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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梦渊清楚记得,父亲领着他们兄弟三人在后院枯井里藏好金条后说,这四根金条来之不易,是咱们周家几代人用血汗和智慧换来的,必要时候拿出来,买马买牛买土地买商铺可使我们周家东山再起。
现在正是必要时候,穷困潦倒还要告大状的周梦渊急需要这四根救命金条。可是,家被别人占了,大明大方显然没有可能,周梦渊绞尽脑汁不知道想了几千几万个可行法子,最终还是决定以最笨最为简便的手段得到这四根金条------欲乘夜间守院人熟睡之际,越墙过去。
静静坐在奶奶窑洞门口的一块石头上,虽然有些兴奋,但真正的心里一半是喜,一般是忧。
可喜的是,可以拿到金条走遍全国去告状。
堪忧的是,自己一个彬彬秀才,连树枝也未曾爬攀过,突然要趁黑夜爬墙,谈何容易!
焦虑的目光望着西山,望着斜阳辉映之下七星河平静的水面,心里却涟漪层起。
逆光下的对岸绿色已经变成黑白交错,肃穆庄严,凝重得仿佛欲将崩塌一般;那斜阳辉映之下粼粼泛光的水面,仿佛漂浮着一片片发光的金子。
金桔夕阳落西山,群群小鸟归巢边。
等待的时候,时间最长!等待,是一种煎熬!
一弯月牙浮水面,几阵夜风荡漪涟。
“渊儿呀,时候可能不早了,没听见对岸猫头鹰叫久了吗?”
老太婆小睡已醒,几次敦促,周梦渊只是借口想在外面吹吹风多坐一会,安慰奶奶好好睡觉。
月穿薄云渐偏西,时至后夜万籁寂。
薄云,一片片擦拭着如钩的弯月。
起风了,周围的树叶哗哗作响。
周梦渊听见奶奶酣睡中的呼吸声,庆幸自己的行动不会被发现而引起老人家担心。同时,也听见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砰砰砰,仿佛欲从口里蹦将出来。
文雅儒士突然要去“做贼”,路径不同,哪个会不紧张?
事关重大,不能因为恐惧而不敢去做。周梦渊决然站起,心里给自己壮着胆子大步流星而去。说是大步流星,步子确实不小,心里却一直在犯嘀咕。此时此刻,信念战胜了一切。
周家后院围墙外,周梦渊轻脚轻手抱来几块石头垒叠起来,战战兢兢站在上面,两只手用力抠住墙缝,任凭发力,那双沉重的脚板却怎么也离不开垫石。
“哗啦!”
脚下一用力,垫石垮塌,双手离开了墙缝摔跌下去躺在了茅草丛中,流汗的面部招惹来一群饥饿蚊子和小昆虫迅速围攻,嗡嗡嗡鸣叫着吸血后的快感。
“汪汪汪”
院内的大母犬警觉地叫了几声,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显然未被真正发现。周梦渊没有胆怯,揉着眼睛爬起来扇动手掌驱赶着蚊虫,蹲在那里望着厚厚的土墙思忖了片刻,边拍打着沾在衣裳上的茅草渣折返回去了。
次日,于一片玉米地里找到正在锄草的周四,坦诚向他告诉了一切,并承诺事情办成分给他一根金条。
究竟事情成功是否一定要兑现,周四心里有自己的打算。
二人商议好行动时间,拿着铁锹于天黑前在墙外做了记号-----后门西边,门框向西七自然步,深挖三尺,穿墙底下过去之后与枯井藏金条处为最短距离。
午夜时分,狂风大作。周四家里。
“天助我们!少爷,这是最佳时间,出发吧。”
躺在炕上佯装熟睡的沁儿,心里合计着自己如何才能给周梦
渊在这个非常时刻助一臂之力。
翻来覆去,终于有了注意,不顾母亲“你一个女孩,帮不了忙,说不定还会添乱”之善意阻拦,穿好衣裳,在院子拿了一根棍子,径直向原周家大门口而去。
深夜,黑暗,大风,都无法使这位弱小女子有丝毫畏惧感,因为她认为自己所做这一切比什么都重要,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
狂风呼啸,杂草弯腰,树叶沙沙作响····
一切一切,掩盖住了周四和周梦渊挖土时铁锹和黄土的摩擦声。
院子里的大母狗听觉嗅觉被完全混乱,死一般躺在狗窝呼呼大睡,做着主人赏它一根贱骨头的春秋大梦。
通道刚挖过围墙时,周梦渊已汗流浃背。
狂风之中的流汗是冰凉的。是一十六条人性命和复仇信念给了周梦渊川地龙一般巨大的力量,他甚至比周四还要速度。
周四在前面挖,周梦渊在后边将挖出的土转移向另一边。
不足半个时辰,他们便挖过墙根有一截了。
“听声音,好像快要到了。”周四报喜着慢将下来,唯恐哪一锹用力过猛将金条挑入井下,“该差不多了。井口离墙也就是三四步遥。”周四心情轻松了许多,浑身上下都是力气,稍有担心,“万一守院子的人来了怎么办?”嘴里说话,活儿未停。
周梦渊斩金截铁道:“一锹斩死!”
“小声点。风小了。”周四悄悄提醒。
一直守在大门口的沁儿,早已被这深夜山风吹冻得抱着双臂,蜷缩着腰杆连连寒噤了。
无法判断此时父亲和周梦渊行动究竟到了哪个阶段,盲目站在那里,随时准备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智慧和一片爱怜之情。
天作美,也捉弄人。似乎要成全二周掘金,也要给沁儿立功的机会。
仿佛一个鼾声大作的人被扼住了喉咙,愈来愈小的风戛然而停,四周恢复平静,“嗤嗤”的铁锹掘土声被扩音一般响亮起来。
大母犬听见响动疯狂嘶吠,给掘土人和沁儿同时敲响了警钟。
沁儿振作,一只眼睛贴在门缝向里观察。
守院人被狗叫醒,猛然坐起,凭狗少有的如此疯狂嘶咬声,断定有人已经入院。
究竟是盗贼还是行凶者,尚不明白。
快速点亮清油灯,穿上衣裳,翻身下炕欲开门出去,还是有点心怵,伸手在炕檐旁拿了一把马刀,开了门,刀在前面乱砍着空气出去了。
瓮声瓮气道:“谁?再不出来,老子放狗咬死你!”
冒诈,也是给自己壮胆。
毕竟黑暗中将会突发何等状况,守院人心中没底。
“里边有人说话!”周梦渊提醒周四。
“不怕。就几下了。”
周四已将铁锹丢在一边,爬入方才掘的洞子小心翼翼用手摸将起来。
突然,他的手指尖触摸到了一个冰凉光溜的东西。
又小心翼翼刨了几下土,双手伸过去,紧紧紧紧地钳住了那口体积不大却沉甸甸的黑瓷罐子,身子退了出去,“成了。拿上铁锹快走!”
与此同时,细心的沁儿,在门缝看得一清二楚,那守院人的黑影在房门口站了片刻,可能是通过狗咬的方向判断出来了后院的响动,欲去放狗。
“砰砰砰····”
沁儿竭尽全力用木棍猛击大门。
大母狗又朝向大门狂吠起来。
不妙!大半夜有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放肆砸门,想必是不怕死的或者是有备而来的匪群、
高手什么的。
来者不善!
保命为上!
匆匆放开狗,五大三粗的守院人快步回到房间,迅速关了门,又用木棍加固之后,手握大刀,熄灭清油灯,蹲在门背后,随时准备应敌。
原来,虎虎生威的守院人也怕死呀。
回到家里,改改告知周四,沁儿也出去了。
周梦渊一阵心急,要前去寻找被周四拦住,“不要出去了。她很快会回来的。没听见那一阵阵砸门声吧?一定是沁儿为了牵住守院人干的。”
沁儿回来了,见周梦渊和父亲表情轻松,放心下来,在周四训斥下,一言未发上炕睡觉了。
周梦渊揭开罐口,倒出来一个黑色缎子包裹,打开,明晃晃的四根金条完好无缺呈现在了眼前。
一直躺在炕上的周四妻子改改蓦然坐起,睁大眼睛看着,心里惊叹着,这么多的真家伙,拿出去不知要买多少地、买多少房子、牛羊和马匹。
周梦渊没有食言,知道四叔脾气倔犟,拿起一根金条递给了改改,“四婶,这根归您,以后就不用再过这种日子了。”
“我不要。”改改嘴里小声拒绝着,还是战战兢兢地禁不住伸出了双手。
就在改改手指尖即将碰到周梦渊递过去金条的刹那瞬间,脑子里闪过千千万万的美好幻想。
沁儿急坐起,欲阻止母亲。
“你敢!”周四板正着黑脸,唬回了改改颤抖的双手。
“噗通!”
周梦渊跪下,霎时热泪盈眶,“四叔,无论如何,这条你得收下!否则,侄子我至死心里也过意不去。”
叹曰:人若落难,尊严也跟着受伤啊!
自负清高的周家小少爷,哪里有给人下跪的经历,即使读私塾时,诗词未按时背过,毛笔字写得歪歪扭扭,先生戒尺打肿了手掌,眼泪流得汪汪的也未曾屈服下跪。
现在不一样了。
危难之时,周四全家人竭力相助,又以沁儿为主代他抚养奶奶,此德此恩,哪里能用一根不会说话的金条报答完毕呀!
忙将其扶起,周四接过自己一生见也没见过的重量完全大于体积的金条和剩余的三根一起包裹结实,装进罐子,“孩子啊,你的心意我们全家心领了。这金条,死活也不能收。这么大的命案状,不知道要告到何年何月历经多少坎坷。多一分钱,就多一分胆量啊!”
“是啊是啊。”改改歉意道,“听你四叔话,给周家报仇,讨回院子。”
沁儿“睡了”,耳朵却醒着。
周四来回摸着下巴浓密坚硬的胡茬,许久才结结巴巴道:“梦渊啊,除你奶奶外,你这个家里没有其他人了,这告状打官司非同小可,身边总得有个人照应,不嫌弃的话,让沁儿陪着你。她不下地,待在家里也是个多余。”
“只怕····”周梦渊若有所思道,“只怕我照顾不好,让她受苦了。”
此刻,周梦渊非常明白周四的意思,心里又何尝不乐意呢?
只是这几年他们之间交往若即若离,撞见了只打个招呼擦肩而过,很少有童年时的那种肺腑之言倾诉,一时摸不着沁儿心事,周梦渊丧失了自信心罢了。
沁儿心里祈祷,“爹,再给说说吧,跑路的事,沁儿没问题。”
周四仿佛听见了女儿的心声,微微一笑,“只要小少爷愿意,沁儿什么苦都能吃。”
“四叔放心,我一定会像对待亲妹妹一样保护好沁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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