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阎王交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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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平时看着不靠谱，但只要我说出的话必然是会负责任。”白泽见洛笙心里疑惑，赶紧解释道。

“好，我信你。”洛笙当即就带着一众羽族原路返回回到异世的地界，把送鸟类回羽族空间的任务交给百鸣鸟后她就跳到了白泽的直升机上。

白泽手忙脚乱的控制着飞机，让飞机勉强降落在她的那个二层小楼楼顶的天台上。

白泽打开机门长舒了口气，他随便摆弄了一下他的那头银色长发后又从座椅旁边拿出了刚才的黑色运动鞋失落道：“洛小丫头，小宝也是你教出来的，平日里喜缠着我，关键时刻还是向着你，没办法我只得自己从总家调了直升机来找你，我是拿你没辙，看来也只有碧洛玄月能制的住你。”

洛笙没有兴趣接话，一心想着的是让碧洛玄月如何复活的事，她安静接过鞋子穿在脚上。白泽看洛笙穿好鞋便引着洛笙走到天台的一处角落。

洛笙见角落是几节楼梯，便跟着白泽走下楼梯来到室内。

白泽挥动纱衣衣袖，室内入口处被术法封印过的结界下露出的是另一方天地，洛笙四下望过去，只见空旷的四面墙壁中间摆着一排又一排书架，在书架的角落里摆着一张单人床，单人床旁边的架子上放着洗漱的器具和叠放整齐的几件衣物。洛笙看着熟悉的陈设刚才已经控制好的情绪又崩塌了，两行滚烫的热泪从脸颊落下来。

这是碧洛玄月的房间，她一直以为碧洛玄月已经带着碧洛家的人走向繁荣昌盛，衣食起居必定会比当时总家落魄的时候要好很多，却不曾料到碧洛玄月身为一家之主所居住的环境还不如她，看着床上还散着两本张开的书，那上面写着的尽是普通人类的文字，想来是碧洛玄月每晚都会研习普通人类的书，和那时候穷困潦倒的时候一样，她与他每天去和外面的人周旋完还要为了装的更像普通人类而回来学习各种普通人类的知识，这个习惯五年过去了还保持着。

洛笙擦了一把眼泪，走过去拿起床上的两本书，把书原样合住，放在书架上，看着白泽问道：“怎么让碧洛玄月回来？你现在可以说清楚了吧。”

“洛小丫头，你就这么信任我？万一我是骗你的呢？”白泽看着洛笙，走过来，坐在床尾。

洛笙看着白泽这会儿表现的气定神闲，也跟着坐到白泽旁边，扯着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对着白泽道：“昔年我被碧洛玄月带回碧洛总家，他花了十年培养我，我学了碧洛玄月和四大影卫所有的术法能力，还学了普通人类世界和异世所有正牌的和杂牌的书中的知识，其中有一条是讲关于上古时期中地位崇高的神兽的，传闻上古时期出现了一只能令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此兽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万物状貌。能知晓天下事的人，此人名为白泽。”

“你还知道什么？”白泽看着洛笙眼神充满赞许。

“白泽，你自我来时便跟着碧洛玄月，我自看了这则记载后就与碧洛玄月问过此时，还记得他当时一口否认，他只说你是白明老前辈唯一的嫡子，白明老前辈老来得子便从上古书籍中择出这个名字，意在让你成为像上古神兽白泽一般知天晓地，在人世间有一番作为的人。碧洛玄月说的话我自然相信，也就没有多加追究，但是在祭天神坛上发生的九头妖兽一事却将你暴露无遗，虽然我可以将你的种种行为看做是你和碧洛玄月之间的某种协议，你们与九头鸟之间有什么渊源，这些我都不在意，但是你会使碧洛玄月的传音入密，最难能可贵的是你并非梦神也没有学过控梦之术，你仅凭一己之力能将中了梦中之梦的我给从梦境中拉扯出来，能做到此般的除了身为梦神的碧洛家主便只余古书中记载的极少数拥有上古神识的人。所以我便想试一试你这个“白泽”是不是有上古神识的白泽。”

“你连这都能发现，你的心思为何如此缜密？”白泽坐在床尾看着洛笙，虽然之前决定把她从梦中之梦中拉扯出来但还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快速的判断出他的真实身份，甚至为逼他救碧洛玄月居然连毁灭世界这样的事也可以做的出来，是他心急，也没想过碧洛玄月一生的夙愿就是希望普通人类能和异世的人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处，这样的心愿洛小丫头她怎么会不知道，洛小丫头刚才这般作为分明是逼着他许下救回碧洛玄月的事，这个丫头看似疯癫之举，实则是在拼劲自己的全力在救碧洛玄月。

白泽是刚才在直升机上才反应过来洛笙是为他下套了，他赞叹之余随口一问：“那你若是猜错了，我并非拥有上古神识的白泽，你又当如何？”

刚才还表情有所缓和的洛笙瞬间又变了脸，眼神阴鸷道：“那我便倾尽全力，杀尽所有人，和地下那位阎王爷换来碧洛玄月生的法子。”

白泽心惊道：“那若是那为爷也不得其法呢？”

“那我便只能随他而去。”洛笙说罢话头一转想到正事，感觉自己扯远了便问正事，“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不是说有办法救回碧洛玄月的吗？你说什么法子？”

白泽从床边站起来，看着一排又一排的书架，想起自己也曾和碧洛玄月拿书同学习各类学识，若是他能回来，也算是不负相交多年，但若是他能回来的代价需得伤害洛小丫头，他又于心难安，左右为难，这个法子究竟该不该告知给洛小丫头？这比要他的命还让他难以抉择。

洛笙见白泽犹疑，她推心置腹道：“白泽，你听着，我认识你不长不短也有四十五年了，这四十五年里你无欲无求，和白老前辈尽心尽力辅佐碧洛玄月，帮助碧洛家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图什么？以前碧洛玄月在的时候我的头上有他顶着，天塌下来也不用我担心，所以我从不理会你与他的这些事，但是现如今他暂时离开了我们，我就替他允诺，只要是我有的，只要是整个碧洛家，整个天地间有的，你要什么？我便是偷是抢也会给你什么？前提是碧洛玄月得再次活着站在我面前。”

白泽听洛笙此番话，他苦笑一声，他要的，大概没人能给他了，也罢，他心里突然就放下了，生死有命，人活这一世，日子有长有短，能有个盼头也是好的，无论最后能否救活碧洛玄月，总比他现在藏着消息，让洛小丫头杀人触犯逆世法则，事情弄大了若是让上面那位知道了他还怎么对的起离开的故人。这么思虑了一回他便说道：“碧洛玄月魂飞魄散后我便把祭天神坛上的那个烂摊子交给了我爹和四大影卫他们去收拾，把你送回总家后我便赶紧跑去阎王爷的地界探查情况，但阎王爷的生死簿上确实没有了碧洛玄月的一丁点记载，我也不对碧洛玄月能复活抱有希望了，但是在地府我无意间听到了个隐秘，就是天君座下的幺子枖无意间惹怒了上头的那人被罚下界。”

“所以呢？这和碧洛玄月能回来有什么关联？”

“哎呀，洛小丫头你别打断我，”白泽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原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我从地府回来后便想救你醒来，但恰巧影一在祭天神坛发现一个东西，就是这个东西让我重新看到了希望。”

“什么东西？”洛笙从床上站起来，靠近白泽，只见白泽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吊坠。

洛笙仔细一看，认出了这个坠子是碧洛玄月日常挂在身上的玉琮，“这个玉琮有何紧要？”

“洛小丫头，你再仔细看看？”白泽见洛笙不明白引导道。

洛笙接过白泽给的坠子，刚拿到手上就发现了问题，原本纯白色玉琮现在居然泛出了红色的血痕，这是怎么回事？

“你仔细用心感受一下，这个玉琮是不是有碧洛玄月的气息？”

洛笙把玉琮握在手里，仔细探查感觉到这玉琮里确实是有碧洛玄月的气息？但是他的灵魂气息为何这般稀少，不仔细探查根本无从发现。

白泽知道她的疑问解释道：“碧洛玄月以魂飞魄散的代价封印九头鸟，原本是无生还的可能，可这玉琮并非凡物，它吸收了碧洛玄月的七魄，这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本命魂，支撑着七魄，现在这个玉琮里只有七魄，三魂失了踪迹，我知道此事后便偷去到地方查了生死谱，终于让我发现了碧洛玄月三魂的聚集地。”

“在哪里。”洛笙把玉琮握在手里，感觉自己的心脏又开始跳动，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在不受管辖的地界。”白泽无奈道。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不知道？”洛笙从未听闻过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不受管辖之地？

白泽解释道：“这是无量佛创造的一个地方，为的就是让这位天君的幺子受尽苦楚。”

听白泽这么点她，洛笙瞬间明白了，这么说来是让枖反省自己，实质上是变相惩罚，如果不是忧心碧洛玄月的事，她必定好好打听一下这位枖殿下是如何得罪了上面这位，让他开出一方地界来折磨这位仁兄。

“我地方要去的话得离魂投胎，这样风险太大，她承受不起。”洛笙知道活着的人要去不受管辖之地只得离魂投胎。离魂她可以，只是要投胎就必须经受剥夺记忆之苦，她被逆世法则侵袭过，身上的伤还未好，若是贸然跑去投胎她根本受不住剥夺记忆之苦，疼可以忍，但记忆若是没有了，她到了那地方想不起来自己的目的该如何是好？她不能冒这样的危险。

“洛小丫头，我知道你的顾虑，我原本是拥有上古意识的一只神兽，想起往昔之事本就有违天道，所以我受到天命干扰无法修习武法，我每次想起前一世的事都要非常大的契机，若是没有契机我可能只有死时才会知晓自己的身份，所以就算是我我也不敢保证你是否会在另一个地方想起自己要做的事，但现在有一个捷径可以助你成事，就是这位天君的幺子枖，他被那位送去的地方便是有碧洛玄月三魂的地方。”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想我带着记忆投胎就必须倚仗这位枖殿下了？”洛笙想到开始白泽讲的事很容易就把二者联系在一起。

“嗯，现在你我所处的这个世界分为五层世界，第一层是无量佛所在的世界，佛一心向道，无心管理世间，便封了天君住在二层世界，第三层是羽族的世界，第四层是我们异世人与普通人类所处的世界，最后一层是地府的阎王爷，他听从天命，掌握凡人和异世人的生老病死。最顶层的那位原是不问世事的，可碧洛玄月离开的那一日，恰巧是上头那位的寿诞，宴请五方宾客，天君带着最心仪的幺子去了，原本是一片和乐，可这幺子谈笑间不知说了什么话而惹怒了那位，那位当场发怒，连阎王爷的手也没经过，翻手就把枖打到了自己创造的一方天地里，把一众仙人吓的大气不敢出，可枖毕竟是天君最喜欢的儿子，我去地府找碧洛玄月的消息时恰巧窥见了天君的亲信来找阎王爷求情，希望能把仙家的人塞进去助枖能少受磨难。”

“你是想让我和阎王爷交换，以不失去现世的记忆为条件，换取去到碧洛玄月所在的地方？”

“聪明，就是这个意思。”白泽点了点头。

“那这个玉琮怎么办？我离魂投胎我的灵魂无法带走实物？”

“这个问题你也不必担心，你找到那个枖殿下后他身上带着天君的宝物青白玉扳指，这个宝物是天君的法宝，我的地域转换穿越地域限制把玉琮带给你。诸事俱备，我们出发吧。”白泽说着就要往床上躺。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既然这样我相信你，你负责留在这里处理碧洛家的这些事，没有梦神指引只身去地府，还费力把我从梦中之梦拽出来，现在再去估计怕是要把魂魄交待在阎王爷那里了。”洛笙说着推过白泽，把玉琮交给碧洛玄月，自己坐在床上。

白泽把玉琮收入衣袖，看着洛笙犹豫一下说道：“洛小丫头，和阎王交换我相信你可以成功，只是你应该也知道，此次你怕是有去无回，你的肉身离魂太久会腐坏，你无法入魂，怕是集齐三魂你会无法回到现在的世界，除此之外，你还会沦为一个普通人，你修炼几载，是异世难能可贵的文武双修全才，依着你从未做过有违天道的事，你是可以在老死之前进修成为上面的一位仙者，说不准还会拥有长生不老的生命，为了碧洛玄月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洛笙看着白泽笑了笑道：“说不定日后我真的会因为救回碧洛玄月后会后悔，但现在我不去做，这一生余下的一百多年我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自愧至死。”

“那么你离开了，百鸣鸟和小宝，还有整个碧洛世家怎么办？”白泽突然后悔告诉洛笙这些事了，他急着说出能牵绊住洛笙的事。

“百鸣鸟小宝与我签定了灵魂契约，我投胎离开，肉身坏死，契约自然会无效，至于碧洛家，我沉睡了一天一夜，碧洛玄月离开了还没闹出大的动荡，看来是他把一切都交给你了吧？我知道碧洛玄月不会把一切都丢给我自己离开的，能走的毫不留恋的只会是我，不会是碧洛玄月。”洛笙自醒来也没问过关于碧洛家的一丁点事，不是因为她不在乎碧洛玄月留下的东西，是她知道碧洛玄月这个精明到骨子里的人，每走一步都会把余下十步的事给计划准确，他既然能义无反顾把自己给搭进去，就是已经想好了怎么做，而这个计划的后事里没有她洛笙，可惜了她终究是洛笙，而不是碧洛笙。

“碧洛玄月带你回碧洛家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吧，不是谁都会找到懂他的人。”白泽听洛笙这般说，他感叹一句后就从来时的楼梯口又上去了，他得去处理被淹没了一半的碧洛家，唉，头疼。

洛笙这次躺在碧洛玄月的床上安然入梦，她在黑暗里不消几步来到了一处地界。黝黑的大门挂着两颗无线牵引却自然发亮的红色灯笼，黑色大门的牌匾提名阎王殿二字，洛笙走上前去，门却未推自开。

偌大的阎王殿居然连个看门的都没有，真是意外？洛笙走进内室，见两个身着一黑一白长袍的男子和一个白胡子老头坐在地上哀嚎。

白胡子老头抓着自己的胡子叫道：“小黑我不是叫你去不受管辖的地界跑一趟吗？你把那枖那个小祖宗照顾好了我必然少不了你的好，你怎么就是不应呢？”

“老爷呀，请恕罪，不是我小黑不想应，实在是上面的人不好惹，我怕是帮了那枖小祖宗我回来就得被剥皮抽筋呀。”

“那你去，小白，平日里我对小白你这般好，就跑这一趟，回来我给你向天君请官升职。”

“我不要，老爷别推我入火坑……”

“你们这是集体鬼嚎嚎什么？”三人趴在地上喊成一团，洛笙听几人说话便知道是为了枖的事，不怀好意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阎王殿？”见洛笙突然出现，坐在地上的白胡子老头迅速站起来，原地一挥衣袖，一张四方八角的长桌随即出现在他面前，老头坐在长桌中央的座椅上看着洛笙，左看右看盯了一会儿问道：“老爷子我看你如此面善，似在何处见过？”

方才苦着脸叫唤的一黑一白二人吐着嘴上的长舌头端正站在老头身后，白衣长舌人盯着洛笙看了几眼，有了结论大喊道：“我想起来了，老爷这，这是几日前突然出现抢夺生死簿的那个小丫头。”

“小白，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对，没错就是此女子，我说怎么这么眼熟，那日我正在阅生死簿，不想就是这丫头突然出现一把勾去本来被判了要灰飞烟灭的邱老三的，还篡改了邱老三的命格，让他当三生三世的猪，还把一个喜儿的人给改了命格，她原本要在下一世是个病秧子，却被这丫头改成身体健全的人，这个丫头严重触犯逆世法则。”

阎王爷摆出一脸威仪看着洛笙，想到那日想要制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没想到把阎王殿闹了个鸡犬不宁，这样的小事自然不能上报，报上去免不了又被同僚笑了去，丢了面子是小，惹怒天君他可担待不起，想到被人乱该生死簿必然会受逆世法则的侵害，他只能等着来人自寻死路，也就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这会看见洛笙还活生生站在面前恨的牙痒痒，“你说，你中了逆世法则还没死透来我阎王殿所为何事？”。

“来保你这个阎王爷的官位呀！”洛笙一改之前的死寂之气，换上了假面笑脸。

“笑话，我的官位与你有何关系？还用你来保。”阎王不以为然。

“我时间不多，我想和你打哑迷，我现在这里有一桩交易，我开门见山说吧，我知道你老人家正为天君幺子的事儿伤神，无人敢开罪上面的那位，但我敢，只要你阎王和我交换个买卖，能让我带着记忆胎穿，给我一个尊贵的位份，我便去管一管这位枖殿下。”若是按着洛笙以往的性子，她和碧洛玄月在普通人类的世界学了不下万种与人交换绝不使自己赔本的买卖，只是情况紧急，她实在是无心与人周旋，她想快点找到碧洛玄月，一是要有现在的记忆，二就是要有谁都不敢侵犯的尊贵位份，这样她就算没有全身的武法修为也不至于让她太受限制，只此两点，她想让我快点让碧洛玄月活过来，所以她也没再多提别的。

“你这话可当真？”阎王爷一听心里万分激动，他上下打量着洛笙，想着这丫头能把他的阎王殿折腾的鸡飞狗跳，赶私自篡改人的命格，还不怕上面的人降罪，之前她来地府时他便查了她的来处，知道她是异世数一数二的人，异世的生死不同于普通人类，只有死后魂魄才会归了地府的阎王生死簿，活着的异世人和天上的仙一样，虽说寿命没长在哪去，但是个人的气运是地府完全不能更改的，全凭个人造化，若是这个异世丫头能主动把这个死后的魂魄归在生死薄上，那便是再好不过了，不管她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要自断仙路选择投胎转世，但总归来说天君交待的任务算是解了，日后这丫头就是普通人类了，没有异世人的身份，在蹦达也就百岁，她若对小殿下不好，他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命，也报了这丫头私自篡改别人命格的事，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阎王爷脑子转了几圈，感觉这交换是稳赚不赔，自是很高兴的应了。阎王爷交给洛笙一颗可以避免被清洗记忆的珠子，交待洛笙在往生海里待四个小时后下沉。

黑白无常引着洛笙来到地府的往生海，往生海是清洗人记忆的海，洛笙吞下阎王爷给的珠子，深吸一口气跳到海里，忍过了被拿掉记忆的痛苦，依着阎王爷说的，在海水里泡了四个小时，然后向海底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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