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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阵,曾经是北漠令人敬畏的存在。时过境迁,七星已经换了人,但是七星阵还是七星阵,是一种凝练的武学。
阵法是聚合个人力量的捷径,是一种通过变化来提升战斗力的法门。最简单的阵法两个人就可以用,比如两个人合力去捉一只兔子,他们一个人追,一个人堵。当然,真正被称为阵法的都是极其复杂的变化。如果将复杂配合制定出一种规矩来,使之行云流水,有条不紊的变化,那就是阵法了。
蒹葭剑发出了一声不甘的鸣叫,方小刀战意大盛。刚才那一剑刺出之后,被七个人的力量硬生生的阻挡。这七个人之间,内力相同,心意相通,人只要进入阵法,就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方小刀没有跳出他们的阵法,所以即使再怎么厉害的剑法,也只是石沉大海。
方小刀各处都打了一遍,终于发现自己毫无办法。要知道,七星阵是单老魔这种绝世之才参与创造的,而方小刀只是一个人,阅历尚浅,且不擅长此道。此刻是初次交锋,方小刀断无可能看出其中破绽。
方小刀自然没想过要把命留在这茫茫大漠之中,所以他要另想办法。
方小刀突然撤回长剑,使出了平潮掌来。平潮掌和无上宫的流花神掌极其相似,而且据匡腾说,这想法蕴含剑宗的味道。可以说是博采众家之长,距离成为一门绝学已经不远了。
七人肯定是见过流花神掌的,毕竟如果没见过北漠无上宫的绝学,那根本就算不上无上宫高手了。
他们很惊讶,因为流花神掌乃是本门至宝。便是本门四大殿主,左右二使也未得真传。虽然北漠无上宫的无上丹心功被称为本门根基,但是大家都知道,流花神掌才是本门最为精深的武学。
方小刀本来就是想让几人惊讶,他们一晃神的功夫,足以让他借助扶摇梯的轻功逃出他们阵法的范围了。
方小刀逃命像出手一样果决,纵然知道对方未必中计,但是他那样想就那样做,而且很果决,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跃出三丈之后,方小刀发足力奔,头也不回。
七人的轻功也是非常精到,因为七星阵这种变化莫测的阵法极其考验一个人的脚下功夫。但是,方小刀已今非昔比,他的武功有了质的飞跃。
跳上一匹马之后,方小刀大笑一声,声音震得空中的尘埃似乎都要碎裂了。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剩下的六匹驯良的马被惊,四散奔逃。
方小刀骑着马奔逃,后面七个人失了马匹,咬着牙奔跑。他们轻功极好,追上一匹马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方小刀不可能让他们追上来,所以他不停的变换方向,让七个人空耗体力。等他们渐渐体力不支,一拍马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七人的本事不小,只要是在北漠,他们任由方小刀跑出几百里照样有自信追回来。方小刀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不再单纯的逃跑,准备做一些事情。
正午时分,本来就很薄的一层学已经荡然无存,沙土踩着十分舒爽。方小刀脱了鞋子踩着黄沙道:“北漠这地方,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沙子吗?”
旁边的老羊倌细声细气道:“北漠沙子再多,也多不过人心的险恶。”
方小刀道:“我不喜欢这种论调,江湖的确很险恶,天下的确布满了尘埃。但是人活着,就会喜欢泥土里面长出来的东西。就像,你无比
厌恶眼前的黄沙,但事实上是这片黄沙里生长的东西养活了你。人在江湖,总是将江湖险恶,但是如果没有江湖,我们这些人就会无处可去。”
老羊倌道:“难道你不厌恶江湖吗?”
方小刀笑道:“厌恶,根本就谈不上。因为像我这样的人,已经忘记了离开江湖之后该怎么活。”说着,扔掉手里的木头疙瘩和一把匕首道:“看,以前我很会雕花的,现在,我快忘记了。”
老羊倌道:“我一直想换一种活法,可是兜兜转转我还过着这样的生活。可能你说得对,我们厌恶着江湖,却也离不开江湖。”
方小刀道:“接下来,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一个故事?”
老羊倌道:“我们可以交换故事,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从北漠最难缠的七个人手里逃出来的,我就告诉你我的故事,如何?”
方小刀道:“这有何难,我只是把他们装进了箱子里,让他们变成了瞎子而已。”
老羊倌皱眉道:“可是,进箱子的分明是你呀!”
方小刀道:“人总是把最在意的东西藏的最严实,再怎么笨的贼,也会想尽办法撬开最难开的那个柜子。同理,他们觉得我是个很危险的人,所以越是牢靠的囚笼最是安全。但是他们疏忽了一点,那就是那只木箱即使装了我,也不会成为我。”
老羊倌道:“你总是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方小刀道:“忘了告诉你,我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木匠。我曾经替玩戏法的人打造了一口箱子,人钻进去之后就会消失,你知道为什么吗?”
老羊倌道:“不管多么精巧,都只是一些鬼把戏罢了。”
方小刀拍手道:“说得好,再怎么精巧的机关也不过是细枝末叶罢了。最让我自己觉得自己厉害的是,我把自己装进箱子之后,他们反而变成了瞎子。箱子里面的机关并不怎么精巧,但是他们眼看着我进去之后,立刻把箱子用铁索捆了起来。那么小的一口箱子,只需要捆起来,肯定没有办法逃出来的。”
老羊倌道:“可是你出来了,而且还在这里说话。”
方小刀道:“因为,箱子落地的时候我就已经逃了,而且在箱子里装了几块石头。”
老羊倌道:“不可能,你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怎么可能做到?”
方小刀笑道:“我贴心的给他们准备了一口箱子,也准备了铁索。他们肯定会在其中选中一个,如果是箱子,那么,他们只能带走石头。因为箱子里面本来就是石头,我被点中穴道掉进去的时候,遮住了里面的石头。”
老羊倌道:“那如果他们选择的是铁链呢?”
方小刀道:“如果他们选了铁链,他们就会被我绑起来。”
老羊倌道:“哦,为何我觉得被绑起来的是你呢?”
方小刀道:“铁链是我准备的,只有我知道铁链某个地方有一处可以打开。如果我被捆起来,我虽是可以打开铁链。但是他们捆住我之后会认为我已经没有机会做任何事情,但事实上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所以,我捆了他们也非常容易,除非你以为,我没有这个本事。”
老羊倌摇着头道:“你太可怕了,你心机太深了。”
方小刀道:“我本来就是个很奸诈的人,所以最好不要逼我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因为我可以比任何
人卑鄙。”
老羊倌道:“世上有伪君子,也有小人,但是你哪一种都不是。”
方小刀道:“可我不是君子。”
老羊倌道:“你是个行君子之道的假小人,嘴上说自己卑鄙,但实际上顶多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方小刀道:“这是你唯一一次夸我。”
老羊倌没有说话,过了半晌道:“你想听我的故事,我是可以告诉你的,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方小刀点头道:“我知道,我也很讨厌别人同情,因为我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
青龙殿前,江楚看了一会箱子,从箱底一个凸起的地方伸手一抓,箱底被他抓起来一半,只剩下另外一半。
江楚道:“这实在不是很高明的机关,但是你们根本就没有仔细看过。你们很谨慎得把箱子捆了起来,但是你们心里还是认为,一个被点了穴道的人是动不了的,即使他是方小刀。碰上这样的对手,你们并不丢人,可你们必须知道,你们错在哪里。告诉我,你们知道吗?”
那之前假扮饭馆老板的人道:“是我们疏忽大意吧?”
江楚道:“不,是你们认为,不会有人自己送上门来让你们抓。就这件事来说,你们不相信他会主动钻进一口箱子里被你们抓来,所以他肯定是被你们点了穴道。如果你们用常理去想问题,你们永远抓不住他,也永远不是他的对手。”
单胭冷眼旁观这一切,但事实上她并不像表面这样淡定。她心里非常欢喜,很想亲口问问方小刀,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件事的。
江楚看了看天色道:“昨夜的雪只是冬天到来的一个预兆罢了,真正的大雪可能会在明天。如果明天之前抓不到方小刀,方小刀就会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单胭道:“江叔叔这是什么话,我们对北漠如此熟悉,难道还不如一个中原人吗?”
江楚道:“他不只是一个中原来的客人,他是方小刀,狡诈如狐,凶悍如虎的方小刀。这场大雪,会成为他绝佳的机会。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一定会乘着大雪越过雪山,彻底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单胭冷笑道:“雪山寒冷至极,就算是天气晴好,也没几个人敢跃过它。如果是风雪天气,山上的雪狼都不敢外出,你却告诉我,他要跃过雪山。我想问问江殿主,方小刀什么时候做过这种愚蠢的事情?”
江楚道:“以我对方小刀的了解,他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不会被任何困难的事情阻挠。眼前他只有两条路,要么跃过雪山,要么从我青龙殿的重重包围中杀出去。两害相权,他会选择跃过雪山,因为他知道青龙殿这里他过不去。”
单胭突然忧心起来,因为江楚的话很有道理。方小刀的确是一个执着的人,他敢去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等到大雪一来,雪山上人迹罕至,就是他的最佳时机。青龙殿弟子虽然勇敢,但是敢上雪山的没几个。而且,到了大雪之中,他能够轻松的将所有轻功差一些的人甩掉。剩下能够追上来的都是高手,这些高手撒到茫茫的雪山上去,能找到他的可能性很小,即使找到,抓住他的可能会更小。
单胭不知道方小刀此来为何,但是现在她开始希望方小刀没有来,或者他原路返回。中原武林没有比北漠安宁,但是只要他回去,就能够避开眼前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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