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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望着她的夫君,这位陆四少爷,呆望着他走进了房间,呆望着他坐在了老太太身旁,呆望着他向他的父母行礼,呆望着他和众人寒喧。
但他显然没有发现她,她藏在众侍女的最后面,一个最隐蔽的角落里。
她并不打算走上前去,像别人那样,去和他寒喧。
她猜想,他也许也并不希望她这样。在他心里,也许早已经不记得这个不曾见过面的妻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来之后,她只想自己能隐藏地更隐蔽一些。
所有人好像也都忘记了她的存在,也许,就算有哪个人记起她了,也觉得她此刻若是站到前去不太合适,所以,没有一个人提起她来。
众侍女在嬉笑,陆家人在开心地交谈着,她默默地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她的手心,有一丝凉凉的汗。
此刻就连怜儿也围到了老太太和四少爷的身边,去听他们的交谈了。
她有点想逃离这种场面,毕竟,在这儿,她像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但是她只要一迈动脚步,必定会有人看见她,她就不得不显现在众人面前了,那样,尴尬的不只是她自己,还有他们,也许,还有他?
所以,她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角落里。
许久之后。
老太太许是觉得众多丫头在房里太闹腾了,遣散了丫头们,只留下陆家人在房间里交谈。孔兰本想和怜儿一起走出去的,谁知怜儿摁了摁她的手,那意思是,这样逃脱,似乎不太合适,毕竟,不管怎么说,她也是陆家的一份子。
她自己也知道她不应该出去,所以,她还是继续呆在角落里。怜儿和其他人走后,她在她之前站立的左边发现一个屏风,她就把自己藏在屏风后面了。
这样,陆家人也不会发现她的存在了。
她想等他们出去以后再伺机逃脱。
现在,陆家人正在就陆岩在京城的事情交谈着。
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她都听到了一些他这一年的境况,她从他的回答里明白了,这一年他在京城一直呆在他远房的表叔家里,从言谈中她知道了,他那位表叔,就是当朝宰相。就因为他表叔是当朝宰相,他甚至还见过太子几面。
那太子在他口中,是个无拘无束百无禁忌的人,完全不理世俗那一套做法。
他还说了其它一些事,她不太感兴趣,也就没仔细听。
正在她在心里焦急地想着他们什么时候能结束这场谈话各回各屋时,她听见陆老爷的声音:“岩儿,你打算如何处置你那妻子?”
她的胸口突地一紧,心几乎要跳了出来。
“不如将她休了吧。”他干脆的声音答道。“既然她另有意中人,还是要放她自由才是正经。”
他倒是会为她着想。想必他是自己另有意中人吧!她如此猜想,这样的男子,必定会有一个或是若干死心踏地爱他的女子,其中必然有他深爱的。她竟然觉得自己有点悲哀。
不过,她赶紧打消了那丝悲哀,她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不是吗?
只听陆老爷在说:“休了也好,省得她呆在陆家丢了陆家的脸面,当时要不是看在她父亲和我师出同门,我早让你休了她了……”
这时老太太的声音说道:“她跑哪去了?”
陆岩二嫂的尖细声音在说:“估计和下人一起出去了吧。她必定不好意思呆在这儿的。”
老太太的声音又说:“岩儿,说起来你还未见过她,你要不回房见见,毕竟夫妻一场,写休书之前和她说清楚,让她知道咱休她是她自己有错在先。”
只听陆岩斩钉截铁的声音说道:“不必了。”
他们的话语句句像锤子锤在她的胸口,她只感觉自己血往脸上奔涌。在这还寒凉的春季,她的衣裳竟已被汗微微浸湿。
没心思听他们说下去了,她只想找个出口,能让她不被人察觉地退出。
还真让她找到了。她站立地方的另一端,有个小门,她猜想那是通向侍女房间的,她若是轻声走过,隔着屏风,应该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
趁他们高谈阔论的当儿,她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小门果真像她猜的一样,是通往待女房间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她从房间面朝南向的门口走了出去,院子里刚好也没什么人,她飞也似的跑了起来,一直跑到自己房间。
到了自己房间后,她捂着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嘲讽地对自己说:“好了,马上就要自由了。”
说完她笑了起来,她自己也分不清,她是在苦笑,还是在欢笑。
想到她很快将要被休,她的情绪复杂到自己都捉摸不透了。
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从东到西,又从西到东。
她忽而想到:我干嘛要在这儿等那封休书呢!
她决定出去转转。
她从偏门走出去的,没有人看到她出去。
她走到郊外的一条江边,立在江岸发呆。此时天色阴沉,江水也一片灰暗。
想到自己从陆家离开要回到自己家中,想到她父亲必定是万般辱骂自己,想到孙姨娘必是会逮到机会就对自己明里暗里地讥诮嘲讽,她的眉头凝结在了一起。
还不如随这江水一起流失了的好。她想。
然而只是想想罢了,她孔兰,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浪荡子丢失了自己的性命?
父亲再严,也是她从小敬爱到大的父亲,况且,母亲又是只有她一个女儿,以她为命,就算一辈子陪在他们身边,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边想边无意识的摆弄着自己的巾子,一个不小心,那巾子竟落入水中,她下意识地弯了身子,想去捡起那块巾子,显然,她必须跨过护河的栏杆,才能捡到。
那可是她母亲亲手给她绣的梅花汗巾,她必须把它捡起来。
好在水流缓慢,巾子没有立刻随水飘远。
她一条腿刚跨在栏杆上,感觉到有人猛然抱住了自己的腰间。
耳边也响起了急促的声音:“姑娘,万万不可!”
她往身后一看,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她夫君,陆岩。
显然,他并没有认出是她。
显然,他把她当成是要跳河轻生的女人了。
看着他急切的想要救自己的神态,她忽然想捉弄他一下,她本来不想跳江的,她只想蹲在河岸捡一下巾子而已。现在,她却想往里跳了,自小在江边长大,她的水性可好着呢。
她故意做出往里跳的姿势,他拼命抱着她,把她往外拉。
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终于从他怀里争脱,跳了进去。
他也立刻跳了进来,他是来救她的。
虽是暮春,江水仍寒冷刺骨,她到水里刚拿到了那块汗巾,腿就开始抽筋了。好在他也知水性,把她救上了岸。
两人刚到岸上,就看到有人正往这边走来,他说:“姑娘,你这衣服湿透了,得赶快找个无人的地方拧下衣服才好。”
她看到那正向他们走来的人,也想快点离开这儿,但她腿抽筋得厉害,连一步也迈不动。
他看出了她行动不便,便一把抱起她,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的目光,他躲闪地到望向别处了,可以看出,此刻的他,满脸拘紧。一点儿不像万花丛中过的那种人。
她又开始疑惑了。
真有那种一脸正气的浪荡子吗?
难道,他之所以得女人欢心,就是因为这极具欺骗性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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