运法则和时间法则了，这是禁止的喔，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刚刚你所经历的平行世界，那个丁宁，绝不再是一条可怜虫！”

徐凡搀起跪坐在地上的丁宁。

“你明白了吗...真正的优秀就是找回最初的自我。”

“嗯！”

当徐凡和丁宁走出奇迹之间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茶猫之家也出现了零零星星的客人，冷如刀换上了一身小礼服满脸冷漠地烹煮着咖啡，整个茶猫之家都充满着浓郁的咖啡香味。

徐凡摁熄手里的烟头，自顾自地坐到吧台前接过冷如刀递过来的啤酒，冷如刀看着傻愣在那里的丁宁哼了一声。

“你要喝点什么？牛奶吗？”

“啊，可乐就好，谢谢。”

身着黑白女仆装的小爱小雪笑容满面地招徕着客人，同样一身女仆装的楚汐瑶躲在楼梯口打着瞌睡，两只猫咪在大厅里追逐打闹着，毫无存在感的小幻坐在沙发上晃着小脚看着她那本大书，西瓜应该是在后厨忙着，整个茶猫之家都暖洋洋的，丁宁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不由得有了一丝归属感。

徐凡仰起头喝了一大口啤酒，苍白的脸上升起一团红晕，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回复着微信信息，漫不经心地问道：“阿离呢？”

冷如刀白了徐凡一眼。

“你说呢？”

“好吧，这个月的工资评定，就不要给她发工资了。”

冷如刀指了指呆坐在一旁的丁宁问道：“那这个废物呢？他既然加入茶猫之家，总该有个工作什么的吧，难道我们又要养个闲人吗？”

徐凡揉了揉眉心，回过头来问道：“丁宁，你会做饭吗？”

“烧开水特别专业。”

“那，煮咖啡或者调酒呢？”

“那个...烧开水也适用这个工作吧...”

“恩，算账会吗？”

“老板，我怕我干这个你找我算账。”

冷如刀冷哼了一声。

“那，你只能当女仆了，哼，果然，废柴只能当女仆。”

“啥？！！女仆？！我是男的！”

“不，你是叮铃。话说，伪娘女仆的设定蛮带感的嘛。”

冷如刀毫不理会丁宁哭丧着脸的表情，随随便便给他分配了一个任重而道远的工作，随后转过头来看向徐凡。

“考验通过了？”

“通过了。”

丁宁瞪大了眼睛有些疑惑地看向微笑的徐凡。

“考验？！”

冷如刀哼了一声。

“你以为谁都有资格成为我们的伙伴吗？装哔专家...啊，无限执事的门墙可是很高的。”

徐凡点了点头。

“还记得我前不久跟你说的吗？无限执事都背负着罪孽，傲慢，愤怒，嫉妒，色欲，懒惰，暴食，贪婪，对应着七张祈愿卡，虽然说背负着罪孽不一定是坏人，但是背负罪孽的人绝大部分都没有和无限执事身份匹配的心性，天下业力缠身的人千千万，符合祈愿卡条件的也大有人在，我们寻找着伙伴，也给伙伴一些考验。”

“什么考验？”

“很简单，获得所有伙伴的认可就好，呐，这是大家给你的评价报告卡片，最后一张是我给你的评价，等到没人的时候你自己翻看一下吧。”

丁宁惊讶地接过一小叠卡片，抬起头愣愣地看向徐凡。

“怎么？不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

徐凡推了推眼镜，伸出了右手。

“丁宁，从今以后，你就是茶猫之家的一员了，茶猫之家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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