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魔王心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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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沅……”覃渊内心的交战更甚了起来，看着她那样全情信任地望着自己，他该怎么办？

他能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自私么？因为他的自私而害得她在暗无天日的地宫里生活了五百多年，因为他的自私而害得她一直活在对自己的指责与愧疚之中……

是他自私了，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念之差却害了她也害了他们彼此。

“嗯？”她轻轻应他。

“你能原谅我么？”他终于缓缓开了口。

“为什么要这么问？我不会原谅你，”她认真的看着他，“因为我相信你没有什么需要我原谅的，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一定是为了我，为了我们。”

她伸出手去抓起了他的手，将它放到自己的胸口。

“啊——”覃渊忽然仰天长啸了起来，整座魔山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另一头的桃花仙子他们不禁都向他们的方向投去了担忧的目光。

“馨沅姐姐会不会……”桃花仙子着急地看向春风君，魔王万一魔性大发的话……

“不用担心，他不会伤害她的。”宸浩君淡淡说道，继续神色深沉地看着月潭的方向。

馨沅依旧安静地看着魔王覃渊，她知道他正在与内心的自己交战，而她相信他最终一定会和自己坦白的。

“魔界……”覃渊终于开始说了起来，“本来也很美好，魔人与神仙除了场气不同外，并无多大本质区别，只是魔人更醉心于自身的能量提升，而神仙更心怀天下一些。”

“最初的时候，魔人也不会无故打杀，这些你都知道。”他看向她。

馨沅点点头，这些她当然都知道。

“然而近六千年来，随着这个世界的场气的逐渐浑浊，在天界，天道石自动崩裂，而在魔界，魔灵场变得越来越稀薄，能够供给魔人不断提升修为的灵气越来越少，到了千年前，越来越多的魔人们只能通过去蛊惑人心，甚至是打杀掠夺来获得魔气修为……”

“我作为魔界的王，无法眼睁睁看着魔界一点点消失，只能在出令严禁无故杀戮的同时，却在暗地里默许着魔人们通过蛊惑人心来获得魔气修为。这些你本来也都知道的……”

他晦涩的看她一眼。

“所以你是将我的这些记忆封印了？”馨沅莫名松了口气。

她虽然告诉自己要信任他，他做的一切都一定是为了她好，可她还是会担心那被封印的记忆太过不堪。

“不全是……”覃渊再次舔了舔双唇，“你都看在眼里，但你也都明白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知你心里难受，但你并没有说什么。直到那天……”

他的眉头紧皱了起来，眼前那一天的景象再度出现，那个他时刻都想遗忘了的场景。

“覃渊，你在做什么？”馨沅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血腥的一幕。

覃渊满身是血，而他的周围散落着五六具被吸干了血的魔人尸体。

“覃渊，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她被震惊到了，她知道现在魔灵场越来越弱，如果不借助一些外力的话，他的魔力提升将越来越缓慢，可他怎么能用这种方式！

一旦他借助了杀戮来提升魔力，他就成了邪魔了！即使是在魔界，邪魔也是被抵制和封杀的。

覃渊呆怔了一会，他的心慌乱不已，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他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可他的身上、手上全是血，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些血是怎么来的。

他根本解释不清，馨沅又怎么可能信他？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馨沅对于他默许魔人们蛊惑人心是存有想法的，现在她又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她会怎么以为？她还会听自己解释么？而他又能解释得清么？

不，不行，他不能冒这个险。

“馨沅……”慌乱之中他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强自镇定住自己，双眼直视向她的眉心，一股强大的魔力瞬间攫住了她。

“覃渊……”她讶然出声，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整，就已经整个地瘫倒了下去。

他赶紧上前接住了她。

“对不起，馨沅。”他轻轻在她耳边说道。也许只有这样才是最稳妥的方法。

她不会再质疑他，也不会再为魔人们蛊惑人心的事情所困扰。就让这段记忆在她之内尘封起来吧。

在那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真是想到了一个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可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当她醒来，竟忽然就闻不得任何的魔气了。他深知那是因为虽然她的意识被他封住了，但是她的潜意识却深深的抗拒起来。

他能感受到她对他的愧疚，她以为是她一直以来内心深处对魔界的偏见引发了这个怪病，可他知道真相是他误导了她的潜意识。

他妄图用最蛮横的方法来逃避她的质疑，压制她的困扰，可是他却忘了，所有被压抑的，终有一刻会爆发。

也许正是因为她信他过深，才会更难以接受那样的“真相”，她爆发了，用一种让他无力招架的方式。

他深深后悔，也深深愧疚，可他什么都不能说，一旦说了，也许他就真的会彻底地失去了她。

他解释不清那些魔人尸体以及他身上的血，他也无法说明他为什么要封印了她的记忆，难道不是做贼心虚么？

这五百多年，他眼睁睁看着她的愧疚与痛苦，他更愧疚，更痛苦，也更悔恨，可他无能为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去给她创造一个可以自由自在生活的新世界。

所以他要吞并天界，只有天界是她最安全的居所，所以他要让她重回天界，以一个至高无上的身份。

魔王覃渊的眼角湿润了起来，他说出来了，他终于说出来了，接下来，他要等待的是她的审判。她会信他么？她又会怎么选择？

他的心揪紧了起来。

“馨沅……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三个字，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将头靠上她的肩头，低低呜咽了起来。

“你……”馨沅终于从愣怔中回过神来，随着他一边说，她脑子里的这些记忆也渐渐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她的封印难道在渐渐消失？

她想起来了，那天发生的那个画面，她也想起来了那个一直以来的困扰，原来真的都是被他给封印了起来。

可是它们怎么会又自动出现了呢？

“覃渊，”她轻轻抚上他的头，“我相信你……”她轻叹口气。那天她是震惊，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了，可是如果他好好跟她说的话，她是会信的啊……

“我无法解释我身上的血是怎么来的，也许连我自己的记忆都是混乱的，也许我真的……”他终于说出了他的困扰，也许他真的是在无意识状态下吸干了他们的血，虽然他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

可是不然的话，他身上和手上的血又怎么解释呢？

“不，覃渊。”馨沅将他的头掰了起来，正视向他，“我认识的覃渊不一定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但一定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你答应过我不会依靠这种邪恶的手段来提升魔力，你就一定能够做到。”

“我相信你！”她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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