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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推断下来有理有据,再加上李兴和汪宁贤两人露出做贼心虚的模样来,就更让在场众人笃定杨晨所言确实非虚了。朱暄更是立刻一拍惊堂木,再次大喝一声:“李兴,汪宁贤,事到如今,你二人还想要狡辩么?若你们还有一点心肝,就该把真相从实招来!到底你们在我偏头关的关城上做了多少手脚,与你们勾结的又到底是谁!”
这一声暴喝,直让被点到名的两人浑身剧震,脸色也越发的白了,只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才没有真个开口道出实情来。
而杨晨见此,便又加了一份筹码:“虽然我刚才所言多半都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有一点却是一定能查出来的,那就是李兴你与陈志高之间的关系。当日那陈家娘子曾在无意中跟我提过一事,她说自己丈夫有个打小要好的朋友后来进了衙门做事,只可惜那时我并未将之放在心里,只当她是在感慨自己亡夫的身世而已。直到这次重回偏关县,我才想起了其中的关联来。
“为何这县城里许多的沙石商人只有陈志高能获得这么个与官府合作大赚一笔的机会?为什么他一个小小的商人就敢有如此大的胆量,与你等勾结在一处以次充好侵吞官府修筑关城的银两?这一切的答案,就在你李典吏与他之间的关系上。因为你们二人打小交好,所以才能互相信任,合作无间。
“我想,此一点县城里一定是可以问查出线索来的,就是在这县衙里头,也必然还有人能知道你与陈志高之间的关系。李兴,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招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么?你就不怕被你害死的好友陈志高来找你索命么?”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已显得有些森然了。
“志高……”被杨晨连续不断地提到陈志高与自己的关系,竟让李兴也有些心神不定了起来:“我……我……”
就在他还想再做坚持时,一名看着有四十来岁的县衙书吏突然就叫了起来:“我……我想起来了,几年前,那陈志高确实和还是衙门书办的李典吏过往甚密,他二人确有不浅的交情!”
这话就跟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似的,落到李兴耳中后,他整个人就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突然一软,再也顶不住了:“没错,我确实和陈志高打小就是好友,我确实曾与他合作,想着从修筑关城一事上捞上一把……”
听他终于崩溃地招认罪行,汪宁贤身子也是一晃,差点就一头栽倒,而杨晨和朱暄他们则是精神陡然一振,知道终于是将真相给逼问出来了。而堂外的正德,则在恼怒之余,又有些赞许地看着杨晨:“此人的问供手段确实高明,层层递进,最终压得对方无路可退。这可比你们只会用刑逼供要强上一截了。”这后一句却是跟身边几名伴当说的。
这几个锦衣卫里的好手听了这话只能是一声干笑。不过他们也不能不承认,论起逼供来,自己确实与此人有着差距,反正面对如此情况,自家是不可能按得住心思不对嫌犯动用大刑的。
与此同时,堂内的李兴还在继续着自己的供认呢:“我确实是一时贪心,才会与志高他共谋此事,之后还找了当时负责关城修筑
的军中书记葛巍一起以次充好……本来我只打算赚上一票就收手的,毕竟事关我偏头关的安危,也不敢真让关城彻底出事。可结果,此事又被军中一些将领所知,他们也想着要分一杯羹,于是只能不断地把事情做下去,最终彻底回不了头了。”说着,他又看了身旁早已面无人色的汪宁贤一眼:“在此期间,汪县丞也察觉了此事,便以揭发检举为要挟,又迫使我们分出了一部分利益给他,使得事情越发难以收拾……”
听着他有些哆嗦地将真相道出,堂内众人的脸色已变得极其阴沉与凝重,尤其是朱暄,更是气得浑身直打颤,拿手指着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最后才道:“你可知道就因为你们的贪心,却给我偏头关,给我大明带来了多大的隐患。一旦让北边的鞑子奸细查到了这一点,就必然不会轻易放过这大好机会。到那时,你们谁都别想活,到时候,你们都将成为我大明的罪人。你们想过没有,就因为你们的贪心,会有多少无辜的将士和百姓丧身么?”
这回,李兴和汪宁贤都低下了头去,不敢再说什么了。事实上,当一切真相被揭开后,他们便已魂不附体,全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了。
这时,杨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想之后的事情应该就是因为心存胆怯,又被其他人分掉了几乎所有好处,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陈志高打算退出此事。结果因为你们担心他会在事后吐露真相,所以才先下手为强,将他除掉了吧?照我当日勘察现场与他尸体后所得到的结果来看,他是在全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一刀所杀,而能做到这一切的,似乎只有本身就有着一身了得武艺,又是其好友的你了吧?”说着,他盯在了李兴的面上。
“没有!我怎么会杀害我最好的朋友呢?”李兴当即就矢口否认:“而且他也不可能揭露此事内情,因为他与我都早已身在局中,只要揭露一切,就都难逃一死!我唯一做的,只是在志高他被人所害之后,将他手里所抓的半张当票给收了起来……以及之后借着吊唁他丧事的借口想从其家中找到另外半张当票,只可惜当时根本就找不到其下落,便只好让他府上的丫鬟代为寻找了。”
杨晨看着他那焦急的模样,和不假思索的说话,便知道其所言非虚。同时,一些之前没有解开的疑点也因之迎刃而解了。
当时他就觉着奇怪,为何一个常年待在陈宅之中都见不到外人的丫鬟会与外人有这样的秘密交易。现在却是明白了,因为李兴的身份,让他可以轻易进入陈家,从而和丫鬟达成了某一协议。只是这么一来,那陈志高又到底是被何人所杀呢?难道是与他们有所勾结的某位军中武官因为贪心或是担心其泄露机密,所以才将之杀人灭口?
正思忖间,就听上头又是砰地一声响,却是朱县令再次拍响了惊堂木:“李兴,你与汪宁贤等为了一己之私居然干出如此无法无天,侵害我大明边防的事情来,实在是罪不可赦。现在还妄图抵赖杀人罪名,真当本官不敢对你们用刑么?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拿下了!”
这一回,县尊大人的号令可比之前要好使得多了。随着他一声
令下,两旁的衙差立刻就答应一声,迅速扑出,就把汪宁贤与李兴二人扭着按倒在地,与那丘阳和两名刺客一道送作了一堆。
如果只是县衙里官员间的权力争夺,这些衙门里的老油条依然会站在早已在县衙经营多年的汪县丞等人这边。可现在,事情已经关系到了偏头关,乃至整座长城与大明江山的安危存亡,关系到了他们自身的生死,这些县衙差役自然不可能再帮着这些奸邪之徒了。
朱暄也明显感觉到了一阵扬眉吐气,精神一抖擞,便居高临下地瞪着两人:“事到如今,你们速速将罪行招认出来。到底那偏关卫中,还有哪些人是你们的同谋,另外,到底是谁杀害的陈志高?虽然他也算是罪有应得,但也该被朝廷明正典刑才是。至于他的妻子等人更是无辜。若再不肯招,本官就只能对你们动用大刑了!”说完这番迫问的话,他又重重地一拍惊堂木,气势慑人。
本就已经几乎崩溃的李兴也不再坚持,当下就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给说了出来,报出了一连串军中官员的姓名与职务来。直听得在场众人的脸色一阵凝重,听他这么招来,如今偏头关守军里可有半数以上的人都牵涉进这场贪渎案里去了。唯一让人稍感安慰的是,至少千总雷鸣并没有身列其中,总算这支守军没有彻底糜烂。
可即便如此,堂外听审的正德也是面色阴沉,差点就要冲进来,揪着对方的脖子大喊你们为何要如此待朕了。他是真没想到,一座小小的偏头关,一桩普普通通的贪渎案,居然会牵扯出这么多文武官员来。那要是这边关其他地方的官员也如此呢?这大明北疆还能抵挡得住鞑子的入侵么?
直到听对方把这些东西都交代清楚,朱暄才又问道:“那陈志高和他的家人呢?又是何人所杀?”
“大人明鉴,我等确实不曾害他啊……”李兴连忙否认道,就连之前一直陷于愣怔中的汪宁贤也极力否认起来:“我等就是再有胆子,也不敢干出杀人满门的勾当来。”
“那可未必,你们敢不顾关城安危,敢对我这个县令下毒手,难道还会怕杀几个无辜百姓么?”朱暄却是不信他们的说辞,当即再次一拍惊堂木:“给我用刑,就看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我县衙的刑杖硬!”
当即,就有人应声而上,扒掉了几人的裤子,就直接拿木杖抽打了下去,片刻后,几人就惨叫出声,混合着啪啪的用刑声,直让人为之侧目。
看着这些之前总与自己为难的下属在此大吃苦头,朱暄只觉着一阵解气与快意,便完全没有喊停的意思,只想让他们吃足苦头。
而对这两人来说,显然这么挨杖是吃不消的,在被打了五十来杖后,汪宁贤终于大叫了起来:“大人,罪官愿招了,那陈志高及其家人确实是我们所害,至于原因,也确与杨……杨典史所推测的一般……”
这话一出,朱暄终于是满意了,当即摆手喝令停止用刑。可一旁的杨晨却露出了有些古怪的表情来,事情看似已经圆满解决,可他总觉着有些疑点,只是一时又抓不住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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