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三章：不可说，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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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令君颇为讶异，却见暮洛微笑姿态依旧高深莫测，一直到这女子作势要将他踹飞之后暮洛才擦去额头冷汗，道：“的确看出了一点端倪，虽说是上古潼关，但无论底蕴亦或是气势，与想象之中都相差甚远了。”

暮洛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异彩，他环顾这古城四周，眼中已浮现出了些许玩味。

“若是真正的潼关，莫说这些妖魔，化身巡城军在其中游荡，就算是踏入其中一步都十分困难，那是真正的古战场气息，兴许还存留有神话时代的仙人气，如何会被妖魔占据。”

暮洛遥望这片天穹，似乎已经洞察了一切。

“这并非真正的潼关，亦或是说我们所在的潼关，也只是虚妄世界之中的一部分罢了，无论力量还是其他都有着巨大差距。”

异度空间，此地依旧是最为简单的异度空间，身藏在这片名为天秦的国土之下，暮洛终于想起了他所在的真正之处。

即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地依旧不可能是真正的荧惑古星，类似于神话时代的北冥一样，这个星球依旧是虚妄的一处世界。

“原来如此，我这一次到倒是忘记了，此地原本普罗盛会之中，只是没想到那名为普罗的城邦如此厉害，竟能让异度空间走到这一步。”

夜令君微微摇头，很是感慨，时代在进步，一些更为强大与神秘的力量也会一一在十万九千里修行之路上诞生，除却昔日的楼兰净土之外，岁月之中也会不断出现更为强大的存在。

“或许普罗成城也会成为另外一段传奇，在如今的紫月年代之下，化为十万九千里修行之路的一处圣地。”

暮洛似乎听到了一些颇为异样的话语，这位剑者却无暇顾及尽管夜令君在刻意提醒他一些修行之路上的秘密，却被这位剑者无视。

“又有战场出现了，北方玄武遗种，这一次是南方朱雀！”

暮洛从窗台之上飞出春来古剑扫出诸多剑气，这四周天地之内的无形杀机皆被这剑者挡开，暮洛立足云端，遥望南方所在，一团火焰在云霄之上燃烧，无边无际的热浪翻滚，似乎让天地都要融化，一阵震天鸣啸之中，一只金色大鸟撑开翅膀，它犹如一轮烈日般燃烧，炽热的火焰在天地之间席卷，这一刻，潼关的城墙都似乎要融化。

“南方圣兽为朱雀，周身并非三昧真火，也不六昧真火，而是更为炽热神圣的南明离火，若是这种程度的火焰，足以让任何生灵毁灭。”

暮洛微微咋舌，他感受到了一股无比炽热的气息，甚至连春来古剑都在颤抖，这是一种就对的温度，与力量无关，一旦被这种火焰纠缠住，将会连同骨肉一起被焚烧成灰烬。

暮洛面露迟疑，此地终究不是真正的潼关，若是强行出手，也未必是这朱雀遗种的对手，心中计较一番，这位剑者选择了退回醉仙楼。

“怎么，打算要一直在这里等着被烧死么？”

夜令君走至暮洛身边，微笑道：“若是真的发觉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楼兰净土擅长御水之道，而葵水正是这南明离火的克星。”

夜令君想要看出暮洛的想法，却发觉这弱小子民微微摇头，道：“这一次不必了，此地原本就是虚妄之处，潼关也并非上古时代真正的潼关，若是愿意的话，还是将这份力量留到以后吧。”

暮洛苦笑，这位剑者竟有了后退的念头，这潼关似乎已是失去了该有的防御，一道虚幻的神灵徐虚影从城墙之上浮现，这是如之前那般恢宏的古老将军，暮洛眼神闪烁，这一次幻化而出的神灵甚至不需要提醒，直接被那朱雀离火焚烧成灰烬，他身躯消散之前的一瞬，回望这潼关之内的破败城池，眼中却浮现一丝了然。

暮洛怔怔出神，已是看出了这缘远古神将的觉悟。

“他已知晓，为何还会出现。”

“弱小子民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那个将军应是知晓此地不是真正的潼关，却依旧出现了，慷慨赴死，这又是为何……”

这一瞬间，暮洛已是回想起了诸多往事，从踏入这天秦之地开始，他便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此地不凡，尤其是那一位又一位出现的人杰，更是让他心潮涌动。

“执念，他并非为了呼唤而归来，而是为了守护城池与子民的执念，同样是一城将军，却有着比王者更为高深的境界与仁慈。”

暮洛喃喃低语，双手合十，这是一个他几乎已经忘却的动作，从静心禅院开始修行的一幕幕涌上心头，已是让这位剑者有了一丝悲天悯人之气。

夜令君察觉到了暮洛话语之中些许的调侃，可看见他这一副慈悲模样，却也难以动手。

“这些都是虚妄之物，若是没有真正的力量，面对这等强敌就算有着通天执念也得化为飞灰，究竟是要执念还是要强大，子楼兰子民该有所取舍。”

夜令君冷笑，却见东方有云雾腾空，淡青色的烟雾覆盖天地，仿佛自云霄之上缓缓坠落，恍然之间，云雾深处有青色飞龙游荡，这是一条无比巨大的生灵，散发恐怖气息，将这整个古城所压迫到摇摇欲坠。

同一时间，西方有猛虎咆哮之声传来，苍白云雾之中，一双白眸闪烁，犹如史前开辟的气息回荡四方，一阵阵兽吼之声中，一头白虎步踏祥云而来，这是西方圣兽白虎，杀伐气息蔓延，令人有一种窒息之感。

醉仙楼中，一壶酒与一桌菜已被暮洛摆上桌，他一口酒水，又吃了一口菜，才恋恋不舍道：“这已是一处死城了，若是还有机会，希望这醉仙楼在其他地方也能寻到。”

暮洛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他将酒水与菜肴一扫而光，抽出春来，一道剑气切开了那窗台，却是不曾有与这四大生灵大战一场的举动，这位剑者罕见选择了退缩，他从北方城门飞出，玄武遗种虽拥有难以想象的防御，却也速度缓慢，只是一瞬之间，暮洛以如流光般消失。

“这一次怎么不打了。”

云霄之上，暮洛俯瞰潼关，一处处城墙破碎，隐约之间，几道在与妖魔颤缠斗的身影已经走投无路，即使能灭杀一些小妖魔，却也无法对这四大圣兽遗种有任何杀伤力。

暮洛面无表情，却是嘘声不语。

“这一次不能打，至于为什么……”

这位剑者踏云离去，道：“不可说，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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