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登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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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月阳城外院弟子举行肄武者大比，在俗世武林中，也算是一件颇为重要的事，未来的二三十年间就是当今这一代肄武者的天下了。

月阳城内外两院是大溏选拔人才的机构，只有进入内院的弟子才能有机会得到龙胤山庄掌门的点拨。

内外两院究其根本是属于国家机器，与监察院枢密院等同属。不仅月阳城有内外两院，许多武门门派所在的城市都有。

这种一门两院的制度是当朝者设立，毕竟一个帝国，总是对力量有着渴求的，这些内外两院的弟子出去后不少人都会选择为帝国效力，以求功名前途。而作为武门指导两院弟子修业的报酬，当朝者供应武门弟子的一切花销用度。

因此武门弟子几乎是一生衣食无忧的，这便有了穷文富武这一说法。

但是武门弟子对于这一制度始终是不喜的，因为这与盘古意志相背离。

武门在方外，不问红尘事，一朝灾劫至，以武护生灵。

这份意志引导着武门，所以武门弟子在俗世无灾无劫之时极少入世。

虽然武门对这种制度不喜，但最后也因为种种原因武门各门各派便也默许了内院外院的存在。

一门两院虽说是种制度，但武门根本不受制约，与帝国之间并不是从属关系，帝国没有统治武门。

事实上一个帝国权力再大也不可能统治武门，一是一个武门强者能够轻易毁掉一个帝国，二是这片天地多劫多难，一旦劫难来袭，所谓的权力和百万雄师，尽皆蝼蚁。

山庄内，距大门二三里处，众多少年少女围绕在一座擂台边，个个神采飞扬。在少年少女之后又是许多成年男子围成一堵人墙。这些男子有的是虬髯大汉，有的是书生打扮，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腰间或者背上都有着一把武器，显然都是习武之人。

而在那擂台之上，两名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各站擂台一边凝视对方。

荆晨来到这里便钻入了人群中，此时台上一壮一瘦两名少年正在交战。壮实少年身长几近九尺，

若不是脸上有未脱的稚气，恐怕任谁都要以为他已经成年了。反观瘦削少年，虽身长已近七尺，但他瘦胳膊细腿的，立在台上如一支竹竿。

两人交战正酣，壮实少年明显占了极大的优势，而他的对手则在他的拳影下双臂交叉在前格挡，不住后退。

“无极拳道！”壮实少年沉声一喝，一记重拳狠狠轰在了对手的前臂上。

“不愧是铁拳帮帮主的独子，这般年纪就能把无极拳道这门经世中乘武学横练到这种地步。”台下也有不少颇有见地的武林好手过来观看，自然认出了壮实少年所使武功的路数。

“铁拳帮武功以霸道无匹著称，其帮主更是横练一身硬功夫，真是虎父无犬子。”旁人也附和道。

只听台上发出咔嚓一声，瘦削少年在声响的同时“砰”的一下飞退丈余，同时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发出惨叫声跌倒在台上。

台上的裁判箭步而上抱起伤者下了台去，宣布了结果。

“记住我，铁拳帮少帮主倪奏凯！哼！”倪奏凯对着台下瞥了一眼，一脸的不屑。

“还有谁。”倪奏凯抱臂，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不就一个破山庄吗，我们铁拳帮不知道比这里大了多少，我堂堂少帮主在这里还要参加海选。”倪奏凯撇了撇嘴。

“我！”荆晨出声后拔蒜而起，跃至台上。

倪奏凯见荆晨比之前的瘦小子还要矮上一些，同样瘦巴巴的，不禁皱了皱眉。

“你是来找死的吗？自报家门。”倪奏凯脸上有些不耐烦，根本没把荆晨当回事。

荆晨在台上扫了一眼，看到了观战席上坐着的一个老者，自语道：“诋毁我师父，看我不用真气把你外院的弟子打趴下。”

荆晨对那个老者没有任何好感，他师父总是教导他们不准以武门弟子的身份倨傲，说肄武者多在世间行侠仗义保家卫国值得武门弟子尊重，武人并不比肄武者高一等，只是能力有差别而已。他师父从来没有看轻过肄武者，但是这个老者竟然说他师父没有气海的话，

就是废物。

“出手吧，大狗熊。不用真气撂倒你。”荆晨淡淡回应。他刚才没有听清倪奏凯自言自语说了什么，但是见这个傻大个的唇形，明显是在说什么“破山庄”。这让他无法对之客气半分。

擂台的另一边，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坐在观看席间，方才荆晨看的就是他。他便是月阳城外院的院长，莫百里

他一身黑色直裰朝服，腰间扎一条金色蟒皮腰带，一头灰白的头发披散在肩上，一身贵气与凌人气势同在。莫百里无眉，一双狭长的眼睛与他本身的气质有些不符，多了点不和谐的诡谲与奸诈。

莫百里看到这边擂台，轻咦了一声。

一旁有人凑过来问道：“院长，这好像是凌掌门的六弟子，要不要阻止他？”

听了问话后，莫百里略一思量后摆摆手，心道：“凌落油盐不进，我就看看你教出来的弟子有什么能耐。”

本来莫百里已经和当朝太师达成了协议，只要凌落愿意增加教导名额，让太师之子进入月阳城内院接受指点，太师就同意自己的三女儿和他的小侄子订婚，但是凌落却不同意增加名额，这就导致了这桩婚事成了泡影。

这也是莫百里叔侄几个对龙胤山庄非常反感的重要原因之一。

台上倪奏凯听了荆晨的话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以致裁判说开始后他都不曾有动作。

“你找死！”

倪奏凯怒喝一声，大步向前一拳轰出，拳风呼呼作响，看这气势俨然是被荆晨一激之下用了十成力量。

铁拳快速轰出，势大力沉，待到碗口大小的拳头就要临眉，荆晨却还没有半分动作，蓦地他手一摆，一掌横在面前，那带着近乎千斤之力的一拳便顿时停下，动势戛然而止。

莫百里看到台上的这一幕，狭长的眼睛成了三角眼，说道：“没用任何内力与真气，也没用任何武技。”

随后他的脸上便出现了一丝嫉妒的表情，不屑道：“只不过是凭借了天赐气海，没了气海，武人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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