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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少洞主似乎不愿意重复一遍,冰冷道:“就是在蓝姑娘夸你之前说的。”

李亦凡一副想起来的模样儿,“呃!”地一声:“原来黑少洞主是指……我恭喜少洞主、贺喜少洞主有什么不对?”

黑少洞主道:“我不是指你这一句话。”

那是指……

李亦凡不但想起了自己所说的话,而且每一句都记得很清楚,他道:“我说少堡主能有这么一位红粉知己,夫复何求,错了吗?”

黑少洞主道:“这一句,连同那句世间能有几人有此艳福,令人羡煞、嫉煞、你我这是第一次见面,难道你不觉得交浅言深,甚至轻佻?”

真是这样儿。

可是李亦凡有所辩解:“黑少洞主,所谓言深,那是实话实说,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面对黑少堡主跟蓝姑娘这样的人,为了顾虑交浅而让我言不由衷,硬作虚假,不但我痛苦,对两位也是一种侮辱。”

“至于所谓轻佻,黑少洞主,凡是极度的、由衷的崇敬、仰慕与夸赞,再加上言辞上的修饰,听起来不免让人觉得轻佻,其实不然,曹子健的 ‘洛神赋’,你能说它是轻佻?那么多诗人词客歌颂美人的千古绝唱,你能说它轻佻?”

蓝衣人儿已轻拍一双玉手,眉飞色舞,笑得像朵怒放的花儿:

“好,好,说得好,黑少洞主,你一向颇为自负,事实上你也的确是个不凡的人物,怎地此时此刻,却迂腐得沾了个俗字?”

谁愿意让人说迂腐?谁愿意让人说俗,尤其是出自红粉知己之口。

黑少洞主脸色变了一下,没有在这几句话上深究,道:“可是,李亦凡,你那一句连 ‘海底洞’都可以不要,又是什么意思?”

这一提,蓝衣人儿也想起了这一句话,她在意了,微一怔,甜美的笑意在脸上凝住,但她却这么说:“李公子这么说了吗?”

李亦凡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点了头:“这一句我是比喻,就是说有了这么一位红粉知己,什么都可以不要了,就连 ‘海底洞’也不例外,其实,黑少洞主,古来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不是没有啊!”

蓝衣人儿似乎满意了,立即微颔螓首:“原来李公子说……说的是,可是——”

忽然娇媚无限的一瞟黑少洞主:“黑少洞主这是以怒马香车载我回 ‘海底洞’去,万一见着老堡主之后有点儿什么,我可不知道少洞主是要我呢?还是要 ‘海底洞’!”

这一句,不但大胆得吓人,而且突如其来,单刀直入。

黑衣老者、十二剑手,还有那名车把式,都有点不好意思的把脸转向一旁。

那位黑少洞主更是窘迫:“这……”了一声之后就说不出话来了。

李亦凡忽然淡淡一笑道:“看来黑少洞主虽然许蓝姑娘为红粉知己,对蓝姑娘的心意却是稍嫌不够。”

这话何止交浅言深,简直就突兀。

黑少洞主跟蓝衣人儿都为之一怔,黑少洞主凝目叫道:“李亦凡——”

那知,李亦凡接着更来惊人之语:“黑少洞主,我对蓝姑娘一见倾慕,可否容我参与角逐,作个公平竞争?”

这一句话真是惊人,蓝衣人儿又一怔,一双妙目都瞪圆了,黑少洞主更是脸色大变,霍地跃下了车,震声沉喝:“李亦凡——”

李亦凡截口扬声:“黑少洞主,蓝姑娘只是你的红粉知己,还没有明媒正娶进你 ‘海底洞’大门,甚至连订婚都没有,名花无主,任何人都可以参与角逐,以期博得青睐,进而攫取芳心,你堂堂 ‘海底洞’ 的少洞主,难道连接受挑战的勇气都没有吗?”

这,何止惊人,简直能让人把肺气炸,黑少洞主目眦尽裂,暴叫:“李亦凡,你——”

黑衣老者与带着那十二剑手也要动。

忽听蓝衣人儿一声娇呼:“等一等。”

黑少洞主把声暴叫咽了下去。

黑衣老者收势没动。

只听蓝衣人儿又道:“李公子说得没什么不对,也毫不过份,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黑衣老者一怔,忙望向那位少洞主——。”

那位黑少洞主则霍地转过身去望蓝衣人儿。

蓝衣人儿却面含轻淡笑意望李亦凡:“李公子,你的好意让我十分感动,可是只能心领,我的作风或许大胆了些,不过我还知道从一而终,我已经把自己许给了 ‘海底洞’的这位少洞主,不管他对我怎么样,今生今世,我生是黑家人,死是黑家鬼——”

这话,听得那位黑少洞主很满意,太满意了,不但放了心,而且意兴飞扬,霍地又转过脸来望李亦凡:“你听见了吗?”

李亦凡道:“我听见了。”

蓝衣人儿道:“但是,李亦凡,我不能不承认,你的人品也是当世罕见,为了答谢你的好意,我愿许来生……”

黑少洞主像是没听见蓝衣人儿的话,可是他的脸色又变了,叫道:“李亦凡,你听见了就好,对于你这种放肆与失礼,我必须给予教训——”

黑衣老者也许是追随主子久了,很能体会这位少洞主的心意,这位黑少洞主 “训”字刚出口,他带着十二剑手就扑向了李亦凡。

是很快,等到蓝衣人儿说了话,那就不好动了,如今,即便是蓝衣人儿出声阻拦,也已难收势了,李亦凡至少得受他跟十二剑手的合力一击。

蓝衣人儿是没来得及出声阻拦。

另一个震天慑人的霹雳般暴喝却划空传到:“乌大鹏,你敢!”

随着这声暴喝,一条灰影从小山丘上电射而下,疾迎为首的黑衣老者。

能叫出姓名来,不管是不是外人,绝对是认识的人。

再入目这种扑势,这种身法,黑衣老者乌大鹏这个老江湖那敢硬碰,他硬生生收住扑势,一个跟头翻了回去。

十二剑手毕竟年轻,毕竟差了点儿,没来得及收势,一下扑过了头,可能他们也知道不能出手,所以跟乌大鹏同时落地的时候,长剑都已经归了鞘。

当然来的是 “穷家帮”的那位三长老蒙三召。

影定人现,那位黑少洞主跟乌大鹏都看见蒙三召了,两个人一怔,脱口惊呼:“蒙三老!”

蒙三召没理那黑少洞主,一双环目直瞅着乌大鹏:“算你老小子运气好,及时收住扑势,没有出手。”

乌大鹏忙肃容欠身:“乌大鹏不敢。”

那位黑少洞主忙上前抱拳躬身:“晚辈汤尚飞,见过蒙三老。”

蒙三召从乌大鹏脸上收回目光,落在了黑少洞主汤尚飞的脸上:“你就是老黑的那个儿子, ‘海底洞’的那位少洞主?”

黑少洞主汤尚飞硬是没敢站直身子:“不敢,晚辈汤尚飞。”

蒙三召道:“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是在你 ‘海底洞’,你那个爹过四十岁生日的时候。”

“三老好记性。”

“一晃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长成了。”

“托给位前辈的福——”

“好说,你是长成了,能跟人争风吃醋了嘛!”

汤尚飞这才知道不是好话,这才知道蒙三召在这儿等着他呢,他一怔,随即陪上一脸勉强窘笑:“晚辈不敢。”

“你那个爹可好?”

“谢谢三老,他老人家安好。”

“回去替我致意,他的好家教。”

汤尚飞又一怔,这回他没说话,这叫他怎么接,答应不是味道,辩解又没那个胆。

蒙三召抬眼又望乌大鹏:“你这个总管又是怎么干的,跟着主子出来,你不但没有尽到规劝不当的责任,反而兴风作浪,推波助澜。”

乌大鹏也忙低头:“三老明鉴,乌大鹏天胆也不敢。”

蒙三召道:“不敢?你做的还不够?还想怎么样?”

乌大鹏没敢再说话,他知道,此时此地,面对这位蒙三老,还是不吭声的好。

蒙三召抬眼又望车里的蓝衣人儿,蓝衣人儿意不躲不避的也望着他蒙三老,蒙三召冷哼一声道:“当年的小小子,如今真已长成了,都会结交红粉知己了嘛。”

一语惊醒梦中人,汤尚飞忙转身向蓝衣人儿:“蓝姑娘请快来见见蒙三老。”

蓝衣人儿应了一声,移身下车,袅袅走上前来,盈盈施下礼去:“小女子见过蒙三老。”

人家来见礼了,蒙三召总不能老板着个脸倚老卖老,他脸色稍缓,微微抬手,淡然道:“不敢当,姑娘不要多礼。”

随即转眼望汤尚飞:“老要饭的刚才听你们说话,你跟这位姑娘已经到了嫁娶的地步,这一趟回 ‘海底洞’,就等于你媳妇儿进了门,是吗?”

蓝衣人儿微有羞意,低下了头。

汤尚飞也相当窘迫,也有些不安:“这个……是的。”

不管原本是怎么回事,如今人家蓝衣人儿都已大明大白的表明了心意,他又怎么能不承认,应该是求之不得啊!

蒙三召道:“姑娘长得好,也落落大方,一派大家风范,很配得过你这个 ‘黑家堡’的少洞主了。”

看不见蓝衣人儿娇靥上的表情,可是看得见她一双眉梢泛上了喜意!

汤尚飞忙道:“是的,蒙蓝姑娘托付终身,是晚辈的福份与荣宠。”

蒙三召话锋忽转:“姑娘姓蓝?”

汤尚飞道:“是的。”

蒙三召道:“看得出来,不是世俗女儿,应是武林中人。”

汤尚飞道:“是的。”

蒙三召道:“姑娘姓蓝,叫什么?”

汤尚飞一怔:“这个——”

只听蓝衣人儿道:“有劳三老动问,小女子中字花花。”

汤尚飞忙道:“三老,她叫花花。”

蒙三召道:“我听见了,想来姑娘没说之前你还不知道。”

汤尚飞道:“这——”

蓝衣人儿蓝花花道:“三老说笑了,都已经论及嫁娶了,那有还不知道名字的。”

汤尚飞道:“蓝姑娘已经代晚辈回话了。”

蒙三召淡然道:“姑娘的胆识、机智都比你强,应变也比你快,何止配得上你。”

汤尚飞没说话,他明知道不是好话,叫他怎么接。

蓝花花道:“三老夸奖。”

她未必听不出好赖话,可是她给蒙三召带来了这么一句。

要是没听出好赖话,要这么一句是礼,谁都不能见怪。

要是听出了好赖话,来这么一句投桃报李,针锋相对,够人受的,却让人发不起脾气来。

总而言之一句话,蓝衣人儿厉害。

可是,蒙三召三老他老江湖里的老江湖,老姜里的老姜,加上性情刚烈,嫉恶如仇,又岂是好惹的。

此刻,蒙三召淡然道:“姑娘不要客气,老要饭的跟 ‘海底洞’交厚,这个汤尚飞也一如老要饭的子侄,不管你将来进黑家门,或是现在还没有进黑家门,都该尊重老要饭的我这个长辈,我是跟汤尚飞说话,应该让他自己说,姑娘不要插嘴。”

听了,大明大白,直截了当,够人受的吧。

而,蓝花花她居然受了,还面不改色:“是,是小女子失礼,三老既有此谕,敢不敬遵?”

汤尚飞惊骇的抬眼望蒙三召,当他看蒙三召一眼,正准备低头的时候,蒙三召那双炯炯目光转过来找上他:“姑娘出身武林中的那一家?”

这可是真要命了,对别人还能编能唬,对这位 “穷家帮”的蒙三老可不行,绝对不行,天下武林中的这些门派、帮会,他没有不知道的,简直就如数家珍。

不但不能,汤尚飞他也没那个胆,其实他还算老实,甚至连那个编的本事都没有,所以他嗫嚅了半天,硬是没能说出话来。

蒙三召跟着又是一句:“跟蓝姑娘是在那儿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这好办,既不用编,也不用唬,只要实情实禀、实话实说就行了,汤尚飞忙道:“晚辈跟蓝姑娘是在 ‘绥城’马市认识的,晚辈跟蓝姑娘看上了同一匹马,后来蓝姑娘把那匹马让给了晚辈……”

蒙三召道:“跟蓝姑娘就这么认识的?”

汤尚飞道:“是的。”

蒙三召道:“老墨真是好家教,就这么认识个姑娘,除了姓蓝之外,其他一无所知,就称红粉知己,就要谕及嫁娶,带进家门去了。”

汤尚飞不敢仰视,额上见了汗迹,道:“三老误会了,这等大事,晚辈怎敢擅自做主,当然还要听家父之命,晚辈如今带蓝姑娘回 ‘海底洞’,是要先做一阵子客,然后才会谕用嫁娶。”

乍听,似乎说得通。

可是蒙三召又道:“两家毫不认识,也无来往,一个姑娘家怎么能随便上人家家做客?没有禀明人家的父母,你又怎么能随便带人家姑娘回家做客?”

汤尚飞额上的汗更多了,又是嗫嚅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忽听蓝花花道:“请问三老,小女子能不能说几句话?”

蒙三召冷道:“你说。”

蓝花花道:“小女子蒙三老教诲,本不该再插嘴,可是听三老责怪黑少洞主跟小女子,却又不能不为黑少洞主跟小女子略作辩护。”

蒙三召道:“姑娘还有辩驳?老要饭的倒是想听听。”

蓝花花道:“小女子只有两句话,正如三老所说,黑少洞主跟小女子不是世俗儿女,都是武林中人,三老更是前辈异人,游戏风尘,毫迈不羁,怎么反以世俗眼光来束缚武林中有情儿女?”

蒙三召道:“说得好,老要饭的是放荡不羁,放荡不羁就不会以世俗眼光看人,老要饭的讲的是礼——”

蓝花花突然抬柔夷,伸出水葱般纤纤玉指指李亦凡:“这位李公子,三老可认识?”

蒙三召没多想情势也不容他多想,道:“何止认识,好叫你们知道,他是老要饭的忘年之交。”

汤尚飞跟乌大鹏都一怔。

蓝花花笑了:“黑少洞主已表明了小女子是他的红粉知己,也正以怒马香车载小女子返 ‘海底洞’途中,这位李公子却能在半途拦路,跑来车前,表示对小女子的倾慕,以小女子还没跟黑少洞主订亲为由,要求参与角逐,公平竞争,小女子以为这是非世俗中人的风流名士,英雄本色,可是要是以三老讲的这个礼来看,三老这位忘年之交的行径,又算什么?该怎么说?”

蒙三老明白让人在这儿等上了,奈何已经来不及了。

一番话听怔了三老,使得他硬是没能答上话来。

李亦凡笑了,笑着道:“看来三老应该重新评估这位蓝姑娘了。”

蒙三召干咳一声道:“老要饭的还是真要知道一下,武林听中的那一家那一个能调教出这么样一个女儿来。”

蓝花花道:“三老这是问小女子的家世、出生?”

蒙三召道:“不错。”

蓝花花道:“小女子嫁不嫁黑少洞主,是小女子跟 ‘海底洞’的事,难道非得对蒙三老禀明家世、出身不可吗?”

汤尚飞、乌大鹏大惊,汤尚飞忙叫:“蓝姑娘——”

蓝花花道:“少洞主,我说的是理,有理天下去得,跟谁都能昂然说话。”

蒙三召脸色变了,威态微现:“老要饭的刚说过,汤尚飞一如我的小侄,我在这儿跟老黑没什么两样,再说,你嫁不嫁汤尚飞,也未必只是你跟 ‘海底洞’的事。”

蓝花花道:“小女子不懂蒙三老这话什么意思?”

蒙三召道:“不管你懂不懂,老要饭的可以告诉你,最近有一个不知名的组合,阴谋席卷天下,一统武林,正以各种不同的伎俩,向各门派、帮会下手——”

汤尚飞、乌大鹏脸上出现惊惧神色。

蓝花花道:“小女子明白了,蒙三老是怀疑小女子的出身来历,也怀疑小女子对 ‘黑家堡’别有用心。”

蒙三召道:“可以这么说。”

蓝花花花容失色,叫道:“蒙三老,你身为武林前辈,又是 ‘穷家帮’ 的长老,怎么能——”

李亦凡插了一句嘴:“蓝姑娘,就是因为蒙三老是 ‘穷家帮’ 的长老,又是武林前辈,他更有维护武林平静,卫道除魔的重责大任,其实不只是蒙三老,凡我武林同道都义不容辞,不落人后,而且凡我武林同道也都应该对蒙三老付出一份敬意,而不应该见怪。”

蒙三召看了李亦凡一眼:“年轻人,谢了。”

李亦凡微一笑:“对一个忘年之交来说,三老这声谢不显得太见外了吗?”

蒙三召想笑,但他忍住了。

只听蓝花花道:“既然这样,那就要听黑少洞主一句话了。”

她这意思是说,看汤尚飞怎么说。

也就是说看汤尚飞怀疑不怀疑她。

汤尚飞还是真不失老实,听蒙三召跟李亦凡这么一说,虽然也有了警觉,可是他却不忍怀疑这个跟他已经在一起有一阵子的蓝姑娘。

同样的,他不忍怀疑这位蓝姑娘,可是他也不敢对这位蒙三老说什么。

蓝花花算是给了他一个难题,一下子,他满头大汗,几乎要往下流。

正在为难,就在这时候——

一个喊声划空传了过来:“少洞主!”

这是谁?

众人寻声望去,远远的尘头大起,蹄声如骤雨,很快的,一骑如飞,带着疾风驰到。

是个黑衣精壮汉子,他好像没看见别人,翻身下马,立即曲一膝跪倒:“启禀少洞主,老堡主到。”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一怔。

汤尚飞道:“老堡主?”

“是的,老堡主迎少洞主来了!”

蓝花花脸色为之一变,蒙三召看在了眼里。

只听汤尚飞讶然道:“老堡主怎么会——”

蒙三召接口道:“显然他是不放心他的好儿子,迎出来看看,这下好,老要饭的不但可以跟老黑叙叙旧,也可以问问他怎么教的好儿子,这件事该怎么办了。”

汤尚飞脸色也一变,脸上的汗更多了。

很快的,后头的蹄声也到了,那是十人十骑,一个魁伟高大,环目虬髯,长像威猛的黑袍老者,九名精壮黑衣汉子,加上来报信的这一个,正好是十个。

汤尚飞一声:“爹!”带着乌大鹏就要迎。

威猛黑袍老者一眼看见了蒙三召,一怔,脱口一声:“蒙三老!”

急忙抖缰策马驰了过来。

蒙三召道:“这么多年不见,难得老黑眼力还这么好,一眼就认出了老要饭的,老黑,足证你还不老。”

威猛黑袍老者至前弯身下马,过来就抓住了蒙三召的手,直摇,相当激动:“三老,三老——”

蒙三召相当感动,含笑的拍了拍威猛黑袍老者的手。

威猛黑袍老者道:“三老,你怎么会在这儿?”

蒙三召道:“说来话长,等你儿子跟乌大鹏见过你之后再说吧!”

威猛黑袍老者松了蒙三召的手,趋于冷静,转脸向着汤尚飞望了过去。

汤尚飞忙带着乌大鹏上前见礼,那十二剑手跟车把式也各在站立处躬下了身。

威猛黑袍老者微微点头,炯炯目光直向蓝花花扫去。

蓝花花倒是没有什么畏惧不安,只是脸色稍微有点异样而已。

只听汤尚飞道:“爹,您怎么出堡来了?”

威猛黑袍老者道:“来迎上你,我有事。”

汤尚飞迟疑了一下,想跟蓝花花上前来见见天伦,但是威猛黑袍老者已转向了蒙奇:“三老——”

蒙三召向着李亦凡道:“老弟台,见过 ‘黑家堡’ 的黑老堡主。”

李亦凡抱拳欠身:“未学李亦凡见过黑家老堡主。”

蒙三召一边道:“这是老要饭的刚结交的忘年交。”

能交忘年交,加上蒙三老一声 “老弟台”,这老少之间交情可知,威猛黑袍老者连忙答礼:“不敢,汤千斤。”

蒙三老的这一声 “老弟台”,从此李亦凡在天下武林中辈份不低,跟 “穷家帮” 的帮主,还有眼前这位 “海底洞” 的堡主同一辈,至于汤尚飞,那就要矮上一辈了。只听蒙三召又道:“老黑,故人相见,应该是找个地方把臂言欢叙旧,喝他个烂醉的,可是眼前不适合,其原因跟你看见我在这儿不无关连,至于为什么我会在这儿,你这个儿子清楚,让他告诉你也是一样。”

这位 “海底洞” 的老堡主汤千斤,何等老江湖,何等历练,一听就知道不对,“呃”地一声转向汤尚飞:“你说,怎么回事儿?”

看样子汤尚飞很怕他这个天伦,其实汤尚飞算老实,儿子老实,爹的家教就应该错不到那儿去。

黑英他没敢隐瞒,当然,蒙三召,李亦凡都在当场,他也没法隐瞒,他嗫嚅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刚说完,蒙三召又提醒了一句:“还有我这个老弟台告诉你们的,我为什么要弄清楚这件事。”

汤尚飞忙又把那不知名给合的阴谋也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汤千斤忽然笑了,抬眼向蓝花花望了过去:“那位想必就是蓝姑娘了?”

蒙三召跟李亦凡觉得汤千斤的态度不大对。

汤尚飞忙点头,转脸去望蓝花花:“蓝姑娘,请过来见见家父。”

丑媳妇难免见公婆,此时此地,不管是福是祸,蓝花花她都得过来见见汤千斤,何况,汤千斤的态度虽然也让她诧异,可也给了她几分信心。

她力持镇定,一副落落大方状,袅袅走到汤千斤面前,微低头,盈盈施礼:“晚辈蓝花花,见过老堡主。”

汤千斤笑吟吟的:“姑娘,刚才我一到就要跟你相见,可是没想到蒙三老会在这儿,三老是长辈,又是我多年的老友,此时只好暂时冷落你了,你别在意。”

这又是什么态度?难道汤千斤耳朵不好,他儿子说的那些话他没听见?

不只蒙三召、李亦凡诧异,就连汤尚飞跟乌大鹏也瞪大了眼,为之愕然了。

蓝花花何尝不是也不明白,她想抬头,可是她没有,她不敢,她知道不能抬头,因为蒙三召跟李亦凡就在眼前,她忙道:“老堡主言重,晚辈不敢。”

汤千斤道:“你跟英儿结识的事,令尊已经派人知会我了,多年不见,我好生思念,也没想到会这么巧,他的女儿会在这么多年后的今天,结识我的儿子,看来两家的确有缘,令尊说得好,由于小儿女辈的结识,两家恐怕很快又会见面了。”

听这话、这口气,两家是旧识,两家的老一辈交情还不浅。

这是谁?是那一家?

蒙三召、李亦凡愕然。

汤尚飞、乌大鹏诧异。

蓝花花身不由己的猛抬头,她也是一脸诧异色。

汤千斤又笑了:“姑娘,不只是你不明白,连英儿跟追随我多年的乌总管都不明白,看来令尊跟我一样,都没有把他跟我当年一段时日的相处告诉别人,不过好在你让人送信,告诉他你结识了英儿,不然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有这么巧的事呢!”

汤尚飞忍不住叫道:“爹——”

汤千斤侧过脸道:“这是咱们自己家的事,回去再说。”

立即转向蒙三召跟李亦凡:“三老,李老弟,两位误会了,这位蓝姑娘是我一位整廿年没见的故人的女儿,我出来迎英儿,也就是为她,不过两位为天下武林劳心劳力,汤千斤仍然感到敬佩,这件事, ‘海底洞’ 不愿落在人后,只要有用得着的地方,请立即召唤, ‘海底洞’ 上下随时听候差遣!”

弄了半天是场误会,还有什么好说的,蒙三召只有含混应付,李亦凡不免也有点尴尬,甚至有点窘。

汤千斤来得正是进候,不然后果岂不是难以收拾?

汤千斤又道:“三老,难得相逢,三老跟这位忘年交,可愿到 ‘海底洞’ 盘桓几天?”

怎么好去,恁谁谁也不好意思。

蒙三召道:“这是白请,老要饭的还有事儿,等过些时日,喝你儿子喜酒的时候,咱们再聚吧!”

一句话听得汤尚飞跟蓝花花都低下了头。

蓝花花自己心里明白,不是这么回事,不是像汤千斤说的,绝不是,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明白,偏偏现在又不能问,只好忍住了。

不过有一点她明白,那就是这位“海底洞”的老堡主汤千斤,听过他儿子汤尚飞的话,知道蒙三召跟李亦凡为什么会在这儿之后,不但知道了她的身份、来历,也知道她结识汤尚飞后进入 “海底洞” 的目的,绝对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这样掩护她,这就是她所不明白的了。

难道汤千斤不愿假手别人对付她?

眼前这一关是过了,但是往后是福是祸?

这,恐怕只有汤千斤才知道了。

只听汤千斤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

他这里一声 “告辞”,抱起双拳,汤尚飞、乌大鹏,还有蓝花花那里也施了礼。

蒙三召、李亦凡双双答礼,人家一行该上车的上车,该上马的上马,走了。

望着车马远去,近处的尘头渐渐落下。蒙三召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亦凡微皱眉峰:“我没有想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蒙三召道:“老黑都出面了,应该不会错——”

忽然侧过脸来道:“甄君子有没有什么证据?”

李亦凡道:“那倒没有,他只是怀疑。”

蒙三召微一笑:“那这件事就此打住了,咱们等着喝 ‘海底洞’ 的喜酒了。”

李亦凡笑了笑,没说话。

蒙三召道:“ ‘海底洞’ 的喜酒是以后的事,现在你得再请老要饭的我喝两盅。”

李亦凡道:“小事,随时都能请三老喝。”

蒙三召道:“让你现在请我,是有原因的。”

李亦凡道:“三老明示。”

蒙三召道:“我这张老脸差点没地方搁,要不是老黑来得是时候,后果更不堪设想。”

李亦凡笑了,笑得轻狂,但有点儿窘道:“走吧!三老,喝酒去。”

蒙三召很高兴,有酒喝,尤其是有蒙三召认为是好酒的酒喝,蒙三召还能不高兴?两个人腾身而起,如飞向小山丘上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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