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忧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43章 以心换心,伊人助君上青云,悠忧剑,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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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伊人竭力稳定着情绪,走到过道口的正衣镜前,上下打量着自己,捋了捋刘海,挺了挺胸脯,转身下了楼梯。
田昱皇站在吧台前听到脚步声,连忙抬头望去,见是柳伊人,刹那间觉得自己矮了许多,不由得紧张起来,心里七上八下打着乱鼓。
她还是印象中的柳伊人,美丽大方,从容典雅。田昱皇不自然地挤出笑容,哈腰向柳伊人问好。
柳伊人见了田昱皇感到震惊,怜悯之情油然而生。岁月竟是如此的残酷,仅仅十二年的时间就把一个潇洒倜傥、意气风发的风流才子变成了一个弓背弯腰、满脸皱纹的风烛老人。
柳伊人向田昱皇点点头,回了声你好。
两人对视,谁都读不懂彼此目光中的含义,曾经耳鬓厮磨、肌肤相亲的两个人变得疏离、陌生,好像从来不曾相识。
田昱皇如芒在背,局促不安,目光向下移动,滑过柳伊人的全身,落在柳伊人的鞋尖。
柳伊人努力露出笑容,说道:“我们找一个地方坐坐吧。”抬腿朝门外走去。
田昱皇慌乱地说:“不,不不,哦,就到你们办公室坐坐吧。”
柳伊人头都没回,说道:“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田昱皇跟在柳伊人的身后,顺从地说:“好的。”
柳伊人来到车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从包里掏出钥匙,把包放在副驾驶座上,拿过仪表盘上的墨镜戴上,坐着一动不动。田昱皇站在车边楞了楞,拉开车门跨了进去,双手扶着椅背,静静地坐在后面。
轿厢内的空气被十二年的恩怨凝固,如同巨大的冰块充塞着车厢让人窒息。
僵持了片刻,柳伊人发动车子,马达发出的声音打破了寂静,车厢里的空气开始流动,车外的景物被甩在车的后面。心思满腹的两个人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人与人的距离只在一句话之间,就好像走在路上或者坐在车上、飞机上,相遇的两人如果一路不搭腔,到达目的地谁也不认识谁,各走各的路,也许今生再无缘相见,如果有人主动开口,两人从此相识,有的人还可能相知相爱,相守一生。
十二年的时间把柳伊人和田昱皇变成了完全陌生的两个人,而他们两人跟其他的陌生人不同,他们之间有矛盾、有恩怨、有仇恨、有戒备、有预谋,一句话可能化解之间的矛盾,也有可能加深彼此的敌意。
话题的切入点很重要,如何才能阻止田昱皇继续纠缠,恢复生活原有的平静,这是柳伊人头脑里盘算的问题。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程,柳伊人似乎找到了突破口,率先打破了车内的沉寂:“田峰现在在哪儿?干什么?”
柳伊人还是在送田昱皇去劳改农场服刑时见过田峰一面,以后再没见过他。她知道田昱皇对田峰特别心重,也许,田峰就是田昱皇的一个心病。
“啊。”田昱皇微微感到不适,机械地答道:“在清源,打工。”
“在清源?打工?他什么时间回来的?”柳伊人不知道田峰因为田昱皇出事辍学再没出国。
田昱皇叹口气,说道:“我出事后他就从国外回来了,后来也没去留学,就到处打工。”
你的荒唐不仅害了自己,也影响了孩子的一生。柳伊人给田昱皇留了面子没有去责备他,惋惜道:“田峰这孩子蛮聪明的,可惜了。”
田昱皇听出了柳伊人的话外之音,知道她在转着弯子责备自己,自责道:“我没想到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一切都太突然了,没把孩子安排好,让孩子受委屈了。”
柳伊人嘘了口气,心情沉重地问道:“田峰现在干得怎样?”
田昱皇摇摇头,无力地说:“孩子很少说起他的情况,我不是太了解他的情况。”确实,田昱皇自身都难保,他无脸也无力过问田峰的事。
有你这样不负责的父亲吗?你坐牢问不了也就罢了,出来都不关心他的情况太不应该了。柳伊人问:“田峰应该结婚了吧?”
田峰三十几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跟谁结婚?田昱皇看到跟自己同龄的人带着孙辈,享受着天伦之乐,只能暗暗着急。他激动地说:“他拿什么结婚?前几年苦点钱都撂在路上和给我上帐了,这两年可能聚了点钱,恐怕连几平方的房子都买不起,再加上我这种情况,哪个女孩子肯嫁给他。”
父亲的风流债要儿子来还,真是作孽啊。柳伊人萌发了帮助田峰的念头,说道:“你安排个时间,我想见见田峰。”
“你见他干嘛?”田昱皇不知道柳伊人要见田峰的意思。
从田峰入手,不仅可以帮助他,说不定能化解田昱皇的心结。柳伊人主意已定,说道:“我们离婚了,孩子又没错,我跟田峰相处得比较融洽,他现在有困难,我想帮帮他。”
田昱皇怎么都没想到柳伊人会要帮助田峰,感激地说:“我替小峰谢谢你了。”
田昱皇想到了白沉雁。同是前妻,都有漂亮的外表,两人的差别怎么那么大呢,一个大度善良,一个凶狠恶毒,嘿,找什么样的老婆,对男人来说真是太重要了。
车子开到一家茶吧前,柳伊人把车子停好,两人进了茶吧,找了一个偏僻的位子坐下。柳伊人问田昱皇喝什么茶。田昱皇早忘了茶的滋味,说来杯白开水。柳伊人苦笑了下,点了一壶龙井。
如果柳伊人出手帮助田峰,她会怎么帮助田峰?是给他买房子找媳妇?还是给他一笔钱?柳伊人没有计较我当初背叛她,在我困难的时候却要帮助我儿子,我当初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鬼迷心窍看上了白沉雁,跟柳伊人这么好的女人离了婚,时光不可倒流,如果能回到从前该有多好。
田昱皇心里五味杂陈,无聊地摆弄着两手,见指甲缝里有黑迹,把手拿到桌下抠着。
“你喝茶。”柳伊人倒好茶放在田昱皇的面前。“我听我们家小君说,你想见我,这两天一直在找我,现在就我们两人,你有什么话说吧。”现在是直面矛盾的时候了。
田昱皇彻底丧失了要钱的勇气,犹豫了一下,冒出了一句话:“我对不起你。”
柳伊人感到前面的伏笔起了作用,微笑道:“你见我就是为了说对不起?”
田昱皇坑下头,犹豫地说:“我记得我们离婚时你说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应该十二岁了吧。”
终于提孩子了。柳伊人平静地说:“你当初拼命让我打掉孩子,现在怎么关心起孩子来了?”
“我……我当初一时糊涂,鬼迷心窍,做出了叫你伤心的事,现在……现在我老了,越来越念旧了。”田昱皇结结巴巴地说。
“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柳伊人想起田昱皇逼着自己打胎的情景,不由得生起气来。“你可以跟我离婚,但是怎么忍心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要?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简直……不可思议。”话到嘴边,柳伊人把“禽兽不如”换成了“不可思议”。
“都是我不对,要打要骂随你便。”田昱皇连忙陪着不是。
有时候被人数落也是件幸福的事,田昱皇此时真希望柳伊人继续数落下去。
要不要告诉他孩子已经十二岁了?告诉他,他去骚扰孩子怎么办?不告诉他,就是生生剥夺了他作为父亲的权利,实在不合情理。
柳伊人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怎么都控制不住:“你的一句念旧,就能否定你是下令杀死孩子的凶手吗?如果孩子知道是你要她的命,她会怎么看待你?”
田昱皇从柳伊人的话里无法判断孩子到底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说道:“我为我的荒唐和罪恶已经受到了惩罚,你就看在我们曾经是夫妻的份上,看在我也是一个父亲,告诉我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柳伊人闭上了眼睛,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苦,沉默了半天,咬咬牙说:“孩子现在很好,你想怎么样?”这是对一个鲜活生命的尊重,孩子活得好好的,作为一个母亲,不能诅咒孩子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
田昱皇急切地问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柳伊人答道:“是女儿。”
我终于有女儿了。田昱皇高兴的同时,生出无尽的悔意,悻悻地说:“女儿好,女儿好,她现在还好吧?”
没有你的打搅她会更好。柳伊人答道:“她过得很好。”
田昱皇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很好我就放心了,很好我就放心了。”
已经告诉了田昱皇真相,柳伊人想知道他对孩子的态度:“你打算怎么办?”
冲着柳伊人要帮助田峰,田皇皇难于启齿要孩子,想了想说道:“能不能请你安排一下,我想见见我的女儿。”
柳伊人生气道:“你带过她一天啦,还是喂过她一口饭?你有什么资格说是你的女儿?”
田昱皇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见见她,绝不会打搅你们的生活。”
“我凭什么相信你话,孩子生活得好好的,如果因为你突然出现改变了她的生活,造成对她心理的伤害,这个责任你能负得起吗?”柳伊人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田昱皇举着拳头发誓道:“我向你保证,我就是想见见孩子,绝不会伤害她。”
不给他见江影显然是不可能的,让他们父女相见又是十分冒险的事情,见面后如何控制局面,不让江影知道她还有个父亲,也不能让田昱皇冒失地去认江影,这些必须深思熟虑。还有,江影是小君一手带大的,小君知道让他们父女相见会是如何感受,也不得不慎重对待,千万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破坏了一直以来温馨和谐的家庭。
柳伊人低头沉思着,她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心软冲动,把女儿的事告诉田昱皇。
田昱皇见柳伊人不说话,知道她心里充满着矛盾和痛苦,眼巴巴地看着她,静静地等待她的决定,这种等待对他来说无疑于又是一个判决,他竟是那么地忐忑不安,心力憔悴。
“见面可以,为了不打搅女儿的生活,你必须做到不跟她说话,不能靠近她,只能远远地看着她。”柳伊人决定放手一搏。她知道这样的要求对田昱皇太过残忍,但是跟不让他与女儿见面相比又仁慈了许多。
田昱皇见柳伊人终于同意自己跟女儿见面,哪顾得了限制条件,连忙点头说道:“我一切听你的,保证按照你说的去做。”
对田昱皇的保证,柳伊人将信将疑,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田昱皇的控制力和诚信上,这样做总比整天提心吊胆地防备着他要高强。
从茶吧出来,两人互留了电话号码。柳伊人让田昱皇回去等通知,在合适的时候安排他们父女见面。田昱皇连忙点头,让柳伊人尽快安排。
不管田昱皇能不能信守诺言,总算不用再担心他去骚扰或绑架孩子了。柳伊人在担忧的同时,心情轻松了些许。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要说服小君接纳这样的现实,她有信心做通江君的思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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