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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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院，院长室。

“砰！”

莫百川一掌将面前的桌子震个粉碎。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百里心里发苦，解释道：“今日的比试，是时鹰那小子把那个武僧的对手给换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想到会有后面的事情。”

莫百川恨道：“他换人便换人，你不上去会有后面的事？”

“我……昨日那小子在擂台上捣乱，不用真气败了三个外院弟子，我今日一见他又上去捣乱，一时冲动才……”

“他捣乱自有凌落担着，你激动个什么劲儿，练功练了这么多年，练不掉一个浮躁的心。你与凌落不对手就算了，跟一个小辈逞什么凶？把时鹰给我叫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废了他！”

“是，师兄。”

一盏茶的时间后，时鹰被传到楼阁中。

“瞧你今天干的好事！”莫百川对着时鹰大喝一声，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意。

时鹰吓得浑身发抖，当即跪在了地上。

“说，怎么回事。”莫百川稍微收敛了一下怒气。

时鹰见莫百川怒容满面，当即不敢隐瞒便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啪！”

莫百川一个巴掌甩在了时鹰脸上。

“你惹谁不好偏偏惹武门弟子，还惹龙胤山庄的弟子。龙胤山庄随便一个弟子想杀你都易如反掌，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可是，他们不是不能伤害俗世人吗？”时鹰小声嘀咕道。

“啪！”

又是一个耳光。

莫百川这一巴掌扇得时鹰一颗槽牙甩出，嵌进了一旁的桌腿里。

“龙胤山庄的前人哪一个人不是能敌千军万马的强者，你还敢去惹老虎的犊子。”

随后莫百川又指着莫百里吼道：“还有你！凌落若是想杀谁，这世间能拦住他的不超过五指之数。拥有那样的力量他可以无视任何的规矩规则，不过武门弟子千万年来做得很好，这才赢得了世人真正的敬畏。你还想去惹一头温驯的猛虎，真真是无知者无畏。武门弟子力量过于庞大但是他们的枪口不对准世人，你们偏偏想往枪口上撞，真是气死我了！”

“师兄，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无用，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挽回声誉吧，向今日在场的那些武林人士澄清。”莫百里说道。

“挽回？怎么挽回？我们做的事本来就是一盆浑水，怎么澄清？把时鹰交出去说他与龙胤山庄弟子有罅隙？我丢不起这个人，

天下人都得骂我莫百川自作死不可活。”

“师兄，我有一个办法。”

“说。”

“我们都知道这些来观战的高手都是想一见凌落进而得到他的指点，对我们是否有做过小动作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今日若不是有龙胤山庄的弟子在而那个武僧又是他的朋友的话，那些人根本没人会理会我们有没有给参赛者换对手。师兄我说这话你是否同意？”莫百里试探的问道。

莫百川细细想来也觉得是这个理。他们内院外院在乎名声，是因为他们是帝国的官员，一旦有伤及名誉的事情会直接影响他们的前程。而那些武林人士对这内外两院的声誉根本不感兴趣。

“继续说。”

“所以为了免得他们闲的无事嚼舌根，我们可以做一件事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一旦他们有了谈资，有了上心的事，谁还会管我们操办的肄武者比试有没有猫腻。”

“做什么样的事？”

“让我们内外两院的新一届少年弟子与龙胤山庄弟子来一场友谊切磋。”莫百里道。

“胡扯，猫与老虎切磋有人看啊？”

“师兄，你且听我把话说完。我之前跟你说过，龙胤山庄的弟子每日修行的课业有诗书礼仪及医理。”

莫百川闻言眉头一皱，也没去打断莫百里的话。

“依我昨日观察，龙胤山庄那小子的拳法剑法毫无章法，绝对不像是故意掩盖修为之举，招招下来丝毫没有剑意，因此我推断龙胤山庄的弟子还未曾修习武功。”

莫百里将这一推论说出来的时候，让莫百川顿时一愣。

“这怎么可能，堂堂龙胤山庄新秀弟子还没学武功。”莫百川诧异道。

“师兄，我可以保证，昨日那小子舞剑的时候，我极力的将听觉放到最大，根本没有丝毫的龙吟之声，剑出龙吟可是龙胤山庄为世人所熟知的特征。此外那小子在没有执剑的时候那种腾挪纯粹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根本不像学过身法的样子。”

莫百川听了莫百里这一连串的分析也是略有所思，他这个师弟虽然容易冲动桀骜难驯，但是眼力极其刁钻，如此一说来，倒不是不可能。

“即便这样也不行，武门弟子真气极其雄浑，纵使没有学过武功身法，随意一掌也能碎开巨石。”

“那就让他们不用真气切磋。”

“武门弟子除了真气雄浑，一身力量也顶十年内力，昨日难道那小子使用真气了？”莫百川摇摇头就要否定莫百里这一想法。

“那就封住他们的气海。”

“你这又胡扯了，封住他们的气海，他们的力量跟常人无异，又不能使用真气，又没学过武功和身法，凌掌门又不傻，哪里会答应这一场比试。”

莫百里摇摇头，道：“师兄，你刚才都说龙胤山庄为世人所景仰，那这场比试凌落他就必须接。”

“却是为何？”莫百里说的话令得莫百川一愣。

“师兄你想倘若是虎跱门和风乂山庄的弟子被封住了气海，我们内外两院少年弟子胜之的几率有多高。”

“虎跱门与风乂山庄乃是大溏武门佼佼者，所习练的武功都是上乘，我们的弟子胜率不足两成，即便是封住了那两派弟子的气海。”

莫百里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一脸奸诈，说道：“师兄难道还不明白吗？虎跱门与风乂山庄的弟子被封住气海尚且能碾压我们的弟子，在外人眼里他龙胤山庄的弟子难道不该吗？这便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我们只要利用这些武林人士对武学和武器的的贪婪，在赛后再进行一场武林人士的切磋。胜者获得一部垂世武学和一把二品宝剑，负者能得到凌落在武学上的指点。这样的话，这场比试便是众望所归。在众多武林人士的压力之下，龙胤山庄必然没有退路，只能接招。我们也能借此与众多武林人士打好关系，为国主拉拢一些武林势力。只要我们提前透风出去，那些武林人士有了上心的事，谁还有心思记住今日之事。到时候我们比试赢了龙胤山庄，不光能得到国主的嘉奖，甚至能封妻荫子。”

莫百里顿了顿，续道：“师兄可能说说这是一举几得？”

听罢莫百里的建议，饶是以莫百川的定力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这……”

“师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是我们此次无法正确处理舞弊一事，监察御史可不会放过我们，而且在朝中支持我们的势力将会损失严重啊，师兄！”

莫百川深吸口气，稍加思量后，他眼神一定，说道：“依你所言，明日先向在场的武林人士提出这一想法，之后再与凌落商量，先斩后奏。”

莫百里的眼睛又变成了三角状，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自从推测龙胤山庄的弟子没学武功的时候他便有了这样的想法，借龙胤山庄来成就他的光环。自龙渊那里确认心中的推断后，莫百里更是对这种想法心心念念。

不过莫百里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实施，如今看来，今日真是是福非祸。

一旁跪着的时鹰也是一脸的恨意，如果不是荆晨，他怎么会被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