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七章：修行之路上的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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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灵狐一般的身影犹如闪电般转瞬而至，它虽无杀心，但动起手来可丝毫不软弱，那尖锐利爪朝着暮洛胸膛之上刺去，这少年身形微微一闪，却又有一道白光从身后打来。

雪白小兽并非灵狐，而是一种浑身毛发洁白的异兽，与山中猛虎颇为类似，然而那硕大的眼眸之中却浮现出人性化的色彩，它口吐利剑一般的白光，朝着暮洛打来。

暮洛微微愣神，屈指弹出一道剑气，这雪白小兽的气息实在不强，只速度太过迅捷，令他难以反应过来罢了，然而这一道剑气却没有给暮洛带来预料之中的结果，白光冲破一切，先是将那剑气冰封，原本并无实质的剑气竟化为有形之剑破碎，而后这剑气冲入暮洛胸膛，好似冰冷的冬寂将自己彻底包围，暮洛哆哆嗦嗦，嘴唇之上竟浮现出一丝薄霜。

“太弱了，连这区区足自然之灵都打不过，根本不配使用你手中的古剑。”

那白发少女的声音重新出现，暮洛的表现似乎令她十分失望，这少女低语之时，那小兽再一次消失，它犹如一道白色闪电，闪转腾挪，让暮洛难以招架。

时间流逝，暮洛身上渐渐多出了伤痕。

在这世界之外，一位女子静静注视一切。

夜令君看见了暮洛的狼狈，却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相反，此时这位古代王者双眸闪烁，目光落在一边的白发少女之上，竟有些狐疑。

“你是觉得我不该帮助他？”

这位少女察觉到了夜令君的目光，转头淡淡询问，她语气十分微妙，整个人依旧冷漠无比，却多出了一丝异样感。

这似乎是一位少女好奇之时起了玩心，将暮洛当成了自己手中的玩具，但她这一番简单的戏谑，却不是任何人都能遇到的机缘。

对这少女知根知底的夜令君一言不发，这位古代王者似乎内心对她有些发怵，若是巅峰时期自然不会将这上放在眼中，可她背后所带来的古老传说，却不能让任何一位强者忽视。

“传言冰川之底有道兽，不分男女，不识形神，凡见之人若为古代君王，则王朝破灭或鼎盛，分凡修行之人所见，大都如飞龙在天，或终生止步于此……”

夜令君喃喃低语，却听见那少女笑道：“玩笑话罢了，应是有人族见到了我族前辈，被吓了个半死，而后自己的朝堂被外敌攻破，才有了这种言论，至于修行之人见到我们，大都想要生吃活剥，反而被我们所杀，既然死了，自然会终生止步。”

白发少女三言两语解释一切，倒也说得过去，夜令君微微蹙眉，反问道：“那机缘呢，还有传言见雪白道兽者，国泰民安，举国鼎盛，这又是从何说起。”

这似乎是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这白发少女沉思良久，那晶莹透亮的眼眸中泛起一丝异彩，她凝望眼前一团白茫茫的云雾，云雾深处，有一位少年被面前的小兽逼得步步后退的身影。

白发少女笑容微妙，喃喃道：“天底下并非都是贪图我们血肉的坏人，这个世界也有如此愚钝的善人，虽然天资不高，倒也算可爱了。”

……

冰天雪地之中，暮洛又是一跤跌倒，他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甚至还有被冰封的痕迹，他竟真的对面前这小兽难以招架，几个回合打下来，已是吃了太多亏。

“继续，别跑！”

眨眼之间，那雪白小兽一个腾挪消失在了原地，身形没入那白茫茫一片的风雪之中，已是失去了踪影，暮洛不敢怠慢，他已经被这小兽暗算了无数次，每一次不是脚踹就是吐口水将他冻得瑟瑟发抖，不过时间流逝之中，他倒是也有了几分熟悉。

只要这小兽冲入风雪之内，不出一个呼吸绝对会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那么这一次，暮洛眼神闪烁精芒，冬寂古剑横扫一切，四方却没有一道身影，暮洛露出了然之笑，他悄然抬眸道：“就在天上！”

原本一剑横扫四周的冬寂忽然调转剑锋，突兀的朝着天穹之上刺去，冬寂古剑当真犹如它的名字一样，是一柄充满了死寂气息的古剑，即使暮洛运用全身之力去催动，也依旧犹如那枯寂的冰天雪地，除却寒冷杀机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妙用。

暮洛暗中知晓此剑尚且不承认自己，也是颇为不甘，更那雪白小兽自然不可能被刺死，暮洛感受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与痛楚，深知危险时刻那雪白小兽会立刻逃离，几乎瞬间，一道娇小身躯从天上落下，小巧的兽腿正准备朝着暮洛脸上踩去，却感受到了那寒冷剑锋。

只听得一阵异样的嚎叫声，这雪白小兽竟在虚空之中一个踏步，借着虚空之力远遁，暮洛哪里肯放过，提着冬寂便追了上去，你来我往，一人一兽在风雪之中酣战良久。

暮洛有了多次吃亏的经历，这一次将冬寂施展的密不透风，那雪白小兽也不甘示弱，东西南北四方乱窜，两者之间的比斗在时间中流逝，渐渐的，暮洛竟感受到了四周的温度在变化，那漫天飞雪似乎不再寒冷，一阵寒风吹来，竟也有一丝温暖的气息。

暮洛的反应正在变快，那原本冻僵的手臂与四肢，这一刻犹如积雪消融般迎来了复苏之时，雪白小兽显然感受到了这少年的异变，它口吐一团白光，暮洛运转肉身法，以手掌接住，几乎在寒冰凝结的一瞬间，他将这寒冰一般的口水彻底融化了。

“并非是四周的温度真的在下降，而是因为我渐渐的适应了一切……”

暮洛喃喃低语，他察觉到了自身的改变，甚至此时他手中的冬寂古剑，气息也渐渐变得温暖起来。

冬寂，顾名思义，便是枯寂寒冷的冬日，此剑是四季歌之中围最为难的的一剑原来被第一剑子养剑几十载，而后在那虚妄画卷之内更是被年轻剑者以造化般的手段铸造，如今暮洛手中的冬寂，早已突破了昔日剑城的层次，甚至比在第一剑子手中之时更为强大，只是此剑的百分之一的威力他都难以发挥出来，可在今日，他隐约感受到了一股苍凉气息在手中凝聚。

紧接着，暮洛耳畔隐约传来一阵淡淡的男子之声。

“无情非是冬寂时，真心全抛天下冰。”

这短短的揭语让暮洛身躯一颤，几乎下意识的，冬寂犹如被一股莫名力量驱使，所舞动的剑招，让此地之外的两人都为之惊异。

……

夜令君湛蓝瞳孔泛起一丝异彩，她似乎将暮洛每一次出手都完成了解剖，即使昔日楼兰净土的剑招数不胜数，可依旧让她吐出一枚‘妙’字来。

“完整了，那剑中之灵已经苏醒，若是还要招惹这个家伙，连我都得被砍上几剑。”

白发少女微微一笑，她轻轻跺了跺雪白赤足，那冰天雪地旋即消散，暮洛从半空之中坠落，摔了个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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