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烂摊子（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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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这个星期对复仇者来说简直是灾难。

暴走失控的浩克和托尔扭打着从复仇者大厦上跳了下来，两人接下来的摔跤搏斗几乎拆掉了大厦底部的整条街。直到最后复仇者也没能成功制止发狂的浩克

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是场灾难了，随之而来的抨击舆论则让事情发酵到了更难以挽救的地步。复仇者的公关部门渡过了地狱般的一个星期，但他们所能做的也着实有限。更不用谈事发之后来自军队、政府甚至总统本人的施压，而作为代表不得不站出来硬着头皮扛下这一切的，自然就是联盟的领导托尼·斯塔克了。

“我早就警告过你们，那些奇装异服的家伙不可信！”一个被吹嘘成某种“专业人士”的老头儿，艾德蒙·卡门，在一次电视采访中侃侃而谈，“在大多数人都还在为斯塔克率领的这群所谓的‘超级英雄’狂热不已、甚至失去理智的同时，我就在努力提醒大家保持清醒。现在尽管我完全不乐于看到自己有机会这么说，但我还是必须这么提醒大家——‘我早告诉过你们了’。”

这老家伙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绝没有因为复仇者这星期出的意外事故而有半点幸灾乐祸，但他满心的愉悦几乎都已经写在脸上了。更糟的是这家伙还不是个例，随着时间推移，这件事不仅没有平息的意思反而还被一些有心人士刻意炒得越来越热。直到这星期之前复仇者联盟都还是万众瞩目的新星，被誉为“人类的守护者”，但现在谩骂好像突然就占据了主流。

每次在电视里看到像艾德蒙这样的白痴侃得唾沫横飞，托尼就气得忍不住想开着他的装甲炸飞几个人。但仔细想想他似乎又无力反驳，因为事情好像确实有点像这些反对者们说的那么回事。

还能怎么办呢？浩克是复仇者联盟的一员，他们公开承认了，从接纳浩克的瞬间开始他就成了复仇者的责任。现在浩克原因不明地失控，在曼哈顿的大街上大打出手，托尼没办法站出来说这件事和他们毫无关联。

如果复仇者联盟连自己人都没法管好，那么谁还能信任他们能担当起守护者的职责护卫地球安全呢？

星期二，托尼·斯塔克在复仇者大厦接到了来自总统本人的一通电话。

史蒂夫·罗杰斯一言不发地坐在边上听着。他不知道通话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但从托尼全程紧锁的眉头他也能猜到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只听到托尼这么说：“是的，总统先生......确实是真实情况......这个部分我们还在调查，但我们保证一定会解决......什么？可是......好吧......是，我明白，先生......我知道，谢谢。”

他心烦意乱地挂断电话，含糊地嘟哝了一句什么，好像在诅咒抱怨。

“总统先生怎么说？”罗杰斯问。

“还能怎么说？说我们捅娄子了，说这次麻烦太大，大到我们引起了太多关注。”托尼不耐烦地说，“现在白宫里有一大票人想要复仇者完蛋。那些家伙本来就很不乐意美国领土上存在一支像我们这样不受管辖的私人武装，而我们恰好给了他们机会。”

“他们要对付复仇者了？”

“还没呢。”托尼摆摆手，“有人是想这么做，但提议被否决了。再怎么说我们不久前才拯救了世界，他们暂时还没法做得太过火。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个伏笔，这件事以后肯定会被某些人反复拿出来说事，迟早有一天会引起麻烦。”

“哦。”罗杰斯点头。他想了想，试着提议，“那也许，我们应该去试着补救。浩克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得找到他，在他造成更多损害之前......”

“那可真是天才的一招。你以为我没想到吗？”托尼不耐道，“我提出过了，但总统先生说不用了，事情已经被交给了‘专业人士’处理。他没详细指明，但我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他所谓的‘专业人士’是谁，无非是罗斯将军那个蠢货呗，自封是什么抓捕浩克的专家，可他抓了那么多年也没见抓到个鬼影子过......”

他似乎注意到了自己情绪有些激动，索性住嘴不说了。

“好吧。”罗杰斯说，“那既然总统先生这么说，也许就交给那位......罗斯将军去处理好了。也许你该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托尼。复仇者的事让你有点压力太大了......”

“知道怎么吗？你在这旁边问东问西才会让我压力太大。这个超级大的烂摊子牵扯到政治，而涉及政治的麻烦永远都不会像你举着盾牌带着士兵冲进敌军阵营里突突突那么简单。”托尼急躁地大声道，“所以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么？”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他知道队长只是在替他的情绪状态着想，担心作为复仇者的领队他最近承担得有点太多。但有时他就是说的比想的快。

他最好的朋友（很可能也是唯一的朋友）詹姆斯·罗德上校曾经说，罗德上校自己和托尼的秘书佩珀·波兹，这两个人可能是世界上仅存的最后两个可以忍受托尼·斯塔克古怪的坏脾气的人了。托尼知道就算是以他自己的标准而言，他刚才对队长说的话可能也有点太过混蛋，有那么一会儿他甚至都以为队长会一拳头打烂他的鼻子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罗杰斯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如果你需要人谈谈，”他临出门前停了一下，站在门口扭头说道，“你知道去哪找我。”

他说完就退出了房间，自动门“咻”地合拢。

“哇哦，”托尼望向那扇闭合的门，“刚刚有那么一下我还以为他会揍我。”

“我也这么觉得，先生。”贾维斯一本正经地说。

“闭嘴，贾维斯。”托尼不开心地说道，“给我激活项目，代号‘维罗妮卡’。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