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都很难受【只有两更，理由昨天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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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曾被刘邦定为都城，曾言此处：居天下之中，便于控制东方。

只是后来，由于娄敬的建议，才改为迁往长安，定都于其地。

后来经历百多年沧海桑田，王莽崛起，新朝开始出现。这位被视为最像穿越者的人，其实不过是想效仿西周之制而已，其也定都长安，只是当时的名称，被他改为常安。

再后来位面之子，大魔导师刘秀崛起，由于他的起家，和很多世家脱不开关系，于是便定都雒阳，此后几百年，洛阳渐渐发展为经济、政治、文化中心。

只是此时…

洛阳一片残破，两个人并肩而行，踏过曾经被誉为坚不可摧，此时却已坍塌的城墙，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众兵丁将领，这其中每一个人，都或将在未来，大放光彩，或者已经绽放属于自己的篇章。

只是，此时他们显然以走在最前面两人为尊。

“唉…不想当日之繁华洛阳，此刻竟变成如此模样，操之过也。早知如此，便尽早起义兵而破董贼，只缘晚了些时日，此处便化为焦炭，更兼那竖子袁绍…”

曹操叹了口气，指着前方一处早已坍塌，却还有些古意的府邸，对方莫说道：“当初我仍在此处任职为洛阳北部尉，高悬五色大棒，以治当时之靡靡风气。”

“曹公当日之行径，在下此时想起，都一阵叹服，若是由我来，必然做不出曹公此事。”方莫认真的观看了那处府邸，残垣断壁，没什么可看的，但他出于尊敬，还是看了一遍。

“曹公之称，不外人尊尔，方并州便不要如此客气了，不如我们以表字相称如何？”曹操在说自己往事的时候，实际上一直都在观察着方莫。

他很想知道，这位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经过他的一番观察，仍然看不出丝毫胸怀博大，宽志豪气之意，反倒在他的身上，曹操看到了很多惫懒之气。

“自然是好，孟德？”方莫也很激动，这位虽然被称之为枭雄、奸臣，可要知道，哪怕是在后世，很多人骂他的时候，都忍不住对其赞誉有加。

若不是其功劳，大汉恐怕早已崩塌，后来他虽然一直将刘协掌控手中，但却一直没有篡位。

仅凭这一点，就令很多人叹服。

起码比另外两个，要更加形象一些，以自身志气，贯穿了整个一生。

所以这时候，能够称呼其表字，让方莫的心里，十分感怀。

曹操善于观人，他看得出来，方莫刚刚有激动之意流露，但却不知为何，想了又想，还是开口道：“无忌方才，为何激动不已？是否心中已有定计，破那西凉虎狼？”

“嗯……”

方莫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他的身上，就算是陈宫和戏志才，也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像是想要知道，一战定并州大半局势的方无忌，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曹操也是眼神发亮，他对方莫，更是好奇无比。

当初还只是一个悠闲快意的少年，不想只是几日间，其便成为一州之主，实力之巨，兵士之精，在天下都是有数之人。

“无有！”

最后，方莫给出了一个还算真诚的答案。

幸好这不是在拍电视剧，要不然的话，这群人，恐怕都会绝倒当场，没有就没有，你刚刚作出一副深思的模样到底是个什么鬼？

别人都还以为，他在那里思索，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是不是要坑害自家主公。

比如戏志才，他就在想，方莫肯定是怀揣着最大恶意的，但是当那两个字出来的时候，他好悬没一口血喷出来，哪怕没有，他也咳嗽了半天。

病体初愈，又一路奔波，不如此表现，才不对了。

曹操瞪圆了双眼，最后也是轻轻咳嗽了两声道：“不想，当日之方无忌，今日之方并州，竟然如此诙谐，若是早些认识，我们定可成为很好的朋友。”

他和陈宫不同，他绝对不会提及当初的事情。

因为这也算是他比较后悔的一件事，当然了，对于外界或者说，自己心里的那一点小小的猜测，也自然是不信的。

一个狗，还真的能变成人？

不仅变成人，还成为一州之主，怕是最古老的典籍，都不敢如此写。

“我觉得也是！”方莫伸出大拇指，他虽然想要让曹孟德死了，可他绝对不会表现出来，更何况，这小黑胖子，确实有自己独特的魅力，“孟德之功，天地难表，只说当日聚义兵，便为天下称颂，更有刺董贼在先，何人不对你侧目？”

“哎，过誉了。”

曹操连连摆手，接着带着敬仰道：“当初无忌能以一己之力，深入险地，救出天子之举，也是令天下大为称颂，哪怕今日之天下，仍然有不知道多少人，都对你敬佩不已，就算是操，也对无忌当日之举，敬仰无比。”

他一句假话都没有，确实，当初方莫做出了让天下所有人想做，却没有做的事情。

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是值得众人称颂。

虽然后来由于救出天子，使得天下各自为政，让烽烟燃烧华夏大地，可曹操岂能不知，自己当初的首倡义兵，又高明到了哪里？还不是因为他的举动，令那些人手中，有了兵马，所以才会野心大增？

公正的评价，他觉得自己和方莫，都是有错有功的。

至于他人评价，曹孟德从来都不会当一回事，方莫怎么看他不会管，但他本人，绝对不会搭理分毫，就算被人怒骂，他也敢说一句，自己当初，敢于追击董卓。

诸侯之间的见面，从来不外乎是互相吹嘘的，概莫如是。尤其是当今北方的两位大佬见面，更是要有一定的逼格。

接着，曹操将目光转向吕布、典韦、徐晃，赞扬道：“此三人，皆勇武善战之将，典将军当日破营击杀百余人的壮举，操是叹为观止的，可惜不能亲眼得见张辽将军，不然，更是会让某开怀。”

对于武将，他确实很喜欢，可以说非常非常喜欢。

尤其是典韦这样膀大腰圆，又傻乎乎的，就更是他所喜欢的典型，至于吕布这样的，外形和武力，虽然他也赞叹，可要说起来，他对其不忠之举，心里还是有些难以释怀的。

不过这徐晃，倒是令他更是惊讶。

气度不凡不说，更有一股大将之气，一看便知，绝非凡人。

方莫一听，先是看了看那三个面容严肃，好像立刻就要杀人的家伙，感觉脑袋有点疼，他指着陈宫与戏志才道：“此二人，想来便是孟德手下之谋士了吧？公台之略，在下叹服，至于这位……”

没有通报姓名前，他虽然有所猜测，可也不敢说出来。

要不然的话，他该怎么说自己的消息来源？

他的所有军队以及嫡系，全部都是出自河内以及北方这一块，对于颍川，真的一个都没有，要是直接说出来，他该如何圆过去？

“哦。”曹操连忙介绍道：“此为戏志才，前几日，我部司马推荐于我，本还以为，要多几日才能见到，不想其早早到来，倒是令我深感厚爱。”

这时候的厚爱，还不仅仅是指上级对于下级，还有则是有名或者有才之人，对于主君的关怀，爱护。

因为，大汉的上下级关系，就算到了天子面前，也几乎是平等的，高也高到哪里去。

当然了，历史上汉人所立之政权，大多有此表现，不论是春秋、战国、秦、汉、唐宋明，表现的，都是一样的。

春秋、战国不说，毕竟其中例子太多太多！就像孔子，还有孟子。

前者万世之师，后者…修一身浩然之气，简单来说，看谁都不顺眼。

唐朝房玄龄被李世民赏下美妾，其妻子直接喝毒酒以待，令太宗只能叹一句此女子，我尚畏之，何况房相？

看似，好像是房玄龄的老婆厉害，可要没有君臣之义…要是螨清…那后果，绝对是悲剧，而非千古佳话。

宋朝这样的事情，更多，至于到了明朝…

就更多了…

方莫听到之后，自然没有纠结其词汇，他好歹读过一些书，虽然被一些电视剧有过毒害，但是他想了一段时间后，立刻就想通了，尤其是汉朝直臣真的不少。

“原来是戏志才，孟德好是令人羡慕，麾下有此二人，更有荀司马为你镇守后方，真是羡煞旁人。”方莫说到这里的时候，又看了一眼三个大将，脑袋有点疼。

曹操嘴角抽搐，看了看陈宫与戏志才，头疾都要犯了。

他也是很难受，这俩人好像就是不怎么对付，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一直在争论，好像不争个上下不算一回。

二位大佬，总得来说，都有自己难受的地方，一个是对手下太过宽厚，让他们越来越把方莫当成哥们一样，什么玩笑也能开，但是背叛就是不可能。

而曹孟德则更难受，他对于谋士，尤其是现在就投靠他的，很是看重，都不敢说什么重话，所以让两人经常争锋，当然了，他和袁绍是不一样的，绝对能够压服他们两个，但头疼是一定的。

有得必有失嘛。

突然，两人无奈中，带着一抹苦涩的眼神，对视在了一起，霎时间大有惺惺相惜之感觉，若非有着仇恨在中间阻挡，恐怕他们真能成为一个好朋友。

想到这里，曹操就又开始后悔了，他虽然不会表现出来，可这心里还是很痛苦的。

知己本就难得，偏偏还因为自己搞事情，给搞没了一个。

“主公，方并州，不如此时讨论一番，如何对那西凉军阻挡，克制？”陈宫看出了一点苗头，连忙开口，毕竟他也算是个当事者。

可他的这番出头，倒是并没有让他留下什么好印象，起码曹孟德心里就像扎了根刺。

戏志才就比他聪明多了，虽然看出来了，却不会去说，反而还要将脑袋低下去，表示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