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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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紫羽家纺的展厅做的不赖！”一晚没睡，潘明一罕见的要了枝烟，点上吸了一口，又说道：</p>

<p>“就是内斗有点夸张，做完这单他们家的活就别接了。”</p>

<p>早晨的雾水湿润，张小凡的吐出的烟雾在身前凝而不散，轻轻吹了口气，看着烟雾消散，他回道：</p>

<p>“这些我都知道，但刚起步没办法，明知凶险也得接着，我不可能像王兴一样去接市场上的小活，市场上中小公司要账太烦了，累死累活赚不到钱！”</p>

<p>“嗯，思路是对的，我倒是有几个朋友可以介绍你认识，但我一直在犹豫......”</p>

<p>听着潘明一欲言又止的话语，张小凡深深看了老潘一眼，</p>

<p>“你做好与狄少锋正面交锋的准备没？”话终于还是说出了口，</p>

<p>唉，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绕不过去的坎呀！</p>

<p>他有自知之明，跨行业接设计单子他暂时没有足够的实力，只能先在圈子里打转；南通家纺企业虽然多，但能抛出大单的公司就数数手指超不过二十家，狄少锋的奇点设计显然是最强的竞争的竞争对手。</p>

<p>“试试呗，早晚都要面对，我也不想眼睁睁看着狄少锋做大把我越抛越远！”张小凡还有句心里话没说出来：再不济，手上还有个湖州丝绸集团的单子压压惊呢。</p>

<p>潘明一没有再说什么，手上烟抽完，说了声再见，自顾自走了......</p>

<p>宋辉董事长九点准时到了展厅，徐兵陪同，还有郑妃容，宋云杰宋志飞张实秋没来，工夫永远在诗外，验收过程一切顺利，波澜不惊连浪花也没冒起，</p>

<p>看得出来宋辉很是满意这次升级后的新形象，临走时对张小凡大加赞赏，看着张小凡布满血丝的眼睛说了声辛苦。</p>

<p>这时候张小凡正式确定了两件事：徐兵对紫羽家纺的掌控力度已经开始减弱，督导部或者培训部昨晚有人通风报信了；宋志飞不好对付，心机极为深沉，见事不可为果断收了手，一点破绽都没露出来，宋云杰没来现场就是明证！“窗帘事件”可能是他的主意，张实秋没有这么好使的脑子。</p>

<p>徐兵算是遇到对手了，搞不好翻船就是这两年的事。</p>

<p>事实也证明了张小凡的判断，几天后张小凡去紫羽家纺结尾款的时候，有几张票据还需要张实秋签字，工程部有人告诉他张实秋已经离职。</p>

<p>他们之间的算计怎么变化的张小凡无从得知，但他知道张实秋算是弃子被某些人放弃了。</p>

<p>张实秋很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那卖窗帘的亲戚去找王兴结账，张小凡让王兴托为转告让张实秋直接来找他，笑话，算计我还想要钱，天下哪有这种好事？张实秋连电话也没来过，然后此事没了下文......</p>

<p>在张小凡收尾的同时，新公司的搬迁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其实工作量不大，就是些电脑和书籍资料，叫了一辆货车一趟全部运完；顺便放了两天假，这段时间一直加班，大家都辛苦了，顺便让他们自己租房子。</p>

<p>本来准备直接去湖州与沈希文、郭经理会和然后一起去上海，但架不住众好友的怂恿，临走前要办个开业典礼，大伙热闹热闹。</p>

<p>这不，张小凡与兰子一大早就在楼下等着了.....</p>

<p>花店的花篮已经陆陆续续送了过来，三四十个里三层外三层挤的满当，小华、南哥、刘远洋先到了，道声恭喜，南哥从包里摸出个厚厚的红包放在了张小凡手中......</p>

<p>张小凡怔住了，他没想着收礼呀？他的本意只是想让大家认认门；看着小华猥琐的笑容，这才明白刘小华说的“热闹热闹”什么意思。</p>

<p>盛江来邱斌阿健等人是第二批，趁着兰子带他们上楼参观的功夫，张小凡稍微点了下红包的金额，暗自嗟舌，最少的都随了五千，南哥盛江来随了一万，</p>

<p>那时的结婚份子钱也才三百，最多一千，可见南通家纺市场的土豪程度。</p>

<p>远远望去，潘明一带着一男二女走了过来，男子是伊曼家纺的王凯源，女生是季冬儿，另一女孩子不认识；</p>

<p>潘明一怎么把王凯源带来了，提前与他说声会死呀！ </p>

<p>讲话不拖泥带水，这是潘明一的一贯风格，祝贺的话语讲完，直接进入了正题:</p>

<p>“这位是伊曼家纺的王凯源王总，这位是伊曼的研发总监邓琳邓总监。”</p>

<p>伊曼家纺，他怎么会不知道！南通本地家纺企业除了乐天伦家纺外的NO.1，去年据说销售额过了2个亿，公司就在瑞莎家纺的隔壁隔，盛江来盛世大酒店的正对面；据市场小道消息传说，市场上大小老板无数，王凯源是其中学历最高的那位，大学本科毕业，其余的顶多高中肆业；有因必有果，王凯源对于公司中高层管理人员的学历特别看重，张小凡从乐天伦家纺离职时投过伊曼家纺的简历，学历要求上赫然写明了“硕士研究生学历要求”，面试的时候被筛了下来，因此才去了紫羽家纺。</p>

<p>看来旁边这位邓琳邓总监是研究生学历了，张小凡揣测道。</p>

<p>“久仰王总大名，今日莅临我的小小设计公司，张小凡不胜荣幸！”话是说的真别扭，讲完怎么都感觉语句不通；张小凡有些汗颜，在野蛮的南通家纺市场待的时间太长，天天卧槽、尼玛等不文明用语挂在嘴边，正儿八经的文字不事先准备，是怎么都说不通顺了。</p>

<p>王凯源玩味的打量了张小凡，一边与张小凡握手一边说道：</p>

<p>“张总，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老潘和我提起你的往事时，我有仔细想过，你应该来我们公司面试过，好像是我亲自面试的吧？”</p>

<p>冷汗冒冒，难道市场最近流行不按套路出牌？不光彩的过去有什么好提的，张小凡心道；他还记得自己走出伊曼家纺时失心落魄的样子......</p>

<p>还记得那天面试的场景，你整个就是瞧不起人，王凯源那带着鄙夷和蔑视的眼神他能记住一辈子！虽然有优秀的作品案例，有南通家纺第一品牌乐天伦家纺两年的工作经历，但一句学历不达标直接否定了所有！在你的心中，没有研究生学历就是一条狗是吧。</p>

<p>“嗯，是有见过，有劳王总当时的谆谆教诲，才有了张小凡今天的小有起色！”设计师的傲气上来了是谁也挡不住，张小凡不亢不卑的回道，</p>

<p>一旁的潘明一微感诧异，张小凡话语中的不忿和不屈他听得出来。</p>

<p>“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王凯源一句话不明不白说完便在潘明一的陪同下上楼参观......</p>

<p>目送潘明一二人上了台阶，耳边传来了季冬儿的呱噪声，</p>

<p>“小凡，王凯源是老潘请来的，但这位美女可是我请来的！假如和伊曼家纺有合作可是要好好谢谢我。”</p>

<p>哦，还有一位邓总监！</p>

<p>邓琳不算漂亮，假如与兰子和沈希文比的话，但由高学历长期熏陶出来的独特气质在张小凡见过的女孩子中除了沈希文无人能及！</p>

<p>“邓总监你好，敢问哪所学校毕业？”话出了口才发现语病，怎么能这样问，唉！遇见王凯源整个人都变邪乎了，</p>

<p>看着张小凡无所适从的神情，邓琳噗嗤一笑，说道：</p>

<p>“看来张总对学历和王总皆有成见啊，”刚刚张小凡话语间的隐约的针锋相对她感觉的出来，但还是礼貌的说出了自己毕业的院校和学历，</p>

<p>“我上海光华大学毕业设计学硕士。”</p>

<p>淡淡的自信隐藏在她泛着光彩的面容里，邓琳从容的回道，</p>

<p>国内最好的纺织综合类大学的研究生，难怪能坐上伊曼家纺研发总监的位置，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p>

<p>张小凡是冲动，邓琳是聪明，借着季冬儿的插科打诨，抛开不愉快的话题，和张小凡聊起了明年家纺春夏产品的流行趋势，本质上三人都是优秀的设计师，随着话题的深入，一些小小的隔阂渐渐消弭于无形......</p>

<p>一行人散步去饭店的路上，张小凡刻意与潘明一走在了最后，犹豫了下，张小凡说道：</p>

<p>“伊曼家纺的设计部架构齐全，人员齐整，他们也有设计外包业务？”</p>

<p>“以前是没有需求，但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听王凯源提过，邓琳有自己单干的想法，他在尽力挽留，但不一定留得住；你也知道，邓琳假如要走，设计部势必会走相当多的人跟着走，老王也是未雨绸缪，试着与市场上的设计公司合作作有益补充。”</p>

<p>原来是这么回事，确实，市场设计赚钱众所周知，邓琳想单干分杯羹是正常想法，上班挣得再多那也是打工。</p>

<p>“那今天邓琳来是意外？”张小凡问道，</p>

<p>“纯属意外，我和老王到门口的时候，季冬儿带着邓琳也到了，真心尴尬，”潘明一哭笑不得的说道，</p>

<p>“狄少锋也在谈？”</p>

<p>“嗯，他也刚开始介入，想产品与装修工程一起接；狄少锋不认识伊曼家纺的任何人，完全是拼设计实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p>

<p>“光明正大的正面交锋！”张小凡神色凝重的回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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